时光流逝一百年,你仍是我最初的人 作者:蔓草青青 我掩着狂跳的心,轻轻叩响他的门,门无声地开了,那个我梦寐以久的高个英 俊男人此刻正站在我面前,用他似忧非忧的眉眼看着我。 我感觉这个早晨似在梦中,在思念太久以后,在幸福到来之前,我木木地仰看 着他,说不出话来,这是新千年某个大年初一的早晨,外面的世界有凛冽的寒风, 阳光却又很耀眼,为了见他,我已乘了二个小时的汽车从我居住的小城赶到他的城 市。 他接过我的行李,用修长的双臂很自然地环抱了我一下,我的寒冷的脸触在他 黑色的套头毛衣上,立刻有了暖意,那是我邮寄给他的过冬毛衣,穿在他挺拔的身 上,是那样让女孩动容。 他一个人住着这套简单的两居室,在五楼,四周空旷,光线明亮,他让我先喝 杯水,休息一下,我有点拘禁,傻傻地听着他的安排。 然后我坐在床沿,他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我们谈一些事,谈一年前我们作为 同学简单的分离和现在的悄悄幽会,我们都期待着下文。 他看着我的眼神开始有男人的不安份,似火焰般在我身上跳来跳去,我慌乱起 来,眼睛转向别处,我穿着大红的羽绒衣,象个小媳妇一样手足无措,空气有凝固 的滋味。 然后他拉过我的手,喉结蠕动了一下,低低地问我:你冷吗?象爱怜受伤的小 动物,他想把我拉到怀里去,我轻推:北雨,别这样。我更想你在黑暗的世界里拥 抱我。 终于是面对面只有我们两个人了,现在没有人会关心我们做点什么。所有的人 都在忙着过新年,但我不想轻易地把相思叠加的结果粗枝乱造,我想把它慢慢铺开, 细细描绘,然后有点有染,结局完整。 他煮了简单的饭菜,我们喝了点小酒,我们都在想着下一刻,我们心照不宣地 期盼,等待那场激越的暴风雨。 他说:你累了,上床睡一下吧,我来烧水,他推开房间的玻璃移门,里面是一 个雅致的小卫生间,一股幽香袭来,几乎要笼罩整个房间,那是洗手盆上那瓶紫色 的香薰花散发的幽香。 他插上电热水器的插头,在等待水热的时间里,点燃一枝烟,去拉厚实的窗帘, 他抽烟的侧影有无穷的魅力,不由得让我痴迷。 房间里暗了下来,他把香薰花精油点点洒在床单上,然后抱我上床,我躺下来, 他坐在我身边,我知道他终于要吻我,心里却又出奇的平静,他的湿热的吻伴着温 柔而来,如黑夜里的小雨,一切都顺理顺章地滋润在我身上,他说:让我看看你好 吗?我闭着眼,无限羞怯,裸露在他面前,如一棒被剥光了包衣的玉米,我不知道 他看我的眼光,是贪婪还是迷离。 第一次被心爱的男人看女人最原始的本真,我是多么地羞怯,然而无比甜蜜。 北雨,温柔而浪漫的北雨,我在以为我们永远分离后一年,不顾一切又转回来, 为的就是在二十三岁新年的第一天,在你面前尽释温柔,心甘情愿变成你的女人, 好让我永不后悔。 激情过去,如雨过天晴,我们累了,偎依而睡,醒来已快天黑,他体内的热情 又来,“让我再看看你好吗?我一下子又忘记了你是什么样子?于是他又一次里里 外外地看我,又一次要我。 他的手指轻抚着我每一处敏感的地方,如敲击键盘。 他说:四个人在一起,是人间平凡的快乐,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才是天上的快 乐。是的,此刻,我的初夜,享受的正是玫瑰香精油散发的幽香,正是天堂里的快 乐。 第二天醒来,趁他还在熟睡,我凝视他俊朗而略显苍白的脸良久,趁街上还没 弥漫新年气氛的时候,趁眼泪还没流下来,独自离开了那个城市,我不要他送我, 我怕我忍受不了道别后的孤单,我怕我会崩溃。 我在心里念着:亲爱北雨,我已尘埃落定,即便时光流逝一百年,你仍是我最 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