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要怎么“打”出手 作者:鼓瑟箫声 天色渐沉,我沿着河边的小径骑车回家,天气很冷,河边非常冷清,河堤上树 木的树叶全都落光了,小径旁的路灯已经点亮,将柔柔的光芒洒在小径上,洒在我 的身上,给我一丝暖意。 夏夜,这里很热闹,是市民纳凉的好去处,太阳落山以后,朦胧的灯光下,阵 阵河风拂过,蟋蟀在草丛中快活的吟唱,顽皮的小孩在草坪里追逐打闹,树影下, 石椅上依着一对对情侣轻声私语。是这个城市夏夜最美丽的风景。 就在这河畔,今年初夏的一个夜晚,风景仍是美丽的,我们却无心去看。 …… 她象被蜂蛰了一下:“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硬起头皮将话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说我很怀念以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日 子。” “原来你一直都觉的我很烦,那好,我今后永远永远都不会再烦你了!你自由 了”她声音有些颤抖,用含泪的双眼看了我一眼,扭头离开了我。 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我一转身又回到从前。我的初恋就这样画上了句点。 我恣意的享受着自由的滋味,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走着自由的路,与哥们喝着 自由的酒,打着自由的牌。 自由中,我总觉得心里好象少了一点什么。 在一次大醉以后我迷迷糊糊躺在朋友家的沙发上睡着了,朦胧中,电话突然响 了。“麻烦,几个兄弟喝点酒,这婆娘总要来败兴,老子哪天要把她休了。”我嘴 里嘀咕着,一面把手伸到裤兜里掏电话,掏来掏去总掏不着,却突然醒了,原来是 个梦。 我从口袋里掏出电话,小巧的电话静静的躺在我的手心。 最初,电话是我们情感的热线,铃声是我们彼此最热烈的呼唤,约会前遇上加 班,塞车,一个电话消除等待的焦灼与挂念。久别时传达情感与思念。 慢慢的热线变成了锁链,每次在我与哥们喝酒打牌到深夜的时候,电话就会响 起。我便越来越不耐烦,后来一看来电就掐断。 在这样一个夜晚我愈加感到孤独,空虚,失落。愈加思念她,思念从前我们在 一起的日子,耳边仿佛又起她温柔的责备。 后来我就很少和那帮哥们在一起,业余时间更多的用MUD 来打发。 当我在电脑前坐下按键开机,鼠标点击之间,我已忘却自己是谁。 我是谁——风袭来,桃花岛门下弟子。 她——小飞刀,我的小师妹。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我把小飞刀当作她,象个宽 厚的大师兄无微不致的照顾着小师妹。来寄托我对她的愧疚。 小飞刀就象许多武侠小说中的小师妹一样事一个娇憨,任性,胆大妄为的疯丫 头,不顾我们武功低微,四处惹是生非,我亦只好步步跟随,于是我们经常同生共 死——被PK成白板。 后来我们干脆不练功了,成天东游西荡,专拣些没要紧的话絮絮叨叨一说就是 半天,我常常是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一面陪她说着疯话,一面傻笑。仿佛打 算就此与小飞刀终老江湖。 转眼,新年到了,全城的商店,酒吧都铆足劲拼命装点着节日的气氛。 新年夜,我没有和朋友聚会,一个人回到家中,在电脑前坐下,按键开机,进 入江湖。 小飞刀会来吗?她大概会和她的朋友度过一个快乐的新年夜吧。 看着窗外热闹的景象,我不禁有些后悔,别人都在欢度新年,我却一个人傻呼 呼的呆在家里守着冷冰冰的电脑。 “你在这里发什么呆,等天上掉装备啊!”小飞刀突然出现。 “我们先去取钱买武器。”她提议——昨天我们刚被PK过。 一会儿我们拿着武器走出装备店。 “今天我们上哪儿去逛?” “我们还是去打怪物吧!银行里钱已经不多了,下次再被PK掉已经没钱买武器 了,再说我们一直这样东游西荡也不是办法,还是要练练功,赚点钱,才好盖房子, 娶你作老婆。” “谁说过要嫁给你啊,少臭美了!” “你以为我想啊!可是我若不娶你还有谁肯娶你,谁叫我是你师兄呢。” “什么?本侠女会嫁不掉?” “你以为大家会抢着要?” 小飞刀沉默了。 过了一会问到:“你想娶个什么样的女孩?” “放心吧!我还没后悔。” “不,我问的是你,不是问风袭来。” “干嘛问这个,不回答可以吗?” “有伤心往事?” “既然是往事就已经过去了,何况还会使人伤心,又何必再提。” “埋在心里不是会更伤心,说出来可能还会轻松一点。”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开口说道:“有人说人在网上所表现的性格往往和 真实的性格相反,你相信吗……” 记忆的闸门打开了,我沉侵在回忆中,一个人说了很久…… 她一直没有说话,说完以后我心里轻松了一些,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不禁 有些责怪自己说了那么久,害得她这么晚还没休息。 我在键盘上轻轻键下“耽误你很多时间,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一个对不起就算了么?不许离开,我有话要说”小飞刀突然 愤怒了。 奇怪,难道小飞刀吃醋? 沉默了一会,小飞刀说话了。 “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你现在是愿意做风袭来还是做回以前的你?第二, 你是喜欢以前的她还是喜欢现在的小飞刀?” 我没料到小飞刀会这么直接。急切之间只好搪塞到:“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 毕竟那已经过去。” “哼!已经过去的事,你现在又想得开了,又放得下了,刚才还象个痴情的种 子,现在又象个得道的高僧,大侠你出世入世之快简直让少林寺的方丈也要自愧不 如,实在令小女子佩服的一塌糊涂,以阁下的慧根简直不该呆在桃花岛,哦!对了, 少林寺正在招人,你去当和尚肯定有前途……我不要求你现在回答,你可以好好想 一下,想仔细了再回答,哼!”小飞刀又发出一声冷笑,断开联接。关上电脑,看 看表已经是凌晨了,我丝毫没有睡意,想出去走走。我穿上外套走出门,屋外气温 很低,我穿的很暖和,冷冷的空气贴在我的脸上,钻进我的肺里,让我精神一振。 我低着头,慢慢的走,不知不觉,又来到我们旧时约会的河畔,景物依旧,人 却只有孤独的我……当时,如果……我不禁在想:王洛宾愿变作一只小羊偎在心上 人的身旁,任她用细细的皮鞭轻轻打在自己的身上。 我不干,坚决不干,要变也要变一只猴子,到处乱串——脖子上栓着一根细细 的锁链…… 只是拜托锁链不要太短。 可是时空无法突破,月光宝盒只是《大话西游》的传说,所以如果也只能是如 果。 对小飞刀我又该如何回答?曾经的真情已成追忆,现在又有一片真情摆在我的 面前,难道我又要任它从我指间滑落,初恋虽已成往事,可是我怎么忘也忘不了过 去的所有。当我在电脑前面对着另一段真情告白的时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爱, 要怎么打出手。 河畔很静,偶而有汽车驶过打破寂静,汽车离去以后河畔又恢复了寂静,昏暗 的路灯透过树叶已落光的树枝把剩余的光影洒在我身上,路上。 迎面一股寒风扑来,我打了一个冷颤,把脖子缩了缩,正欲转身回家。 “嘟……”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这么晚了,谁还打电话来?”我狐疑的把电话打开放到耳边。 “喂……”柔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听到这熟悉的,久违的,曾出现在我梦中的 声音,我的心跳都仿佛停止了,是时光倒流?还是我又在做梦?我狠命的把电话贴 的更紧,恨不得把它塞进耳朵里。 “风大侠,我问你的话,想好没有?快回答!” -------- 人生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