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成了别人的二奶 作者:背着猪狂奔 (一) 阿仙长得并不漂亮,不但胖得吓人,而且矮得可以,更要命的,阿仙还是个小 偷,女小偷! 但我却看着阿仙慢慢变成了别人的二奶………… (二) 当上警察之前,我干过车床工人,当过宾馆服务员,做过个体经营户。就是因 为我长的瘦弱,承受不了车工繁重的体力活,所以看着和我一样的年轻人都往外面 跑,回来后个个象挖到了金矿,红光满面,珠光宝气的,我心里就痒痒的。 我不算笨,也不算难看,为什么就要墨守成规,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我要去看 看外面的世界,哪怕回来的时候遍体鳞伤,那也是一种收获啊! 任何事情只要去关心了,机会就会接踵而至。一家三星级的宾馆到我们这个小 集镇来招收服务员,男女不限,但得过面试这一关。 我和我的一个好友阿祥赶到面试地点时,已经是面试的最后半天了。站在长蛇 一样的队伍后面,我和阿祥心里惴惴的。 “听说人已经招齐了,这半天是形式形式而已!”人群中有人说。 我和阿翔面面相觑。阿翔要离开,我说,既然来了,机会总是存在的,只要自 己争取过,努力过,去不了,那又有什么呢? 我和阿翔继续殿后。看着一个一个面试者走进一个很大的房间,出来的时候面 无血色的样子,我知道,去的希望已经渺茫。 我看了看旁边的人,女孩子往往最容易抢入男人的眼帘。我就看见了一个很特 别的女孩子,虽然略胖,但皮肤很洁白光滑;虽然略矮,但很匀称。肩上松松垮垮 地挂了一个蓝色小包,身上却穿了一袭红衣,特别的抢眼和旋目。 她站在旁边,静静地等面试还没出来的同伴。在我当时的眼里,这个女孩子是 那么的有气质,那么的打扮入时。尽管她的脸蛋是那么的圆,她的头颅是那么的大 颗。 几天之后,我和阿祥接到了录取通知,并要我们在某一天在面试的地方集合, 统一上车去上班。 我和阿祥兴奋得好久没清醒过来,以为从此可以奔向新的生活,打开创业的第 一个篇章。 天微微亮,我们几乎是摸黑挤上了两辆大客车,浑浑噩噩地颠簸在漫长的路途 上。慢慢的,大家都睡着了。 突然,我被人推醒:“快看,是那个富婆哎!”阿翔兴奋地对我说。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个面试的时候很抢眼的女孩子,正坐在我后面相隔几个 的椅子上听着随身听,两眼微闭,一副陶醉的模样。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莫非你瞄上她啦?”我打趣地说。 “你没发现她很特别吗?象个小富婆呀!” “小富婆还用得着和我们一起去打工?别发傻啦!……咿~~好象是象电影里的 小富婆哦,嘻嘻!”我笑了笑。 说真的,这个女孩子就是这么的特别,特别到谁第一眼看到她,都认为她肯定 是个小富婆:因为她看上去真的很丰腴,很饱满,很高贵,活脱脱就是大号的招财 女童! (三) 到了目的地,我们这些外来的打工者都被安排在一家招待所住下了,几个人一 个房间,男女分开,却相邻。 很快,我们被分到了不同的工作岗位。我因为在此后的考试中成绩最好,被分 到了康乐部的保龄球场。阿翔也是康乐部,却是酒吧。 很快,我们这些远在他乡的少男少女们就混得很熟了,下班之余大家打成了一 片。 男孩子永远都是在故作关心中接近女孩子的,我也一样,我在刻意去“关心” 一个叫月的女孩子的时候,发现阿祥也在“关心”着她。 在举目无亲的那个城市,我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喜欢月。月占据了我心灵的全部! 年轻的时候和现在不一样,那时我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两个字,我和阿祥开 始明争暗斗,最后,在我和阿祥反目成仇而大打出手的时候,月毫不犹豫地跟着阿 祥走了,我才知道,月的心里根本没有我! 在被酒精麻木了多少次之后,我发誓要忘了月。我故意回避各种集体活动,尽 量不和大家说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睡懒觉,看电视,看书。 一天,我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起身去洗漱,经过月的房间时我听到里面有响动, 难道月没有走?不可能的啊,我明明看见除我之外的人都去别的宾馆考察了呀! 我敲了敲门。门开了,是阿仙,那个脸蛋圆圆的,头颅大大的“小富婆”。 “原来是你啊?你为什么没去呀?” 阿仙也吃了一惊:“你也没走?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没去呢?” “你没去是什么理由呢?”我问。 “肚子疼。” “你好象经常肚子疼的嘛。” “你不也一样,经常”头疼“?” “哈哈哈……”我们对视大笑。 人就是这样,在独处的时候才会静心去体会对方,也往往在独处的时候拉进双 方的距离。 阿仙叫我进去坐一下,我当然的去坐了。看见阿仙的床,我真的吓了一跳:那 哪是床呀,简直是副食品柜!床上什么吃的零食都有,大包小包的,包装我都不认 识的。还有几本女性、化妆呀之类的书,枕头上是一只随身听,依稀听得见耳机里 的歌声。 “不好意思,我的床上很乱的,你就坐在月的床上吧。”阿仙被我诧异的表情 弄得脸都红了。 我在阿仙床上拨出一个坐的地方,坐了下去:“你是饿鬼下凡吗?” “不,我太胖,所以我偏要吃个不停,看看会胖到什么程度!” “你想变皮球??” “我真的那么胖吗?”阿仙突然很伤心似的问我。 我看了看阿仙露在裙子外面的小腿,那小腿快和我的大腿一样粗了。我沉重地 点了点头。 “你真不会哄女孩子,怪不得月不喜欢你。” “别提她!”我大喝一声!贯门而出。 (四) 从这次以后,我才开始注意这个被大家都叫作“小富婆”的女孩子。她在餐饮 部上班,班次和我经常一样,是下午班。 在我们经常机缘巧合都“头疼肚疼”的情况下,我和阿仙开始互相“串门”, 要么我上她寝室聊天,要么她来我寝室。有一点是肯定的,每次她过来,都会带过 来许多零食,而我,都坐享其成。 一天晚上,我听同寝室里的同事议论,说月那个寝室里的东西老是神秘失踪, 大到钱,小到旧的丝袜,搞得女员工们人心惶惶。 再后来,大家开始背后揣测是谁偷的。月说她们东西不见的时候,每次阿仙都 在。而且有人看见阿仙脚上穿着的新的丝袜就是本寝室另一个女员工失窃的丝袜! 我听了,很不是滋味,想去问问阿仙,却找不到合适机会。 一天晚上就寝以后,我们听到月那个寝室里很吵闹,还有人在哭的声音。男孩 子们都好奇地爬起来去看究竟,我也赶去看。一进门,就看见阿仙蹲在自己床前的 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在哭,身上只穿了胸罩和内裤! 月象斗胜的母鸡,对着大家在喊:“我说呢,除了她还有谁会是小偷?原来是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看看她箱子里的这些东西!……还有她身上的这些东西!!都 是我们的!!今天不搜她,还真不知要被她偷掉多少东西呢!看看,这下赖不掉了 吧??!” 所有的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阿仙,有的指手划脚的在骂,有 的低声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去帮帮阿仙! 我突然觉得此时的阿仙就象波涛中的一叶小舟,是那么的脆弱和岌岌可危,又 是那么的可怜和孤立无援! 不知什么力量驱使着我挤了进去,从阿仙的床上拿过被毯,裹住瑟瑟发抖的阿 仙,将她扶到了床上坐下。我转过身对着月大喊: “你知道这样做是违法的吗?!!” “你知道什么是尊重别人吗??!!”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接下来的事情不言而喻。我和阿仙得罪了几乎所有的人。月把此事报告了总经 理,总经理处罚了阿仙,并将阿仙换了个寝室。 还是那样,所有的人见了阿仙都惟恐避之不及。阿仙仍旧独来独往,只是更加 沉默寡言。并开始回避我,不管我怎么尝试去接近她,阿仙都不给我机会。 过了二个月,我在上班时听领班说,餐饮部今天有一个女员工偷更衣室里1000 多元钱,被当场抓住了,并被老总立马开除了! 我的心一凉。莫非是阿仙本性不改? 随后就应了我的预感,那女员工就是阿仙!! 下班后,我跑到阿仙的寝室里。阿仙的床上什么也没有了,已是人去楼空! 我的心里有些失落,空空的,很难受。 (五) 后来,我再也没有看见过阿仙。 阿仙在我们的记忆当中慢慢淡忘……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同事告诉我,说她在一家大的饭店里吃饭的时候看见了阿 仙,阿仙在那里做服务员。 “你的意思是阿仙还在这座城市?” “那不是废话嘛!” “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呀?”我焦急地问。 “有!她要我和你说,如果你还当她是朋友的话,就去那家饭店找她。” 下班后,我迫不及待地站到了阿仙的面前。 阿仙还是那个样子,圆圆的脸,大大的头颅,矮墩墩的身材。 阿仙下班后,请我到一家别的饭店吃饭。二人对面相坐,一时语塞。 “阿仙,你没回去吗?” “没有。我能就这样回去见我的父母吗?” “…………” 此后,我和阿仙成了身在他乡的故知。阿仙告诉我,我是她最要好最要好的朋 友,她永远都会记得我。 每次相见,我都会问起阿仙的住处。我不知道一个漂泊他乡的女孩子,是如何 寻找自己临时析身之所的。每次,阿仙都会叉开话题。 我们的相见,一般都是在酒吧,或者饭店里吃饭。因为阿仙不愿意去我那个宿 舍和我工作的地方,那是她的伤心之地。每次结束的时候,阿仙都抢着去付钱,出 手之大方令我咋舌。我也发现,阿仙的打扮,穿着越来越讲究,身上的服饰和化妆 品都成了名牌,更有甚者,几步路都要打的,或坐人力黄包车。 我忍不住问她究竟。阿仙笑了笑:“放心,这些钱不是偷来的,是我男朋友给 我的。” “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呢?” “做生意的。台湾人。” “我能见见他吗?” “为什么要见他呢?……他很忙的,总是在外地的。” “那他多大呢?做什么生意的呢?” “恩……30多岁吧。他做什么我不管的,我也不知道。” 从此,我问起她男朋友的事时,阿仙总是闪烁其辞,含含糊糊的,我也就不再 问。每次,我也不再徒劳地去付帐,她付钱已经约定俗成。 有一天,我们在大排挡对饮,都喝多了,相扶回去。路上,阿仙突然说:“我 不要回去,我要去宾馆睡!”我们稀里糊涂地在另一家三星级宾馆开了个标准间, 一进房间,阿仙一甩挎包,仰天倒在了床上就呼呼睡去。 那天我没喝多,自己管自己看了会电视,转头一看,阿仙还是那个姿势仰躺在 床上。我不由得仔细审视起阿仙的脸来,阿仙的脸上比以前瘦削了点,但脸上的肉 仍把那小脸撑得圆圆溜溜的,脸上的粉底厚得用肉眼都能看出来。浓浓的画眉,涂 得过黑的眼圈。短短的学生发式更显脸的庞大。 顺着脸往下看,怎么看她都没有“身材”而言,特别是那粗壮的小腿,粗得让 我对淑女的印象扭曲! 更吓人的是,阿仙睡着的时候,眼睛半开着,让我着实感到不寒而栗。 我赶紧推醒了她。阿仙突然一把将我抱住,将我拉到她的身上,我的脸一下靠 得她的脸很近。阿仙两眼微闭,口里梦呓般地呢喃:“不要走,笨哥哥!……不要 走,笨哥哥……留下来,好吗?” “不行的,你有男朋友的。我们是好朋友啊,对吗?”我一时惊慌失措! “我知道,你心里看不起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阿仙的脸上 流下两行泪水,在满是粉底的脸上拖下了两道痕迹。 “不是啊,我看不起你的话还和你在一起吗?”我安慰着她,顺势推开了她, 从她身上爬起来。 阿仙转过身去,拉过棉被,把自己钻在里面,不再出声。 我默默给她盖好棉被,退出房间。 第二天,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大家都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只字不提,仿佛什 么也没有发生。我们仍旧去酒吧,迪厅,饭店。 每次,仍是阿仙付帐。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多,一天晚上,阿仙突然神秘兮兮地将我带到了一个住宅 区的一幢房子前:“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住在哪里的吗?今晚秘密大揭晓!……… …我就住这里!” 阿仙将懵懵懂懂的我带进了一个7 楼的房子里。那是一个极其豪华的房子,装 饰高贵而精良,仅三只空调和满酒柜的高档酒就让我半天没合拢嘴来。 阿仙有些得意:“怎么样啊?” “这些都是你的吗?” “是的,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我男朋友给我买的。” “这里有你男朋友的照片吗?给我看看!” “这个…………他什么也没有的,在这里。” “那还算什么男朋友啊!” “不说这个了,好吗?下面车库里有只车,等会我们开出去玩,好吗?” “好啊,快去看看!…………不会吹牛的吧?”我有些怀疑。 阿仙从家里取了一个长长的钥匙,二话不说,将我带到了车库门口。车库一开, 我的眼睛一亮,一只通体黑亮的“奥迪”轿车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有点做梦的感觉,头晕目旋。难道一切都是真的吗?我的天啊!! 接着,阿仙笨拙地发动了车子,带着我在宽敞的郊区公路上慢慢滑翔。 “你来开一下,好吗?” “我??我不会的呀!” “我也不会的呀,我只开了一次,反正晚上路上没警察,怕什么?”阿仙给我 鼓劲。 于是生平我第一次颤颤栗栗地握住了方向盘! 我们熄火,启动,熄火,又启动,欢乐的笑声在宽敞的郊外飘荡…… (六) 95年,正当我和阿仙沉浸在如火如荼的“打工”生涯中时,我的父母从家乡打 电话给我,叫我回来考警察。我急急赶回家乡,参加了入警的一道一道考试,最后 被光荣地录取了! 我收拾了东西要离开的时候,我打了个传呼给阿仙(那时手机还没普及),阿 仙赶过来送我。 她什么也没多说,只是告诉了我她那房子里的电话号码:“经常打电话给我, 行吗?” 接着,我顺利成了一名警察。繁重的工作没有消除我对阿仙的挂念,我打了那 个号码,却总是没人接听,我又打阿仙的传呼,被告知已停机。 我不气馁,继续打那个电话,终于有一天,那边拿起了电话。 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一时语塞恩…………阿仙在吗?“ “你打错了!!”啪的,那边挂了电话。 此后,我象个丧心病狂的骚扰者,一有空就打那个电话,但不是忙音就是没人 接听。偶尔有人接了,就是暴躁的一个男声:“你打错了!!”就啪的挂了机。 我没有再次听见阿仙的声音。阿仙象是在人间消失了! 一晃两年过去了。正当我在警察这门职业里干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我收到一个 传呼,我回电一听,是阿仙!! 我们终于又见面啦!只是这次不是在那座城市,而是在生我们养我们的故乡! 阿仙瘦多了。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乍看上去,比两年前漂亮了许多。 我们又一次坐到了酒吧里。只是这次,我穿着警服,而她,更加的珠光宝气, 更加的有气质了,浑身散发着成熟少女的味道。 “你瘦了……”我说。“也更漂亮了。” “不是皮球了吗?” “不是了,变美女了。” “你不老实了,什么时候学的呀?” “和你分开以后。从你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那里学来的。”我心里幽幽的。 阿仙半响没作声。“我没骗你,后来我不住那里了。” “你不住那里,还能住哪里呢?” “杭州XX大学。” “什么??”我大声问了出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男朋友给我弄进了那家大学念书,他说拿个文凭,学点东西,就安排我到 台湾他下面的一家子公司上班。” “…………那我恭喜你啊。” “什么时候你去杭州,一定要去看我,好吗?”阿仙告诉了我她的手机号码。 几个月后,我为了证实阿仙说的话是真的,我在出差在杭的时候去了那家知名 大学,在女生宿舍区,我看见了阿仙。 阿仙请我在学校门口的饭店里吃了饭。 在另一座城市里,在很久没再沟通的情况下,我们好象没有多少的话要说了, 从阿仙焦急的回校神态和对我略显客气和陌生的话语中,我知道,阿仙已经正从我 的世界中走出去………… (七) 后来,我发挥了警察调查取证的精神和优势,从别人口中,我慢慢知道了阿仙 以前的一些情况: 阿仙的男朋友其实是一个50多岁的老头子,确实是个大老板。他在内地许多城 市都有分公司,而每到一处,这糟老头都要暗中买下几幢房子,并物色几个女孩子, 长包着供其玩乐。阿仙就是其中的一个。 阿仙是在饭店做服务生的时候被他看上的。那年她17岁。 那他为什么要看上其貌不扬的阿仙呢? 因为台湾人很迷信,很喜欢看上去很富态的女孩子。而阿仙正是标准的“小富 婆”胚子,“招财女童”的翻版!他们认为这样会给他们带来财运! 这老头的老婆据说鼻子很灵,一直和这老头在“反侦察”,据说他和阿仙的事 被她知道后,一段时间“天下大乱”,后来不知道阿仙耍了什么手段,那老太婆居 然接受了阿仙,并送她去上了大学,还答应大学毕业后让她去台湾工作。 至于阿仙有没有大学毕业,后来有没有如愿以偿去了台湾,我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阿仙的那手机号码我没打通过,阿仙也没再和我联系。 掐指算来,阿仙今年应该22岁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偶尔的也想起我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