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的传说 作者:zpxdlove2001 苍茫的雪,无尽无垠,映着微红的天空,一轮泛白的圆月静挂天穹,像一面镜 子,照映大地上一切的真相。 “呜……呜……嗷呜……”静夜里一群受惊的雀鸟随着嚎声扑扑腾起,让这孤 寂的夜现出了点点生气。村里的人都已习惯了这一“仪式”,大部分人都曾见过它 带领着群狼月夜里在那个峭壁前哀号,这都是守林老猎人巴图尔去世后的事了。 把大家知道的点点滴滴拼凑起来可能就是这白狼和老猎人的传说。老猎人巴图 尔,年轻时是村里最优秀的猎手,自他老伴去世后,他就当了守林人,天天守护着 那片埋葬着他老伴的森林,打猎成了他的一种消遣,他很少走出那片森林,大家对 故事的了解,大部分是采药者和猎人从森林里带出来的片断,老人为他们在森林里 过夜提供了一个安全舒适的落脚点。 白狼是这个森林里的“瘟神”,没人知道它是何时出现的,可是自从它出现后, 狼群的出没更是猖獗和诡秘,猎人的小山货也减少了许多,村里人加高了家畜的栅 栏还是不时被它们得逞,虽然狼是他们信仰的图腾,他们的祖先成吉思汗的种种传 说都和苍狼有关,可是当它们开始威胁着大家的安全时,围捕狼的行动也就开始了, 猎人给它们设了捕兽夹,在森林里更是努力地追踪射杀,狼群也变本加厉,开始袭 击起人类来,村人恨透了那头该死的头狼,那头披着雪白毛发的禽兽。 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雪夜,守林人巴图尔老头听到了一声声凄厉的狼嚎从峭壁那 边传来,他知道那儿昨天内扎萨克他们设了几个兽夹,准是有了收获,巴图尔突然 心血来潮,从墙上取下他年轻时用惯了的捕兽工具,踏着月色里的白雪,向峭壁走 去,随着老猎人的走近,那哀号从原来的尖叫渐渐变成小狗般的低吠,或许是它已 经听到了靴子迈进雪里吱吱的声响。巴图尔循声前进,突然一切都静寂了下来,他 也放慢了脚步,搭箭拈弓,凭着多年的经验,他知道这次捕中的是一头狡猾的狼, 内扎萨克昨天说过那三个兽夹的大致方位,所以相信找起来也不会太难。突然他感 到脊背上有一阵寒气,巴图尔打了个哆嗦,那是一双凶残的眼睛,在月夜里冒着绿 光,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狼,他的前鄂比一般灰狼还长,咧着利齿,全身披着白雪 一般的皮毛,要不是那滩殷红的血和那双绿眼,在雪地里真的很难辨认出它来。此 时,面对着这头猛兽,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白狼的呼吸声,虽然已被兽夹困住, 可它那蓄势待发的神态,就像要蹦起来一决高低的样子。不知怎么回事,巴图尔打 消了射杀它的念头,或许是它那对无畏的眼神改变了他的主意,他收起了弓箭,取 下专为活捉猛兽而准备的口套,一个箭步冲上去,用他那矮胖的身躯将白狼压制住, 双手熟练地将口套套到它的嘴上,利索地将皮带扎紧,接着将准备好的麻绳结将它 的一对前爪牢牢缚住,当它终于放弃抵抗时,巴图尔喝了口烧酒,开始检查它的伤 口,没伤到骨头,在这种兽夹下简直是一种奇迹,可是钢牙陷进肉里也不浅,它又 开始不安分起来,奇怪的是,一双绿眼此时只是可怜巴巴的望着巴图尔,像在哀求 怜悯,巴图尔开始喜欢上这只动物,因为他居然懂得表达“情感”。为了减轻取下 兽夹的痛楚,巴图尔嚼碎了一口麻药吐到他的伤口上,又给它浇上酒消炎,打开兽 夹后,他迅速地把白狼放到麻袋里,往肩上一扛,朝他的小木屋走去。 后来许多人在老头的木屋里见到那头白狼,开始时巴图尔老头给什么它都不吃, 一天晚上,老头忘了给他戴上口套,它把老头养在屋里的两头羊都咬死了,从此老 头再也不给它上套,只是把拴住它的链子又弄短了少许,它也很有默契,每天晚上 才把地上的食物吃干净。它的伤好的很快,老头不时给它上药,白天它就像一头猎 犬乖乖地蜷在地上,晚上吃东西时的声音很大,链子被拉得很响。 在一个清晨,白狼终于成功地断了皮套,蹦出窗口,消失在清晨的霜雪里。这 个消息传出来,村里人都怪巴图尔老头当初没把它宰了,大家都在传言,白狼的报 名很快就会来到,猎人们又重新组织起来,在森林里搜捕,奇怪的是,狼群的踪迹 在这片森林里消失了,就像开春后的雪,消融在阳光之下。 老人的日子依旧,只是有时候访客里多了那头白狼,它总是悄悄的来,带着猎 获的野兔或山鸡,静静的陪着老人,当别人走近木屋时,它已消失在草丛里。直到 老人在他的小木屋里逝去,大家掩埋尸体时,有人看见那头白狼远远的在树林里注 视着,从那以后,每年的初雪晴夜,那头白狼都会到峭壁前嚎叫,它们不再袭击村 里的人畜,年复一年。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