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不堪日子里的 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这种感情应该归到哪一类别去,但在这样一段狼狈不 堪的日子里,它突如其来且极其自然的发生了,进行着......一. 吧台上方的灯光 昏黄而幽暗,投射到暗红色的台面上,柔和的产生了一种让人堕落的光晕。那个留 着长发的男孩抱着把木吉他,吟唱着一首首伤感的歌。我静静的听着,静静的想我 自己。青春就像是我眼前的啤酒,泛着泡沫,浅嘬一口,淡淡的苦涩一路流到你心 里,黄色的液体打着旋,其中的回忆一点点的腐朽,剥落,终于沉淀成一层坚硬的 壳。 透过玻璃杯,每个人的脸孔都变得模糊不清。看着那些豪情万般的男子,低头 浅笑的女子,我喝下了最后一口酒。 外边凉凉的风迎面而来,我缩了缩脖子,把手插进裤兜,低下头数着自己的脚 步,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前方的路很黑。 二. 女孩离我而去后,我依然活着。 每天早上洗脸的时候,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的脸,便会在心底产生一丝莫名的 凉意,鬓角竟有了白发,想起了那句歌词:今朝容颜,老于昨晚。时间在手边滑过, 而我最爱的女孩离我而去了。 每天的工作都在简单的重复上一天的,喝茶,抽烟,看报纸,闲聊,生命浪费 在别人羡慕的眼光里,他们居然还羡慕我。 经常燃一支烟,站在窗前,什么都不做,呆呆的望着外边,看人来人往,看那 永远的死气沉沉的院子。就这样,以一个看客的姿态,欣赏着别人与自己的未来。 当尘埃落尽,才发现曾经的幸福如今都成了痛苦的回忆。只要稍有空隙,它便 钻出来,冷笑着对你说:“你个傻b.” 三. 于是,在夜晚像潮水一样拍打着灵魂堤岸的时候,我无法忍受空虚带给我 的那种轻飘飘的,让人发疯的感觉。做点什么吧!我对自己说,哪怕是堕落。 于是,一次次的将酒精倾入口中,又一次次的把它们吐出来,喝和吐都同样痛 快,虽然吐得像是要把心都呕出来,但无所谓,只要让我有点事情做。 于是,我的烟灰缸很快的就被烟蒂的小山淹没,烟雾像是镣铐紧紧缠着我的咽 喉,直到不能呼吸。 于是,在深夜无人的街上独自行走,看没有星星的天空。 于是,就这样沉下去......于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 还有多少个这样的日子等着我。 四. 经常一个人百无聊赖的上网,看到谁就缠着不放。终于有一天,一哥被我 缠的受不了了,给了我一个QQ,并神秘的说:“聊聊吧!老有意思了。”发过去一 个“慕名而来”的申请后,便点了一支烟,等待回话,对方满腹狐疑的接受了我, 于是,我和她就这样认识了。当时她叫一直冬眠的我。 饱食而遨游:也该醒醒了,都几月了一直冬眠的我:不!我要一年四季的睡饱 食而遨游:那你万一睡到失眠怎么办一直冬眠的我:不会的,这年代为谁也不值饱 食而遨游:可是,我如果总睡的话,就会失眠一直冬眠的我:你的名字的意思就是 吃饱了撑的呗? 饱食而遨游:表面的意思是,一般小破孩都这么说一直冬眠的我:我和正常人 不一样饱食而遨游:那就是你不正常一直冬眠的我:对了哪混的? 饱食而遨游:鞍山,您呢一直冬眠的我:当然了,一样了,不是鞍山这块沃土, 能培养出我这样的人才袄! 饱食而遨游:哦?原来还是老乡?亲呀一直冬眠的我:那当然,我现在还全是 眼泪呢饱食而遨游:哎,不容易,可以问一下,你是谁吗一直冬眠的我:我就是我 呀饱食而遨游:回答得很有性格,但对我来说....一直冬眠的我:那你让我告诉你 哪方面呀饱食而遨游:1 ,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想加你一直冬眠的我:我哪知道你为 什么想加我呀饱食而遨游:第一个问题你回答不上来,那就回答第二个吧一直冬眠 的我:你都问什么了? 饱食而遨游:2 ,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一直冬眠的我:我????我爱上你???????哪个朝代?? 饱食而遨游:这个问题你回答的上来吗一直冬眠的我:我爱你因为你莫明其妙, 爱你的原因是我不知道我爱你一直冬眠的我:这样回答满意不? 饱食而遨游:不满意,那回答第三个吧一直冬眠的我:第三个是什么? 饱食而遨游:3 ,我为什么会爱上你一直冬眠的我:有事先下。 她就这样夺门而逃,让我在这里窃笑不止。很长时间了,没有这样的心情和别 人如此谈话了。 五. 不知道从时候开始,这个论坛上的某些人叫我情圣,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 这么叫我,但一听到他们这么说,我的汗水就象是今天的雨,这称号,我一人承受 不来。 因为这场雨,我下午一点的时候从单位逃跑出来,只是想在这雨里溜达一下, 千万不要以为我浪漫,我只是突然的心血来潮。雨是越下越大,但我的上身却一点 都没湿,因为我打着伞,下身则从大腿往下,全潮了,鞋子里更是汪洋一片,趟水 走路的感觉,非常爽。就这样,“嘀嘀嗒嗒”的走着,嘴里默念着:“若夫淫雨霏 霏,连月不开... ”怎么也想不起来下一句是什么了,索性就唱起了《在雨中》, 唱着唱着,就想起了她,她说她想淋雨。 在一片雨声的天地间,一切仿佛静止了,在茫茫水雾中,我打着一把红伞,想 到了她说她要淋雨,当时的她是以怎样一种心情说这句话的? 水声渐远...... 六. 雨过天晴后,我坐在电脑前,把我和她的故事继续编下去,编故事是需要 时间的,所以我只能绞尽脑汁,让我的回忆和幻想飞得更高一些。 自从第一次和她聊天后,我就一直渴望能再遇到她,在经过了几十小时,及在 这几十小时中发生的诸如吃饭,喝水,上厕所,睡觉和发呆后,我终于又看到了她。 一直冬眠的我:依旧健在?? 饱食而遨游:不幸还在一直冬眠的我:唔呼,真是人间一大难事呀饱食而遨游: 你都活着,如果我死了,谁爱你呀! 一直冬眠的我:我还不至于到饥不择食的地步饱食而遨游:放弃我?你不会那 么傻吧! 一直冬眠的我:可能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值得骄傲的几件事之一了饱食而遨游: 对你说三个字,虽然不好意思,虽然难为情,虽然不想说,但想想明天,想想自己, 还是要说一直冬眠的我:还我钱?? 一直冬眠的我:到底是什么呢饱食而遨游:我 下 了!!! 一直冬眠的我:这就下吗? 饱食而遨游:嗯一直冬眠的我:白白了饱食而遨游::) 一直冬眠的我:笑什么呀饱食而遨游:礼貌呀一直冬眠的我;跑出去叫春吗? 一直冬眠的我:半夜三更的,不上网干啥!! 饱食而遨游:这句话让我发自内心的笑了!你老幽默了一直冬眠的我:去死呀 你! 饱食而遨游:你也是,我们殉情呀一直冬眠的我:想的美! 饱食而遨游:我下了一直冬眠的我:叫春去吗?? 饱食而遨游:嗯!! 一直冬眠的我;那好吧!(我不想让你走嘛!!) 饱食而遨游:睡觉去了,88 一直冬眠的我:88就这样,我结束了今天的网络生活,进入了最隐秘的梦境。 七. 在接下来的一些夜晚,我们继续这样的谈话,请读者自己想象。 八. 一天下午,我兴冲冲的去赴有好多人参加的约会。如预想中的一样,那些 熟识的人笑盈盈的看着我,我同样以友善的微笑回应他们。随即,我很正常的看到 了一哥背后有一个陌生的女子。被他们称作情圣的我当然以接近情圣的姿态去询问 一哥,得到的回答是一哥的妹妹,我马上荡去歪心杂念,再也没有多看她一眼,一 脸严肃的跟随人群进了路边那家非常便宜的茶吧,喝了几杯与价格极其相符的茶, 就宾主双方共同关注的话题讨论过后,我就急不可待招呼人玩起了扑克。因为我这 人一看到有人在很正式的思考或者很正式的开会时,就会忍不住发笑。为了不让他 们误会我轻视他们,我一定要找些别的事情来做。在当时的环境下,扑克无疑是最 好的选择。 会终于开完了,走到外面温暖的阳光中,我长出了一口气,回头道别的时候, 我惊奇的发现,一哥妹妹的腿上有几道醒目的伤疤,我脑海中顿时想到了一直冬眠 的我曾经对我说过她前些日子出了车祸,现在家养伤,很自然我将它们联系到了一 起。正在我将两者做分析比较的时候,我的肩膀被人很亲切的搂住,我的老哥绣口 一吐:“走,吃饭去!”我回头看了看,老哥马上意识到我的想法,以同样亲切的 口吻说:“一起去吃点饭吧!”顿时,欢声雷动,人人奋勇争先,我振臂一呼: “同去同去。”一行九人,白盔白甲的杀进了一家饭店。 喝着啤酒,我大大的赞扬了毛豆同志的丰功伟绩,不过是些“我能想到最浪漫 的事就是陪着毛豆一起慢慢变老”,“我爱毛豆,我会爱的死掉的,如果我还活着” 之类的话,席间的气氛慢慢的热烈起来,每个人都开着闪现着智慧光芒的玩笑,我 心里想:这是一群多么优秀的年轻人呀!我又多吃了好几口酸菜鱼。由于酒意上涌, 我便非常幽雅的用手指着她:“是不是你?”“不是。”我问的奇怪,她回答的奇 怪,旁边人听的奇怪。我见她否认,便也不说什么了,只是闷头喝酒。 大家知道,啤酒喝多了,最直接的后果是什么?聪明。我现在正摇摇晃晃的从 椅子上站起来,下到了一楼,进了厕所,然后----- 听到了哭声,我的侄女在厕所 里哭的兴高采烈,我走过去,她一把抱住我,大放悲声,“师叔”,我以一个长辈 应该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好了好了,别哭了。”,这句话不说倒好, 说了以后最明显的效果是空气的湿度立刻加大,她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厕所的地上, 放声大哭,我看好言相慰不起作用,马上换了一付嘴脸,大声斥责:“你还能有点 出息不了?给我起来。”我生拉硬拽的把她拖到了二楼,当着众人的面,很严厉的 教训了她,大家也七嘴八舌的安慰她,群众被成功的发动起来了,我也想到了我刚 才去厕所的目的。 再一次下楼,如期的完成了目标后,我在水龙头前,很认真很认真的洗脸,水 接触脸的瞬间,我想到了刚才哭泣的侄女,想到了我自己......“你猜到了是吧?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转过身,看到了刚才还一口否认的她,她穿了一件红裙子, 仿古的那种,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向前迈了一步,这是我腿的一小步,却是勇气的 一大步,伸出双手,把她的脸拉到了我嘴唇能够够得着的地方,低下头,不顾她惊 恐的眼神,狠狠的亲了下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被她推开。我看着她,她看着 我,此时的世界就只是我们两个人和沉默。我又一次的亲了她,这一次没有了刚才 的鲁莽,我很耐心的品尝着她嘴唇的柔软和灵巧的舌尖,一点一点,似乎我们都被 对方融化了,我听到了她甜美的哼声。从来没有试过在喝醉了后接吻,比以往所有 的接吻都要好,真的。这一次她没有推开我。 我很冷静的对她说:“上楼吧!”上楼的时候,我心里想:感谢酒精。 九. 又一个夜晚来临了,冷冷的月光笼罩着我眼中的世界。清洁工扫地的声音 由远而近的传来,那“沙沙”的声音与此时的月光竟完美的结合成了一曲天籁。原 来在月光下扫地都是一件美妙无比的乐事。 我点了一根烟,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说实话,平时的我谨小慎微,不敢做 很多事情,包括和一个陌生的女孩接吻。但下午,我很自然的那么做了,而且成功 了。你不得不承认,酒精可以激发人的勇气和本性,只需一丁点的冲动,就可以改 变命运。有时候,世界简单的可怕。 烟燃尽了,我的思绪却随着烟雾蔓延开来。同样的我,白天和夜晚判若两人。 白天,我嬉皮笑脸,玩世不恭。夜晚,我空虚寂寞,痛苦万分。可是我为什么 痛苦呀?我有一个不错的工作,一个不错的家庭,我甚至能在酒足饭饱之后有时间 痛苦,这就说明了我的生活已经达到了温饱,已经向小康挺进了。可我仍然痛苦, 为什么?是因为爱情的不圆满?还是对未来的恐慌?抑或是对即将到来责任的逃避? 在经过了无数个痛苦的夜晚后,我有了一个答案,不快乐的最主要原因是我不满足, 一个不满足的人怎么会快乐呢!就好像一个悲观主义者眼中的世界永远是悲观的一 样。二十年后的我是什么样呢?想到这个问题,我打了个冷战,汗流了下来。 臂弯里的女子动了一下,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睡着了。刚才,我解开她 的钮扣,她按住我的手,很正经的说:给我一个理由。女孩就是这样,她已经躺在 你的床上了,却又装模做样的说她需要一个理由。看着她很坚持的样子,我只好说: 我要好好爱你。 于是,她的呻吟便响彻在我的耳膜中,在今晚的月光下,在这样一段狼狈不堪 的日子里。 黑暗铺天盖地而来,我沉重的喘息着。 十. 你们看明白了吧,这只不过是一段庸俗的一夜情,和其他一夜情一样,在 高潮的时候结束。 写到这里,我觉得该结束了,但这就是结局吗?我不知道,我和她很长时间没 有见面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面了。有很多事情是没有结局的,就权当这是 一个结局吧! 这期间又产生了很多新的痛苦,因为追求短暂的快乐而引发的痛苦,不过无所 谓了,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人的痛苦是无限的。在很多年后,我再看这段文字, 就会回忆起这段我自认是很痛苦的狼狈不堪的日子。 ------献给我和她 -------- 黄金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