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反对开放报禁 中国大陆近几年舆论已经放开了很多。这表现在,对于各类贪污腐败的案件的 报导已经不再忌讳,甚至在事件尚未解决之前就加以报导,这就为反腐败提供了舆 论监督手段。此外,我现在订的报纸,如深圳商报,深圳晚报,都能及时反应市民 的呼声,比如张先生来电抱怨说某个地方晚上施工太吵啦,李小姐来电抱怨说某段 路晚上没有路灯不安全啦。如果过节买票难,或者旅游团抱怨多,都会有记者出发 进行一篇专访报导。实际上市民们的要求也都是类似这样的很实际的事情。当然民 运人士会说其实市民们要求民主自由,这种说法肯定是胡扯。现在的市民们除了象 我这样的神经病,没有多少会关心一些与他们没有多少直接关系的事。深圳市广播 电台也早已经是电话交谈形式,由播音员与来电的听众直接交谈,讨论各种社会问 题,我也没有听谁在交谈时突然怪叫一声民主自由万岁。 当然,对报纸等舆论工具中共还是有控制的,就是所有报刊还都挂靠在中共的 某个单位之下,不允许民间自由申办报纸。这被称为报禁。民运人士强烈要求中共 开放报禁,而我是反对现在就开放报禁的,本贴子将解释我的理由。此外,当然会 有一些网友按照新闻自由的公式一看到我是反对开放报禁的,于是立即开骂。但我 还是建议将我的理由一一驳斥,比乱骂要有效果。不然岂不是我争取了群众而民运 又失去了群众? 按照"人是计算机,社会是网络"的基本观点,社会要通过一系列传媒传递信息, 而在传递信息中就要建立协议,比如互联网用的是TCP/IP协议。那么中国大陆的报 纸在中共的长期控制下,已经形成了一整套协议,这套协议当然还应当不断改进, 但是贸然切换到另一套协议,将使社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很可能是惨重的损失。 我曾经举过一个例子来说明这种情况。如果美国报纸上登载一篇大骂克林顿的 文章,那么人们看后的感觉是"一个人大骂了克林顿",这信息传递没有错误。而中 国报纸上如果出现了大骂江泽民的文章,则人们看后得到的信息是"江泽民完蛋了", 而且这个协议不仅中国大陆接受,也已经被海外华人甚至美国中央情报局所接受。 这个例子说明中国报纸的通信协议与外国的不同,这个通信协议是由历史的演化造 成的,你可以说它不合理,但既然已经造成,就只好承认它,任何改变协议的企图 如果不在事先设计好,将会引起社会灾难,不光是中国的社会灾难,还有可能是世 界性的社会灾难。 而今年又出现了两个新的有说服力的例子。一个例子是中国日报登了一篇文章, 可以说是一篇学术性讨论文章,探讨了在中国实行人民币贬值的可能性,这充其量 是作者本人的观点吧。可是这篇文章已经严重违反了某些协议,结果被海外的几乎 所有人都误认为是中共打算要对人民币贬值了,立即造成日本,台湾,香港的股市 大跌惨跌,直到中共不得不再出来声明人民币不会贬值,股市才又回升。 一个例子是国内一些报纸登了国内一些法律专家们的看法,认为香港终审法院 的判决有问题。但所有香港市民都认为这是中共要干涉港人治港的信号,而不认为 这些只是一些法律专家个人的学术看法,于是民间测验表明香港市民对于一国两制 的信心又大跌惨跌,低了多少多少个百分点。 再说当年的六四,在学生绝食时,中国的新闻突然性地放开了。按以往的惯例, 象学生绝食这样的新闻是要封锁的。可是这回中央电视台和人民日报都大量报导, 每天都在播送学生已经绝食多少天了。而大陆许多人并不以"这只是一个消息"来理 解,而是另外接收到一个"中共支持学生绝食"的错误信息。很可能绝食的学生也这 么认为,这也就产生了强烈的社会信息误导。事实上后来的流血与这个大的误导有 关系。 民运希望中共开放报禁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要让他们有办反共报纸的权利,希 望能有手段通过报纸的宣传来推翻中共。从社会是网络的观点来看,一群黑客强烈 要求某个服务器的管理员给他们授权,是为了对整个计算机和网络进行破坏。实际 上,因为社会是网络,那么通过破坏社会的通信协议来使社会崩溃就是有可能的。 因此,确实存在着"有害信息"这种东西。一个社会,对于破坏性信息的输入当然要 采取防卫措施。 实际上,民运信息还不是最有害的,最有害且最能起到煽动作用的是民族仇恨 民族分裂信息。我昨天提到通过一党专制来有效抑制民族分裂主义的危险,其中很 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让民族分裂主义者有自己的报纸。如果他们有了报纸,那么煽 动起民族仇恨和民族叛乱将是很容易的事。当然民运人士会振振有词地说,如果民 族叛乱发生,镇压就是了。那为什么不防患于未然呢? 美国学者莫伊尼汉专门研究种族问题,他就指出到现在并无什么好的办法来解 决,全世界的各个种族都是相互合不来的,本质上是过不到一起的。美国1998年的 9000多件谋杀案中,有一半是种族仇杀。美国的政治制度也从来没有能够很好地解 决种族冲突问题。 而我认为中共的这种温和的专制制度是解决民族问题的一剂良药。因为中共掌 握了全部舆论工具,长期地向包括汉族在内的各民族强力灌输民族友好的软件,鼓 吹中华民族大家庭思想,就从正面有效地抑制了民族冲突。这些年来国际上的大量 流血和战争都是由民族仇恨或者宗教仇恨引起的,而中国社会却基本上安然无事, 并没有发生过引人注目的大屠杀,或者大冲突,中共的管理经验应当被全世界学习 和借鉴。 以上都说明了由于历史形成的中国的大众传媒的协议与国外的不同和考虑到抑 制民族分裂倾向的问题,我不赞成在大陆开放报禁。但是人们还是有希望知道更多 信息的愿望,比如也想知道一下海外民运的近况,纯属一种好奇。那么应当注意到 国际互联网的作用。由于国际互联网是一种新的媒体,因此在此媒体上尚未建立起 有效的社会通信协议。趁此机会在互联网的各论坛上建立起更加宽松的协议,那么 对于更多的信息人们就可以上网来看。比如我的这个贴子放在此论坛上就比较合适。 而登在中国报纸上就不太合适,因为少数民族会抗议:"你为什么说我们与汉族合不 来?"那么我只能张口结舌或者道歉。我已经试验过,在大陆任何一个人只要有钱, 在任何一个网吧上网,无须任何证件,就可以看到亦凡论坛的内容,并在上面上贴 子。在论坛上讨论人民币是否该贬值不会造成海外股市的大规模动荡,因为社会通 信协议不同。所以,有了互联网,也是我反对开放报禁的重要原因之一。反正互联 网早晚要取代报纸的。 ------------------------------------------------- 经作者授权,亦凡公益图书馆独家推出,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