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微弱的希望 相信她确实亲身经历了邮件中所写的这些事情。 无法解释,或许也不需要解释。 低下头来仔细想了想,这封邮件里的一切内容,包括文字里所包含的情绪, 都能让我触摸春雨的心:她在颤栗,她在恐惧,同时也在渴望,哪怕只有那么一 丝微弱的希望。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美丽的弱女子,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 谁能告诉我,如何才能帮助到她? 邮件中所说的一切都发生在遥远的伦敦,唯一能与中国有关系的,就是龙舟 告诉春雨的那段话——弗格森教授在中国期间,曾经到过上海的S 大。 又是S 大,请原谅我的小说里屡次出现这所大学,因为它正好是春雨的学校, 也是我的好友孙子楚任教的学校。 弗格森教授究竟有没有到过S 大?如果到过的话他又是来干什么的?这个教 授在飞机上猝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这些问题对于春雨来说都很重要,至少我可以证实第一个问题:在S 大当老 师的孙子楚一定能够帮上忙的。 列位看官:这个家伙又要登场亮相了。 我随即拨通了孙子楚的手机,电波那头传来了他慵懒的声音。我可没功夫和 他闲扯,马上开门见山的提出了问题。 “弗格森教授?”孙子楚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哦,我想起来了,一个月 前是有个英国的教授来我们学校,好像叫MacFerguson ?” 他在电话里准确地拼出了这个姓名,虽是个玩世不恭的家伙,但记性倒是让 我自叹弗如。 “没错!就是这个人。你在学校里吗?我现在就来找你。” 几分钟后,我冲出了家门。 中午十二点整。 又一次走进S 大校门,五月底的校园绿意盎然,昨夜刚下过小雨,三三两两 的男女学生,从沾着水滴的草坪边走过,全然不像稼轩笔下“更能消几番风雨, 匆匆春又归去”。 想起春雨也曾无数次走过这些地方,这方草坪也曾踩在她脚下过吧,旁边那 些花花草草也曾留过她身上的体香吧,她的眼泪与忧伤也曾驻留在这片空气中吧 …….哎呀,赶紧打住,怎么脑子里信马由缰到了这些,如今她已身在几万公里 外的不列颠岛,这校园也不过是她的梦中回忆罢了。 孙子楚在教职工食堂等着我,自然他是不会请我在饭店里吃饭的,无非是送 我份两荤两素的餐盘而已。他的皮肤更黑了,原来在“五一”假期去了桂林,跑 到阳朔的山间玩攀岩来着。 “那么着急地找我,又想把我写进哪本书里啊?” 他嘻皮笑脸地给我端来了餐盘,捡了张清静的桌子坐下。 “拜托正经一些好吗,你好歹也是为人师表的大学老师啊。” 我只能苦笑了一下。孙子楚的年纪长我三岁,如今已然整三十岁了。他在拿 到历史学硕士学位以后,便留在S 大任教。虽然教书什么还算过得去,却整天在 研究些历史学上的“邪门歪道”,比如殷人东渡美洲、李陵西迁欧罗巴、古印度 众神之车等等。 “好吧!” 转眼间,他就换了副正襟危坐道貌岸然的姿态,看起来倒有些搞笑了。 “现在问你正事了,上个月见到过马克·弗格森教授吗?” “对,是英国詹姆士大学的教授吧?”孙子楚已低头扒起了饭来,“记得是 四月底,学校外事办找到我,说是来了一个英国的教授,想要查找中国清朝一个 人物的资料。” “清朝人的资料?” 好奇怪啊,春雨的邮件里不是明明说了吗,弗格森教授是物理学方面的著名 科学家,怎么会到中国来查历史资料的呢? “我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历史学教授,或者是国外的汉学家。但见面后才知道 他是研究物理学的,这让我感到非常奇怪。” “那么你接触的弗格森教授是个怎么样的人?”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