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寒失声叫了一下 早晨,寒起床的时候,发现伟已经走了,上下被褥被叠好放在阳台上风干着。 寒的心忽然有些空落落的,有点责怪自己睡得太死,连伟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兴许,伟不习惯睡在客厅地板上半夜就走了? 来到厨房,发现饭锅里的稀粥是热的。哦,伟显然刚走不久。 寒好矛盾。一切又理不出头绪来了。 叫醒儿子浩天,匆忙帮他做好早晨上学前的一切准备。寒送儿子到学校,跟儿子的 班主任打了招呼,因为,儿子伤的是右手,书写将成为一件非常不便的事情。 等寒到单位的时候,那位上次跟寒一起名为出差实则旅游修养过的部门经理,在门 卫室把寒叫住。寒诧异极了,因为一般,寒跟这位经理没有什么业务或者生活上的接触。 “寒,”他说,“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伟跟我家那个不清不楚的,你还不信。” “又怎么了?”寒微微蹙了下眉头。是的,这经理在一年多前是这么对自己说过, 但当时寒根本没放在心上,寒忙着沉浸在自己烂漫多彩的网络世界里。难道…… “今天早上,我回家……”经理似乎斟酌着措辞,“他们被我抓个正着!” 啊! 寒失声叫了一下。 “其实我早就怀疑了,”经理继续说道,“当我送儿子上学回家,好几次发现房间 的空调开过的样子。你说,这早晨都要急着上班的,没事怎么会忽然开空调呢?” 经理的儿子在附近的一所重点高中就读,每天都是由这当经理的父亲接送。 “你是说……”寒镇定了一下自己,“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经理郑重地点点头,“你实在糊涂,自己的男人都这样了,还蒙在鼓里。” 寒“哦”了一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看到经理没有急于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便一 个转头,向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哈,被抓个正着! 寒在办公室坐定,思想着,嘴角露着一丝冷笑。滴水穿石,事情终于要摆到桌面上 了。 若是以前,寒不会将这样的话放在心上考虑,但是现在,事情已经明朗化,而且这 种明朗,寒完全没有不信的理由。寒耳闻伟跟那个女人在一起进出娱乐场所已经很久了, 但是寒不愿去深入的想,想不谛是一种烦恼,不谛要寒作出一些无可逃避的选择。寒虽 然坚强,但是,寒不到万不得已,是宁愿什么都不做选择的。就像有时候,寒明明知道 自己在给自己挖一个情感的陷阱,明明知道到头来终究是那样的结果,寒还是会继续埋 头挖呀挖,直到自己累了一头栽下去…… 连着好几天,伟没有回家。 寒天天忙着给儿子做饭洗衣服,帮儿子完成一切需要她帮忙的事情。 寒有一种极其疲倦的感觉,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 这些天,翔总在晚饭后守着Q 等待。 等着寒忙完所有上来跟自己聊一个或几个小时。 翔想帮助寒,却无能为力,无从着手。除了每天接送这个一下憔悴了很多的女人上 下班,翔甚至想不出适当的安慰的话。但是即便在一起,即便翔看着身边的寒,翔也不 知道如何开口,只是重复地说着“注意身体”这些纸上谈兵的话。 那天,寒在Q 上将伟的事情第一时间告诉了他。 其实,翔早就料到事情总有这样的一天。 翔好几次想约寒晚上出来借酒浇愁,但是,寒没有一点的空闲,寒还有急需照顾的 儿子。 若干天以后,一个刚刚晚饭完的时间,伟终于醉醺醺的回来了。 寒开门的那刻,看见一个硕大的摇晃的身躯,一张红肿的紧绷着的脸,以及,一股 不堪忍受的烟酒味。一个借酒浇愁壮胆的男人,可怜的男人。 寒用极其蔑视的眼睛看着伟怎样在门口换鞋,怎样一声不吭地经过寒的身边步入客 厅。仿佛,伟还是以前的伟,从未发生过令寒极其不堪的事情。 一股强烈的怒火从看到伟那副面目的瞬间,就不可遏制地窜到寒的脑门! “你!你还有脸回家!”寒终于暴怒地吼了一声。 “做、做什么,”伟一边打饱嗝一边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这是我、我的家, 我为什么没、没脸回来?” “为什么?还要让我说说为什么吗?你的皮有那么厚吗?你做了那样的事情,还要 我去用喇叭帮你广播一下吗?!”寒听见自己的声音非常高亢地在房子里振荡。“真是 不知廉耻!你马上给我滚!滚出我的家!” “滚?你叫我滚?”伟一听寒叫着他“滚”就红着眼睛颤巍巍站立起来,高大的身 子贴近俯视着弱小的寒,“你凭、凭什么叫我滚?这个家也、也有我的一、一半!” “哈!笑话!”寒无畏地仰头看着伟,她的鼻孔张得老大,眼睛里充满了对伟的不 屑:“你还有脸说这个家有你的一半?你还知道你对这个家有责任?千古奇闻!”寒撇 了撇嘴角冷笑一声,寒知道,其实无论说什么,伟都是不会懂得自己的,跟他废话,无 异对牛弹琴!“你把我们母子的脸都丢尽了!你还想呆在这个家里?告诉你,从今天起, 你别再想在这个家过!” 这次,寒是坚决得不能再坚决了。 伟看着眼前的这个毛发直竖的女人,拼命想摇摇头清醒自己,但是他的思维还是陷 在一片混乱之中。伟依稀记得很久以前,寒曾经跟自己提出过离婚的事情,那不过都是 一时的气话,但是这次,伟看得出来,这女人看来要来真的了!难道,自己苦心经营了 十年之久的家庭,就要被自己毁于一旦?!一念及此,伟“扑通”一下跪在妻子面前: “寒,原、谅我,是我混蛋,做了对、对不起你们母子的事情,原谅我,好、好吗?” “原谅你?你去问问你儿子会不会原谅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会不会原谅你!!! 你做的丑事,早就在我们单位传开了,我要是不跟你离婚,我还有一点尊严吗?!!!” 寒别转着骄傲的头,看也不看自己的丈夫。 “难道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是的,没有!而且不可能有!!” 伟的酒终于醒了,他知道事情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我为什么会作出这样乌七 八糟的事情,还不是因为你、你看我不起不关心我的需要吗?” “关心你?你要的是怎样的关心?不就是上床那点破事儿吗?除了这事儿,你还有 什么能耐?”寒痛斥道。 “你!难道你这样看我?” 伟猛地站立起来,“是,我、我是没有什么文化,我不懂你热衷的那些高、高层次 的东西,我就是粗人一个!可你想想,结婚十年,我对你怎样?还有哪、哪个男人,能 忍受你这样的傲慢?!现在倒好,我倒成了毁、毁坏这个家庭的罪魁祸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