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严肃主题 作者:霓裳云影 五月的槐花带着哺乳的芳香,从家属大院一直游离到这个城市的上空。灰蒙蒙 的粉尘,汽车尾部的油烟,过早的炎热把一个城市搅和地变了形。夏天,混乱的夏 天,骚动的混乱总让人不舒适,他就是混乱的产物,隔着街道的车水马龙,他常常 这么想。 通常我不喜欢给文中的男人取名字,可是混乱的季节容易混淆每个人的特征, 燥热几乎会蒸发每个人的忍耐和智力,辨别一个人成为一种无聊和嘲讽。姑且他就 是王叶好了,普通的王,隔着一条走动的大街,象叶子一样的接受着五月的混乱。 是了,王叶,大范围的辨别一个人,在电脑智能的书写方法里,第一时间内出现的 是王爷,王叶对着我呵呵的笑了,他说简单一点,就这样开始吧。 是的,就这样开始。时间的长河象是安眠的文本,安眠着,没有修辞。我们都 是文字缝隙中的情绪,高吭或而低呢,矫饰或而伤感,这些都不足以影响通俗的表 达。然而你要写一封情书,表达不是基本,主要的是感动和激情,反矫情的情绪无 规则的决定着你这个小范围的文本。这是一段被截止下来的命运,我只想举例说明, 找出更多的文本,就是更多的历史,一生也就这样在文本中定格下来,所谓的命原 也可这么书面的定义。 王叶听了我的胡说后,说我在制造理论,带着蔑视的制造,这些与一个女孩粘 在一起,很不合适宜,也许不够柔软。 女孩应该是柔软的。我不想在说王叶的时候掉转话头,我们总象无法连接的火 车头,连接就是碰撞,这样的后果没有一个人可以想象,所以保持着这种不瘟不火 的节奏尤为重要。就象我一直所怀念的一月天气,珠海的阳光柔软,我放下冬季的 厚重和一切可以放置的顾虑,飞向南方取暖。珠海的阳光也许正象是王叶语中女孩 的柔软,我在南方索取,他却在另一个城市给电话说,淋了一场大雨,心动在大雨 中与他重逢。 王叶不说爱情的,爱情象是七年之痒。其实完全不是你我的想象,这样的思维 误区总会被他剖析的一文不值。他总是会突如其逢的遇见心仪的女孩,然后不经意 地让他们溜走。也许你会想象他象是无敌杀手一般的英俊或者帅气,这又错了,他 只是普通的王叶,如千百个姓王的一样普通,唯一不同的是思想,那些无可取代的 经历再揉进王氏的思想,足以让他在人群中发光,那是一种眼神,一种姿态,一种 模式,你可以任意的发挥想象区别形似而神不似的本质。就如他的工作,一个无所 精道的杂志社小编辑,里面全是那些渴望拥有精神的纯净,而无时不乞求物质来满 足小资的写手,他通常称这些人是写手,他不把自己从这些媚俗的人群中划分,他 喜欢这样合群地压缩生活,喜欢美丽的,拥有高尚的,当然,更喜欢能够占有这些 的前提——MONEY。 现代人都不喜欢扭捏作态了,从这点上,他相信自己还是比较 侠义和耿直。再比如说美女,他也不忌讳说喜欢,哪怕是恶俗的喜欢,但是,他会 考虑用漂亮、干净这样比较清爽的词语与性联系在一起,这与品位无关,这是骨子 里的傲气。 说到洁癖,我不由的想到我所喜欢形容的男士——干净,这样的干净也许与王 叶所形容的干净有着形而上的相似,但是我执意地认为这些是男人和女人应该区分 的话题,清爽的刮胡水,整洁的指甲,淡薰的烟味,清洁的衣物,合体的穿戴,阳 光的笑容,这些无一不与干净挂钩,认识王叶时,他就这样挂在我固定思维的钩上, 虽然我想否认他的干净,其实我在骗自己。 我们是在大学的诗歌朗诵会上认识的,他所朗诵的诗歌正是我所喜欢一种,帕 斯,这个毫不吝啬情感的西班牙诗人,庞大的比喻立即击昏了我—— 《你的眼睛》 你的眼睛是闪电和珠泪的家乡, 会说话的沉寂, 无风的暴风雨,无浪的海洋, 笼中的鸟儿,金黄的驯服的猛兽, 真理般冷静的黄玉, 林中空隙的秋天,树叶全是鸟儿, 阳光在树的肩上歌唱, 清晨布满月光的海滩, 盛着火一样的果实的篮筐, 维持生命的慌, 今世的明镜,冥府的门廊, 大海在中午安详的脉搏, 会闪烁的至高无上, 山野蛮荒。 王叶的声线很弱,甚至嗓音还有点嘶哑,但是沉静的气质,儒雅的姿态,沉迷 的眼神让我一度的深深呼吸,背景音乐在他的“谢谢”声中慢慢消失,蜷在人群中 的我,突然象在梦中惊醒,拍着旁边人的肩狂呼“好——!”这突兀的一声“好” 在还未回神的氛围中立即爆炸开来,掌声四起,王叶从舞台上走下时特意的盯了我 几眼,我冒冒失失地笑了,全然忘了我的男友还在旁边接受我这毫不含蓄的傻样。 那时,我有一个男友,篮球队的,陈果柯,就这么简单。 果柯也许念起来有点象过客,我就是这样坏笑地叫过他,后来,就因为这个毫 无意义的“过客”,他以拼抢篮球的精神歼灭敌手,俘虏了我。也就是这同一个舞 台,学校七十周年校庆晚会,我的一曲以电影《走出非洲》的音乐命名的《晨》的 独舞,让我在这个女孩稀有的工科学校成为一夜明星,之后的事情就很多了,我不 喜欢重复这样总被包围的感觉,虽然那种虚荣无时不象毒蛇一样捆着我的言行,但 是,在心底,那种诚挚、本质的骄傲常常会让我去反省和躲避,之后,很自然地选 择了果柯,象是选择了一个可以躲避风雨的大树,还有因为他的费力,我不想他劳 而不获。 我这不得当的记忆打段了王叶淋了一场雨后的心动,我依然按照他的方式没有 习惯性的说成淋了一场雨后的爱情,写这样的句子,让我想起了一首歌名《爱情象 是一场重感冒》,当时我很费解重感冒与爱情的直接联系,这是一种很关联但不符 合思维的想象,一如王叶固执地把生活和情感捆绑,但自我和爱情排斥,这是一种 多么微妙和矛盾的心态。《爱情象是一场重感冒》中说:爱情象得了重感冒,等烧 退了就好,找个心情当房子打扫,将多余的东西丢掉。是不是房子里的东西太多了? 我曾这样问王叶,王叶敲着我的头狂笑“你这个小皮孩,别傻冒!我的东西不多, 也没力气打扫。”嗓子哑哑的,有点怆伤,带着黄色旧照片似的怆伤。 文人和诗人都喜欢回忆童年,那似乎与更多成长和情感无关的东西在里面潜伏 着,但是那是什么,我总说不清楚,表达在这样的短暂的嘎兹声中暂停。可是,王 叶的暂停成为无法逾越的阻隔,直至我们在很舒服的香榭丽舍BA R中与几个朋友喝 酒,那日他还带来了一个朋友,他家乡的中学同学。酒吧的音乐暧昧,灯光模糊, 依稀记得他姓瞿,因为少见,所以便记得了。 瞿性格外向而热情,一会便与我们打成一块,不知为什么说起电影,然后是日 本电影,说起黑泽明的《梦》,然后是《情书》。“情书”一发不可收拾的展开了 每个人心中寂寞的渴望,瞿说起了王叶的情书,也许是第一封情书。所谓的“也许” 其实只是王叶的装饰。 王叶的情书非常的简单,简单的只有一句话,我几乎不敢相信13岁的少年会如 此吝啬对爱情的初醒,甚至象王叶这样有着诗人气质的想象力,会把初醒的爱情表 达的如此的淳朴和实在“你象路边的野花一样明亮和美丽”,野花,象野花一样的 姑娘会是什么样,我无法去意会王叶心中的“野花”,那与铺陈抒情的帕斯有着太 多的区别,或者那是一种不适合表达的情愫,如你观察一朵花的绽放,一只昆虫的 孵化过程,那是一种新生生命的浸透,语言的张力是无可比及的。 接下来的情节也许有点夸张,那个女生尖叫地把纸条交给了老师,全班象是烧 开的水一直在沸点升腾,老师也许也过着烦腻的生活,需要新鲜地刺激,去翻新生 存的感悟。象王叶新鲜的情书、野花的比喻、女生的尖叫、13岁,这些还不足以刺 激,还有更精彩的,甚至还可以与香甜的情歌《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挂钩。扣帽子 要稳、准、狠,这样的谈资才会多几分新意。可怜的王叶被推上了检讨台,更要命 的是之后的3年,总有人在他身后唱这首邓丽君的情歌,顺势还得加上“啷里格啷, 啷里格啷,不采白不采”。 尼采喜欢与哲学家纠缠“永劫不复”,那些漂流过的事情究竟是走了还是在重 演,无休无止象是癫狂的幻念,有毒的种子,一旦播下,就会与血肉生长在一起, 它会以光的速度萌芽生长,参天蔽日,让生命幽冥昏暗。米兰·昆得拉说那是一个 永远隆起的硬块,再也无法归复自己原有的虚空。王叶是不是就这样被硬块卡住, 他那晚在酒吧的光怪陆离中异常的阴霾,我看到了那是一种负荷,压着他生活并得 以重新再塑造的负荷,不夸张的说,这样的王叶颓废的有型,或者是有型的颓废。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迟迟展不开王叶那场淋雨的心动,也许在思想的最底处,我 很怕去想那个优秀的女孩,虽然这个怕字不自觉的在暴露着我的勉强和掩饰,但是, 我知道这些都是没来由的文本,我和王叶是永远不可能的去带修辞,火星撞地球, 这样的事是让人害怕的,自尊的人都知道怎样去避免恐惧时的尴尬。 令人心动的女孩是雨浸,靳雨浸,这个非常不中国的名字很符合王叶小资的审 美观,我不知道为什么能这样思维清晰的指定他的喜怒哀乐,他告诉我那晚还真飘 了一点小小的冬雨,我那时在珠海的电话那头听得笑眯眯的,其实我心底知道王叶 在制造气氛,他喜欢飘雨的天气,雨浸一开始就住进了他心里。 杂志社的老黄给王叶话剧票时他也许没想到这是一个美丽的邂逅。走进剧院的 时候,王叶感觉风衣有点不合适宜,里面休闲的套头毛衣,黑色牛仔裤让他有种失 败的感觉,他是对衣着很讲究场合的男人。我在珠海那头想象着,带着自我设置。 珠海的城市有点海风,但不关事,不会吹坏我的皮肤;阳光的确和煦;住着五星级 的度假村;出入豪车接送,这些都是一个在外资企业即便是高薪的我所不能支付的。 一个不算干净但不令人讨厌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给我罗列着钞票的种种好处。我在五 星级的酒店里设想王叶的心动,奢侈而虚空。 在王叶思忖着衣服的时候,雨浸还未出现,是的,应该是这样的。王叶的思忖 让全身都感到别扭,这一点好象不适合形容男子,其实我很诚实地在描述王叶,这 样一个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在这个堆积着粉尘,油烟和生物的庞大城市,臃肿地生 活。也许,而立,应该是有房有车,有妻有子的标准,这个标准也许有点难度,可 以放宽至5年或许10年, 但是,希望或者更明确的说隐约的目标是不能少的,隐约 的,这已经够切实了,可是这些,更象是另一个世界的文本,恍惚虚无得如情书中 的野花,那种深刻因为太深,所以在脑子里反而淡了,淡得有时候都得仔细地去搜 索,遇上网络繁忙的时候还得去刷新。这就是我想说的王叶。体型还为达到臃肿的 王叶。 王叶选择了最舒适的姿势坐在背靠椅上,象这样类似的现代话剧已经对他的大 脑起不了任何的反应,他想集中精力仔细去看,却发现自己象是活跃的细胞不安分 的蠢蠢欲动,这样的活动容易引起化学反应,一想到化学反应,他就陷入了迷糊, 他觉得前面象是有道墙,舞台上的对白索然无味,墙在移动、移动,他很疲倦这样 的思维对抗。 “先生,移一下脚好吗?”这是我的叙述中为数不多的用引号圈起的对话,因 为雨浸的呢哝糯语实在好听,引号去掉,声音会变形销骨立,这样的美感我与王叶 是相通的。 王叶一声不吭,但是动作敏捷,黑衣长裙飘然落在王叶的左边空位上,有一丝 香味静静地侵入他的迷糊状态中。王叶很小心地转过头,仅有30度的角度,女子皮 肤白皙而闪亮,神情专注地看着男一号嘶声力竭,有一丝长发挂在她小巧的鼻梁上, 他心里痒痒的,想动手去拨掉。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热衷于讨论王叶的情感,我分析,仿佛我在参与。我不仅 在对他做细致的爱情分析,而且在对他的生活,他的存在,他的文本,他的修辞作 最贴切的博喻,这些,是我在别人身上找不到的,甚至是对我自己。我在珠海全然 更象是一个观光者,没带体温的观光者,我象是被人包着的小蜜,就等着签约,现 在是我的适应期,就象游泳前需先拍打水在腿和身上适应温度,只等着我被腐蚀后 一切变形了,什么都好操作和控制,包括我致命的骄傲。这一点,我心里非常的清 楚。 戏终究是完了,演员们很自然的在掌声中谢幕,送鲜花当然是少不了的,观众 陆续安静地出场,显示了良好的素质,黑衣女子与王叶走在一起,长裙不经意地在 王叶的风衣边和裤脚旁扫来扫去,几乎有好几次,他便踩住了那长裙,其实,如果 仅是几乎,谁都不愿意的,准确的说是王叶,终于就踩住了,他无法去研究是有意 还是无心,但在踩住的那一刹那,那女子轻叫一声,一个踉跄,便朝王叶歪过来, 王叶这时立刻用手扶住她,在这时,他突然觉得自己怎么有点象小瘪三,很没有王 叶似的绅士风度,我听着,却直笑老土,这样的开头很黏,没品位。象雨浸这样的 女子出场应该是冷艳的,至少应该有着紫色的背景,如那一身黑长裙长发。 余下的就是那样了,说的太多我觉得整篇会更冗长和烦琐,是的,心烦比繁杂 更为害怕,就如我无法想象珠海的阳光是否还会一如常年的包裹我,说到包裹,我 就想到粽子,这样粽子似的日子象是《神鬼传奇》里的僵尸,我在空调房里不禁冷 颤。我想我是自恋的,自恋的骄傲会被这样的阳光和空调击得粉碎,没带体温的我 在珠海只肤浅的体味了南方的阳光,浅尝辄止,与那个叵费心机的男人合为一出轻 喜剧,仿佛我是占尽便宜却毫发不损的小人,而他,却成为东郭先生的善人,付出 感情和金钱的好人。这个年头难得的好人被我遗弃在珠海,有点可惜了,是不是? 我在飞回四川的空中,想说说雨浸的手,也许应该是说王叶所喜欢的那一类手。 王叶喜欢看雨浸的手,不分场合和地点,只要她一坐在他对面,他就会无意识 的端详这双手,有一次,雨浸忍不住问起了王叶,你在我的表吗?这个是妈妈从美 国带回来的OMEGA最便宜的一款,但是是我最喜欢的一款。 王叶轻笑的摇摇头:“其实,你的手握着杯子时很剔透,象是水晶一样好看。” 他几乎忽略了OMEGA、美国,妈妈这样的字眼,自顾自地说着水晶的手。 雨浸“哦”得轻呼一声,对王叶说:“原来你还真有眼光,我就喜欢手和手上 的装饰物,虽然现在什么也没戴”。 雨浸一边说着一边将左手对着王叶的眼睛翻来覆去地展示,右手晃着玻璃口杯 中的汤尼水,王叶纯净得笑着毫不偷觑地欣赏着,这是一双柔软而白净的手,拿着 杯子时,仿佛是一个雕刻的玉石扶在晶莹的杯子上,杯壁上折射出的灯光常常会恍 惚王叶的眼睛,他感觉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那双精致的手象是要夺取他脑中的脑 髓一般,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他能够感觉玉石一样的手在抓他脑髓时那种冰 清玉洁的快感,他甚至可以说那不是一双手,更象是一种吸取,他说不清楚,吸心 大法也许就是这样的一种潜伏意念。 “我看得眼睛都模糊了,不象是你的手了”他按着太阳穴嘀咕着,“哇噻——! 怎么你也有这样的感觉,我常常看我自己和身边的东西,象是似曾相识,又象是不 为己所有,这些是为什么呢?” 雨浸迷惑的表情象是阳春三月的小雨,淅淅沥沥地敲在王叶心上,这样的迷惑, 这样的一个氛围,这样一个天然带着雨的女子,怎么不能叫人心动。 “生命有很多难以置信的感觉,其实每个人都在重复自己的历史,只是时间地 点人物的转换而已,而往往重复是另人可怕的,它说明我们只不过是换了视角在生 存,不停地转变角度,象看一部部电影,这次你是观众,下次你是主角,就比如你, 你的手,你的问题,你确定或深信不已,这些都是暂时的,在生命的长河中,这些 都是瞬时的,没有什么可以抓得住”。 王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这些,这些不确定性究竟要告诉雨浸或者自己一些什 么,他甚至想知道自己是否发了神经,一不小心就把才筑起的城墙给推得无影无踪。 我在飞机上同样地也在看自己的手,也许这双手没有雨浸的娇美,甚至骨节还有点 嶙峋,看起来修长而敏感,我对着机舱外的阳光,指节间有点缝隙,缝隙中透着金 色的光丝,手指有点泛红的透明。老人们常说这样的人是漏财的,是的,这样的折 腾,几乎耗去了我所有的积蓄,我是没有储存的女孩,哪怕是缺点也是那样的直接。 我回到了春天的四川,洋溢着农业欢欣的天府之国,这里的人们悠闲而无争, 适合象王叶一样蜷缩着生活的人慵懒得去把隐约的目标无限期的延长,也许那不是 目标,对他来说,那是一种桎梏,为了这样的桎梏,象雨浸这样的女孩也只能以过 客告终。在雨浸乘上美西北航空飘扬过海时,王叶低沉地告诉我,我只牵了牵她的 手,吻了吻她的唇,仅如此而已。 王叶象是提前支付了雨浸的拒绝,这样的男子究竟算是聪明还是严重性贫血, 这样的分析变得越来越困难,象是轻无足惜的羽毛,存在而没有分量,形态绝美地 在空中飘啊飘,这次我要说它没有文本了,只有修辞,这样的比喻也许不合理,也 许我该忘记使用任何的技巧方式,那更象是一种游戏。 其实我本不想说的,在暴光王叶第一封情书的那晚,他喝醉了,在我扶着他回 到四处散乱着书籍、CD、画册的房间,他一直都在说“我其实喜欢的是尼采的情书, 特别是那一句,‘你不相信我们结合后会比单独的生活更自由些,更快活些?’” 我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这又是谁家的王叶?他甚至要抱我,用含着酒精的嘴唇 吻我,我转动着头说尼采是疯子,不是有不少的人论证了婚姻背后所谓的自由和快 活吗? 也许他真是疯了,或许是我糊涂了,我们居然在那样迷迷吞吞的夜晚,进行了 这种情书假想的论证,王叶驾着我驰骋,我说不出的协调和虚弱,就象是寄生虫一 样依附在他的体内,然后,我们象受了潮的木头一样昏睡过去。 第二天的阳光依旧接着夏日的混乱,我却醒在自己家里的床上,空调滋滋作响。 我几乎要崩溃于这样的梦境和日光的调情,是什么在开着玩笑?我急着与王叶去电 话,他在电话那头迷迷糊糊地叨叨:“一切都不记得了,只感觉自己驾着空无一人 交通车,满世界的乱诳乱闯,一排排人倒在车轮下,象纸牌一样,我却在畅然哈哈 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