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先生死了 那蝶儿在飞,成了标本;那蝉儿在鸣,作了美肴。 2000年过去了,先生你的衣冠在哪里? 12平方米的斗室,终年不见阳光,一盏昏暗的节能灯晃动着脑袋,一台电脑整 晚放着张楚那狂热的嘶喉声,烟灰缸里插满了烧的见了根的烟蒂,桌上堆着落满了 灰尘的书本、床枕边是我凌散的衣裤。 先生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我看着先生:“来,抽根烟!陪我一会!小保姆每周只来一次。” 室友圣诞前回北京活动,回来时带了几套试题,神秘的对我说:“此行不虚, 颇有收获!” 果不出其然,这年考研他专业课在人大考了第一! 11月的《读者》我匆匆翻了一翻,那位在中关村卖报的旁听生现在到了大洋彼 岸的波士顿钻心研究,因为他的博士论文在国内连答辩的机会都没有! MBA的学费贵的吓人,这里公费出钱的却趋之若骛! 北大又有一个教授倒下了,心肌梗塞! 先生念叨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空乏其身……” 为什么苦了、劳了、饿了、空了,大任降了,先生却倒下了? 自此,在看硕博,身体健康腰围过大的我皆不屑! 昏暗的酒吧燥热的地下D厅,好多挑逗的眼神,性感的嘴唇和暴露在空气里诱人 的曲线,散乱地摆设着,闪烁的灯光下是兴奋的脸庞和剧烈摆动的头肘股。 先生在淫歌艳舞中似一缕轻烟,飘浮在上空,赤裸着全身喘息。 周六的大早,我加班时经过电子市场: “先生,好片要不要,全套顶级70元!” 先生说的:“食色性也!”我早饭吃过了,等我饿时在来吧! 上海的冬天没有雪,雨丝冰冰的、细细的,钻进体内! 我打了一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快步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