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她也平静极了。这时,我感觉到,她有点像我的前妻朱萸,好像朱萸回到了我 身边。我摸摸她的手,看她冷不冷,我记得朱萸最怕冷,和她在一起时,冬天我们 睡一床被子,我们总是为争夺被子而斗争,有一次,我们把一床新被竟然一扯两半。 田蜜蜜说:我一直不怕冷,只怕热,我身上有一团火在燃烧。你可能把我的一 切忘记干净了。 我并没把她的话当真,我记忆中她是怕冷的。接下来,我们很自然地上了床。 我把她脱光了,抱在怀里时,才发觉,她说的是真话,她确实像一团火。我们从沙 发上,到床上的过程,一点儿不复杂,像事先预谋好了的事情。说了几句不着边际 的话,冲了澡,然后,我把窗帘拉严实,然后,我们像夫妻一样,脱了衣服,钻进 被子里。在被子里,我先用很长的时间吻了她,吻得她喘不过气来。然后,我开始 脱她的衣服。她的双乳,等待这个时刻已经很久了,我在脱她的上衣时,它们一下 子就从她的乳罩里跳了出来,在我手里乱蹦乱跳,像一两个充气过度的排球,没有 一刻安宁。田蜜蜜一下子抱住我的头,把它往它们上面引,它们很快就跳入我的嘴 里,变成两枚熟透的樱桃,在我们嘴里滑动。这时,我忘记了自己叫白炭,忘记了 自己是一个男人,我像婴儿一样,吮吸着她的乳房,享受着她的乳房带我的肉感。 正当我如醉如痴地吮吸着她的乳头时,一股暖暖的蜜甜的汁,喷射到我的口腔 壁上,让我感受到惊悚一般的甜蜜。甜蜜让我兴奋不已。田蜜蜜还嫌不够,她把乳 房拉出来,对着我的脸,一阵扫射,乳汁洒了我一脸,一滴滴的汁堆积起来,滚到 我的嘴唇上,我用舌头去舔,用鼻子去闻,整个屋里都弥漫了一种甜蜜的气息。我 贪婪地吮吸着她的乳汁,吮吸着她的乳房。她的乳房,像一口泉眼,汩汩不息地往 外流着汁水,供我贪婪地吸着。当我再次吻她的唇时,我感觉就连她的唇也是甜的, 像涂了一层蜜。 田蜜蜜开始呻吟。她一边呻吟,一边扭动身体,两只手抱着我的头。我感觉到, 她的身体就像粉做的,又鲜又嫩。这时,我听到了昆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各式 各样,长长短短,尽不相同。它们的叫声,都相当规则,像是经过修剪了的音乐, 有一种虫叫,还像手机的声音,很远很深。不知什么时候,雨开始下起来,把窗户 外的梧桐叶,打得嗒嗒作响。这是我没想到的。我家的天籁,突然让我变糊涂了, 它们与耳城混淆在一起,让我分不清,外面是原野,还是街市。我听了一会儿虫鸣, 又重新开始忙碌,田蜜蜜的身体,就成了一片原野,我从容地在上面行走,一步一 步,向原野深处走去。当我进入到她身体里时,田蜜蜜呻吟了一声,给人一种情不 自禁的感觉。 她流着口水说:白炭,你这个坏蛋,二十年前,你是个小坏蛋;十年前你是个 中坏蛋;现在,你是个大坏蛋。 司德和石板知道了我和田蜜蜜的事。 他们知道得很快,我们在一起的细节,我向他们讲了一半,被他俩想象出来了 一半。但是,他们都没想到,我在田蜜蜜身上干了多少下。我自己都对那一千下吃 惊。我想,他们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吓个半死。不过,我只告诉他们,我和田蜜蜜 在一起,很平静,很从容,像夫妻一样过了一夜。 司德听了,说:白炭,你一定要把她娶回家。 石板对司德的话不解,问:为什么呢。 司德说:找老婆,就是要找既性感,又让人平静的,这样才会长远。 石板说:哦,是这么回事。石板明白了,就笑露出了牙,他又怕露出了牙,赶 忙将嘴唇闭拢,结果把脸上的皱纹弄得不知所措。石板忙活了一阵子,说:白炭, 这个机会你千万不要放过。 我摇摇头,说:可是,我们又有十年没在一起了,她现在究竟是什么人,我一 点儿也不知道。 石板说:那你问问她,让她告诉你。 司德马上拦掉石板的话,说:石板,你真憨,哪个女人会对丈夫讲,自己跟几 个男人睡了觉?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石板问司德:哪,怎么办才好? 司德点上一枝烟,皱着眉头说:这事儿别急,让我想想再说,我们都是高智商, 对付这么一个低智商的女子,应该不在话下。 他们开始想主意。他们在为我想主意时,我想:娶了田蜜蜜,我下半辈子就有 了着落,再也不用东一炮西一枪,有时候,饿女人饿急了,就连母猪都想上。没做 过单身汉,根本就没法知道这种体会,饱汉不知饿汉饥,人世间的事情,古人都说 绝了。 司德把烟灰一磕,黑着脸对我说:有了,我有主意了。 石板说:我想了这么半天,什么都没想出来,你怎么这么快就有了。 司德说:那说明我智商比你高,这还有什么。 我说:快说,我现在确实想把她娶回家了。 司德说:我说了,不管你们将来成不成,你都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她,她知道了, 一定会恨我一辈子。 我说:哪那会呢,快说。石板说:对对,快说。 司德说:从现在起,我们三个组成田蜜蜜调查小组,明天,我们就到呙池城去, 通过熟人,对她进行全面调查。 我听了,摆摆头说:这样大动干戈,有必要吗? 司德说:白炭呀,你不能胡涂哪,你跟朱萸就是没知根知底,当时,你一心只 想要个处女,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我认为,为了后半生的幸福,辛苦一下完全值 得。 石板也劝我说:司德说得有道理。 我说:好吧,你们认为有道理,你们去吧,千万不要让田蜜蜜知道,我是不干 这种事情的。 司德说:好好好,我们先搞,搞到一点东西就告诉你。 我突然又觉得这样不妥,我为什么不参加呢,可是我娶老婆呀。于是,我一捶 桌子,说:好,我明天就和你们一起去。 四 田野将田蜜蜜的的电话告诉了我。她接到我的电话,就来到我的宿舍。田蜜蜜 走进我的宿舍时,一满脸笑。 我把田蜜蜜走进来时的笑脸,讲给前妻朱萸听。 朱萸听了就不高兴,她一脚把我踢到床下,把我的头,碰了指头大一个包。 我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头上的包,心想:要是田蜜蜜,绝不会一脚把我踹到床 下来。这时,我看朱萸,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朱萸见我坐在地上,望了我一眼,把我拉到床上,然后抱在怀里,说:我再不 这样了,谁让田蜜蜜到你宿舍里去时那样笑的?我听了就心烦,才把你踹下去了, 我再不这样了。 我听了她的话,就抱住朱萸,失萸的两腿之间,一下子让我硬起来了。于是, 朱萸就爬到我身上,折腾了一番,并且,还弄疼了我头上的包。 朱萸我身上下来,我又开始想田蜜蜜。田蜜蜜走进我的宿舍,一脸的笑容,而 且,身上的衣服,发出璞玉一样的声音。我想着田蜜蜜时,忘记了闭上眼睛。 朱萸警觉到了,问我:你在想什么,睁着眼睛。 我吓了一跳,说:什么也没想。 朱萸说:不,你肯定又在想田蜜蜜。 我说:我是在想田蜜蜜。 朱萸一把抓住我的下体,说:说给我听听,不然,我跟你没完。我只好又说起 田蜜蜜来。我一说到田蜜蜜,就忘记了朱萸。这一点,总是把朱萸气得要死。 朱萸说:我迟早会被你逼疯。 朱萸让我讲田蜜蜜,我就真讲了起来。 田蜜蜜走进了我的宿舍,就一直没动,她坐在我的写字桌上,一坐就是一个晚 上。她说:你对我的感情,我一点儿也没想到。 我说:我很自卑,这两个字,是你读小学一年级时就送给我的,那时,你就美 得像一块玉。她只笑了笑。 我说:在你哥那儿再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她说:那段时间,我根本就没有心思想自己的事情。 我说:我知道,你在操心一个人的事情,我能感觉得到。 她说:是的,他是我的未婚夫,直到这时他还是,只是他离我已经很远了。我 听了田蜜蜜的话,一下子掉进了深渊,我以为她这样说,就意味着我们还没开始, 就完了,以为她只是以友善的态度,来排解我的。我想:我们完了。我沉默下来想 :时间真他妈的是个王八蛋,阴差阳错,让我得不到她,让另一个男人得到了她。 田蜜蜜见我沉默下来,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我说:还能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下面你就要向我表白,你是如何如何爱 你的未婚夫了,即使他现在离你很远。 田蜜蜜说:不,我想说的是,我从来就没爱过他,他只是我的未婚夫。 我说:为什么? 她说:你现在不会明白。 我说:即使现在,这种现实也还无可改变吗? 她说:我不知道。 我心里烦了,说:什么不知道,你就直说了吧,你根本就不想进入我的生活。 听了我的话,田蜜蜜哭了。泪水从她的脸上滚下来,她没有回避我,而是仰着 脸,看着我说:你恰恰说错了,我不是石头,那天一见到你,我在心里就暗暗喜欢 你,可是,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这样做,我不配,所以,我想都不敢想。你不知 道,当我接到你的电话后,我去问了田野,田野把事情全告诉我了,刚开始,我真 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一夜没睡,一直在想你,从见到你那一刻起,每个细节,每 个举动,还你上学时的样子,我想了整整一夜,你把我的头都想疼了。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把抓住她的手,问:田蜜蜜,你说的全是真的? 田蜜蜜眼睛里又涌出了泪水,她点点头,说:白炭,你不信么,不信你摸摸我 的心。她把我的手,放到她的胸脯上。我没有摸到她的心跳,却摸到了乳房的柔软。 我说:我感觉到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说他呢? 田蜜蜜说:我必须和你说说他,不把他说清楚,我们可能永远也走不到一起。 我用手堵住了她的嘴,然后把她抱在怀里,我说: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她也抱紧了我。我感觉到她身体上的温暖。 她说:我想,他听说了你,他也会为我高兴,别人都说他坏,我虽然不爱他, 可我从来就不认为他是坏人。 我打断了她的话,我说:把他当成你的秘密,好么?如果你爱我,就永远不要 提他,把他当成往事忘记掉,好么? 田蜜蜜说:可是,他虽然离开了我,他仍然会进入我们的生活。 我问:他回来后,还会重新进入我们的现实中来么? 会的,她说。 你跟了我,他难道会把你抢去不成?我问。 田蜜蜜说:你把他想错了,他绝对不会,而且,我相信,他听说了你,他一定 会为我高兴,只是,我与他的过去,必然会进入我们的生活。 我说:这全看我了,我说不会,就不会,只要你放得下,我就不会。 她说:我没什么放不下的,只是,现在想来,他把我害苦了。她又要流泪了。 我说:别说他了,把他忘记吧,把他带给你的一切都忘掉,今后,我会好好爱 你,让你成为一个幸福女人。 田蜜蜜听了,泪水就出来了,泪水打湿了我的肩,我用脸为她擦去泪水,她把 脸往我脸上靠,靠得紧紧的。 我说:蜜蜜,不哭,我爱你,是好事,没有理由伤心。 她说:嗯,白炭,我是幸福了才哭,我好多年没这样哭过了,十六岁时,我妈 死了,我没哭,十七岁时,我爹死了,我仍然没哭,后来,我受了那么多苦,我从 没哭过,可是,今天我想哭。 我说:蜜蜜,你哭吧,哭吧。我说着说着,眼泪也出来了。我感觉到,她的脸 很烫,也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烧,可是,我们的泪水,仍然不能让我们的脸,降 下温来,我们在爱情里发烧。 田蜜蜜在我宿舍里呆得很晚。 时间进入了冬季。夜深人静时,童安格老是在收音机里,唱着《午夜的收音机》, 《情义无价》也总是在大街小巷的歌厅里回响。送田蜜蜜回单位,我让田蜜蜜坐在 我的五羊车后座上。我穿着一件军大衣,用大衣把她罩着,让她把双手插进我的衣 服里面,她怕冻着我,总是隔一层衣服,享受着我的温暖。我们骑着车,滑过一段 大街,然后拐进一条小巷,在小巷子里,我就唱起歌来,她只是在后面笑。她从来 不唱歌,只是把脸贴在我的背上,让车“嘶嘶”滑行。巷子里,只有我的歌声,和 自行车轮的“嘶嘶”声,它们让夜色与巷子,显得更加安静;让整个世界,变成了 我和田蜜蜜的世界。 一天晚上,我们忘记了时间,超过了夜晚十二点。她出不了我单位的大门,也 进不了她单位的大门。我说:现在,有两道大门,给你和我出了一道难题,看我们 怎么解答。 她说:这道题,其实是出给你的,白炭。 我说:是出给我们两个人的。 她站起身来,要走。我在后面抱住了她。 我说:为了证明我爱你,我想来一个证明,那就是,你留下来,在这儿睡,我 想,即使你睡在我身边,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会有半点儿强求。 田蜜蜜坐下来了。她坐到了我的床上,好久,她才说:我不走了,我想见证一 下我们的爱情,究竟长着一幅什么样子。田蜜蜜让我闭上眼睛,我就闭上了眼睛。 我听到她解扣子的声音;听到衣服在她身上滑动,然后搭到椅子上的声音;听到皮 带上金属的声音,然后是裤子,叠到衣服上的声音;听到翻动上衣和裤子的声音, 她大概想把裤子放到下面去,以免压坏了上衣;最后我听到我的绷子床,发出咯咯 的声音,以及她的头落到枕头上时,沉沉的声音和盖被子的声音。我全听到了。她 还没让我睁眼睛时,我的眼睛就睁开了。我看到她那张脸,长在被子上,她在笑, 脸上有一层红晕。我自从见到她,快半年了,从没见过她脸上的红晕,今天,在白 炽灯光里,她脸上有了一些红晕。 我脱掉了衣服,身上只剩下秋衣秋裤。我对田蜜蜜说:我进来了。 她说:快,别冻病了。她张开被角,让我钻了进去。我翻身上床,钻进了被子, 我们的头,碰了个正着,碰得田蜜蜜咯咯直笑。我钻进被子,就把她抱在怀里,我 发现,她上身穿着一件薄线衣,下身穿着一条线裤。她把自己包裹得很紧。我们只 是紧紧抱着,吻了一会儿,便开始困难地睡眠。当我们的胸脯抵在一起,我们的肚 子,贴在一起时,我们大腿之间的地方,也贴到了一起,我的下身,已经坚挺得不 行了。但是,此时,激荡在我心里的,只有爱情。我把爱情与下身坚挺的方向,看 成完全是相反的,所以,我信心十足地控制着它,不让它的方向有丝毫改变。我替 田蜜蜜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不让一丝冷风触到她的身体,我还为她调整好睡姿, 让她尽量睡得舒服一些,不受一点儿屈憋,结果,被子把我们紧紧包在一起,让我 们的身体和体温,融为一体。 我们都睡不着。我总是忍不住去吻她,她也忍不住一遍遍吻我。我们的舌头都 绞疼了,我们只是轻舔着对方,抚摸着彼此的背部和肩膀。时间不知不觉进入了凌 晨,我的下身越来越硬。我们的手,始终回避着那个地方。但是,我们的身体,都 能感受到彼此的愿望。我突然想到一句话。我说:蜜蜜,现在,我发现,不仅我爱 你,还有一个人,也在爱着你。 田蜜蜜说:谁? 我说:我的小弟弟。我说着,便用下身的坚挺,去顶她那个部位。她一下子就 明白了小弟弟是谁,她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说:白炭,我现在也明白了,不仅我一个人爱着你。 我故意装着不知道,问:谁? 她也用力顶撞了我一下,把小弟弟撞疼了,我忍着疼痛听她说道:我的小妹妹。 我没笑,我说:你把我的小弟弟撞碎了。 田蜜蜜听了,连忙问道:真的,撞碎了,那可怎么得了。她说着,就用手来抚 摸它。 我说:不要,为了证明我爱你,我们就这样睡三天三夜,让小弟弟想小妹妹, 可是不要它们见面,今天,就是我们的第一夜。 田蜜蜜听了我的话,很感动,把我抱得更紧了,她使劲抱住我时,我听到她的 泪水,又流出来了。 说到这儿,朱萸打了我一耳光。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打我,她让我讲田蜜蜜, 我照她的话办了,她又打我。朱萸冷眼看着我,鼻子直哼哼。她在生气。 我说:我不讲了,你打死我,我再也不讲田蜜蜜的故事了。 朱萸冷眼对我说:就那么一点儿臭逼事,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朱萸这样说着, 就脱光了她的裤子。朱萸的裤子很小,像少年儿童的裤子。朱萸的骨盆也很小,到 了玲珑的地步。朱萸脱光了衣服,爬到我身上,狠狠地用力,她的两腿中间,把我 的下身弄疼了。我躺在她下面,任她在上面兴风作浪,她带着仇恨在行事。我不管 她了,我只顾自个儿,继续往下想田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