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支弹药故事会 本集出场人物:吉米、岳朝阳、岳小阳、白玲、马遥、丁楠楠 小六:男,23岁,外地来京打工人员 秦大爷、刑警队长、特警若干 客厅 晚饭时间 餐桌上是一堆脏碗碟,大家都笑得喘不过气来,不停地拍桌子敲盘子。 吉米笑得涨红了脸指着岳朝阳:朝阳,大家的笑话都讲得很好,今天洗碗的命 运你是跑不掉了! 岳小阳不服气地:我哥讲的更好笑……他才不会洗碗呢! 岳朝阳揉揉笑酸的脸,想了想,慢条斯理地开始讲:在一个小山村里,村长是 个非常势利的人,老是想把自己的女儿嫁个有钱人。有一天,来了三个求亲的小伙 子,村长就一个一个地盘问他们的身价。第一个小伙子说:“我家有个养猪场,每 年能卖500 头猪,赚10万块钱。”村长很满意。第二个小伙子说:“我在城里打家 具,一年能赚20万!”村长更高兴了。第三个小伙子是村子里最穷的,村长出于礼 貌问了问他:“你有什么呀?”小伙子有些腼腆地说:“我有一个小孩。” 吉米:什么呀! 岳朝阳看一眼吉米:村长说:“你有小孩怎么娶我女儿?滚开!” 吉米:农村的笑话我最讨厌了,村长呀、打工呀,这些话一听就觉得……俗, 能不能换别的? 门铃疯狂地响起来,岳朝阳抬头看着门。 吉米催促道:别管门铃,你快把结果讲出来!想赖可不行! 岳小阳站起来去开门:是谁呀?催命一样! 大家都看着岳小阳去开门。 岳小阳打开门,马上一声惊叫,大家都吓得站起来。 小六背着帆布包,穿着又脏又破的牛仔服,拿着一支手枪指着岳小阳,一步步 逼进来,并用后腿关上了门。 岳朝阳马上把身边的白玲和马遥拉到了身后,丁楠楠吓得抱住吉米的胳膊。 岳朝阳忽然笑起来:你是马遥的朋友吧? 岳朝阳说着摇摇头:真够闹的。 小六疑惑地看着岳朝阳,慢慢地朝前走,突然绊在地上一个小凳子上,手枪一 下子掉在地上。 小六吓得赶紧拾起枪,又要用手捂住炸药,一时间狼狈得够呛。 大家都有些放松了,甚至脸上带着微笑。 岳小阳还探询地看着马遥,马遥故意对着小六挤挤眼睛。 小六一把揪住离他最近的岳小阳,用枪指着大家:不许动! 马遥小声地:喂!把保险打开! 大家都笑了起来,吉米还假装放松地拍了一下巴掌,咳嗽一声。 小六看一眼枪,急忙拉了一下枪栓,声音很真切,吉米马上吓得举起了双手, 丁楠楠失去了依靠,吓得拉着吉米的衣服躲在他身后。 岳朝阳挺起胸膛挡住身后的人,小声地朝左右:大家冷静,别怕。 吉米左右看看,发现只有他一个人举着手,犹犹豫豫地把手放下来,丁楠楠又 躲在吉米的胳膊后面。 小六把岳小阳推到大家这一边,继续用手枪对着大家。 小六紧张地看一看门:你们都不许动!把钱掏出来! 马遥从岳朝阳背后站出来:什么话?都不许动,怎么掏钱呀? 小六紧张地把枪对准马遥。 白玲使劲推开岳朝阳的胳膊站到前面来:马遥,别乱说! 岳朝阳担心地看着身边的人,又眯着眼使劲儿看小六手里的枪,他好像放心一 点儿了。 马遥又跃跃欲试,小六紧张地把枪对准他。 岳朝阳拉住马遥,小声地:马遥,别冲动,他不像那种穷凶极恶的人,可能是 有点什么心理问题,咱们慢慢想办法…… 马遥看岳朝阳一眼,慢慢安静下来。 吉米看着马遥,脸拉得好长:啊……来真的呀? 小六:你们嘀咕什么,不许说话! 白玲:小兄弟,你要是缺钱,好好跟我们说,只要我们做得到,我们一定会帮 你…… 小六一挥枪:少废话!把钱拿出来! 大家都站住不敢动了,岳小阳害怕地哭起来,白玲搂住她。 岳朝阳往前走一步:兄弟,我是这儿的家长……所有的钱都在我房间里……我 给你拿…… 岳朝阳转身想往自己房间走。 小六大喝一声拿枪瞄准:站住!不要走开! 岳朝阳站住了。 岳小阳冲过去挡在岳朝阳面前,但她一看到枪口,又吓得捂住眼睛。 小六:你们一个个把口袋里的钱先掏出来!快! 小六拿枪逼近站在边上,还不停地往旁边缩的吉米:你先掏! 岳朝阳一步跨上前,小六拿枪指着他声色俱厉地:找死啊! 岳朝阳脸上堆着笑:兄弟,我说过,我是这儿的家长……这是我的哥哥吉米, 他耳朵背,刚从农村来,你说什么他不一定听得见!在老家的时候他就经常把话听 错了,你让他向东他向西,你找他要钱他根本听不出来,因为从来没有人找他要过 钱! 岳朝阳大声地对吉米喊:吉米,把钱掏出来! 吉米点点头表示听懂了,马上收拾起桌上的盘子,自觉地往厨房搬,丁楠楠假 装什么都跟吉米在一起的样子,也去收盘子。 小六大声地:不许走! 吉米搬着一堆盘子站在那里,疑惑地看着小六。 小六拿着枪嘲笑地看着岳朝阳:你倒是不怕死啊!这时候还敢骗我? 小六指着吉米:你看他穿的衣服,还有领带上那个夹子,哪像农村的? 丁楠楠小心地(用方言):俺们是农村的……你看他的脸黑成那样……俺们刚 从老家过来…… 马遥:他的衣服都是我的,我借给他的! 白玲:吉米,这位兄弟不信你是农村来的,你想个办法证明给他看不就完了吗? 吉米有些为难地看着白玲,假装没听明白。 岳朝阳大声地:讲一个农村的笑话吧! 小六拿着枪,咬牙切齿地指着吉米:我最讨厌城里的骗子了!你要是讲不出来, 要是讲出来我不笑,看我不让你脑袋开花! 吉米的头上流下汗来,他假装不解地看着小六。 岳朝阳凑近吉米耳边大声地:吃饭了! 吉米对岳朝阳点点头,脸上露出紧张的微笑,开始讲笑话:在一个小山村里, 村长是个非常势利的人,老是想把自己的女儿嫁个有钱人。有一天,来了三个求亲 的小伙子,村长就一个一个地盘问他们的身价。第一个小伙子说:“我家有个养猪 场,每年能卖500 头猪,赚10万块钱。”村长很满意。第二个小伙子说:“我在城 里打家具,一年能赚20万!”村长更高兴了。第三个小伙子是村子里最穷的,村长 出于礼貌问了问他:“你有什么呀?”小伙子有些腼腆地说:“我有一个小孩。” 小六:打家具一年赚20万,你骗谁呀? 吉米吓了一跳,看一看岳朝阳,岳朝阳大声地:骗人! 小六疑惑地看一眼岳朝阳,他实在不明白岳朝阳的这种翻译方法。 吉米“明白”了,接着讲:对……打一年家具赚了2 万元……小伙子有些腼腆 地说“我有一个小孩”,村长说,“你有小孩还怎么娶我女儿,滚开!”…… 大家都异常紧张地看着吉米,吉米头上的汗像雨水一样地流下来。 岳朝阳突然大笑起来。 大家都想陪着笑,但实在笑不出来。 小六拿枪指着岳朝阳:你笑什么?一点儿也不好笑! 岳朝阳:他给我讲过这个笑话,最后一句是小伙子说的,他说,“村长,我那 个小孩就在你女儿的肚子里呀!” 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连小六也笑了起来,但他马上又恢复了凶恶的样子:好 了! 掏钱! 大家还是忍不住笑。 小六有些无奈,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盘子使劲儿扔在地上,大声地:不许笑了! 笑声嘎然而止,大家又面对着枪口。 小六声音有些嘶哑:不许再打岔了,先把钱掏出来! 小六指着岳朝阳:你不是家长吗?把钱掏出来! 岳朝阳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放在桌子上。 小六谨慎地拿起钱包,打开一看,却只看到400 块钱,他失望地:怎么这么少? 岳朝阳泰然地:小兄弟,你抢错了地方!我们不是有钱人,都是从外地来这里 打工的,只是租人家的房子住在这里,每个月的房租都很难交上,哪里还能剩下多 少钱! 小六神色有些缓和了,他犹豫地看着那个钱包,突然咳嗽起来。他咳得很厉害, 咳完后就吸出一大口痰吐在地上,拿脚来回地擦着。 大家都觉得很恶心,吉米看着地板更是心疼坏了。 爱干净的白玲突然反胃,差点吐了。 岳朝阳急忙扶住白玲。 岳小阳首先对小六发难:你太差劲儿了!你看,把我嫂子恶心的!都要吐了! 马遥:什么玩艺儿啊?这么好的地板,你忍心吗?拿着枪厉害呀!有本事开一 枪把我打死,别搞这一套恶心人的玩艺儿…… 丁楠楠不停地摇头:丢俺们农村人的脸! 小六有些尴尬地:我们老家那儿不管这些的…… 丁楠楠厉声地(用方言):也没你这样的!在俺们老家,谁要乱吐痰谁就娶不 上媳妇! 吉米大声地:不许骂我们农村! 丁楠楠凑近吉米耳边大声地:俺们在说农村好啊! 吉米:农村好! 马遥不屑地坐在了沙发上:小子!本来我很瞧得起你的!像电影上的老江湖, 可看您这修养,显然成不了气候…… 小六惭愧地看着地上的痰迹,手里仍然举着枪:你们说……怎么办? 白玲又一次反胃。 岳朝阳:……兄弟,你也看见了……过去死囚犯上刑场之前,还可以吃碗饱饭, 提一两个合理要求……即使你要打死我们,也不能让我们看着你的脏东西去死吧? 我爱人刚刚怀孕,她又有洁癖,你就行行好,让她回房间去吧! 小六神经质地举着枪:不行! 小六大声地对吉米:你!去把拖把拿来! 吉米扭头望着小六,不知所云。 丁楠楠:俺去拿。 小六拿枪紧张地看着丁楠楠从洗手间出来,丁楠楠拿着拖布走近痰迹,她也反 胃地转过身去。 小六红着脸用一只手拿过拖布,在地上草草地拖着,总算拖干净了。 岳朝阳:谢谢你……现在,你把桌子上的钱拿走,然后从那扇门出去,再也不 要回来。我们也不报警,这事儿就算完了,好吗? 小六生起气来:你说什么呀? 岳朝阳神色冷峻地:兄弟,我是看你还有羞耻心,本质上还是个不错的人,可 能就是因为什么事情想不开,才做到这一步……正因为这样,我才放你一马,要不, 后果你也知道的! 大家都吃惊地看着岳朝阳,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话这么强硬。 小六强调地用枪指着岳朝阳:你……你口气不小!你不怕我打死你! 岳小阳小声地:哥,你不要跟他讲道理! 白玲拉着岳朝阳的胳膊,暗示他不要太强硬。 岳朝阳冷笑起来:打死我?小兄弟,恐怕不太容易。 岳朝阳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慢悠悠地掏出打火机,突然打出火点烟:我死了 吗? …… 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岳朝阳,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玲咳嗽起来,岳朝阳赶紧把烟掐了。 小六有些尴尬地笑起来,他仔细地看一看枪,然后打开枪的保险,突然抠动扳 机,只听砰的一声响。 吉米和丁楠楠吓得搂在一起,但两人侧着身往桌子后面躲,都不愿面对枪口。 马遥飞快地拿起两个大盘子挡住胸口和脑袋。 白玲扑在岳朝阳胸前挡住,岳小阳也抱住岳朝阳的腰往后倒。 岳朝阳哈哈大笑,大家这时才发现小六手上拿的是一个仿真手枪打火机,枪口 上现在有一缕火苗。 白玲急忙离开了岳朝阳的怀抱,岳小阳惊喜地检查着岳朝阳的身子,一个伤口 也没有。 吉米和马遥、丁楠楠马上就要扑过去,岳朝阳拉住白玲和岳小阳。 小六冷笑着抓起帆布包,把手枪伸进包里。 扑上来的三个人马上站住了。 小六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捆雷管。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小六仰头大笑起来:你们太小看我了! 吉米恐惧地看着房子:炸药……这房子算是完了…… 岳朝阳研究地看着炸药,小六大叫起来:你怀疑这也是假的?好! 小六打燃了手枪打火枪就往雷管的导火索上点。 吉米吓得上前一步弯着腿拱着手几乎要跪下:兄弟……千万手下留情……这房 子……这房子是我……我朋友的…… 小六奇怪地看着吉米:你……你朋友的?你不是刚从农村来吗? 岳朝阳:对呀,要不是他们夫妻俩替人家看房子,我们哪里住得起这么大的房 子? 丁楠楠挽住吉米的胳膊假装夫妻:是呀是呀,俺们就是替人看房子的! 吉米也连连点头。 小六拿着手枪和雷管正和大家僵持着,他腰间的呼机突然响了。 岳朝阳马上拿起身边的电话递给小六:兄弟,我们不会动的……你先回电话, 要死要活要钱要命等打完电话再说…… 小六飞快地看一眼呼机,犹豫地看着岳朝阳递过来的电话。 岳朝阳:你不用怕,你打电话,我们也正好歇一会儿……我们不会冒险的。 小六迟疑地接过电话,拿得远远地放在吧台上拨号,另一只手里仍然拿着手枪 和雷管。 大家都疲惫地坐在沙发里,看着桌子上的一堆脏碗。 马遥看戏不怕台高,兴致勃勃地:咱们再讲一轮笑话,确定谁洗碗吧? 大家都不理他。 马遥嘀咕着:咱们就怕了他了?这算什么?抢劫谁不会呀? 小六在吧台边上突然嘶声哭了起来,大声地用方言说着:姆……俺回咧!俺拿 着钱回咧……俺替你治好!俺有钱!……你等俺回呀……姆! 大家面面相觑。 白玲小声地:他母亲生病了!……这孩子挺可怜的! 岳朝阳:我就觉得他有什么过不了的坎儿……现在,危险应该已经没有了,咱 们想想怎么帮他一把,让他用正当的方法去挣钱……我估计,他跟咱们外地闯北京 的人一样,也是刚出来不久,现在遇上什么麻烦了…… 马遥有些惭愧:朝阳,真不好意思,我刚才光想着冲上去拚了,还觉得自己特 悲壮……看来,事情都挺复杂的…… 丁楠楠:没想到他是为了妈妈……真是的…… 岳小阳有些想妈妈了:哥,咱妈现在…… 那边的哭声一阵阵传来,岳小阳嘴都瘪了。 岳朝阳安慰地:咱妈没事儿,上次你回家不都看过了吗?妈的身体没事儿…… 吉米和马遥沉默地低着头。 白玲慢慢站起来,在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钱 包,把里面的钱全部拿出来。 其他人都把自己口袋里的钱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小六红着眼睛过来了,他看到桌子上的钱,一下子愣住了。 白玲:你在电话里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这是大家凑的钱……那杯水是我替 你倒的,你喝了那杯水,坐一会儿,拿着钱回去看你妈妈……好吗? 小六看着白玲,又看看大家,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白玲:兄弟,虽然我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可是,我对从农村闯出来的人都非常 佩服,他们能吃苦,能耐劳,而且心地善良,十分纯洁,比城里的人要干净得多! 小六眼泪汪汪地看着白玲。 白玲:虽然你的衣服很脏很破,但是,刚才你那几声“妈”叫得让我……让我 受不了…… 白玲说着就哽咽起来。 小六的眼泪滚出眼眶。 白玲:……其实,在咱们中国,哪里有什么贵族呀?谁的祖宗往上数三代,都 是农民,谁敢瞧不起农民?咱们都是农民的后代……所以,小兄弟,咱们不能给祖 宗丢脸,不能给农民丢脸……咱们光明正大的挣钱,不用这样的方法……小兄弟, 好吗? 吉米看着白玲,有些惭愧地咬着嘴唇。 小六的眼泪滚滚而下,他哭出声来,声音嘶哑地:大姐……我……我愿意吗? 我被他们城里人骗了……我辛辛苦苦干了两年,老板……老板说让我入股……两年 之后再分红……可是,他拿着我们所有的钱,跑了!……我们几十个人……白干了 两年…… 小六手里托着雷管和手枪,坐在沙发上痛哭起来。 大家都惊呆了。 小六哭得咳嗽起来,吸出很多痰,他刚想往地上吐,又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 往洗手间里走。 吉米马上跳起来。 岳朝阳按住吉米:别动。 大家都坐着不动。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秦大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奋斗!……小何在吗? 吉米一下子变得脸色苍白,他探询地看着岳朝阳和白玲。 岳朝阳示意噤声。 小六垂着头从洗手间出来,从他拿枪和雷管的姿势看来,他是决不会再用这些 东西了。 秦大爷的头从打开的窗户中探进来瞧着。 大家吓得大气儿不敢出。 秦大爷看到小六手中的东西,马上就消失在黑暗中。 大家马上都松了一口气。 小六出来默默地收拾雷管和手枪,拿起帆布包站起来,看一看坐在沙发上的六 个人,突然鞠了个躬,转身往外走。 岳朝阳大声地:站住! 小六吓了一跳,站住了。 岳朝阳:你是个孝子,为了母亲才铤而走险……说实话,我很佩服……这些钱, 你一定要拿走…… 小六摇了摇头,又要转身。 其他五个人一齐喊着“站住”要追过来:把钱拿走! 小六举起雷管:谁让我拿钱……我就炸死谁! 大家都不敢上前了。 家门外 夜 数辆警车鸣着警笛疾驰而至,警察们马上下车举枪将房子团团围住,强光探照 灯把屋子照得雪亮。 一个警察拿出高音喇叭开始喊话: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请不要进行 无谓的反抗…… 一把把枪都打开了保险。 附近的高层建筑上,狙击手们正在寻找有利角度,瞄准镜在暗夜里反射着灯光。 客厅 小六一下子变得惊恐万分,他马上就掏出手枪和雷管,神经质地看着外面。 岳朝阳:兄弟,你别害怕,我们替你作证……你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只要你 去自首,可能拘留几天就完了…… 小六:不可能……这是重罪!外面有……有神枪手,一出去我就没命了…… 岳朝阳:……你没有造成任何后果……兄弟…… 小六指着吉米:……你!做我的人质…… 吉米吓得面如土色,不停地往后退。 岳朝阳摇着头:兄弟,如果你真要人质的话,也该是我……我是这里的家长… … 岳朝阳往前走一步:抓着我吧! 白玲也往前走一步:我们夫妻俩不能分开,我们一起! 岳小阳挽住岳朝阳和白玲,眼泪哗哗而下:我们一起! 吉米、丁楠楠、马遥一起上来拥住:我们一起! 小六感动之余,马上又变得十分惶恐:你们不要这样……我只要一个人…… 岳朝阳扶着白玲:白玲……请你退后一步…… 白玲看着岳朝阳,摇摇头。 岳朝阳温柔地:白玲……你是我的妻子,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身边最亲近的 人……即使我死一万次,也不愿让你受到一丁点儿伤害……请你退后,等着我的消 息,好吗? 白玲低下着头,但剧烈地抽泣起来,她听话地往后退了一步。 岳朝阳:小阳,你是我妹妹,万一我有什么事情,你要照顾嫂子和妈妈,所以, 你也不要跟着我…… 岳小阳哭着叫了一声“哥”,和白玲搂在一起。 岳朝阳拍拍吉米,大声地:哥!你们从乡下刚出来,还没看够城里的风景,贝 贝还等着你回去,她不能没有爸爸呀…… 岳朝阳把丁楠楠和吉米推到一块儿:……她也不能没有妈妈…… 岳朝阳转身看着马遥:小马……你太年轻了…… 这时,玻璃窗蓦地碎裂,数名全副武装的特警跳进客厅,举着枪以迅雷不及掩 耳之势包围了所有人,所有的枪口都指向小六。 小六一下子傻了。 大家都愣在那里。 秦大爷带着警长和众警察从大门外进来,客厅里挤满了警察,到处是黑洞洞的 枪口。 丁楠楠突然大笑起来。 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警察们更是一头雾水。 丁楠楠:秦大爷!是您报的警吧? 秦大爷一挺胸脯,指着小六:是我!我从窗户瞅见这小子啦! 丁楠楠笑嘻嘻地:秦大爷,您搞错了!您忘了我是搞电影的? 大家都不解地看着丁楠楠。 丁楠楠拿过小六手上的枪:大爷,这是我要拍的一出戏,我在家里排戏呢! 岳朝阳等不约而同松下一口气,擦擦汗。 丁楠楠砰一下打燃了手枪打火机,秦大爷愣住了。 警长看着丁楠楠,又看看秦大爷,生气地:怎么回事儿? 秦大爷懊恼地:哎哟喂!这可不能怨我!……他们这……这演得也太像了…… 警长生气地看着秦大爷:太像了?人家演戏的,当然像! 警长看一眼丁楠楠:电影学院的吧? 这句话让丁楠楠有些架不住,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警长大声:大家集合吧…… 警长小声骂了一句脏话,摇摇头,看着警察和特警们把枪收起来。 丁楠楠得意地看着大家。 警长看着丁楠楠手上的枪,好奇地拿过去打着看:真像啊……这些道具做的, 真的一样…… 警长看着小六和小六手上的雷管:你……你是演坏人的吧? 小六紧张地点点头。 警长从小六手上拿过雷管,左看右看琢磨着。 大家都紧张得要死,眼睛全瞪着雷管。 警长点点头:不错,连份量做得都挺地道。 警长看着大家点点头,大家都陪着极紧张的笑脸。 警长突然童心大发,用点燃的手枪打火机点燃了雷管上的导火索。 警察、警长、秦大爷和小六都没动,家里的六个人这次是真的吓着了,全部往 最近的岳朝阳屋子里钻。 岳朝阳站在最后,几乎是把家里的人都举起来往自己房子里扔。 他们这样的举动马上就传染了其余的人,所有的人都往马遥、吉米的房间里疯 狂冲锋。 警长快速地把雷管往窗外扔去,但雷管碰到窗棂,掉在了屋子里的地上。 警长也吓得冲进了吉米的屋子里。 岳朝阳最后要拉过小六往房子里扔,但一拉没拉动。 小六微笑地看着岳朝阳,岳朝阳突然明白了,他也站在那里看着点燃的雷管。 楼下三间屋子的门都关得紧紧的,只有小六和岳朝阳两个人呆呆地站在客厅里 看着点燃的雷管。 雷管的引信到头了,少顷,雷管里面射出好看的烟花。 岳朝阳满意地微笑起来:彩排结束了,大家出来吧! 房间门纷纷打开,大家狼狈不堪地看着绚烂的烟花,都笑了起来。 小六看看岳朝阳,也笑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