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疑案 作者:tspabc (上) 一 轿车翻落高架桥下 早春二月,一个咋暖还寒的凌晨,空中弥漫着湿重的浓雾还没有消散,这时 一辆开得飞快的银灰色的桑塔纳小汽车,开着防雾灯,疾驰在铁城的环城公路上, 突然,它像一头发疯的野牛,无所顾忌改变方向,朝路旁撞去,由于桥旁凸起的 行人道阻挡,巨大的惯性,使它发出痛苦粗重的呻吟,跳动一下又冲上人行道, 撞坏了路旁的护栏,护栏如残冬狂风里的枯枝败叶,纷纷扬扬散落桥下,小轿车 也一头裁下黑沉沉的桥底,霎时,静夜的夜空响起一声闷雷般的巨响。 这就是“3·17”车祸,铁城隆达贸易公司总经理沈志刚就是这次车祸的 唯一罹难者。 二 分析车祸心生疑惑 早晨,铁城市公安局召开会议,汇总此案的调查情况,会议由刑侦处长江浩 主持,公安局局长雷阳也参加会议,听取汇报。我是负责此案的刑警,因此局长 指名要我汇报关于此案的调查情况。 我分析了案情发生的路段交通环境等因素之后,说:“车祸死者沈志刚开车 前喝了大量的白酒,所以回家的路上,神智不清,驾驶车辆失控而引发出不幸事 故,责任由肇事者自负,我建议可作为一般的酒后开车交通事故处理。” “嗨!就这点材料就想结案啦?”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重案组组长高翱在发言,他薄薄的嘴唇,嘴角掠过一 丝难以觉察的嘲笑。 局长点点头鼓励说:“高翱同志,请你谈一谈你对本案的看法好吗?” 高翱站起来,翻阅着记事本说:“在尸检中我发现一个值得怀疑的现象,死 者的伤势太离奇了,车祸怎会是这样?死者的嘴唇被撕裂,门牙被崩掉四颗……” 我心里不服气地说:“车子是从10多米高的立交桥上摔下来的,桥下是乱 石滩,掉几颗牙齿有什么奇怪?” “不!这是爆炸!”高翱语气十分肯定地说:“只有爆炸才有这样形状的伤 势,我估计爆炸装置是在他的唇边炸响的,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对他的嘴唇形成 严重的损伤才撕裂了他的嘴唇,崩掉他的门牙。” “有道理!你估计是什么样的爆炸物呢?”局长说。 “我认为是香烟炸弹比较符合逻辑,因此,此案存在着谋杀的可能性。” 局长点点头说:“是的!这案还有一个重要的疑点,今天,我接到隆达贸易 公司的报告,说死者沈志刚,是其公司的总经理,在出事前一天下午5点,曾在 公司财务处领出公款10万元作经理活动经费,此款现在下落不明,这就使案情 更加复杂了,我建议立案调查此案时,必须重点联系这笔巨款。” 局长霍地站起来说:“我们立即成立专案组,此案由高翱同志任组长,组员 有刘春丽、麦英、马小保等同志,春丽同志!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我站起来说:“我服从领导安排,听从高队长的指挥!” 三 大失所望的搜查 我们通过对案情的分析,经过深思熟虑,决定首先拜访沈志刚的爱人赵虹玉,, 搜查10万元巨款的下落。 春色明媚的早晨,小城沸腾起来了,大街小巷响起一阵阵的喧闹声。我来到 花园别墅区的一幽雅别致的小楼前,沈志刚在这里买了一套豪华的住宅给妻子赵 虹玉住。 我们来到别墅新村时,赵虹玉不在家,看门的老头说,沈太一早就去“梦丽” 桑拿浴室去早浴去了。 我们下午再次去她家的寓所,我们到达时,赵虹玉正在门前扫地,旁边站着 一个穿花衬衣蓄小胡子的青年男子,院子里遍地都是红色的纸屑,走近看才知道 是鞭炮的碎纸。 赵虹玉将我们一行让进客厅。 我将工作证递给她,她看了说:“啊!你们是警察?”她将那个穿花衬衣的 小胡子介绍给我们,说:“这是我的弟弟赵成强,请问你们来此有何贵干?” 高翱说:“你丈夫沈志刚出车祸前一天,以经理活动经费为名,在公司财务 处领出公款10万元,他拿回家来吗?” 赵虹玉冷冷地说:“实不相瞒,我和沈志刚早就分居了,现在正准备办理离 婚,他已经有好几个月不回来了,我连一根钱毛也不见他的。” “你知道他领出这么多钱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玩女人呗!先是用钱在外面养个小老婆,最近又同女秘书打得火 热,双双去北海游玩,这都是要钱的!”她冷冷地回答。 “你说这些都有根据吗?” “根据?全公司的人哪个不知?谁人不晓?这就是最好的根据!” “你对他的死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是天公有眼,没良心的人不得好死,他应得这样的报应,我老是 盼着他有这么天,现在终于盼来了,若他不死,我也要干掉他,以解我心头之恨!” 赵虹玉咬牙切齿地说着。 “阿姐!别胡说八道!”弟弟慌忙制止。 这时我才明白,他们姐弟正幸灾乐祸,怪不得他们燃放鞭炮对沈志刚之死表 示祝贺。 我们掏出搜查证,严正地说:“你们这所住宅,我们要依法搜查!” “你们吃饱了撑的,没事消遗,喜欢搜就搜呗!他一个子儿也不拿回来,这 里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搜查结果,一无所获,我们大失所望。 四 女秘书述说案情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查清巨款的用途,这是侦察此案的关键所在。 下午,解剖室的小赵送来尸体解剖报书,结论果然如高翱所预料一样,死者 嘴唇撕裂的伤势,是一颗火雷管爆炸造成,他口腔里还残留在火药烟硝的痕迹和 雷管的碎片,他胃里残存物却没有酒精成分,说明死者在出事前并没有喝酒。 现在可以这样推测,沈志刚驾着桑塔纳小汽车正在高速地行驶,他把香烟含 在嘴上,猛吸一口,正在这一刹那间,香烟突然在他的嘴唇边爆炸,这突然的痛 楚、惊恐、昏迷使他丧失神智,因此驾驶失控,使小汽车翻落立交桥下。 我开始佩服高翱的观察力了。 也就是说,谁供给沈志刚那支装上雷管的香烟,他就是杀害沈志刚的凶手。 沈志刚是隆达贸易公司的法人代表,今年38岁,在商场上春风得意,事业 如日中天,在商场上是个知名的弄潮儿,可是在婚姻上是个失败者,婚姻很不如 意,夫妻分居,现在借副经理何忠德家三楼的一套住房居住。 翌日,我和高翱来到副经理何忠德家,我们刚跨进小楼,就听到里面传来二 胡独奏曲《江河水》的旋律;清越、凄婉、缠绵。如泣如诉,荡气回肠,仿佛静 夜里听到河水的呜咽。可见何忠德多才多艺。 何忠德,32岁,他生得魁梧粗壮,圆圆的脸,精明强干,他看见我们到来, 连忙放下二胡,热情给我们递烟、沏茶、削苹果。 高翱开门见山地问他:“何副经理!听说沈经理在出车祸前一天下午,曾在 财务处领出10万元现款,这笔钱现在下落不明,不知这款他是领出来干什么用 的?” “这几天我都是在广州开会,我是接到公司的电话才知道沈经理不幸出了车 祸今天才从广州赶回来的,沈经理领这么多现款出来干啥我不大清楚,不过照我 猜,可能是拿去作贷款的活动经费呗!” “你能谈一谈具体的情况吗?” “情况是这样,今年我们的技术改造资金需要100万元,银行紧缩银根, 断绝了我们的贷款,沈经理一咬牙,决定自己寻求贷款解决,我去广州开会前他 正张罗此事,或许他是领出这款来做贷款的活动经费吧!” 我们访问了何忠德,又搜查了沈志刚的寓所,仍是没有什么收获,我们决定 正面接触沈志刚的秘书-韦梦圆小姐。 韦梦圆,25岁,大学文化,离婚,现在独身,居住在公司的职工宿舍大楼 里。我们到达她的宿舍,她的宿舍是一套两室一厅带卫生间的住宅,她屋子里布 置得清幽雅静,颇具现代化。 我们去时,恰巧韦梦圆正在家里,她一袭春妆,轻描蛾眉,幽眸含怨,的确 是长得很美,抛开她的文化素养不说,她本身就有一副出众的苗条身材,漂亮清 纯的脸蛋,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让人看得痴迷。 高翱开门见山地说:“韦小姐!打扰你了,我们今天来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沈 经理的情况,你是他的秘书,接触他较多,比较了解他,请你谈一谈他的情况好 吗?” 韦梦圆一怔,淡淡一笑不耐烦地说:“你们想要我谈他那方面的情况呢?” “你实说了吧!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高翱礼貌地问。 “哎呀!警官先生,我是做秘书工作的职业妇女,当然接触经理较多,我是 按我的生活准则处理人际关系的,对于我的私生活,我不想谈,我有隐私权,” 高翱提高语调说:“韦小姐!你得明白,我们是来调查一起人命案的,人命 关天,调查清楚对你也有好处,你说是吗?” “我知道!”她才温柔地作委屈的声音应道。 “据反映,最近你和沈经理关系密切,两人频繁来往于本市和北海之间,你 俩忙点什么呢?” “我们是因公出差的!” “因公出差也用不了着10万元巨款呀!” “哦!事到如今,我只好直说了,最近公司经济十分困难,技改项目需要资 金,由我牵线搭桥,帮公司凑到一笔贷款,所以我就同沈经理几次到北海谈判。” “你能详细谈一谈具体情况吗?” “我认识北海滨海开发公司的经理朱盛涛,朱盛涛答应贷款给我们。” “这笔贷款数目是多少?” “100万吧!但是朱盛涛提出几条附加的条件……” “什么条件呢?” “朱盛涛要先交10万元好处费,而且一要交现金,二收款不开收据,三交 款时不能有第三者在场。” “后来沈经理接受他的附加条件吗?” “沈经理一咬牙接受了,因为今年我们公司技术改造项目需要资金100万 元,银行紧缩银根,断绝我们的贷款,沈经理只好自己解决了,他留我在北海找 担保人,他就赶回公司,谁知他尚末赶回到北海就出事了,真想不到……”她说 着眼圈儿红了起来。 告辞韦梦圆,在回来的路上,我思索着说:“队长!现在沈志刚的办公室里 没发现这笔款子,他的寓所里也没找到,他的汽车摔坏后,车门被压坏,他的尸 体是用氧气割开车门才拖出来的,汽车里也没有这笔款子,他正想同老婆离婚, 他老婆寓所也找不到这笔款子,你说,这笔款子现在可能在哪?” 高翱沉思地说:“分析起来,这笔款子现在的下落无非是两种可能;一是这 笔款子已经交给朱盛涛,但是这假设不成立,因为沈志刚领款的时间是发生车祸 头一天下午5点半钟,车祸是翌日凌晨1点钟发生,前后共7个半小时,在这么 短的时间里,沈志刚不可能赶到500公里之外的北海将钱交给朱盛涛又赶回来 才出车祸,何况当天晚上12点多钟还有人看见他在金霞大饭店卡拉OK. 另一个 情况是他委托另一个人送钱去北海了,是那个人图财害命,杀人灭口,干掉他, 吞掉这笔巨款。” 我点头表示赞同他的分析,我说:“你的推论有道理,从车祸发生的时间和 地点看都和这推论吻合,车祸发的时间是凌晨1点12分,而381次特快列车 到达本市是0点45分,这趟列车的终点站就是北海。而车祸发生的地点是去火 车站必经之路,由此可见沈志刚是开着自己的桑塔纳送某一个人去搭火车,回来 的途中才出事的。” 由于我们分析得有点头绪,我们喜形于色。 我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调查沈志刚当晚到底是送谁去火车站搭火车?” 高翱点头问:“沈志刚去火车站前不是在金霞大饭店吗?他到底同谁在一起?” 我说:“据调查,12点以前,他在金霞大饭店同一个女招待跳舞、吃宵夜。 当然,还可能还有第三个人。” “好吧!我们找那个女招待了解一下,那女招待叫什么名字?” “她叫覃小娥!是一个陪酒女!” 五 出伪证的女招待 我和高翱骑上摩托车匆匆赶到金霞大饭店时,覃小娥被饭店的经理关照,已 坐在经理室的沙发上等候我们多时了。 覃小娥,20出头的年纪,白嫩的脸,不俊也不丑,她紧皱着秀眉,满脸不 安的神色。 高翱玩着水笔说:“你说吧!你和沈志刚是什么关系?谈一谈那天晚上的情 况好吗?” “我实说了吧!”覃小娥沮丧地说:“那个陪他跳舞的女人不是我,而是我 的一个好朋友,那天我去广州玩了,我给一个朋友代班,反正我们的工作就是陪 客人喝喝酒,跳跳舞嘛!我的朋友穿着我的工作服,她的体态和我的又极相似, 雅座里点的是蜡烛,光线昏暗,沈志刚和她是老相好,他来找她,两人就出去了, 其他人看不清楚以为是我。” “帮你代班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她住哪?”我追问道。 “她叫夏甜甜,或许这是一个化名,她住哪我不知道!” “这个夏甜甜是干什么的?” “她吗?做' 马仔' ,这是她的第二职业,她只是帮客户提供一些信息,拉 拉关系,促进生意成交,而从中提取点回扣作劳务报酬,现在叫什么商业经纪人 吧!” “她同沈志刚是什关系?” “沈志刚同老婆合不来,正闹离婚,她是沈经理的外室,也就是人们常说的 小蜜、包二奶奶、小老婆……” “覃小娥!若是你想减轻处分,你就向我们提供她的电话号码或是BP机的号 码,将功续罪!” “号码我没有。但是若是你想见到她并不难,你只要在我的饭店要间房,在 房门上贴张临时的广告,' 本室需商业经纪人,有意者请来洽谈' 这样,她就会 自动找上门来了。” 六 人约黄昏后 夜阑人静,高翱和我坐在金霞大饭店的豪华套间里看电视。电话突然间嘟嘟 地响了起来,高翱顺手抓过话筒,室里响起一声甜甜的银铃般的清脆的声音: “先生!你安寝了吗?” “高翱眉开眼笑:”小姐!你找谁?“ “找你呀!你不是需要商业经纪人吗?我应聘来了!”耳机里传来格格的笑 声。 “小姐!你想帮我介绍客户?” “对咯!我想同你聊聊生意上的事,同时,良辰美景,也可以聊解你旅途的 寂寞,欢迎吗?” “当然欢迎,我恭候你的大驾光临。” 鱼儿终于上钩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敲响了门,高翱向我努着嘴儿,示意要我进入卫生间回辟 避一下,我刚躲入卫生间,高翱打开门。 一个风度翩翩的女郎走进门来,说:“你就是海南来的黄总吧!认识你深感 荣幸。”她落落大方地说着。 “喂!你怎么知道我姓黄?” “很简单,今早你的名片掉落一张在门口让我检了……”女郎嫣然地笑着。 “你想帮我推销产品,介绍客户?” “是的,不知你现在手头有什么货?” “有一批高楼的照明家电” 我用力推开卫生间的门走出来,堵住门口,那女人一看见我身穿警服,慌忙 说:“先生!太抱歉了,我走错门了……”说完,慌忙想夺路而逃。 我拦住她,盯着她的眼睛说:“夏小姐!你没有走错门,我们有此恭候多时 了。” 夏甜甜终于被拘留审查了。 (下) 七 情海中的百慕大魔鬼三角 翌日,小马将夏甜甜带到预审室,坐在我椅子前一张独凳子上,按我们习惯, 一般被扣留的女性都是由我预审的。夏甜甜头发蓬乱,面容憔悴,刚被拘留几个 小时,就判若另一个人。 小马对她说:“这是我们刑侦组刘副组长,你有什么就向她说,你可要老实 交待啊!”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面前这个女人,想起她的情人沈志刚,我语气温和地说: “夏甜甜,你是不是在等沈志刚回来?在此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前天晚上发生车 祸,翻车摔死了。” “哦!我早知道他会这样!”她悔恨交加地说:“沈志刚的死,一切都是因 为我啊!是我害了他,呜呜!我好后悔啊!让我从头到尾向你们说吧!” 夏甜甜边哭边诉; 原来她的真实姓名并不叫夏甜甜,她的真实名字叫程飞燕,是内地来特区的 一个女大学毕业生。现在在建筑公司砂石分公司工作,近来社会上时髦搞第二职 业,她就利用自己能说会道,公关能力强的优势,做商业经纪人,捞点外快。这 样很快就和沈志刚的小舅子赵成强勾搭成奸,成为赵成强的恋人,由于赵成强的 关系,她认识了沈志刚,两人一见钟情,很快上了床。 程飞燕成为沈志刚的情妇之后,沈志刚的风度、经商能力、待人接物的态度 渐渐获得她的真正的爱情,沈志刚年龄虽说偏大一些,但是也只是大她12岁, 还不到不惑之年,并不显得苍老,正是盛年,具有盛年男子那种阳刚的魅力。他 为人忠厚热诚,此时正闹着同妻子赵虹玉离婚,正当他追求秘书韦梦圆被拒绝的 时候,极端彷惶苦闷,这时程飞燕却闯入他的感情圈子里,因此他爱程飞燕爱得 发狂,准备同赵虹玉一办妥离婚手续,就同程飞燕结婚。 对程飞燕来说,她爱着两个男人,真是熊掌和鱼翅不可兼得。她在沈志刚和 赵成强之间选择着,希望自己的飘泊身世有个归宿。 对赵成强来说,程飞燕是个大学毕业生,既漂亮又多情,况且十分能干,如 今月向别方圆,落入别人的怀抱里,而这个情敌,不是别人,而正是自己的姐夫, 这对赵成强来说是刻骨铭心的。他咽不下这口气,他和姐姐一样;痛苦、悲伤、 妒恨。他决心要报这夺爱之仇,也为姐姐报被冷落遗弃之恨。 没多久,沈志刚因公出差去外地,赵成强认为这是天赐的良机,他乘虚而入, 到程飞燕寓所去,本来就是一对曾经山海誓过的情人,现在单独处在这间狭窄的 小屋子里,发生的事就可想而知了。 一阵激动销魂的云雨过后,赵成强要求程飞燕在砂石公司工作的方便,给他 弄几发火雷管去郊外河里炸鱼,程飞燕满足了他的要求。 翌日,他并不去炸鱼,而是喝得酩酊大醉,酒后吐出真言。他说他要雷管并 不是要炸鱼,而是要做一个炸弹,干掉沈志刚,因为沈志刚一死,他的百万家产, 尽归姐姐所有,他姐姐赵虹玉会厚报他的。这样他就有很多的钱办一个属于自己 的企业,实现多年的梦想了。 程飞燕听了赵成强的酒后真言,心惊胆战,目瞪口呆,她越想越怕,这种面 善心恶,口蜜腹剑的伪君子,若是同他结婚,能够白头到老吗?最后不是被他抛 弃就是被他杀害了,但是由于性格的孺弱,害怕报复,程飞燕不敢起来揭发他的 阴谋。 翌日,赵成强又来了,他痛哭流涕,说昨天喝多了,酒后说了一些胡话,请 她不要当真。程飞燕以为没事了,谁知没过几天,沈志刚从北海回来,匆匆领了 10万元巨款,就自己驾车往火车站,她看见赵成强满脸杀气驾着一辆摩托车尾 随着桑塔纳而去,她想起赵成强的言行,唯恐他在妒火中烧之中做出不理智的行 为,她也驾着自己那辆摩托车尾随赵成强后面,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是到了火车站门口,这时火车已经开出站去了,她看见沈志刚从月台的出 口处走出来,赵成强上去打招呼,两人友好地谈着走向桑塔纳,临上车时,她看 见赵成强谦恭地给沈志刚献上一支香烟,并给他点燃,两人才挥手告别,她心头 上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谁知翌日,就听说沈志刚出车祸死了,因此程飞燕想到 赵成强的言行,心里十分害怕,她怀疑沈志刚之死十有八九同赵成强这支香烟有 关…… 听完程飞燕的供词,高翱问道:“你没听说赵成强图谋沈志刚10万巨款的 打算?” “没有!沈志刚领出10万元现款,当时我们根本不知道,是案发后,才听 说的。” 高翱又温和地说:“你慢慢回忆一下,沈志刚那晚开车去火车站是送谁去搭 火车?” 她摇摇头说:“我到火车站时,火车已经开出站了,我还听到火车开出站的 长鸣汽笛声,这时沈志刚已从月台出口走出来,我没见到他送上车的那个人。” 程飞燕被押走后,我沉思着说:“现在完全可以断定,沈志刚是赵成强的香 烟炸弹炸死的。” “是的!可能是沈志刚有事被耽搁了,不能将10万元巨款送亲自送到北海 给朱成盛涛行贿,他委托另一个人送去,事关重要,所以他亲自开车送那个人上 火车,自己当晚也不敢喝酒。” “情况正是这样,那人见沈志刚一死,他就沉默不言,将那10万元巨款据 为己有,因为他认为沈志刚已死,死无对证,正是侵吞公款的大好机会。” 我说:“现在证据确凿,我们逮捕赵成强,追出侵吞公款那个人。” “不!现在我们还弄不清杀害沈志刚和侵吞10万元公款是否有什么联系, 还是偶然的巧合?到底是不是一伙人所为?现在10万元巨款下落明,我们不宜 打草惊蛇。” 八 弄巧反拙 果然不出高翱之所料,监听赵成强的电话还不到一个星期,赵成强就给另一 个人打了电话,因为电话是自动交换台的,所以无法查清对方是谁?但是小马却 将电话录音下来。 电话录音如下; “喂!我想同你谈个事,你听明白了吗?”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是谁,你别他妈的狗咬耗子- 多管闲事,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自己的 安全,懂吗?” “什么事?你说吧!” “你说沈志刚是怎么死的?” “他不是出车祸死的吗?现在公安局已经结案了。” “嘿嘿!你不要太天真,你以为公安局真的结案了吗?你高兴得太早了呢, 告诉你,公安局正调查那10万元巨款的下落呢!”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杀死沈志刚,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哈哈!你着急了吧?你杀不杀沈志刚我不管,我只想告诉你,上星期六晚 上12点多钟,在火车站我看见沈志刚送你上火车,他给你一大包的钱,10万 元巨款啊!现在沈志刚死了,公安局正在追查这笔巨款的下落呢!” “喂!喂!有话好说!你想干什么?”对方放低声音。 “我又能干什么?只是发财嘛,见者有份,若你想平安无事,三天后晚上, 12点钟,我在大光明电影院包厢等你,你必须交出我应得的那份5万元,二一 添作五嘛!够朋友了吧?嘿!若你不答应,嘿嘿!你别后悔啊!” 啪的一声,电话中断。 蛇终于出洞了。 我听完录音,非常高兴,说:“演员终于上台亮相了,我们要平心静气地等 待,看其自己撩开脸上的面纱。” 高翱郑重地说:“后天晚上,' 大光明' 电影院是个关键的地方。”他马上 布置对大光明电影院的监视工作作出周密的安排。 第三天夜里11点半钟,我和高翱扮成一对恋人,来到大光明影院,我们先 在电影院周围转了一个圈,熟悉了一下环境,就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嗑着瓜子等 候赵成强的到来。 不多久,小马来了,他是负责影院的侧门的,他报告说:“赵成强来了,他 从侧门直入电影的,在座位只是坐几分钟,电景开始放映,他就上厕所了,现在 仍在厕所里,麦英现在在厕所外面监视他。” 我一怔,意识出了意外,我和高翱不约而同霍地站了起来,低声说:“他们 准是在厕所里面碰头,走!看他们到底干点什么名堂。” 麦英仍守在厕所门口,他看见队长,说:“直到现在,赵成强尚末出厕所。” 这厕所,建在影院后院不远处,四周围着围墙,墙上插着碎玻璃,一条低垂 厚重肮脏的门帘,挡住门口。 我和麦英在门口守着,高翱和小马直闯进男洗手间,我只听到小马失声地喊 道:“哎呀” 我知道出事了,掏出手枪,直闯入去。 厕所里静悄悄的,这里灯光幽暗,阴森森的,使人不寒而悚。 高翱和小马站在一格便槽前,我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我看见赵成强 靠墙端坐在便槽上,一动也不动,昏暗的灯光从门外直照在他的身上,他脑袋低 垂在胸前,像是熟睡一样。 小马推他一把他扑通一声,仰靠在墙上,灯光照在他的脸上…… 我的老天!他胸前的衣服被鲜血染红,再看他的喉咙,喉咙被割开一个碗口 大的口子,鲜血和气泡还咕噜咕噜地往外冒,看了使人毛骨悚然。 厕所的窗棂已被撬坏,显然,凶手杀人后,已越窗逃之夭夭。 凶手很狡滑,杀人后,将赵成强的外套堵住便槽的消水口,将厕所的水龙头 放开,因此水漫遍地,已破坏所有的痕迹。 在搜查厕所的时候,我蹲在湿漉漉的地板上仔细观察着,突然发现便槽里有 一根闪亮的线,我用镊子夹上来一看,原来是一根极细的钢线,我有点莫名其妙。 高翱凑过来,如获至宝地放入材料盒里,我说:“厕所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 西呢?” 高翱胸有成竹地说:“有了它,我们的案子就能作出合乎逻辑的解释,其它 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九 隐蔽的监视点 搜查赵成强的衣袋,从他的钱夹里搜出一本隆昌旅社的605号房的住宿证, 我们决定到隆昌旅社去实地观察一下,这个旅馆座落于偏僻的石林小巷里,是一 间极为简陋的小旅馆,我们将住宿证递给服务台的小姐,说:“小姐,请你查一 下605号房的客人。” “好的!”报务小姐边回答边翻着登记簿,最后将登记簿递给我说:“你看, 我们都是按规定登记住宿的。” 我翻开登记簿,上面写着;赵林,28岁,住宿起止时间98年3月20日 至,6楼605号房间,住宿原因,原住房修缮。 我们拿出赵成强的照片给服务员辨认,她们一致认定这相片上的人就是60 5号房的客人。 高翱又问道:“605号房的这个客人退房了吗?” “房他没有退,只是他并不在这里过夜”。 “白天他来这里吗?” “白天他来,晚上就走,天天如此!” 高翱又说:“好吧!你带我到605号房瞧瞧。” 服务员带我们直上到6楼,她用钥匙打开房间,这是一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 的单人房间,房里除了一张木床,临窗放着一张桌子和一张摇摇欲坠的椅子之外, 就别无其它的家具了。 我真不明白赵成强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们搜查了房间,在桌子上发现一只香 烟盒,里层用水笔写下几组数字; 早上 7。30 下午 11。40 下午 6。15 “这是什么意思呢?”高翱皱着头皮说:“这些数字,很像是作息时间表, 赵成强在这里记录着一个人的上下班时间。” 我从窗口望出去,才发现这间旅馆的窗户是朝后街,在此可以看清后街的情 况,后街行人如鲫,历历在目。 高翱问旅馆的服务员:“他夜上不在这里过夜,白天他在这里干什么呢?” “不知道!他一回来,就到行李寄存处取出他寄存的皮箱,就回到房间紧闭 房门,直到晚上7点钟,他又将皮箱送回行包寄存处寄存,就走了!” 高翱对旅馆的老板说:“你能让我瞧瞧你们的行包寄存处吗?” “当然可以!” 我和高翱随着旅馆的老板又下到底层的和包寄存处。我问保管员说:“你知 道那个皮箱是605号房间那个客人的吗?” “当然知道!他来寄存时,我都作了登记!”说完,保管员拿出一本登记本。 我们翻阅了登记簿,发现这保管员工作很负责任。上面领存的时间登记得一 清二楚。 登记簿上是这样登记着的; 3月20日上午10时50分领出,下午6时30分存入。 3月21日上午10时45分领出,下午6时35分存入。 3月22日上午10时38分领出,下午6时34分存入。 如此一连三天,基本都是按时取出,按时存入。 我目不转睛看着登记簿,心里想,3月19日,正是赵成强打电话勒索那个 人的日子,翌日,他就到这里来了,存入皮箱又取出皮箱,他干什么呢?难道是 从皮箱里取出什么东西?他会取出什么东西呢?是作案工具吗? “他从皮箱里取出什么东西呢?是不是手枪呢?”我推测地说:“他既是敲 诈勒索那个人,他必须有武器,是不是他把手枪藏匿在皮箱里,存放起来,18 日正是他勒索那人交款的前几天,这和勒索交款的时间是吻合的。” 高翱笑着说:“皮箱里不似是收藏手枪,要是收藏手枪,他一连三天取出来 又存入去有啥意思?我想赵成强是在3月18日打电话勒索那个人的,为什么他 不是勒令那个人当天晚上交款,而是勒令他3天后才交出赃款呢?他是怕那人去 报案,因此他打勒索电话后,就到这里来监视这个人的行动,所以每天他都是准 时来到这里,他的房间在6楼,居高临下,窗户正对着街上的十字路口,我认为 他在这里是用望远镜观察监视被他勒索的那个人的行动。看他是不是去报案?直 观察了三天,看见没有什么动静,他才敢去大光明电影院接头。春丽,我敢同你 打赌,他的皮箱里准有一具高倍的望远镜。” 在我的疑惑目光之中,高翱用万能钥匙打开皮箱,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一架 望远镜赫然在目躺在皮箱里。 我拿起望远镜重又登上6楼,进入605号房间,在窗口处举起望远镜,市 调好焦距,镜头里,远处的景物清楚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突然,我一怔,我的眼 帘里出现一幢熟悉的三层雅致的小洋楼,外面用黄白两色瓷色砖装饰着,线条明 快,虽不算豪华,但是那份整洁和独特的恬静,还是使人赏心悦目的。 我脱口而出说“这不是副经理何忠德的家吗?沈志刚正借住他家的二楼,难 道赵成强是在这里监视沈志刚的寓所?” “高翱笑着说:”沈志刚已经死亡,监视死鬼没什么意义,他是在这里监视 活人!“ “你说他是在这里监视何忠德?” “对!就是监视他,后来杀死赵成强的就是这个人!” “何以见得?你有什么证据?” “何忠德是主管财务的副经理,平时沈志刚也视他为心腹,故送款去北海这 差事很合他的身份,那天,我去公司调查当天谁搭火车去北海?但是调查结果, 全公司都没有一个人去北海,奇怪!沈志刚送谁上火车呢?我知道这是有意隐瞒, 我又查了当天的考勤表,当天不在公司上班的人当中就有何忠德,他解释说,那 天他是出差去广州开会了,其实他是先坐火车到北海后才从北海搭飞机去广州的。 那天晚上,他受沈志刚之托,携了10万元现款,到达北海时,已是下半夜了, 当晚,他就住在海光大旅社,翌日,早上6点钟,电视台播早间新闻,他在无意 之中,从电视新闻报导节目中知道沈志刚发生车祸身亡,发财的机会来了,他就 产生私吞10万元公款的念头,他改变了主意,马上退房,连夜搭飞机去广州, 顶替了本来是沈志刚去开的会议,当翌日中午他和其他代表一起出席会议时,谁 会知道他是绕了一个大弯从北海赶来的?” 我有点诧异地问:“你是怎么知道他到了北海是住在海光大旅社的?” “调查呗!我设想沈志刚把10万元巨款交给他时,当时沈志刚还健在,他 当时没有作案动机,因此他一定是如平时出差一样,到了北海,因天还末亮,他 身上带着这么多钱,当然不便在街上到处溜达,因此必先找一间旅馆先住下来, 等天亮到再去交款,正由于他那时没有作案动机,所以他一定如平时出差一样, 去住平时住惯的旅馆,我又查他平时出差的报销单,知道他一向喜欢住海光大旅 社,我又打电话到海光大旅社,果然,他当天晚上是住在那里的302号房间, 因为他是老顾客,那间大旅社的服务员认识他。” “你又根据什么说赵成强是他杀害的?” “除了上述的原因之外,他的杀人方法很独特,凶器我们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找到凶器?现在在哪?” “我们不是找到了一根细钢线吗?” “那不是一根二胡的弦线吗?” “是的!那是一根二胡的弦线,但是它就是杀死赵成强的凶器。何忠德是一 个二胡的爱好者,家里有二胡,随手可以取下弦线,这是其一,其二是前次我和 你去他家取证时,我发现他的案头有一本美国通俗小说,是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 杜鲁门的作品-《白宫血案》,这本书详细介绍这种独特的杀人方法,何忠德是 个惊险小说迷,他当然知道这种杀人方法,或许他是受此启发而作案的。” 十 一把没有弦的二胡 何忠德被扣留审查了,我们办好搜查证,对他的住宅进行了搜查。 搜查开始,高翱严肃地说:“何忠德!你侵吞了10万元巨款,现在放在哪? 我劝你赶快坦白主动交出来!”他敲着铅笔说着。 “嘿!你只能去唬那些神经衰弱者,什么10万元巨款,我不知道,发案时 我正在广州开会,我有不在现场的证明!”何忠德傲慢地说着。 搜查进行得十分仔细,何忠得家的名个房间过道都被我们用反光镜统通照过。 不一会儿,我们就搜到一把二胡,它放在炉灶的炉膛里,上面弦线已经没有 了,这把做工精细的黄杨木制作的龙头二胡,仍闪闪发着光,但是它放在一束干 柴和引火的刨花上,显然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划根火柴,点燃刨花, 一切都会 付之一炬,证据就不再存在了。 高翱指着说:“这么好的一把二胡,干吗要准备把它烧掉?” “我爱烧就烧!这是我私人的物品,你管得着吗?” “手段不够高明,简直是愚蠢极了!”高翱鄙夷地说:“你心慌了吧?” “我有什么心慌的?”何忠德免强应着。 “好吧!请你自己看吧!”高翱说着从衣袋里掏出在厕所的杀人现场上搜集 到的那根二胡外弦,装在二胡上,两眼盯着何忠德,说:“何副经理,你的二胡 弦线怎么会在杀人现场出现呢?你对这样的巧合该作如何的解释?” “我不想做这样无聊的解释!” “无聊?亏你说得这么轻巧?人命关天哇!你轻描淡写呗!”高翱讽剌地望 着他说:“当你接到赵成强的敲诈电话后,你就决定要干掉赵成强,你去同赵成 强会面前,就取下这把二胡的外弦,赶到大光明电影院去赴约,赵成强威胁你要 分赃,说他看见沈志刚将10万元现款交给你,而你趁沈志刚已死,没人对证, 你企图将这笔巨款据为己有,现在赵成强敲诈你,你恼羞成怒,就哄他到厕所去 同他会面,你趁他不备这时,突然用这根二胡外弦套在他的颈脖子上……” 何忠德傲慢地挑畔说:“你说得不错,头头是道,天衣无缝,可是法院办案 要真凭实据,请问谁看见沈志刚将10万现款交给我?公款在哪?没有公款?赵 成强干吗要威胁我?子虚乌有,嘿嘿!证据不足,对吗?” 我气愤地说:“何忠德!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们会找到那笔赃款的。” “好吧!你们吃饱了撑的,没事打发日子就搜呗!但是不能无限期在此胡闹, 否则,我去告你们侵扰民宅!”高翱眼睛一亮突然命令说:“何忠德!将你的皮 鞋脱下来!” 他一惊,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说:“真是岂有此理!难道10万元巨款 我能收藏在皮鞋里?真是笑话!”他推挡着。 高翱薄薄的嘴唇轻蔑地冷笑着说:“少罗嗦!快脱下来!” “脱就脱呗!”他嘟囔着,慢吞吞地脱下皮鞋,光穿着袜子站在那里。 高翱提着皮鞋向我丢个眼色,就走入一间空屋子里,我也跟着进去。 在那间屋子里,高翱掏出放大镜,仔细观察他的鞋底,说:“找一找有煤粉 灰的地方,这家伙最近到过有煤粉灰的地方,他到哪里干啥?” 我和高翱、麦英、小马分头进入他家后院寻找,他家后院有一亩地左右,有 围墙围着,地上一畦畦的菜地种着葱、蒜、芹菜之类的蔬菜,围墙边有一间油毡 盖的简陋窝棚,是原来建房时放水泥、钢材的工棚,现在改作柴房,存放一些杂 物;如劈柴、木炭、废弃闲置的家具杂物等,里面杂乱无章。 突然,我的视线落到墙旮旯的一堆煤粉灰上,旁边垛着一大堆蜂窝煤球,这 是居民们自制的蜂窝煤球的场地,但是有一个异常的现象,引起我注意; 我朝高翱向煤粉堆一努嘴,高翱会意走过来,小马也跟了过来。 高翱问:“你发现了什么?” “这煤粉堆有点儿奇怪!”我说着并弯下腰来观察:“这堆煤粉,本来是拌 了黄粘土搓好了的,从煤粉的干燥程度可以看出并不是近日才拌的,但是这煤粉 近日人挖出一些,形成一个坑,坑里的煤粉被挖出来比较干燥,已失去粘性了, 但是这些煤粉被挖出后,又被人加上水,重新拌成糊状,又填在坑上,将坑填平, 你说是为了什么?” “肯定是里面埋有东西!”小马高兴地说。 几分钟后,小马从院子里找来一把锄头,他只挖几锄,就挖到东西,翻出来 一看,是一个塑料薄膜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纸盒,我们小心翼翼将塑料薄膜撕开, 揭开纸盒 嗨!盒子里整整齐齐放着一捆捆的钞票,共10捆,全是面额百元的大票, 每捆100张,上面还有银行的封条呢!我们粗略点了一下数,共1000张, 刚好是10万元,分文不少。 何忠德绝望地被迫在逮捕证上签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