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寻幽 作者:dipperwoods 中学的时候看过朱自清的《梅雨潭》,虽然在考试的压力下不得不对其中的字 句有所记忆。但对其所谓裙褶般美丽的绿深不以为然。绿到这份上,一定是青苔浮 藻长的太多。分明是窒息的感觉,哪来的清新愉悦。到了赤壁,我发现错了。 早上八点半,正值深秋。寒流初至,细雨潇潇。山路很窄,汽车绕着山腰缓缓 行驶。打开车窗,微冷但强劲的山风扑面,卷乱发丝,激起莫名的豪情。旁边就是 深深的溪谷。天气的原因,溪水呈冷色调,带些蓝。水流就象窗外的细雨,洒洒落 落,平缓而凝重;恍若流动的大理石石纹。这里一定来的人少,仿佛年代的积淀, 使这样清澈的水也有如此明显的质感。 对岸的山形多是一座座独立的小山峰,拔地而起,不与他连。有点象桂林的风 格。要是在这开辟一条游船或竹筏的旅游航线一定不错,身置其中,是不是会企盼 峰回路转处迎面小舟上刘三姐的出现? 十点多到的乐峰。乐峰是赤壁所在的山村。我们鱼贯下车。山口的空地上已停 了好几辆面包车。天上还落着雨点,这样的天气还有这么多有此雅兴的游人。的确, 拥挤城市中的浮躁和烦扰需要乡野的清风和细雨来涤荡。 可能是刚刚开发的缘故,赤壁的入口没有什么摩崖题字,少了人工的雕琢,多 的是乡村的野趣。领我们进山的汉子四五十岁上下,乐呵呵的样子,热情爽朗;导 游的小姑娘也是村里的,虽然不专业,解释起景点来没有什么附加的传说轶闻。但 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民风淳厚。 栈道是赤壁的特点。出了山门后一段就没有了山道,两边是山壁,中间是溪流。 山里的人在绝壁上搭起了栈道。所谓栈道,就是在山壁上用钢管打进一个三角架, 然后在这些铁架上搭设木板。栈道很窄,一人有余;两人嫌挤。由于是雨天,木板 上长了青苔,有点滑。让人不得不小心一点。虽说有护栏的保护,但滑上一跤感觉 也一定不好。左边就是溪水,小溪不宽,只有两三米左右;但很深,看得到鱼。如 果没有人迹,这里的鱼该是无比幸福的,没有什么天敌,自由自在,与世无争。水 底的路很平,两边池壁森然,让人觉得这一定是通往神秘古墓的甬道。栈道两边垂 下很多藤萝,把栈道围成“∩”型的通道,把人簇拥起来,企图营造宾至如归的气 氛。经常有些比较个性的藤子,从左边爬到右边,冷不防想拌你一下。 栈道顺着山势蜿蜒而上,约摸半小时左右,前方出现一景,一柱细流从天而降, 一座铁桥横亘于前。转过一个弯道地势相对平缓,眼前是一个瀑布冲击形成的水潭。 瀑布比先前的要大的多,潭上的栈道这时已成了曲桥。这是个照相的好地方。飞瀑 清池,雄姿丽影。站在桥上或水潭边的怪石上,人很容易就融入风景中去。清风徐 来,迷离在眼前的是漫天的珠帘。 栈道在曲桥后就没有了。不知当年没有栈道的时候,人们是怎么进山的。出了 栈道,往右边的小路走了一段,是一个小潭。大概有个什么名字,导游不善诠释, 但这都不重要。这就是山泉,这就是绿。泉是清的,清得透彻,只有几片枯叶落在 上面述说秋的凉意;泉是绿的,绿的清纯,只有鱼儿演奏着生命的乐章。看着清冽 的泉水,黑黝的山石和水里无知的鱼,周围的一切都静下来,没有了都市的喧嚣, 事务的纷扰。不过,还是继续上去吧,待太久也许会寂寞的。 返回岔口,继续上山。路开始陡起来。虽然石阶做的很好,但漫长的山路,让 人有些脚软。导游说,山上有猴子,这大大激发了我们的热情。沿途的景色虽然没 有什么特别形象的东西,但这份山情野趣是在那些游客如云的大景区找不到的。 终于到了山顶,没有猴子。只有远近不同,深浅各异的群山。走上“龙脊”, 放眼四方。 云气在远处的山峦间升腾。雨停了,看见了阳光,阳光下是一群快乐的人。 dipper 2001 年11月于永泰赤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