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爱的,不要去爱 作者:晓纳 我望着眼前这个相貌清秀的女孩子,不漂亮却很干净。在同我谈话时清晰、冷 静,偶尔可以看出,她是把那段感情压缩在心底,整理好了才出来见人的。我想象 不出那晚她酒醉后的样子。说实话这是一个陈旧的关于爱与不能爱、责任与情感的 话题,但她身上没有第三者常见的胜利姿态,从一开始她就不期待,就像一个癌症 患者,现在的离开只不过是她应该面对的死亡。 “我想,我输给了幻想”,她这样开场。“开始的时候,我想总有一天,我们 会为爱而给对方承诺,所以并不着急。我只要可以天天看到他就已经很满足,我要 求不多,知道他今天笑过,知道他今天来过,知道他好好的,我就会很安心,很幸 福的安心。这个男人,他不承诺给我未来,甚至连骗我一下他都不做。和他在一起 是两年前,当时他的爱人已经出国了,这之前我们只是说着暧昧的话语,看着彼此 明媚的目光,有着春天般的美好。那天,我去他家取单位里发的东西,他盘腿坐在 床上,只穿了一条米色长裤,赤裸着上身,却戴上了心爱的腕表。我第一次感到男 人这个样子实在好性感。就酸酸地想:他老婆真是不懂珍惜,扔下这样好的一个男 人不管。就忍不住赞美了他一句,他半信半疑地就去镜前端详,然后,冲着我做了 个鬼脸。 他说那天是他的生日,问我想要什么样的礼物。我笑着说:我又不是你妈,你 要感恩哪?他笑了,他说,是施舍。我随口说,要一支LANCOME 的美白精华素。他 在商场打手机给我,问我要的是否725 元的那种。我说是。他说,那就对了。从那 天开始我们就在一起了。现在她爱人回来了,可他每一次来,身上还是没有任何女 人的味道。有时他向我走过来。穿过眼前许多张面孔。他的疲惫使我心疼。我是那 么可怜这个经常疲惫不堪的男人。我说我要给你煲上一锅鸡汤喝。一直煲七个小时, 烂烂的香香的,不再让你这么疲惫了,无论我们有没有结果。 可是他等不及我的鸡汤了。他在车窗里一边向我挥手。一边对着电话的那一边 说我马上回来,把我抛在风中,让我长裙上的玫瑰绝望地盛放。我觉得自己那么轻 那么轻,就快要没有了重量。他从不说爱我,在我身边,只是睡觉,只是叹气,只 是疲惫。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奢侈和孤独,我习惯了。习惯了他的疲惫和突如 其来的疯狂热情。我期待他说爱。但是他从不说。也许,他惧怕这个字,也许他觉 得这个字太轻,要不就是太重。“他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拥抱的时候,不 愿靠近;他不爱我,说话的时候不认真,沉默的时候,又太用心”。我们没有争吵, 我想他是不会离婚的,他是知道自己不能爱,对我才不说爱,想通的那一瞬,我很 伤心,爱一个男人,却在爱与不爱的问题上纠缠,这让我很没自尊。我想她妻子回 来了,我也该走了,只要分手的时候不翻脸,我会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的一个角落温 暖与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