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婴 我,是一个弃婴 草芥般在风里翻飞 跌落的翅膀,生满 腐败的痔疮 漂流的云,也被感染 穿过城市的眼 在人群深处脆弱不堪 渺小的阳光挤进坚挺的建筑物的 缝隙中钟楼的钟声 敲响尖利如初的鸽哨 掠过我梦中秋日的黄昏 像虫似的啃咬着千疮百痍 和我蚀烂的皮肤一样不堪 不要施舍你的同情。我可哀的 头发不断生长掩住了痉挛的 脸。和脸上移位的五官 不要施舍你的怜悯。行人的脚步 听不见我的话语。脱落的牙齿被风吹散 喉咙堵得厉害。如鲠骨在喉 矿泉水的清凉不足以润平我火烫的苍桑 被沙石淘汰的金子不再发光 砌于混凝土里如同埋葬 死了的,死了的。不仅是你,金子 大雁飞去的时候 天气在一天天地变凉 仿佛城市坏掉了取暖机 一枚落叶的黄色溶入了幻想中 它真实而生动地在眼前闪现 闪现结束了一个季节 昭示了另一个季节的莅临 仿佛就在跟前 伸手就可触到 早已麻木的手臂更加麻木 但我可以感觉到 可以感觉它沉重的代价 生活像一场戏。戏还在演下去 没有人能预示。再没有人懂 闭上眼。想一个故事 虽然故事已经过去 虽然故事的结局不尽如意 但故事就是故事 它也有惊心动魄的 情节,也有漂亮的主人公 故事就发生在一个秋季 落叶纷飞的时刻 故事本身就是一场戏 一个游戏被倏然打断。我知道 我知道这个故事就在身旁 匆匆走过的提手提箱的那个人却不知道 秋天过了,却依旧是秋天 大雁飞走了,我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