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医术 张威和唐芷芸在崎崎岖岖,弯弯折折的山路上走着,远远的跟在那些上山的人 后面。 张威的身后是斜背着瑶琴的唐芷芸,她慢慢的跟在张威的身后,时不时还会和 张威说上几句。 “你知道他们是去做什么吗?”张威身后的唐芷芸抿了抿嘴说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不要问奇怪的问题好不好?我们现在不是要去看看嘛!” 张威用平缓的语气回答唐芷芸。 “那你不是知道很多现在的事吗?”唐芷芸心里有点不服。 “那是你告诉我的!”张威故意说了半截话。 “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告诉你?”唐芷芸说着同时一脚蹬在张威的屁股 上。 “啊!好男不和女斗!”张威踉跄了几步,随后向山上快步走去,不在和唐芷 芸说什么。 唐芷芸见了嘴里喃喃的跟了上去,也没有在找什么话和张威说。 张威和唐芷芸在一起后,从唐芷芸那知道了很多事,比如现在是什么年代,一 些是听唐芷芸说她和爷爷的所见,虽然张威有李青的记忆可是听唐芷芸说又是另一 番情景。 张威知道现在是公元九百零二年到公元九百七十九年之间,是五代十国的时期, 而具体的时间张威也不太能确定。 张威一直在想“是不是象唐芷芸和他爷爷那样的人都不太注意这些事呢?知道 年代后根据自己所学过的历史当然能知道很多事了,那小妮子就常常缠着自己说一 些故事给她听,她那听得认真的样子也太……呵呵!” 就在张威边走边沉思的时间里,他和唐芷芸已经到了一块树林中间的空地上, 空地的中间有间用茅草盖的小屋前,小屋的前面站了很多人,那些人就是刚才上山 的人,这些人中间有不少衣着华丽者,这些人有的是坐、有的是跪、有的是站。那 些坐着的大多是衣着华丽的人,他们身边还有好多侍从,一看就知道是一些有钱有 势的人,张威看着他们心里升起了厌恶的感觉,跪着的都是布衣平民,站着的脸上 都是好奇和看热闹的神情。 张威不太知道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这时他看见小屋的门里出现了一个小童, 小童出来后忙请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起来,张威现在看见那些跪着的人都是有病在身 的人,再仔细看了看那些衣着华丽的人他们中间也有些是有病的人。 “那些人是做什么的?怎么都象有病的样子?”唐芷芸拉了拉张威问道。 “要是没猜错的话,他们都是来求医的。不过这大夫的门面还真大。”张威感 慨的说着,同时看见那个小童把那些已经站起的人一个个的让进了屋里。 张威和唐芷芸见了向前挤了几步,来到了比较靠前的地方站在,就在小童把那 些布衣百姓样的人让进屋里时原来那些坐着的人在侍从的左拥右抱下挤了过去,到 了近处还推开、推倒了几个来求医的百姓,被推倒的人中还有老人。张威看了心里 就是火起,上前去把倒地的人扶去,他看见唐芷芸比他还积极,心里对她的喜爱之 情更深了。在张威和唐芷芸扶起那些人的时候,那个小童也是一脸厌恶的拦住了那 些衣着华丽的人。 “师傅说过有诚意的人先看,还说是看病而不不看人,你们还是一边等着去, 到你们的时候再来,要是你们不愿意等那就请回,不然你们这样师傅不会为你们看 的。”小童毫不客气的说完就又去做自己的事了。 张威对小童口中的师傅有了好感,这时屋里又走出一个小童,比原来外面的那 个小童看上去高了不少,刚出来的穿的是黄衫,原来的那个穿的是青衫。 黄衫小童出来后向张威和唐芷芸走来,来到跟前行了一礼,说道:“请俩位随 我进屋,家师想见见二位。” “请带路!”张威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可是心里好奇,恭谨不如从命,做了个 请的手式,黄衫小童见了又施一礼后就转身带路。这时那些美衣华服中有人大嚷着 “为什么他们能进去?”随着的是很多附和声。 黄衫小童没有理继续带着张威和唐芷芸走进小屋,倒是那青衫的小童答道: “他们是师傅的朋友。”那些大嚷的人听了找不到什么话说就都听了下来。 张威想“那黄衫小童定是很少出来,要他出面的人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自 己有什么地方特殊呢?” 张威随着黄衫小童进到屋里,屋子虽小可是也还是有里外两间,在外面那间的 人是刚才被青衫小童让进来的人,张威他们没有停继续向里间走去,那些人看见他 们进了里屋有的一脸好奇、有的一脸羡慕。 张威进到里屋看见的是一个白发童颜脸上无须的老者坐在一张方桌前,见到张 威进来后老者用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着张威。张威看见老者打量自己,恭谨的 笑了笑,刚想问老者见自己有什么事时老者先开口了。 “老夫白海涵,我感觉到你们都是身怀绝技的人,今日是否路过着看到此事奇 怪所以就来一探呀? 难道俩位对医术有兴趣?“白海涵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同时问了一个希望引起 对方兴趣的问题。 “晚辈张威!见过前辈。”“晚辈唐芷芸!也见过前辈。”张威和唐芷芸向白 海涵施了一礼也报上了姓名。 随后张威回答道:“只是好奇,还请前辈赐教。” 白海涵看这年轻人很懂礼,笑了笑“不用叫我前辈,你们就叫我白老就行了。 你们觉得医术和气功有什么联系吗?” 唐芷芸很快的答道:“我觉得有是有联系的,可是我不知道是什么联系。”张 威听了在心里想“还真有小孩的脾气,话也不考虑就说。” “哈哈!”白海涵笑着用手示意在旁边的小童,小童找来两个凳子,白海涵做 了个请的手势要张威和唐芷芸坐下。张威和唐芷芸见了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白海 涵见他们坐下时的默契又笑了笑。 “医术和气功也是分不开的,它们的原理相通,就是一回事。”白海涵说道, 他又看了看两人。 白海涵又继续说:“医术和气功是一回事,也不是一回事。” “那是什么意思啊?”唐芷芸有些娇嗔的笑了。晚辈有晚辈的优势。 “从医者和练气功的人的角度来说,就可以不是一回事,有的练功的人多躲在 山里修炼,或是不躲在山里,每日关在家中,小心谨慎地练,处处禁忌,事事不沾, 他要做的就是练成功,修成德,悟得道。一个医生,要练成功,修成德,悟得道, 首先就在他看病上,医生要慈悲、仁爱,要顺乎自然,要玄之又玄。” “怎么理解呢?”张威急切的问。 “慈悲、仁爱,你要公平对带众生,堂堂得天地之气,没有这一条一个医生总 想着小名小利,或者嫌弃病人,或者怕疾病传染,那再去练功也是没用的。顺乎自 然和玄之又玄是对应的,对病,对自己,对身边的万事,都取其自然《道德经》第 二十五章‘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里说的就是这样的事,还有什么 等一下在说,不能让病人等。” 白海涵让张威和唐芷芸坐在一边,自己吩咐小童叫病人进来看病。 张威听了白海涵刚才的话,肯定白海涵是一个高人。张威在一旁认真的看白海 涵是怎么看病的,他看见白海涵看病不闻、问,病人是什么病只是一望,偶尔切一 下脉,再说上几句话有的病人可以看出马上就好了,有的白海涵还“抓”点药给病 人,说是抓一点也不过分,屋子很小,屋里也没见有什么放药的地方,可是白海涵 就是手在桌上一放,桌上就出现了药! 中草药,药往往不止一味,象在药店里按方抓的一样,配伍均匀。张威就象在 看魔术一样,有时还有更神奇的事,有几个来看病的人是让人抬着、扶着进来的, 可是出去的时候都是活蹦乱跳,兴高采烈的走着、跑着出去的。看到后面的那些衣 着华丽的人时,张威更是惊奇,那些人有些是和前面的那些差不多的病,而有些就 是很奇怪的病,在张威的理解中那些都不能算病就连病的边也没粘到。象那样的病 有:宅子‘生病’,老婆有别的男人,生孩子都是女的,小孩愚钝,等等,等等, 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听得张威是一个劲的摇头,可白海涵治这些衣着华丽的人病时 可以说是满天要价,而前面看那些平民百姓时什么都没要。治那些怪病的时候白海 涵是手里一张黄纸,手里一只笔,嘴里唸上几句张威听不懂的话,笔在纸上画几下, 再和那些人交代几句就算完事了。 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病人也看完了,白海涵把收来的钱都交给你两个小童, 吩咐了几句,小童拿着钱走了。 白海涵对着一脸好奇的张威微微笑了笑“你是不有很都问题想问?那你就问, 看看我能告诉你什么。” 张威听见可以问,马上就开始了“那些药是怎么来的?那些被人抬进来的,其 中有的瘫痪的人你是怎么医的? 还有就是后面的那些怪病你又怎么医的呢?“ “第一个问题我告诉你药是搬运来的,至于怎么搬我想和你问的第二个问题一 样过一些时间你就会知道了,第三个问题我要问问你听没听说过用符咒驱邪、治病、 镇宅。” 张威听了想了想,他现在有李青的记忆,只是有好多还不太理解,不过慢慢的 总是能理解的,至于用符咒驱邪、治病、镇宅自己是听过一些的,可是和看病有什 么关系呢?张威肯定的答道:“听过一些,可那是什么?” “那是用特殊的符号,语言来做一些事,我这有本书你可以拿去看。”白海涵 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你张威。 张威见白海涵对自己就象对一个很好的朋友一样,心里十分感动,也不好会绝 白海涵的好意。张威接过册子连声道谢,收起了小册子,张威又问:“你能给我们 讲一些关于医术的东西吗?” 白海涵又是微微一笑“这个我也讲不清楚,中国的医术实在是太博大精深了, 不过我尽量把我知道的和你们说说。” “先从古人尝百草说起,其实我是想这么多草药,有的还是有毒的,要是真的 用嘴去尝的话,我看很难在尝到毒性较强的草药后能及时解毒的,所以用的一定是 另一种方法——气功的方法,在我们练气功时,周围要是有树木、花草,进入了气 功态后,我们就能感觉到四气(性)、五味,比如:蒲公英,性寒,味苦甘;菊花, 性微寒,味酸;竹子,性大寒,味甘;松树,性温,味辛;等等,四气是:寒、凉、 温、热,五味是:酸、甘、苦、咸、辛。 要感觉这些是要有一定程度的功夫的,这些用气功感觉到的与药典上所述的完 全一样。讲百草又要讲到它们在中医里的作用和人的经络,比如:黄连,性味苦寒, 归经是:心、肝、胆、脾、胃、大肠,六经。效果:燥湿清热、泻火解毒;蒲公英, 性味寒苦甘,归经是:肝、脾、胃三经,效果:清热,解毒。经络:人有十二经, 奇经八脉,十五络,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十二皮部。而人的经络又和日月星辰天 干地支有关,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地支:子丑寅卯 辰已午未申酉戌亥。“ 张威听到这,已经是不知道是要赞叹古人的伟大,还是疑问古人为什么搞这么 多道道出来,不闲麻烦吗? 不过他心里对中国古代文化的博大精深感到无比惊讶,在他脑子里一直有个想 法就是:“这些东西是怎么想出来的呀,怕是外星人教的吧?” “把我的脑子听乱了,怎么和天干地支有关系呢?”唐芷芸打岔的问道。 “我问你们,一年有几个月?人有几个指头?”白海涵微笑的问道。 “哦!我好象知道,可又好象什么也不知道。”张威接着道。 “听我继续说吧!地支:子丑寅卯辰已午未申酉戌亥,是十二。一年是十二个 月,我们的世界绕日一圈,月绕我们的世界是十二圈。日、月是对人最有影响的两 个天体。还有就是日在每快十二年的时候就会有一次变化,一年十二个月,一日十 二个时辰。这些都不是分着好玩的,是种因果对应。而地支对应的十二属相也不是 随便来的,它们都有一定的关系,比如:子时,就是鼠最活跃的时候;已时,蛇出 洞的时辰;申时,猿猴啼叫的时候;戌时,狗开始守夜的时辰。十二经脉也和时辰 对应:子时,胆经;丑时,肝经;寅时,肺经;卯时,大肠经;辰时,胃经;已时, 脾经;午时,心经;未时,小肠经;申时,膀胱经;酉时,肾经;戌时,心包经; 亥时,三焦经。人的十二经脉,就是按时辰这样流注的。而人有十指,天干也有十 个,我们认为人和宇宙是有密切关系的。”白海涵停了一停。 张威心中猛地一动,象是悟到了什么!想起刚才来找白海涵看病的人,抓了药 回去的,他都吩咐了吃药的时辰。整个经络系统都随着时间的先后,年,月,日, 时辰,周期性地气血流注、盛衰开阖。这比西方生物种的概念要高深得多,人的气 血在经络的流注,说明了人体完全是与宇宙相合的。 接着的时间里白海涵又和张威和唐芷芸说了很多,有怪方,有针灸,讲到针灸 时白海涵讲到有的针灸是和天干、地支、阴阳、五行、脏腑、经络以及五输穴,井、 输、……合,联合组成的一钟逐日、按时开穴的针法,等等,等等。 张威以现在的理解,中医讲的是天人合一,阴阳平衡。从总体来考虑问题,和 西医的思维方法不一样,或者说东西方文化的思维方法不一样。西医和西方文化都 有可取之处,可是,在对人体——宇宙的相互关系的总体把握上中医要比西医高的 多,只是自己来的时代象白海涵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有的还不与世事打交道。张 威心里有了要更深入地知道一些中国神秘学说的想法。 “白老,您为什么要告诉我们怎么多呢?”张威思考了一会儿后,觉得白海涵 说的这些东西是不能和外人随便乱说的,所以他好奇的问。 “呵呵,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白海涵对这张威和蔼的笑了笑,接着看了看 唐芷芸。 “你们都是我故人的朋友,而且更甚者是他的亲人。” 张威和唐芷芸对望了一眼,还是唐芷芸反应的快。“你是爷爷的朋友?怎么我 没见过你?” 张威知道了白海涵说的故人是谁了“原来白老,认识李青前辈,可李青前辈已 经不在人世了。”张威有点淡淡的悲伤。 “李青虽然已去,可是他把他的一切不都留给你了吗?呵呵!数十年前我和李 青可以说是既师既友,我俩无所不谈,唉!故人已去,我也要归隐去了,今日见你 们是了却我最后的心愿,我相信李青找的人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张威奇怪自己有李青的记忆,可是没有一个叫白海涵的人呀。张威一脸的疑惑。 而唐芷芸则是一脸的欣慰,一是知道了,这是爷爷多年前的朋友,自己不知道也不 怪。二是,听白海涵说张威是爷爷选的人,那他就不是杀爷爷的人。 白海涵看出了张威的疑惑,说道:“我原名不叫白海涵,我叫李枫玄。我知道 你继承了李青的所有,我希望你将它发扬光大,不要让李青的所学就此埋没。”说 着看了看唐芷芸,问道:“你叫唐芷芸对不对?” “对呀!”唐芷芸用很好听的声音答道。 张威知道了白海涵的原名后,就从李青的记忆里找到了一个被李青看做是兄弟 的人,他知道那人就是李枫玄也就是现在的白海涵。张威见白海涵说着说着停了心 里奇怪,怎么还问唐芷芸名字做什么?张威有种说不出是好是坏的预感。 白海涵又继续对张威说:“还有我要说的就是李青把他最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你 了,呵呵! 你要好好保管哦! 要不我这老头子要和你过不去的哦?“ “重要的东西?”张威在心了想了想“李青没有什么……,啊?不会吧?”张 威也不算迟钝,马上知道是什么事了,转头看向唐芷芸,见到的是头低到胸前,且 一张红的都快滴出血来的脸的唐芷芸。唐芷芸是聪明过人的,听道白海涵所说的就 猜到了是什么意思,一下脸就红了。 张威心里是多种感觉,第一是:就怎么捡到一个美女,还真是捡到宝了。第二 是:这个美女对自己向来是不怎么客气的,拳打脚踢这些天自己是领教到了,心里 怕怕的。还有一种是:唐芷芸在自己面前,常常都像个可爱的孩子,自己也不清楚 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天色也不早了,现在下山也来不急找客栈投宿了,白海涵留下他们过夜。可能 白海涵有意要搓合张威和唐芷芸把他们安排在里屋,自己和徒弟在外屋,张威推脱, 可白海涵说什么远来是客,自己要尽地主之仪。 张威是心乱如麻,也没照白海涵安排的那样休息,一夜难眠。一个人座在屋外 想问题,不过还好前半夜有白海涵和他聊天,使他不怎么无聊,也又知道了一些事, 可后半夜白海涵回屋后自己一人就无聊极了,干脆入定练起功来。张威自从李青传 功,自己功力大进后,可以说做什么都在练功的状态的,所以入定练功的时候就少 了。 第二天一早,小屋的每个人都起得很早,张威看见唐芷芸的眼睛有点红,想必 昨夜她也没睡好。 张威和唐芷芸一早就告别白海涵和他的徒弟下山去了,白海涵也没多留他们, 只是说自己以后要归隐山林怕没什么时间见面了,要他们多多保重,张威和唐芷芸 再三的谢过白海涵双眼含泪依依不舍的下山去了,心里都有再无再见之日的感觉, 可是心里永远都有这么一个教导过自己的和蔼老人——白海涵。 张威和唐芷芸别过白海涵下山已有多日了,他们继续到处游历,不过是慢慢向 和风九公约好的地点前进。 这日他们来到了金陵,张威从他的历史知识里知道,这是南唐的首都。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