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8 我不得不开始多疑起来。要知道在网络里你不知道你对面的究竟是个笨蛋还 是个正准备黑你一下的坏家伙。虽然这个世界上还是笨蛋居多,但也不能掉以轻 心。 但中国女孩实在不像是能当黑客的,因为她们对网络更多的是拒绝,她们宁 可花更多时间去看电视(注:女性黑客请不要对这些文字过分敏感,这只是小说。), 我曾碰到过一些上网的女孩,她们上网的原因很简单,工作就是这个,不得不这 么做。她们最喜欢说的话就是如果换一个工作她们更喜欢,因为那样轻松些,不 至于像现在那样整天怕有黑客攻击。 “你电脑很精通吗?” “还行,我学过。” “可你好像上次把那个IPS /SPX 说得……” 我故意这么一问,并且故意打错了协议名。 “我讲的是IPX /SPX !你打错了。” “是吗?对不起。我看了书,还是不懂。” “这是一种协议,是一种通迅协议,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可你上次说是加速网络的。” “逗你玩的,你没发现上次有很多是废话吗?” “什么意思?” “我一个朋友说要我拖住你。” “为什么?拖住我干吗?” “她……我觉得你和我交这个朋友不容易,所以……” “你是说……” “好,我说了。我是说她对我说想找到你的机器看看你是谁,在哪,在你机 器上找到些个人信息,好不让我上当。” “好呀,你那朋友是黑客了?” “她说她不是,只是随便玩玩的,你……会生气吗?” “我也不懂这些,再说你知道我是谁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美国总统!” 我开始庆幸刚才因为太懒而没使用代理服务器了,否则我会取得她的信任机 时对我说这些话吗? 我想她那个朋友肯定还在她身边。应该和她用的是一个代理服务器。 “你那朋友在这儿吗?” “不在,她和我一个单位的,在六楼,我在二楼。” “我还不知道怎么入侵别人的电脑,你那朋友真厉害。” “你先等会,我得接个电话。” “好,我等着,你可以看屏幕。” 我在这时开始懒得过问她那个“朋友”了。管她和她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先这么下去再说。我在这进也开始想起我的稿子,感觉她能回我那关于琳的帖子 就会和琳有很多相似之处,于是我开始这么说。 “小含羞草,我猜你一定是个很美丽的女孩,喜欢留披肩发,喜欢诗,是个 很爱作梦的女孩,并不像上次你表现的那样有些凶巴巴的,你平时一定很内向, 不喜欢结交朋友,是那种很家庭型的女孩。” “你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或者是受到过很好的教育,有时会发小姐脾气, 但并不严重,因为你是个很喜欢家庭气氛的女孩。” “你在网上装得这么凶凶的是想改变自己,想学学那些永远也长不大的疯女 孩,但你不是这样。” “你说好了没有?这样说我,我可打完电话了。” “我说得对不对?” 我发现男人都有一个臭毛病。在这时管它对不对?哄女孩只要能哄得她开心 就行了,还问那么多! “你说的我很像以前的我,但我的头发已经剪掉了。” “是什么原因,可以告诉我吗?” “我想说的时候会说的。” “你生气了?” “没有,不过想起了那个叫野狼的帖子了。” “野狼?你是说你回的那篇?” “是,没想到这么细腻的人的网名那么粗。” “网名只是个代号罢了。像我,这么威风的名字却连电脑都用不好。” “你说这事,刚好,我刚才接的是我朋友的电话,她说你是个高手。” “高手?什么高手?” “就是电脑高手啦!她刚才找到你了,但她又没能连上你,被你防住了,你 是不是还给她发了个炸弹?” 我确实是只要一碰到攻击就发炸弹出去的,这是我没置的自动回复装置在起 作用。但我这样她又怎么会知道?她用的不是代理服务器吗?根本攻击不到她的。 “我不知道呀!我是受到了攻击,刚装了一个软件,软件告诉我的,顺便它 帮我发了个炸弹出去。” “什么软件?” 哪有这样的软件?要有我早下载了! “我不知道,软件上是这么说的。” “哪当下来的?” “是一个朋友给我拷的,他说是他自己编的。” “你那里有这样的高手?” “天下到处都是人才吗!” “可你说你那里电脑只用来打字的?” 完了,这下不好圆谎了。 “当然是网上的朋友了。” “是这样,她说刚才服务器报警了。” “看来我那朋友真行,哪天我得去谢谢他。” “是这样,那我就去回电话了,我说你不是她想像中的高手好了。” “好,我等你。” 看来她真的是不太会电脑,并且她们那里有代理服务器,看来是个节点,这 样我什么时候想找到她的所在地是太容易了。 “你还在吗?” “在。回完电话了?” “回完了。我们接着聊好吗?” “好。” “你常写诗?” “不,是在我失恋后开始写的。” “你谈过恋爱?” “像我这么大的人还没谈过恋爱的恐怕太少了。” “就这么失恋了?” “就这么。” “能给我讲讲吗?” “等我主动给你讲的时候行吗?” “好,男女平等。” 看到这句话我才知道她是在为我刚才无理地问她为什么头发剪了而回敬我的, 女人呀! “现在太晚了,我这个月得吃咸菜了,下次再见好吗?” “好,再见。” “你有固定上网时间吗?” “我三班倒,每周一三整晚上,周四周日早晨八点到下午两点。” “好,我会来找你的。别忘了我的ICQ 号,记下来。” “我记下来了。” “再见。” 19 到这时我很想自己也开始编写黑客软件了。当下别人的作品来是一种不劳而 获的行径,说得白些就是自己无能。我也很想开始编上一个软件出来,但我又发 现往往当我想到一个好题材时就已经有人编好了现成的,还比我的设计更完整, 更好用,所以我目前只是在一些小JAVA程序上作些自己的手脚,使之可以针对某 个主机起些作用,通用性不太好。我很佩服那个编出CIH 的同仁,他竟然能对WINDOWS 如此熟悉,是件不简单的事,在病毒方面我充其量可以拿生产机生产出一个,还 立刻能被杀掉。这个世界的天才不仅仅是黑客,但绝大多数当自己是黑客,如我 这样的人并不能自己一个人完成对一个网络的攻击。事实上技术达到顶尖的人只 有那么几个,所以我有时会很惭愧,自己是白花了那么多功夫,却还是只能学着 别人干事。含羞草的朋友和我是同一个档次的人,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当然这 是在我们都清醒的时候。如果…… 我没有在自己电脑里留下个人信息的习惯,就算她真的能攻击我,充其量也 只是毁了我的工作资料,而我有每天都备份它们到备用硬盘的习惯,这样对我来 说就没什么损失,所以我在网上的独孤大侠身份一直这么保持着,没人能发现。 我的计算机朋友们也只知道我对计算机很熟,但他们更多的是把我当成了一个装 机狂,而不是一个网络里的定时炸弹。记得有一回在一可以个匿名登录的聊天室 里有人对他的聊友这么说:“你小心,小心我黑你!” 而我当时的做法是立刻往那人的IP放了个小炸弹,然后他就消失了。并且在 他消失后不到三十秒我就看见一条信息:谢谢你先替我做了这件事。 我当时是吓了一跳,惊奇自己身边就有一个高手这样盯着我,又庆幸自己很 走运,没有攻击比自己水平高的对手。当时是我刚认为自己是黑客不久,正在学 习阶段,所以我很狂,以为网络就这么回事。经过这次后我再也没主动攻击过任 何人,也不再有黑掉哪个网站的兴趣了。我在网上的定义为一个独孤大侠的,就 不能用自己的真实身份认识朋友,所以我对那个“受到我保护”的黑客的交友邀 请理都没理就下了线,并且很快换了个代理服务器。 而我现在已经习惯于用自己的动态地址交朋友了,虽然我还是忘不了不能这 样做。用动态地址有个好处,就是会让那些高手们认为你不行,就没多大兴趣攻 击你,这样你就相对安全一些,当然前提是你能防住一般黑客。 我想把这些念头讲给玫听的,是因为自从那天她把她交给我之后我就想娶了 她算了,就这么过,很有家庭气氛,是我期待的温暧。我想像着我们再买一台电 脑,两台机器都上网,这样可以省一个用户的钱,很合算,并且我们在网上一同 “爬蜗牛”的感觉将是多爽!如同浪漫主义中男女主角共乘一匹马奔驰一样。只 是网络速度不作美,一台电脑已经是蜗牛了,两台的速度将会是多慢! 而玫却告诉我她不想学电脑,让我伤心!我就想着含羞草。她这名字起得很 有诗意,尽管这个名字同“菊花”、“牡丹”之类属同一类,但明显比那些东东 强多了,看到这个名字就想起含羞草那娇小可爱的样子,就想起用衣袖半摭着脸 的古代仕女,叫人心动。但含羞草是在网上工作的,她会有机会和我这么一同上 网吗? 那这种浪漫情怀该从哪里得到?难到就真的失去了吗?网友们,你们有没有 过这种时候?有没有过我这样的心情?有没有过我描述的这样的经历?如果有是 不是很甜蜜…… 我好像看到有好多砖头往这飞,看来这正盖房子,我往边上挪一点再讲…… 你们怎么总喜欢在我站的地方盖房子?什么?你说什么?什么?让我付电话费? 为什么?是我打的电话吗?是什么?大声点,砖头太多我听不见……什么?是因 为这样饿了肚子?你浪漫了多久?适可而止就好了吗!什么?你说那不是上网是 等网?那你就等好了,如果你觉得自己实力够了你完全可以告ZGDX说他们提供劣 质服务。如果你不敢告也可以,你可以和你夫人在等的时候做些诗情画意的事, 绝对够了!你……你没有?什么?个人隐私?什么?你的MUD 情人被你夫人KILL 了?哈哈!唉哟!你这样不小心,工地上不能这么野蛮,会出人命的,你们就不 能注意一些?还有什么问题?什么?你们家被垃圾埋住了?那你就不会让你夫人 打扫?……别这样,注意安全,听我好好讲,你们待会再盖房子好不好!什么? 怎么样上?就那么上呀!怎么?你是说你只有一条电话线?我也没让你装两条呀! 想和外界联系再配个拷机就可以了……什么?一条线怎么上?哈哈!真有菜鸟在 这里呀!……啊!谁!谁!谁打我?救护车在哪里?……嗬……嗬嗬……嗬…… 20 我像一个初上网者一样迷上了聊天室。我的唯一目的也就是想和含羞草找个 比ICQ 更好些的谈话场所。聊天室的速度一般比ICQ 要快些,并且有时也显得更 安全些。所以我在打开ICQ 找到含羞草跟她联系上后就约她到聊天室去。我是很 节约银子的,所以没有自己的聊天室,含羞草说她还不会申请,所以也没有,我 们就只好进了公共聊天室。找一个在线人员最少的地方,我们就进去了。 “你的网速比我快多了,是不是?” “是快一些,我都等你好几分钟了。” “没办法。” “你会不会为上次的事生气?” “什么事?” “我朋友跟踪你的事。” “那也是对你好。” “……我觉得很抱歉,而当时我还觉得很好玩的。” “我们换个话题好了。你为什么要回那个野狼的帖子?” “我看着喜欢。” “是吗?他写得很好?” “你没看?” “没仔细看。你觉得好吗?如果好我就去看看。” “还可以啦,你今天去可能就不好找了,已经被淹没了。” “是有些日子了,不太好找。不过那里有搜索引擎的,可以找到。” “我常去那里看帖子,也是巧了才看到。” “你常在那里发帖子吗?” “有时候,多半是灌水。” “什么方向?” “一些小诗。” “你也喜欢写诗?” “没,只是在男朋友离开我以后开始写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面的话了。我是开个玩笑还是把话题再次引开? “你男朋友对你一定很好。” “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在上学,他也在上学。” “我写诗是在我女朋友离开我时开始的。” “你是不是在跟我比赛?” “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这么说,是事实如此。” “有意思。” “^_^” “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如果她还记得我或是还想着我,我想她就是了。” “你是说……” “咱们换个话题好吗?历史是过去的东西。” 我很奇怪自己在这里有些撒谎的意思。再怎么说玫也把自己交给了我,我究 竟怎么看玫?我又是怎么定位自己的? “好呀!你每次都猜我,这次让我猜猜你好不好?” “好,你开始吧。” “你体格清瘦(和我一样),不是吗?” “看来你也是神仙。” “自认才高八斗,而时运不济。” “没那么夸张,不过自信还是有的。” “平时很能吹牛,嘴很利。” “哇!我骂过你?” “对不对?” “差不多。” “你有一群狐朋狗友,但你更觉这样的朋友过于市俗和利益化,所以你很苦 恼。” “这点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得说说给我听。” “看你的诗,写得那么好,其实你的现状很糟糕,就说明了。” “真是心细如发,了不得。” “你还不如说我神机妙算好些。” “不行,这是留给我的。你还能再说吗?” 对这个先叫君君后叫含羞草的女孩我真是有些又喜欢又无奈了。想起刚开始 甚至只是想逗逗她的,没想到现在竟如此认真了,比对玫还要认真了。我这样的 趋势不太好,说不定我会因此太迷恋网络这种虚幻的东西而放弃现实。 “臭美!别以为你能猜对我就什么都能了。” “好,我臭美,你接着往下说吧。” “不会巴结领导所以……不是,是不想巴结。” “说到我心坎里了。” “那你就美吧。” “没词了?” “最后一条,你想看吗?” “你也学会了卖关子?” “没错。” “好了大姐你就说了好了。” “不行,干吗让你叫大姐!” “好,你还是当我妹妹好了,不,是表妹。” 我打上这句话时自己心里也乐开了花。 “好你个贫嘴油舌的家伙,想占我便宜?” “没有呀!” 我在屏幕前做出很委屈的样子。 “没有?我看你一脸无辜相!” “你就看到我了?” 我也为她的想像力心动。 “还装!” “好了实在不行我作你的男朋友好了。” “不行,还得考验。” “还要考验?胡子都出来了。” “出来就出来。” “你别在那里偷偷笑!” 我也猜了一下她的表情。 “看来你也是神仙。” “哈哈!” “笑!就知道笑!” “好了我不笑了,你快说你的最后一条。” “你真要听?” “当然。” “不行。” “为什么?你要气死我了!” “那我就披麻戴孝。” 这句话虽然不那么好听,但对我却很受用。她为我这么做意思就是……你们 还不明白?那……那……去,那边有个小坑,吐口痰。什么?吐痰干什么?你说 呢!用它淹死你好了! “那你可不许再嫁。” “这样……好,不嫁就不嫁!” “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个惊叹号让我心惊了一下。在网上这种话十有八九都是在逗别人,可在这 却让我害怕,这更像是在对天赌誓。 “好,我说,你可别生气。” “不会的,小甜甜。” “你听好了。最好准备好衣服袖子。” “干吗?” “擦眼泪。” “好,我准备好了。” 我还真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因为你对你的初恋太过珍重而使得你们双方都无法承受,不仅是你,她也 一样。因为这种无法承受的痛苦你们分手了。” “你还在吗?是不是掉下去了?” “你还在吗?我可还没说完!” “我是在擦眼泪。” 我沉静良久才打上去那么一句话。她这行字清清楚楚击中了我心底的事,并 且三言两语就解开了我心中一个死结。以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干那些傻 事,现在我知道了。 “擦好了吗?还想听我说吗?” “想。” “也因为你的初恋你一直不能忘记,所以你一直没有想再找一个女朋友的想 法,直到现在,你年龄大了,迫于压力才开始行动的。” “你别说了行吗?我得好好想想。”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真的很对不起,我是……你还好吗?” “为什么不说话?” “我想说,我想说一句话。你会不会告诉我你也是这样一直到现在?是不是?” “随你怎么说!” “没猜对?” “我走了。” 看到这句话我知道我说错了话了,她肯定和我同样心情的,我这样就破坏了 本来很好的气氛,毁了我和她继续谈话的可能。 “你下次还来吗?对不起,我刚才不太好,是心情。” “你还在吗?为什么不说话?” “我现在是想找一个女朋友,我觉得你很不错,你别以为我会把你跟她比, 我是想说你很好,真的,哪怕我们就只在网上这么虚拟着也好,起码可以永远进 行感情交流。” “你听到我说话吗?你要听到后天来这里的时候,注意,我是说你上班时候, 你就叫小甜甜,是我给你起的名字,我想你叫这个名字。” “你的活泼让我心动,你是个内心很压抑的女孩,也许有过受伤,但我们总 还是要忘记从前的,我们要向前看。” “你的内心是这么丰富,你在我面前才脱掉了伪装,你不想想!你和我!” 再没见到含羞草说一句话,屏幕上爬满了我的字。我想我一定得弄个最好用 的电话软件来,我要和她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