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流程考 作者:安仲明 男女之间的爱情,尽管各各不同,人人相异,差异性很大,但是,细细研究, 其间还是存在一些规律性普遍性的东西。本文试图从爱情的发生及进展过程来揭示 一些放之男女而皆准的道理。 在男女之间,刚开始的时候,一般是作为普通朋友,或者是熟人,反正要能够 说得上话,能够常在一起,这是前提。 当然,不排除那种一见钟情的,金风玉路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那是个案, 不具代表性,不在我们讨论之列。还有一种,就是那种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或者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两方虽时常擦肩而过,却未曾交谈过,但是其中一方莫 名的喜欢另一方的情况。这种看似在我们的前提之外,但实际上,它要最终向着爱 情的方向走,必然要制造机会,使两人从形同陌路到状若友人,而后才有发展的可 能。不然的话,就只能仰天长叹,爱情为什么这么难!还有,我们讨论的是异性之 间的感情,至于由其他爱好的同志,这里暂不讨论。好了,现在我们回到我们已开 始的正题。 作为朋友,或者是熟人的男女,经常在一起,便会擦出火花来,正所谓日久生 情。当然,如果诚如钱钟书在《围城》里所说,这种情况,好比冬日的温度,不可 能把昨天的好天气,今天的好天气,加到一起,期盼明天忽然暖和起来。这样的话, 似乎没有讨论的必要。其实不然,《围城》里的意思,似乎不宜在这里拓展。人和 人之间的交往,总存在一种偏好。不可能说,一视同仁,尽管这是我们很多人的理 想,但它不现实。罗卜白菜,各有所爱,说的正是这个道理。你可定会喜欢一部分 人而讨厌一部分人,对男对女都一样。 我们讨论对异性这种情况(对同性的抛开),在这种差别当中,肯定是某个你 喜欢的人的某些方面吸引你,你对此有认同感。于是,你渴望多和他(她)在一起, 想要经常见到他(她),想要多听他(她)的声音,想要多看他(她)的影子,… …。这种情绪慢慢的浓起来,你已经从一开始的好感,上升到对他(她)的感情之 上有意识的喜欢了。顺理成章,下面的情节就会铺展开来。 当你发现自己有这种倾向时,就会每日三省乎己,就会不停的追问自己,我是 不是爱上他(她)了。你或许为此欣喜,也可能为此烦恼。经过一段时间的反复思 考,经过无数个晚上的辗转反侧,你有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导致了你和他(她), 也就是男女之间爱情的不同走向。 一种是决定再暗中守候一段时间,这是暗恋。如果你要求不高,好的,你可以 守着你心中的秘密,看着他(她)偶然对你展开的笑脸,享受那种甜蜜和温馨。但 是值得提醒的是,人和人之间的交往,如同沙滩上行船,不进则退。人总是会有进 一步的要求的,哎,谁让我们有思想呢?当那种偷偷的欢喜单方的愉悦已不能使你 满足时,你再度陷入挣扎。挣扎的结果又有两种,再一次给这段暗恋划分走向。一 种是你迫于种种原因(譬如羞涩,譬如自卑,譬如来自竞争对手的压力)没能表白, 经过更长时间,承受持续的痛苦,最终结束。如果是这种情况,你不必沮丧,至少, 你喜欢过人,你是有希望的,多听听赵传的歌,试着下次勇敢一点。挣扎的另一种 结果是表白,回归到第一次决定走向的第二种结果,只是,多经历了一番心理历程, 可能会更成熟,更有魅力,也可能,呵呵,花儿已经谢了。 第二种决定是表白,那么,后面的路还长,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表 白的结果又有两种。一种,很干脆——失败,对方对你根本就没有感觉,纯粹是一 厢情愿,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可能就此罢手,伤心之余,避不和对方见面,虽 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你仍然会痛苦一阵子,然后结束。还有可能, 你苦撑着,你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很遗憾,这不是别的事情,一分耕耘一分收 获的良训不太适用,你只能是经历更长时间的痛苦,然后结束。或许,人家会告你 性骚扰,那就不值得了。其实,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在一处找。还是另起炉灶 吧。 如果表白成功,恭喜你,从此你们可以共涉爱河,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两倾 相悦,卿卿我我,极尽缠绵悱恻之能事。当然,这里又会出现分支。人的热情是有 限的,过分高的温度,热情的比特率会大大升高,能持续的时间就很有限了。所以 劝君还是低吟浅唱细水长流的好。不过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了,结果已经出来了。这 次有三种。一种是,开始争吵。双方发现,原来放近了看,各自都有那么明显的缺 点,都怪自己当初被一时的甜蜜麻痹了视神经,没看清楚。于是争吵愈演愈烈,三 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呵,真是热闹。在这里,那种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 非恋爱的说法,哎,又不适用了。于是,很自然的,双方提出分手,避不见面,经 过时间这位良医的诊治,痛苦逐渐消失,终于结束。或许你们在争吵的时候,已经 是这山望着那山高,自己的对象没有别人的好,于是移情别恋,让而他(她)的影 子总在你眼前萦绕,分开了才发现,其实,他(她),很好。你痛苦,发现眼前的 这位,哎,原来也是这么糟糕。再度痛苦,最后不得不惨淡收场,结束。还有一种 情况,争吵促使双方结婚,想以此来挽救。结果呢,呜呼,哀哉,更大的痛苦在等 着你,这种痛苦,你却无法结束。 上面描述了高温期过后的一种情况。第二种情况是平静,狂热过后,总是平静。 平静之后,会日久无趣。爱情么,是很脆弱的,需要不断的新奇刺激,需要别出心 裁的浪漫情意,一旦陷入单调枯燥乏味令人厌烦的琐碎当中,那就很危险了。于是, 你们可能会想通过结婚来刺激一下,或许会柳暗花明又一村也说不定。于是,你们 抱着姑妄一试的态度步入婚姻的殿堂,失望正在前方等你,更大的痛苦随之来临, 可惜,你们太天真了,红地毯,还是不要轻易的踏上。痛苦,无法结束。 最幸运的情况是,你们的炽烈情感一直如同扯满风帆,引领你们向着结婚这个 魔沼英勇的充满信心的跳下去。你们相信,爱情,可以战胜一切。警惕阿,犯了唯 心主义的错误。这个错误,直接导致更大的痛苦。两个人发现婚后的生活,它怎么 就不是原来想象的那样,而且在各自的眼里,对方都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 痛苦呵,残酷的现实何其冰冷,人的温情与宽容何其有限。遗憾的是,这种痛苦, 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结束。 连篇废话这么多,发现最后只有一个结果。爱情——痛苦。直接直线一连就得 了。其实,可以套用一句词。爱,双方苦;离,双方苦。可能有点悲观,大大的打 击了正在热恋中或正准备涉入爱河的同志的积极性,但亦有可能很合正处于痛苦中 无法结束或者痛苦已经告一段落的同志的口味。其实大可不必,凡事总要亲验才知 其中滋味。如若都从了我的劝告,世间岂不是又少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恋情悲歌。这 正如希望与追求(其实爱情就是一种美好的情感希望与追求),它只是一个入口, 它的背后藏着深宫大厦,远远的望着富丽堂皇,具有极大的诱惑力,我们不由自主 的朝它飞去,正如飞蛾扑火一样道理。近了这个入口,才发现,它的背后一无所有, 有的,只是失望,只是痛苦。但是,新的希望又在向我们招手,我们再次鼓起勇气, 向着那一无所有的入口一无所去的去处奔去。哪怕,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