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却没有伤 我是一个野孩子。从不理会我行我素要付出多少代价。 他不是一个野孩子,可他也从不理会他一意孤行地对我付出的越多,得到的伤 害就越大。 “请问……礼堂在哪?”正当我垂着头向前“横冲直撞”时(这一直是我一个 “不太好” 的习惯,我的朋友是这么说的),我“撞”到了他的怀中。我像被电到一样, 迅速的往后退。 而在我的耳边却响起这声音,轻轻的,我蛮喜欢的。虽然被吓到了,我还是维 持我一贯的礼貌,告诉了他。他好像不太明白我说的话,然后直直地望着我,大约 7 秒后,轻轻的声音响起:“可以带我去吗?”如果在平时,我会认为那又是无聊 的搭訕,赏一记白眼就不予理睬了。不过在今天,我却为他找了个解脱的理由:今 天是学校的开放日,外校的他不知道礼堂在哪也不足为怪嘛。不仅冲着他好听的声 音,还有他帅帅的脸,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就像黑洞一样紧紧的吸引你的灵魂。 帅的男生很多,可拥有一双像他那样的眼睛的极少,最起码我从未见到过。我一直 迷恋拥有漂亮眼睛的男孩,这是我“奇怪”又“可爱”的一面,是我的朋友对我的 评价。我一直不明白这有什么奇怪,所以我一切依旧。而为什么可爱,一开始也想 不透,不过后来知道,那是因为这么容易就对一个人有好感真的傻的可爱。 败给了他的眼神,所以我们走在去礼堂的路上。一路上他说了很多,所以我知 道了他来我的学校是被逼的(他要做报告啊,真可怜。),他比我大三年,是大一 新生,名字正好是我觉得好听的名字,没有GF……让我奇怪为何面对一个素未谋面 的女孩那来那么多的话。难道他……是个花花公子?我轻轻的叹了口气。突然,我 被自己的表现吓到了。我这么失望干嘛,他不过是个帅一点,声音好听一点,眼睛 漂亮一点的陌生男生而已。没想到他倒也是个细心的男生,察觉到我的失落,关心 地(我觉得)问我有什么事,我只摇摇头,告诉他:“什么事也没有。”就快要到 礼堂了,他还不知道一丁点关于我的事,什么他都没有问。难道这次的邂后就这么 了?我恨不得礼堂搬得远远的,给他多一次机会询问关于我的事。只是如果我把礼 堂搬走了就得背上一个“破坏公物”的罪名。没办法啊,礼堂到了。就在我跟他说 “我要走了”之前的一秒,他终于开口了:“你……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我就知道你会问我的,我高兴得差点欢呼。不过专属的矜持让我平静地告诉他我的 名字。他笑的很灿烂,对我说:“我很喜欢你的眼睛,希望能再见到你。”啊,他 要跟我SAY GOODBYE 啦。笨蛋,你只知道我的名字而已啦。哼,什么嘛,我才不会 放下我的尊严自动自觉告诉你我的个人资料呢!BYE 就BYE 啊! 是啊,我并不在乎,可为什么我的眼睛老追着他的背影不放呢? 他使我的生命之湖泛起了涟渏,但当一切归于平静后,日子还是这么过。只是, 当我开始淡忘他时,他却又来到湖里丢石头了。 那是在一个黄昏醉人的下午,在我依旧低着头走出校门时,突然听到那陌生又 熟悉的声音:“你还是低着头走路啊。在想什么?我吗?”是他!当我转身向他时, 我又撞到他怀里。 当我又要往后退时,他却抱住了我。 “啊?”我只觉得晕晕的,怎么天空,大地,身边的建筑都在旋转啊?同时也 奇怪为什么我就这么让他抱着呢? “我喜欢你。” “啊?”这句话使我反应不过来。他……真的喜欢我?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上一次你撞到我,我却没有把你抱住,我不会再那么笨了。” 你知道自己上次笨笨就好啦,我心想。 “你……有男朋友吗?” 我摇了摇头。 “不喜欢我吗?” 我摇了摇头。 “喜欢我吗?” 这一次,我不再“啊”了,因为,他吻住了我。 我们牵着手走着。 他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很喜欢你了。” “开放日那天?” “不是,更早以前。也许你忘了。那天在你们学校的门口撞到你的人就是我。 那时你穿着校服,我就知道了你是这所中学的学生。所以开放日那天才会来,要不 是的话,就算怎么逼我都不会来的。而且……” “而且什么?”见他突然不说话却在那傻笑,我就问他。 “而且还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啊。” “啊?!你说什么!!” 于是,我们嘻笑打闹的声音就不断在路上回荡。 ######################################就这般莫名其妙,我成了他的GF. 就是因为他那双使我着迷的眼。可是,这就注定了我们之间只能是一出悲剧。我们 因为不了解而在一起,就会因为了解而分开。我以为他是我的理想情人,可惜他不 是。 “你现在在哪”“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这些烦人的话我一天不止听N 次(N>3 )。 原来他那双透澈的眼睛后藏着的是缺乏安全感的灵魂。可是,我一向觉得自己 是为了自由而来到这个世界的。我讨厌任何的束缚。我承认我的我行我素的性格太 伤人,只是,为了我的自由我愿付出任何代价。我越发觉得我们不像情人,我们更 像被囚禁。他感觉不到吗? 在我成为他的GF的第三天,我对他说了。 “在想什么?呆呆的。”他依旧笑着。 “没什么。”我不由得一阵心虚。我在想着该如何对你说“分手”这两个字啊。 “我觉得你近来有些奇怪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算了,就干脆点吧,重新给自己,给他自由。拖得越久,只会伤的 更重。 感情是不可以勉强的,不是吗?拿出你的勇气啊!“我们,分手吧。” “傻瓜,你在讲什么啊?”他不以为然。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认真地望着他。 “为什么?”他的声音有点哑。我就知道你会问为什么,可是我就是想不到对 你而言最好的答案是什么。 “我累了,我要好好读书。”我的天啊,我居然扯了这么一个荒谬的答案。 “才三天你就累了?一定有别的原因吧。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说谎!” “我,没有。”我奇怪我的心中没有不舍,我感到自己的坚决。 “如果我为你带来了烦恼,我就会离开。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愿你不快乐。不 过你要记得,我永远喜欢你。”他说的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到另我惊讶。 “谢谢。我不是一个好女孩。我因为你的眼睛而喜欢你,我因为自己的自由而 放弃了你。我不懂恋爱,我只知道我讨厌束缚而已。对不起。”我突然感到一股温 热的泪滑过我的脸,一刀一刀划在我的心上,很痛,很痛。 “别哭了。”他轻轻的弯下身,吻去我脸上的泪,凝视了我7 秒,就轻轻地走 了。我想起了徐志摩的诗:我轻轻地来,正如我轻轻地走。 就这样了,我的“眼之恋”。我不知道我还要伤害他多久,因为我不知道他还 会喜欢我多久。他其实对我付出很多,我都知道的。我是个依赖的小孩,他很多时 候要想管教妹妹般看着我。只是我不愿假装没事人一样,与他在各自心灵的挤逼空 间内演着者出谁也骗不了的戏。 其实,我的心真的很痛,可是却找不到伤口,因为他为我扛走了所有的伤。行 许我长大以后会嘲笑自己的不懂珍惜,可是我不会后悔。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 拥有属于各自的新的天空。 我心爱的眼睛,我不会忘记你的。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