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波音747 巨大的轰鸣声消失在空旷的原野深处,天空依旧蔚蓝得不可思议,我 抬头望向远方,载着鸟人Tong 的那架飞机早已无影无踪,“但愿不要在飞到曼谷 之前掉下来”我双掌合十,默默给予这家伙最后的祝福。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很简单,一想到就要和彻夜笙歌,白日纵酒这种糜烂的生活 方式告别,我莫名其妙的开始自己感觉幸福起来,回顾这一年来,除了不断在酒精 中茁壮成长,成就了我的胃腩和迟钝的神经之外,其他的一事无成。所认识的女孩 子们对我这种消耗人生的生活方式一律嗤之以鼻,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现在,我改邪归正了,最好的朋友终于离我而去,再也不用担心半夜三更 会有人从隔壁房间冲进来向我挥舞着酒瓶:“怎么办,xxx 不喜欢我了!!快陪我 来一杯!!!” tong 是我的室友。一年前我刚到N 国留学的时候,在语言学校认识的第一个 混蛋。虽说我此后又碰到了很多个混蛋,但这个是最地道的。 这个泰国来的花花公子对不同牌子的威士忌有各种各样独到的看法和喝法,碰 巧我们都喜欢西班牙风格的吉他音乐,于是有一天在他的home stay 家喝的烂醉如 泥之后,这鸟人大着舌头对我说:“Annid , 我,我们去租个大屋子,买套大, 大,大音响,还有一个除了啤酒和冰块之外什么都不放的冰,冰箱,如何?” 我当时正看着他手提电脑里面的色情图片发呆,头也不回的就答应了。 于是两个月后我们真的租了间靠近海边,没有房东的大HOUSE ,买了台二手的 英国落地HIFI,开始了连上帝都看不下去的腐朽生活。自从我和tong成为室友之后, 我们的时间顺理成章的在不停的酒醉和酒醉之间短暂清醒之间消耗着,这期间充斥 着罗宾威廉,伊格莱西亚斯的专集和GOVI的吉他曲,我已经忘记我出生的年份,而 tong一直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和谁分了手,我们都确信我们没有办法活过五十岁,因 为酒精中毒的缘故。 而我的新室友将于未来的某段时间之内姗姗而至,据说是个混血的漂亮的女孩 儿——我的房东在电话里这般说道,对此我实在畏惧之极,说实话,我并不是个善 于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人物,自有记忆以来,我的人际关系一直处于被社会抛弃和收 容的边缘,而且,这个漂亮的女孩儿前来就读的U 大,正是所谓正人君子和社会精 英群集之地,和我正在努力苦苦挣扎的C 大学大为不同——总理和财政部长已经连 续三界皆从此出,这给无数智商发达的小人物提供了妒忌的机会我当然忝居其中。 当然现实的问题是我应该如何完成我的假期作业,因为一直疏虞上课,我的笔 记残缺不全,就读的C 大虽说不是象U 大那样致力于发展社会精英,毕竟门面不小, 要混到毕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按照我挣来的几个可怜学分,拿到那张黄色草 纸的可能性遥遥无期。我的头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此刻更为不幸的是我竟然在汽车雨刮夹上发现了一张超时停车罚款单,这使我 对A 市机场和它代表的官僚体制产生了一种极为不满的情绪。我大声咒骂了一句, 把烟头狠狠掐死在汽车上的烟灰缸里,一溜烟的离开这个该死的不讲一点人情的地 方。 如果把人生看作是一场游戏固然概念清晰无比,但是仔细的想一想就会明白, 我们永远不可能把进度load过重新再来一趟,当我明白的时候我已经二十岁,这是 一个令人很尴尬的年龄,存在着另外一种可能把所有的可能性从头来过,但是在刷 新系统的时候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未知错误还会发生,因为版本号已经更改了。 -------- 大唐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