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沉沦 北京!人们都说那里是皇帝生活的地方,我想皇帝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也是希望 让自己快乐幸福,连皇帝都快乐的地方我想那一定会让我快乐。 打工意味生存,人为了生存总会去干一些各种各样的事。高贵的低贱的,脑力 的体力的,顺心的不顺心的事情。在这个虚假文凭满天飞的世代我拿着那份退伍证, 就像秋天这满天乱飞这微不足道的飘叶,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无目的四处游荡。 在这个繁华充满了欲望的城市我很幸运的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空间,在那份空 间里我的工作只是一条会看门的狗,跟警察一样维护着一个地区的治安。 我是个保安,来自河南的小伙子。为什么要加河南?河南这个字在这个地区甚 至有点敏感,使人们一想到河南就感觉到了落后,脏乱差,暴力!就连街边饭店找 个服务员端盘子一问是河南的就拒绝了。我看到那个饭店小姑娘傍徨的表情,其实 她也只是为了生存,为了有一口热饭来漫暖她冰冷的身体。就因为她有着一口浓重 的河南口音使她在这个冰冷的城市度过一个不眠之夜,在那个冰冷夜里,呼啸着寒 风,你喝下一口冰冷的自来水来滋润你干涩的嘴唇。你看到了街边穿梭忙碌的人群, 酒楼上灯火通明,隔着玻璃你看到了那群穿着天使衣服的人群在那里神仙似的飞荡。 城市迷人的霓虹不属于你,这里一切都不属于你,你带着失望的眼神踏上回家的火 车也带着你的迷茫的心情离开了这个城市。 你走了,而我却继续在那幢楼的里面走来走去,就像我的人生不停的从楼的这 端走到那端走来走去都不能走出。 11楼,零点一点至六点,这里的空间属于我 这里没有黑夜,这里的灯光依然雪亮,仿佛它在向黑暗挑战。我看到你放荡的 笑,张扬得像那张爱玲书中卖笑的女人花,万人迷!你总不敢使自己的脸直接面对 剌眼的灯光,因为那会使你张化了廉价的妆的脸显得憔悴,你该用点贵的化妆品了。 你的笑总会使我想起《阳光灿烂日子里》陶红的笑,无拘束,肆无忌旦的笑总会使 你姣好的容易变形,女人的笑不是那样的,你该去看看《我的父亲母亲》了,那样 的笑才是女人的笑。你总能很快的做成你的生意,总会把一堆肮脏的东西留在卫生 间等服务员来打扫。其实我一直都想对你说,服务员叫小惠,她还是个闺女,不该 让她干那样的活。 中午二点至八点,这里的空间依然属于我, 我听到你夸夸其谈的声音在这个空音讨厌的飘浮着,你每次总愤世妒俗的说环 保,而每次却都用一次性筷子,每次都把垃圾随意到处的扔。你该自己解剖一下自 己了,是沙尘暴从我们头顶上经过的时候你才说下决心不用一次性筷子的,中国大 使馆被炸你也曾到街上随着愤怒的人流呼喊,可呼喊后你依旧会使用一次性筷子把 喝剩下的可乐瓶到处的扔。我该对你说,有些事呼喊是没用的,环保要从自己做起。 那晚我打电话问父亲“大伯去世的时候火葬还是土葬?”父亲的回答使我又多上些 迷惑,父亲说“现在火葬严格了,如果你不火葬你的儿女就停止工作,可现在很多 人都是火葬后再装到棺材里土葬。” 完全是个形式,土地一点也没节剩? 带着那些迷惑我仿佛又看到了那种白昼如夜的天气,风沙从我们头上掠过,如 果我今天在中南海,就可以有机会对他们说“要加强一下东西了……” “没看什么产值都在增值吗?在发展!台湾的事还没解决国际形势复杂顾不上 了” 我该对那个领导人说“那其实都是人类污染和资源消耗的产值,先管好自己吧! 老蒋还知道先安内再安外” 股票在拼命的跌,你的表情也在拼命的苍白。你好像对什么都失去了信心,甚 至对党失去了信心? 我知道这个时候对你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空话。你要的是大盘反弹,涨停板! 看着电视上股评的人还在虚伪的编织着谎言,你甚至感觉到了某些东西,他们为什 么总把脸绷得跟新闻联播里的播音员一样严肃?原来谎言可以这样说?我虽然不懂 股票,但我想对你说“没几个炒股高手是看电视股评看出来的?” 和我一同值班的小李,他是甘肃人,总爱会他说一些听不大明白的家乡话。好 像觉得那是一门外语,我发现我也有出国热的倾向了!我问过小李“如果你有钱了 会出国吗? “小李说”一定会,去就去加拿大“虽然他不知道加拿大是个什么地方?他总 把希望寄托在一张小小的纸片上,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彩票!他常常会带着幸福的笑 容在那个空间来回游荡,我知道那是他在做梦!他的人生也走不出那个空间。脱离 现实是很危险的,他的值班时间出现火灾,虽然那是一点小得跟屁差不多的火灾, 可他被解雇了。看到他茫然落魄的面容我知道现实这东西比什么都重要,彩票是个 容易让人忘掉现实的东西,千万别把重要的东西寄托到它的身上,有时它给人带来 幸福,有时它却是个魔鬼,迷到你的心智就惨了。 那个初春的下午,空气依然混浊,你张扬的笑着对我说请我喝咖啡,虽然我不 清楚咖啡是个什么东西?但我对自己说“我不会去的,不会跟你那样的女人去喝一 杯莫名奇妙的东西” 你以好奇的眼光看着我离去,后来每次你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同样就会重复着 这句话。 我们都没放在心上! 又一天的晚上,我发现你没有来,接替你的是另一位陌生的女孩。看不到她的 正面,只有背面那窈窕的身子在我面前无规则的扭动。听到你的发音我的身子就跟 电击似的打了个颤,河南这两个字再次敲打着我沉沦的心灵。多年不见的你姿色依 然,你的妆很化得很漂亮,至少比她的漂亮。不同的是你的发音,你不肯定不认识 我了,因为我的大檐帽盖着我无表情的脸。你还记得我们同桌的时候我说过“我要 当抓坏人的大檐帽吗?”虽然我现在不抓坏人,甚至为坏人做一事情。你应该不会 看到我的大檐帽会想到我说过的那句话。我不想再去幻想什么,雪亮的灯光照在我 的脸上却没使我的心灵亮起来,反而跟你的黑丝高脚袜一样黑暗。 虽然我不知道咖啡是个什么东西,可我最终跟你一起去喝咖啡了。因为我此时 也跟你一样沉沦了,放纵的结果是你强奸了我,然后放荡笑着对我说我是傻逼,乡 巴佬,小处男,终于把我这个小处男骗到手了!我说你要对我负责任,我就像刚失 了贞操的女人流着满脸的泪赖在床上要一些无用的承诺。虽然我知道那些承诺是不 可靠的,因为在你眼里你根本就看不起我这个乡巴佬。你嘴里顺口说出的“河南佬” 让我顿感自卑 这种封建思想害了我,让我整天觉得失去贞操的男人就跟女人一样该受到惩罚。 我更加受不了你们在我面前放荡的走来走去。在一天的夜里我想到周大新书里的主 角,从21层楼里跳下去!那个男主角是为了爱情,而自己是为了些什么?贞操?现 实残酷的沉沦?在北京人眼里,外地人似乎好人不多,把北京弄得脏乱差不说,还 有那么多匪盗涌过来,进京犯事。 前些日子抓到的在地下道里打闷棍的又是外地人,好像还是河南人。外地人的 感情在他们眼里也成了垃圾,等你们静下来看这篇文章沉思的时候我可能已踏上另 一列去陌生城市了,继续去生存,继续一个沉沦的故事。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