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的故事写到这,不能不思考一个问题:人与人之间,特别是男女之间倒底有 没有真情在,说有吧,但我看到的却是虚情假义;说没有,又太绝对了。我要撕开 “真情”面纱,看来只能看我故事中的主人下一步怎么走了,他虽然离开了黑道, 却又跳入了情感的泥淖,他能再跳上岸吗?他能对他所爱的女人付出真情吗?还是 慢慢看吧。 洁一早又打来电话,说容父准备了一辆轿车,两辆十吨卡车,找了二十几个民 工,如果在今天上午还不把容送回去,他就上门把伟家砸个稀巴烂。伟听了,不惊 反笑。 洁问:你笑什么!都到了这时候,你还有心情笑啊! 伟说:不啊,我是不相信你的话啊! 洁说:好啊,信不信由你!就挂了电话。 伟说:容,走吧!是刀山我也得送你走了。 容说:伟啊,我现在真难,我这一走,不晓得后面怎么样呢! 伟说:你放心,不管你跑到天崖海角,我都会跟着你,等着你。 陪容一道回去的还有洁,洁在兴隆村口等他们。 伟,你不信我的话吗?你看啊,那车、那人都是容父找来的,你别忘了容父是 包工头啊。 伟看见了,就让的士停车。 洁问:你干么? 伟紧张地说:拜托你了,洁!你陪容回去了,我还是先下了。 怎么?黑社会老大也怕啊?洁笑。 不是啊!好汉不吃眼前亏。容啊,对不起,我怕见到你们家人,我走了!话没 说完,伟头也不回的消失了。 望着伟离去的方向,容和洁怅然若失。 伟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里,一头扎到床上,不想再动了。他双目呆滞地死盯着 天花板,脑子里呈显一片空白。过了一会,他翻了个身,闭上眼想小睡一下,哪知 道那要命的电话就响了,伟本能地从床上跳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电话,他想接, 又不敢。那电话就象着魔一样拼命地响。 妈的,是哪个啊,吵你妈的x 啊!伟抓起电话就嚷。 哎哟!你吃了什么枪炮子弹了啊!我是蓝啊!我在你们家楼下啊! 是你这个老女人啊!你烦不烦!伟没有一点好声气。 电话挂了。就听见敲门声。 伟开开门,就抓住女人的头发往里拖。 哎!要死啊你!你疯了!你快松手啊!蓝叫着。 伟不管,推她在床;蓝浪叫着,假装不依,其实不知道她有多么愿意哦!这个 整天泡在舞厅不顾家庭的风骚女人,终于又跟伟缠在了一起。好一场肉团大战,白 花花,光闪闪,直搅的牙床乱抖,被子抛地。 该死的电话又响了。它总是在不该响的时候响。 伟气的爬起来,拿起电话刚要吼,却听见是容的声音,赶紧换了个口气问: “喂!我是伟,你是哪一位?” 就听见容的哭声,悲切地传来。 “喂!哭什么?你说话啊!” 容仍在哭。容好像水做的。 “容,你别哭了,有什么话你说啊,是不是你家人打你了?” 容还是哭。 伟还想问,电话里传来了容父的声音:“你是小伟吧?我有几句话告诉你,一、 我问你,你对我家容是真心,还是假心,你跟我说一声;二、如果你是假心,希望 从今往后,你不要让我看见你;如果你是真心,希望你能等容一年,在这一年里, 你们不许再见面,也不许通电话,一年以后,如果容还记得你,你也等着她,我就 把容许配给你。小伟,你听清了吗?” 伟说:“听清了!听清了!”又说:“伯父,你能让容接电话吗?” 容父没言语,电话那头已换成容的声音:“我是容,我现在跟你说,你要是爱 我,真的爱我,就等我一年,听到没有?” 伟说:“容啊,你放心,别说让我等一年,就是等一辈子,我也会等啊!” 容说:“那我们就讲定了,啊?” 伟说:“我可以发誓,发毒誓!如果我伟在一年内跟别的女人好,就让我一辈 子打光棍!” 容说:“当愿你能做到!” 这是容留给伟的最后的一句话。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