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满天乌云散去,我的心情变得格外清爽,和张妍也恢复了当初的对进双出。 张妍说,那个农村小舍的模型算是我给她赔罪的礼物,因为我这几天没有理她, 生日礼物还得另算。我正要反抗,张妍已经柳眉倒竖,我只好作罢。 文兄的态度一直坚定地追随曹小丹,曹小丹和我化敌为友,文兄自然又跑过 来给我献媚。文兄一脸无辜,说这几天疏远我也非本意,只是曹小丹要他和我划 清界限,他只能绝对服从。 二胡大骂文兄有异性没人性,要文兄做东请我吃饭,算是赔罪,大家重归于 好,文兄也乐意被二胡宰一顿。 只是三石对我还耿耿于怀。虽然整个过程我没有大过错,不过苏子墨对我有 好感是明摆着的,三石心里自然不好过。见面彼此虽招呼一声,但我觉得和三石 之间还是多了一层隔膜。本来想找三石好好谈谈,但他见我就躲,我也无可奈何。 好久没碰见苏子墨了,我发短信给她,感谢她帮我给张妍解释;她说现在皖 南写生,很忙,回来再聊。 我每天一下课,就去出版社继续翻译书稿。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要是第二 天没课,我就在出版社工作一个通宵,一大早回寝室睡觉。张妍在家复习备考, 我在外面打工,班上的大小事务都由曹小丹和文兄帮忙打理,我和张妍基本退居 二线。 “一统”冰红茶为了在大学校园打开市场,和学校学生会联合举办了一个 “一统天下校园歌手大奖赛”,要求每个班派两名歌手参赛。辅导员把这件事布 置到各班,要班长在下下周三之前把参赛选手名单和参赛曲目报到系办。 我想可以借此机会搞一次全班卡拉OK比赛。一段时期以来,其他班的活动都 搞得如火如荼,我们班却很久没什么动静,这不仅导致钟国强等一干人怨声载道, 同时,也导致班上很多人跑到别的班去参加活动。 其他班的班长经常跑过来跟我抱怨,说我们班的男生跑去追他们班的女生, 搞得他们班的男生很恼火,说也要来泡我们班的女生,但我们班又从来不搞活动, 想下手都找不着门。 我和张妍、曹小丹、文兄商量了一下,策划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向系里要钱, 全班搞一次“卡拉OK”比赛。同时为了提高我们班男生参赛的积极性,由我出面 去外系外班邀请几个美女过来做评委。 张妍、曹小丹愤愤不平,嚷着也要找几个帅哥评委。我想,帅哥评委不如找 老赵出马。美女嘛,文夏曦肯定是首选,况且我和她比较熟应该没问题;为了给 三石提供机会,我特地邀请了苏子墨,她说如果能赶回来就一定来。另外,我还 托孟尝找个两个声乐组的美女。当然,班主任和辅导员作为特邀评委,也要邀请, 为大方向把把关嘛。如此强大的评委团,大大增加了卡拉OK比赛的吸引力。 “卡拉OK”比赛定在下周五晚上,在全市最好的新街口“夏华KTV ”。场地 是张妍联系的。她说一间包房一晚上三百,还送酒水果盘。我怀疑张妍听错了, 因为上次去时,中等包房周五晚上一小时都要两百,酒水还要另算。 张妍告诉我“夏华KTV ”的大老板是她老舅。难怪这么便宜,完全是成本价 包给我们。 周三开班会,我把班上搞“卡拉OK”比赛的事给大家宣布了一下,众男生一 听文夏曦、苏子墨等美女联手过来做评委,一个个精神抖擞,纷纷请缨,希望在 美女面前表现一把。 我们班将举办卡拉OK比赛且有建筑系和外语系的两个头号美女压阵做评委的 消息,不胫而走,如重磅炸弹扔在平静的水面上,计算机系全系上下都骚动了, 本年级外班的很多男生纷纷要求持“外卡”参赛。在遭到拒绝后,又纷纷托关系 找后门要求参赛,甚至表示自己出参赛费,自带酒水都可以;高年级一些单身师 兄更是“芳”心大动,也暗地或者明里要求来看看;学生会的干部更是冠冕堂皇, 打着观摩学习甚至莅临指导的旗号要来观看比赛,真是欲盖弥彰。 文兄、二胡搞了一个“Twins ”组合,整天在厕所放声高歌,主打歌曲是刀 郎的《冲动的惩罚》。说他们是唱还不如说他们是吼,且吼得还实在难入人耳。 我背地里叫他们“吼歌二人组”。从厕所出来的哥儿们也抱怨说:“两个神经病, 让人大便都‘大’不清净。” 只有三石,天天玩“寺魂”,对卡拉OK比赛的事情一点不关心。 “三石,有些事情可能我们之间存在误会……”我主动找三石谈。 “什么误会?我觉得没有……”三石头也不回地盯着电脑。 “这次卡拉OK比赛,我特意叫苏子墨过来当评委,能不能把握机会,你自己 看着办。” “你不要惺惺作态,假慈悲了……”三石没好气地说,“是你自己想把握机 会吧?” “不管我是假慈悲还是真善良,反正我把当完评委送她回家的重任交给你, 成不成就看你自己的了。” 三石有点感动,很有点不好意思,转过头对我说:“真的?我……” “不要废话了,有时间就挑首歌好好练练,不要让人家把你看扁了!”我拍 拍三石的肩膀说。 “神童,我……”三石竟一时语噎。 “可是,我唱歌五音不全呀!”三石为难地说。 “文兄和二胡不是搞了一个演唱组合吗?多你一个也无所谓呀!” 三石一下子冲进厕所。我笑着摇摇头。 “文兄、二胡,Twins 能不能算上我一个?” “傻,三个人就不是Twins ……” “能不能改个名字?” “这怎么行?我们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个名字,况且名都报……” “我请你们俩一个星期的早饭……” “外加一顿肯德基!”文兄加码。 “还有,帮我打扫一个星期寝室卫生。”二胡跟上。 “成交!”三石咬咬牙说。 “文兄,赶紧给神童说一声,我们改名叫S.H.E 了!”二胡乐道。 女生那边也成立了一个“S.H.E ”三人组合,包括曹小丹、黄薇和胖妞徐玲 玲。徐玲玲当年在《唐伯虎点秋香》里饰演石榴姐,虽然戏不多,但演得尽心尽 力,每个动作、表情、语气都力求尽善尽美。我怀疑她认真读过《演员的自我修 养》。 女生“S.H.E ”合唱《热带雨林》,周杰伦写的,我挺喜欢。一听说男生也 出了一个“S.H.E ”,立刻不干了,这几天曹小丹天天找文兄吵,抗议文兄也叫 “S.H.E ”。 文兄拗不过他老婆,和二胡、三石商量了一下,改名叫“E.H. S”,找我在 报名表上把名字改了,歌曲也改了,改唱《一了百了》,信乐团的一首很凄惨悲 凉的歌—— 你却放手一了百了 离开我你说是为了我好 可知道这句话伤人不少 就算忘不了没有大不了 …… 这首歌本来就高亢,再加上二胡、三石等人五音不全的演绎,听起来让人觉 得狼嚎鬼哭,惨不忍闻。 “你们三个P 人,不是‘S.H.E ’,就是‘E.H.S ’,哥儿几个就不能搞点 新意?还有文兄,你是不是被老曹给踹了,整天唱这么凄惨的歌?一听你的声音 我就觉得郁闷!”我抗议道。 老曹是我们寝室给曹小丹取的绰号,文兄背地里也这样叫,只是不敢让曹小 丹知道,否则非被休了不可。 “那,你倒是找个好听的名字!”文兄将我一军。 “依我的意见,你们干脆换首歌。《一了百了》感觉有点像‘洁尔阴’的广 告,‘难言之隐,一洗了之’。黄磊那首《我不知风是在哪个方向吹》还不错, 特抒情,而且显得倍儿有书卷气。现在有内涵的女生都喜欢这样的男生。那种头 发乱糟糟像没钱买洗发水,牛仔裤脏不拉叽,割得一条口一条口,颓废得像待业 青年一样的形象已经过时了。”我说。 三石点头表示赞同,因为他觉得我更了解苏子墨的审美倾向。 “你们的名字也改改,叫‘四月天’!” “‘四月天’?我只知道有个‘五月天’。”文兄说。 “跟那个没关系。前几年有部电视剧《人间四月天》,讲的是徐志摩的浪漫 爱情故事,《我不知风是在哪个方向吹》就是电视剧的主题曲。到时候你们出场, 每人带一副黑框眼镜,穿一马褂,戴一围巾,然后手上再卷着一本书,哇,三个 徐志摩同时登场。很有震撼力啊! 印象分就比别人高一大截,比三个小姑娘在场 上蹦呀、跳呀效果好多了,到时候你们想不得奖都难!” 我一番话说得三个人喜上眉梢,好像卡拉OK比赛上拿冠军是探囊取物的一件 事。 “这马褂到哪里去搞呢?”二胡想到的这个问题比较关键。 “我去借!”三石说。 “黑框眼镜和围巾呢?”文兄说。 “我去搞定!”为了在苏子墨面前有上佳的表现,三石是不惜血本。 张妍没有和曹小丹一起搞组合,想和我一起情侣对唱。 “不用这么张扬吧?” “唱不唱?”张妍又使出她的杀手锏,“张氏胳膊掐”。 “唱,唱……”我一边揉着被掐红的胳膊,一边号叫。 “唱哪首呢?” “《笑傲江湖》呀,你抚琴,我吹箫,珠联璧合!” “呸,你会吹箫吗?” “呵呵,别说,我还真的会吹箫。” “你会吹箫?”张妍吃惊地看着我。 “小时候学过一点,现在还依稀记得。” “不信!那你告诉我吹箫应该怎么吹?” “吹箫时,要像练功一样,身直头正,下颌微收,含胸拔背,两手扶箫抱于 胸前,做到‘曲则有情’。吹箫时的呼吸,一般是长呼短吸,急吸缓呼,吹长音 时,有种气沉丹田、腹部充实的感觉,息不调而自调……” 我一边说,一边把《扬子晚报》卷成箫的样子,摆了个吹箫的姿势给张妍看。 “哈哈,气沉丹田!是不是还要打通任督二脉?你这个坏人,又在耍我!” “你要是不信,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好啊,打赌就打赌……先别忙,怎么个赌法?”张妍不服气地说。 “周五我就找根箫来当着全班的面吹一曲。要是我真的会吹,你就当着全班, 对我说:‘神童,我真的好爱你!’然后再亲我一下。记住,是一边一下。” “要是你吹不出来呢?” “要是我吹不出来,我就当着全班人的面,对你说:‘张妍,我真的好爱你! ’然后再亲你一下,也是一边一下。” “流氓,亲你个头!我要一边给你一下!”说着,张妍就扬起手要打我。 我赶紧抓住她的小手,顺势低下头去吻了吻她。张妍满脸通红,闭着眼睛, 毫不反抗地倒在我怀里。 说心里话,我的确是五音不全,偏偏张妍又选了一首巨高难度的,熊天平和 许茹芸合唱的《你的眼睛》。开始还好,我还勉强能应付,后面唱到高潮处: 不让你的眼睛 再看见人世的伤心 投入风里雨里相依为命 用我的痛吻你的心…… 我就只能降一个调唱,搞得张妍很恼火。 后来张妍觉得我实在是孺子不可教也,才放弃《你的眼睛》,换了一首梁咏 琪VS古巨基的《许愿》。我也好受了很多。 几天下来,我们屋所有人已经唱到喉咙沙哑,还要拼命唱——我为美人,他 们为爱情。唉,我们越来越感觉自己像群“铁蹄下的歌男”。 三石把比赛需要的道具准备完毕。三个“徐志摩”戴着没镜片的黑框眼镜倒 是人模人样,不过仔细瞅那气质,却怎么看怎么像三只色狼晚上出来“打猎”。 他们在足球场后面的小湖边鬼哭狼嚎,总能惊得一对对情侣做鸟兽散。没几 天,在学校BBS 上,关于湖边“三贱客”的事迹已是广为流传。 曹小丹等人的《热带雨林》排演得如火如荼,我见过一次,绝对专业水准, 不亚于真正的“S.H.E ”。 翻译书稿的进度已经落下很多,幸好月底那几天,张妍临考比较紧张,没工 夫来督促我练习唱歌,我也赶着晚上去出版社做翻译。 夏天真是工作狂。一般晚上我在出版社都能碰见她,而每次我走时,她还在 办公室工作。 偶尔在茶水间喝咖啡碰见她,她会边喝咖啡边和我聊两句。 聊了几次,我才知道,夏天前年才从美国回来,哥伦比亚大学硕士毕业,回 国后一直想创业,不过到现在还没找着合适的项目。 “美国是不是很乱?”我从小受的正面教育比较多,看报纸、电视好像美国 时不常就发生枪击案,地铁爆炸等恐怖事件,因此有这一疑问。 “美国的犯罪率不是很高,不过假如碰到一次估计是小命不保。”夏天笑着 说。 “在美国是不是杀了人可以不算犯法?”我听说过一个日本人在美国被杀, 但杀人的那个美国人最终被无罪释放,由此我对美国的法律大为惊讶。 “呵呵,你是不是说一个日本观光客在美国找WC,误闯别人家后院,被人打 死那事?” “对呀!” “其实,那个美国人口头先警告过那个日本人,可日本人听不懂英语,结果 美国人就开枪了。” “看来学不好英语,美国都不敢去。” “吴神,我觉得奇怪,你才大一,英语怎么就这么好?” “这就是天赋,我也没花多大的功夫,不过成绩还不错。”我得意地说。 “那你是神童!” “呵呵,同学都叫我神童。” “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这个神童神在哪里!我们比一比?” “怎么个比法?” “就比短语翻译,一人一句,规则和足球比赛发点球决胜负一样。” “好呀,输的有什么惩罚?” “请今晚的消夜!” “我有个要求。严复说,翻译要做到‘信、达、雅’,我们今天的比赛也要 按照这个标准比。”我补充了一句。 有人要和我比试英语?我很开心。倒不是我对自己的英语很自负,只是觉得 这种比赛满有意思。 首先是夏天“发球”。 “Leg on leg. ” 呵呵,这个词组我遇到过,小菜一碟。 “原来是势均力敌的意思,我觉得平分秋色更雅一些。” “小伙子不错。出招吧!” “Bear the palm.”我想了想说,这个词组算是比较生僻的了。 “Bear the palm 就是stand first 的意思,可以翻译成出类拔萃。独占鳌 头也不错!”夏天不紧不慢地说。 夏天也是高手。 “听着,Confucius 。” 哈哈,她居然用孔子这个单词来考我。 “孔老二。不过我觉得孔夫子更雅一些!” “Mencius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回敬了一个。 “孔老二的传人,亚圣,孟子,是吧?”夏天也得意地说。 “你不会再考我一个韩非子吧?”我笑着对夏天说。 “有这个单词吗?”夏天好奇地问。 “有,Han Fei Tzu!”我说。 “嗯?真的有这个单词?”夏天吃惊地问。 “哈哈,莎士比亚都可以造单词,我造一个就不行?” “哈哈,好呀!我也来造一个Hsun Tzu,荀子。”夏天也得意地说。墨子在 英文中是Mo Tzu,所以夏天就同理可得地造出了一个Hsun Tzu。 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那,我再来个Lao Tzu ,老子。” “我还有个Chuang Tzu,庄子。” “呵呵,我还有个Guigu Tzu !” “Guigu Tzu ?是谁?” “鬼谷子,哈哈……” 后天就要比赛了,张妍拉我今天晚上出去做最后一次彩排。 彩排的效果不错,起承转合,浅唱低吟,我俩配合得丝丝入扣。张妍夸奖我 表现得不错,说晚上请我吃肯德基。 出校门时碰见了老赵。很久没碰见老赵,即使碰见我也想躲他远远的,因为 每次遇见他我都比较背。俗话说“点儿背不能怪社会”,是呀,都怪老赵。 我赶紧侧转脸,拉着张妍逃,可为时已晚。 老赵上前拉住我,说:“神童,好久不见!” 我给张妍使眼色,然后转过脸,一脸惊异地对老赵说:“同学,你认错人了 吧?我不叫神童!” 老赵一脸诧异,扶了扶眼镜,借着路灯上下打量着我,说:“你真的不是神 童?” “是呀,你肯定认错人了!” 老赵又看了半天,说:“太像了,太像了!你太像我那个叫神童的朋友了!” 张妍在一旁都要笑得晕厥过去了。 我拉着张妍急忙走出校门,直奔肯德基。 张妍点了“老北京鸡肉卷”,我要了一份土豆泥和一杯可乐。 没吃几口,我就听见有人在敲玻璃。扭过头一看,老赵那张高颧骨的脸贴在 窗玻璃上,正咧着嘴冲我大笑呢。 我吓了一跳,真是阴魂不散,看来这几天又要倒霉了。 老赵走进来猛地坐到我旁边,激动地对我说:“神童,今天我碰见两件奇怪 的事,想了半天都想不通。” 张妍笑问老赵:“什么事儿?” “第一件和神童有关。刚才我在校门口看见一个人,和神童很像,我都认错 了。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的哥哥或者弟弟?” 见老赵说得一本正经,张妍笑疯了。 我强忍着笑,说:“没有,没听我妈说过!不过长得像的人很多,不用大惊 小怪! ” “不行,下次我一定要把你们两个人拉到一起比比看!”老赵一副钻研科学 难题的认真劲,让我又气又笑。 “那还有一件呢?”张妍笑吟吟地问。 “那一件就更奇怪了!” “说来听听。” “说来话长,你们要耐心听。我家是个小地方,以前我们那里火车快车都不 停,只有慢车才停。我小时候,有一次春节坐火车去亲戚家。到火车站一看,人 太多了。火车一来,大家就拼命往上挤……”老赵停下来喝了一口可乐,继续说, “我好不容易挤上去,长舒了一口气。结果发现穿的新布鞋被挤掉了一只。我那 个心痛呀,但我还是忍着痛,把脚上那只鞋给扔出去了!” 老赵又喝了一口可乐,我这才发现老赵喝的是我的可乐。我指着老赵手中的 可乐杯说:“老赵,那,你,我……”我气得说不出话。 “不要打断,听老赵讲完!”张妍在一旁说。 “我旁边那人说:‘你是不是生气了,把这只鞋也扔了?’我说:‘我没有 生气呀,只是我觉得一只鞋在外面,一只鞋在我脚上,都不能配成一对,我还不 如把我脚上那只扔出去,有人捡到凑成一双还可以穿。” 我越听越耳熟,这不是“圣雄”甘地的故事吗?老赵又耍我,过来骗吃骗喝。 张妍也知道这个故事,只是笑着不做声,看还有什么好戏。 “这不是好事吗?有什么奇怪的?”张妍笑眯眯地问。 “但是,今天我无意中翻到一本书,也提到这事。我觉得奇怪,写书这人怎 么知道这件事的?难到当年我旁边那个人就是作者?可往后看,说那个扔鞋的人 叫甘地!我觉得不对呀,我怎么改姓甘了呢?再往后看,更奇怪了,说印度有人 叫他圣雄。我想了半天,我在印度没熟人呀,怎么还有个外号呢?你说奇不奇怪?” 老赵还没说完,我和张妍已笑得说不出话来了。 老赵看见我们俩的反应,满脸疑惑,说:“你们怎么了?” 我缓过气来,说:“老赵,你是不是后来还看到一个故事,说:有个人小时 候,家里有棵樱桃树……哈哈!” “对呀。咦,你怎么也知道我小时候砍樱桃树那事?这件事书上也写了?我 真的觉得好奇怪!”老赵认真地看着我。 张妍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断断续续地说:“你们俩……不要再说了 ……哈哈……”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