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 作者:波波 我只与欣欣有过数面之缘。 老爸老妈养欣欣的时候,我在涪陵上班,虽说回家也才不过两个多小时的车 程,但我一年到头却是难得回去一趟的,原因无它,因为我懒。 从小就不喜欢坐车,因为晕车的关系。并且因为工作是上轮班,一年到头是 天天有班上,难得有个假,想着回一趟家来回就要五个钟头,时间全花费在路上 了,那懒惰虫更是不愿飞出来了。 最初见欣欣却不是在家里,反倒是在涪陵。它本是老爸一位在涪的旧同学江 阿姨养的宠物,因她身体不好,无暇照顾欣欣,便想着把它送人,于是,老爸便 叫我去抱它。 我不知道江阿姨是如何调教欣欣的,它竟是只极讨喜的狗,会做恭喜发财。 我也曾养过好几只狗了,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如何调教它们的,连让它们拉屎拉 尿到厕所都教不好。 欣欣是只杂色的哈巴狗,全身上下有白色和金色两种毛,毛色倒是漂亮,老 妈把它洗得亮晶晶的,但是五官却是不够英俊的。 却无大碍,因为欣欣是只IQ极高的狗,脸蛋儿的不好看一点儿也不影响它 的内涵。除了会做恭喜发财之外,欣欣还有许多其它的本领,犹以看家之本职做 得最为出色,很有敬业精神。 那时候老爸老妈开着一个茶馆,凡有进来之陌生人,欣欣必定会对着他们一 阵狂吠,如此时有对它恶脸相向之下,它会毫不客气地张口便咬,绝不是虚张声 势。待到它认定他们无居心叵测之嫌或是见到老爸老妈笑脸相迎,它才会歪着脑 袋打量你一阵子,待到你下次再来时,它便不会认错了,趴在地上,眼皮仿佛都 没抬一下,轻松放你过关,理都不理你。 欣欣也很喜欢溜出门去玩,但却与小三不同,它却是识得回家的路的。我老 爸老妈最是不担心它,有时候带它出门散步,它撒着欢跑得飞快,转眼就把老爸 老妈甩在身后,等它发现主人不见了,便会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老爸老妈 寻来。若是等的时间长了,它便也不会死等,便自个儿先回家,趴在家门口呼呼 大睡。 我家楼下的巷口有一小食肆,也拴养着一只金毛犬,小不点似的,欣欣与它 相比倒像是个巨人般,却极恶,每次见到欣欣都会龇牙裂嘴没头没脑地狂吠。大 概这世上万事真是有它相生相克的道理吧,欣欣却是极怕它的,每次路过那里, 它便很没骨气地停在原处,害怕得不敢走过去,非要老爸老妈抱着它走过那段路。 欣欣的故事大多都是从老爸老妈那里听来的,我倒是很少与这只聪明的狗接 触,老妈早晨极爱带欣欣到广场打太极拳,欣欣常常会在一片茫茫人海里昏头转 向,搞不清东南西北,便又只好独个儿回家去。此时路过那小馆儿,它却是看也 不敢往里看一眼的,但又没有主人可以依赖,只好靠自己。便是撒脚便往巷子里 跑,一步也不敢多停一会儿,远远地把小金毛犬的狂吠甩在身后。 我只见过欣欣几次,感情不深,却还是满喜欢它的。后来老妈常常腰痛,去 医院检查的结果是骨质增生,得好好休养,却是没有精力来照顾欣欣了,老爸便 又把欣欣送给了他的另一位同学。再后来,听说欣欣在她家不怎么乖,跑到主人 的床上拉了一滩尿,于是主人便又把它送给别人了,从此再没有了欣欣的消息。 (2001年4月15日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