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在胡然想着是不是该弄出点什么动静来,吓一吓那一对已是滚在一起的男女的 时候,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是胡然吗?”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我。你谁呀?”胡然说。猜不出谁会在这个时候把电话打到他的办公室来。 “我三胖子。” “三胖子?” “操,看你外熊势子,当了个小破官就连老同学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好好想 想,经常要你替写作文的那个。想起来没有?” “噢,哎呀是三胖子呀。你小子从哪冒出来的?真有你的,居然知道我就在办 公室里?” “嗨,别忘了,三胖子在学校时就是业余侦探。咋样?过得还好吧?” “好他大的个灯。马马虎虎吧。你在哪儿?有事吗?” “还真有点事。这样吧,你我也有些日子没见了,这大过年的,我在小天地酒 馆等你,咱兄弟俩边喝边聊你看咋样?” 老同学三胖子的提议正中胡然的下怀。于是就故意把办公室的门关得很响,踏 着重重的步子跑下楼去。一想到有人会被自己弄出的动静吓着,胡然的小圆脸上就 漾起一丝诡秘的笑来。 来到小天地酒馆,胡然见三胖子已坐在一张靠窗的方桌前等他,就过去亲热地 握手。 三胖子说:“你小子都当上官了么,咋还是这么高?不见长呀你。” 胡然说:“啥逑官。你小子倒是比以前肥多了。” 俩人落座,三胖子点了菜,问胡然一瓶白酒够不。胡然说先来一瓶吧,不够再 要。三胖子就说哟嗬,这酒量倒是见长。胡然把酒打开,咕嘟嘟倒了两茶杯,然后, 将酒瓶往身后一撂,端起一杯放到三胖子的面前。三胖子看了看酒液快要溢出来的 杯子,又抬头看胡然。 三胖子翘起拇指说:“行,象个爷们。痛快。” 胡然举起杯子,说:“来,干。” 三胖子说:“别,哪能干呀。这可是白酒?咱还是慢慢喝吧。啊。” 见胡然一口下去,杯子里的酒只剩下了一半,三胖子就放了杯子,问:“胡然, 别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逑了可是,今天能遇到老同学,我这是高兴。有啥不顺心的事?你说我能有 啥不顺心的事?来来,吃菜。” “说得也是,想你家庭美满,事业蒸蒸日上,应该不会有啥不顺心的事。那象 我,孤家寡人一个,他妈闹心的事就没断过。” “咋?你还没结婚?” “唉,咋说呢?今年十月结的婚,不到一个月就离了。” “不到一个月就离了?为啥呢吗?” “唉,找了个烂脏货。你说这女人,亏她能做得出来,肚子里明明有了别人的 子了,她却和我结婚?你说,这他妈叫什么事这?啊,我招谁惹谁了我这是?” “这不好事吗?一举两得。” “嗨,咋说话呢?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搁你身上试试?啥叫老婆你知道吗?所 谓老婆就是法律赋予我们所有权的咱自个儿的一块自留地,要是谁都可以在这地上 撒种子开花结果的话,那你说,他妈这地她是谁的?” “管他呢,别人播种咱收获,省多少事呀。” “我操,你真是名副其实的胡然。你这不农民吗?咋?是诚心和我过不去,还 是调笑我?” “看你想哪儿去了。得。那你,再没找?” “我操,还找呀?我见了女人都怕,就是想找我也不敢呀。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辈子怕也就这样了,不图别的,图个心里清静。” “真不打算再找了?” “不找了。” “那你、个人问题咋办?” “看你,这就不懂了不是?现在外年青漂亮的小妞有的是,看上了就玩一把走 人,想结婚?下辈子吧。我这叫啥你知道吗?叫生不带来,死无后患,两袖清风, 一身清白,潇洒走一回。来,老同学,喝酒。” 俩人就这么聊着喝着,不觉间杯子就见了底。胡然便又要了一瓶各自满上。 已是醉意朦胧的胡然说:“三胖子,你、不是说有事吗?说吧,啥事?” “鞠小萍、还记得吗?” “鞠、小萍,是谁?” “我操,鞠小萍你都忘了?你同桌呀。” “你说啥?我同桌?她在哪?她在哪?鞠小萍,我爱鞠小萍呀。” “你咋?醉了?唉,我跟你说啊,咋天我在邮政大楼门口碰到的鞠小萍,她的 意思是要我联络一下,看能不能趁过年这个机会,老同学们聚一下,毕业后大家各 奔东西,这么多年了也不知大家都是个啥情况,见见面,交流交流,互相了解一下, 将来也好有个照应,你说是吧。我就奇怪啊,你说她鞠小萍在学校的时候老实得象 那林妹妹似的,恐怕除了你之外,大家早把她忘了,可人家心里楞是还惦记着大家, 也真难为她了。” “好,好。我一定参加。你说,要我、干啥?” “不用,我都准备好了,到时候你来就行了。唉,别忘了把嫂夫人也带上,她 也是咱们的老同学呀。对了,方便的话,聚会过后,你把大家的通讯录给印一下, 咋样?” “没、问题。只要能见到鞠、小萍,我干、啥都行。三、胖子,你、说,还要 我、干、干啥?我、要见、鞠、小萍。我……” “我操,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情种。” 胡然是被三胖子架着回到公司的宿舍里的。见身软如泥的胡然已因呕吐而面色 苍白,手脚也凉得吓人,三胖子就没有回去。他又是处理胡然呕出的秽物;又是给 胡然喂浓茶水,完了还拿热毛巾为胡然擦脸。这一夜,俩人几乎都没有得到安宁。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