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 雨 篇 爱,徘徊 爱,徘徊 他的爱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 秋天的风很大,头发被吹散了,遮住了眼睛。我又来到了这棵梧桐树下,它好 像长高了一截。你说过秋天你会回来,回到这个向我道别的树下。这已经是第4 个 秋天过去了,你始终没有来过…… 电话的铃声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接起来原来是菲儿打来的。 “喂,起床吧,我请你吃早饭。” “现在几点了?” “9 点了,你不是还要睡吧。” “不睡了,你在哪啊?” “你家楼下的这个馄饨店啊。” “又是馄饨,好吧,你等我吧。” 听到馄饨就头疼,每天都喝豆浆,谁叫我住的地方就这一家买早点呢。没办法, 人家一片好心,也还是得去。 “你不会找我就为了请我吃早点吧?” “你上次拿去的几副效果图,岳总决定采用了。所以让你做样品出来。” “我又不是裁缝,干吗叫我做样品啊。” “我也没办法啊,可打版还是应该你来打啊。你一会儿去公司拿效果图的报酬 吧,像你们这种自由职业者真好,又不用每天上班这么累,10副画就能卖8 000. 中午你可是要请客啊” “没问题,你说去哪吧。” 菲儿是一个同学的妹妹,她是一个服装公司业务部的,很多挣钱的事也都是她 帮我找的,所以我们走的也很近。 中午和菲儿还有好友们聚了聚,菲儿是个很开朗,活泼的女孩,和谁都是自然 熟。饭后,朋友问我从哪找了个这么好的女孩,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和菲儿的脸都 红了,但我知道我的心里还是有一个无法替代的位置。 下午天气很好,菲儿正好也没有事,便和我一起散步,聊一些天南海北的话题。 我平时也不爱说话,一旦聊起来便是长江之水,滔滔不绝。我敢说如来佛也能让我 这一顿神侃侃晕了。菲儿也就做一个聆听者,静静地听着我的长篇大论。 不知不觉的我们竟来到了那棵梧桐树下,地上堆满了从树上落下的叶子,走过 去一阵沙沙的响声。让我想起了她离开时,踩过树叶的声音,也是这种“沙沙”声。 我甚至还想寻找她那时的足迹,好像一切都是发生在昨天一样。 “你还是没有忘记她么?” 菲儿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拽了回来。 “忘记?怎么去忘记呢?” “你还觉得她会回来么?” “不知道。” “根本就是有,何必说不知道呢?其实在你身边有很多关心你的人,你为什么 总是想着这不可能的事情?她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一家都搬去英国了,你说她还会 回来么?” 我没有说话,低着头继续向前走着。 “你这算一种逃避啊!”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我……你……” 菲儿气地说不出话来,转身走了。 我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我想叫住她,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也许菲儿说地对, 她不可能回来了。可我真的放不下,我不相信,我宁愿守着这份希望,守着这句承 诺。 让自己傻傻地等下去,她不想也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她不会回来的这个现实。 我知道我无法承受,难道她真的不会回来了么?不可能,不可能的,她说过, 她和我说过她会回来,回到这棵树下,回到我的身边。 菲儿又回来了,满脸的委屈,还带着点悲伤的感觉。 “罗威,我告诉你,我……我……我……” 菲儿竟哭了出来。 “我是多管闲事,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么?谁都知道她是一去不回,就你还在这 像个傻瓜一样。好心劝你,你……你也太伤人心了吧。”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难道你就是铁做的么?你就没有感觉么?你身边关心你的人,你都是这样对 他们么?我对你不好么?你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菲儿,你是个好女孩,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你知道什么啊?你就知道等她等她。你知不知道啊,我从很早以前就……就 喜欢你了,我长这么大可没喜欢过别的男孩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对你,在我的心里没有人能代替她。” “你太无情了,你会后悔的。” “也许吧,但我不可能忘记她。” 看着菲儿再一次地伤心地离去,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我不忍心这样做,但是 我不能不忍心。望着寂寞的蓝天,我的心,无人能懂。 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盼不到,我爱的人。我知道我愿意再等; 疼不了爱我的人,片刻柔情它骗不了人; 我不是无情的人,却将你伤的最深; 我不忍我不能别再认真,忘了我的人; 离不开我爱的人,我知道爱需要缘份; 放不下爱我的人,因为了解他多么认真; 为什么最真的心碰不到最好的人? 酒真的是灵魂的杀手,能让你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只知道再喝一杯。忘记了什么 过去,从前。也不会去想什么烦恼,忧愁。 不知不觉中自己竟喝了很多,只看见朋友的嘴不再动,却也听不清楚到底在说 什么,脑子里也没有了去英国的她和流泪而去的菲儿。 一个朋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知道是要和我说话了,灌注了12分的精神倾听。 “哎!我说,我们可都是高兴来聚在一起喝酒,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我有么?” “怎么没有?满脸写的是‘天下我最可怜’,到底怎么了?说一说。” 我把事情的原委和朋友们说了一遍,大家都沉默了。 “罗威,其实我觉得吧,等一个等不到的人不如去选择一个爱你的人。如果说 她会回来,我们都支持你等下去。毕竟爱情是要经受时间的考验的。但是她音信全 无,也没有写信,也没有电话,等下去的希望很渺茫。菲儿这个女孩我觉得不错, 而且有一个这样对你的人很不容易,你应该好好珍惜,不能辜负她啊……” 朋友还在滔滔不绝地开导我,而我心里好像有两个影子一上一下。我放不下我 爱的人,却也放不下爱我的人。唉,为什么最苦的事偏偏叫我遇到。 而我又不能什么都不去想,现在最好的还是酒,再来一杯吧。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10点了,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隐约记得是两个人把我 抬进房门的。现在,我觉得,我很想念菲儿。 拨了菲儿的号码,而通话键却迟迟没有按。我还是在犹豫,尽管昨天已经想得 很清楚。我叹了口气,暗暗的对自己说:我不是没有等,等了4 年了。你没有信也 没有电话,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否还活着。我知道爱的滋味,我不可能去伤爱我的 人。对不起了…… 我约了菲儿吃午饭,还带了1 束玫瑰。 后来事情发展的很自然也很顺利。 约会,逛街,看电影,去海边,看流星雨,做了很多情人在一起最浪漫的事。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过了两年。我们在一起相处得很和谐,没有怎么吵过架。 菲儿也离开了公司来帮我,我们开了一个做服装的手工作坊,生意也很不错。 慢慢地我接纳了菲儿。发现,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爱的回味 一段模糊的爱,感觉就像做梦 那一段清涩岁月里,和她有一段不知道可否称为初恋的日子,连她的手都没有 牵过,却记得她写给我的每一个字。她是全校最美的女孩子,当然也是最难追的, 用她好朋友的一句句话来形容:她是个心若止水的人。 仍然记得那种灵魂间完完全全亲密无间及那种不可思议的默契,只可惜,我们 太年轻…… 四年过去了,她大学毕业去了南京一家报社,我则留在了北京,换了几家外企, 身边女朋友不一定一任比一任更好,恋爱的技巧却一定是一次比一次好了。只可惜 对爱情越发不以为然了。爱情,成了一项技术活。因了工作的关系,也常常被客户 请去繁华之地,见多了用钱砸出来的温柔与美丽。对女孩子也就越发的轻视起来了。 滑稽的是,你越不把女孩子当回事,她越觉得你好有原则,好正派。 直到今天,在复兴路看见了一个女孩,长的极像她,心莫名的狂跳起来,四年 了,我也不能肯定是她,看着她的眼睛,突然想起黄蓓佳的小说《像目光一样透明 》,一起上了车,那个女孩子挑了一个后面的座位坐下,静静的看着地面,而我多 年来仍然保持了腼腆的优点,只是不时的偷偷瞟上一眼,心里还是很不确定,只可 惜,我只坐一站就必须下了。 回到办公室,一直心里都在翻江倒海,那是种很难描述的感觉,我只知道,这 种感觉,只为她。 此情可待成追忆。前几天,通过了一家世界500 强的美国公司的招聘,在外漂 泊了8 个月,又可以回公司上班了。当初面试的时候,被用英语一口气问了很多个 问题,其中之一是:你的自我动力是什么,我回答:对成功的渴望。每每此时,都 想起她当年在信中说:两个人,都有一份普通的工作,有一份普通的生活,这样不 是很好吗?又想起在最后一封信中,她说:我知道你是不甘于平淡的人。回想过去 的日子,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我们就会忘了这个梦的。 其实终有一天,我也会累,我愿意与相爱的人一起朝九晚五平淡厮守,执子之 手,与子同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可是,我和她没办法一起等来这一天,是我 太无私怕拖累了她,还是我太自私想多看一些路上的风景,天知道。 想念那个美丽,聪慧,淡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