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楚河汉界 刘杰琏的班主任老师姓赵,大家都叫他为赵老师,刘杰琏一直到前两天才知道 班主任的完整名字——赵春喜。赵春喜1980年参加高考没能如愿,正准备在家复习 再考,由于村小学正缺少老师,在村长的再三请求下,就来到学校当老师的。正因 为有这样的经历,他要求特别严格,也特别认真,学生们都有点怕赵老师,怕归怕, 学生们在赵老师的带领下学习还是都挺优秀的。 经过两个月,刘杰琏已经学完了汉语拼音,开始正式学习汉字,这使刘杰琏非 常高兴,开学前两个月的汉语拼音学习搞的刘杰琏有点昏昏然,不过由于班主任老 师的督促和回到家中二姐的指导,这方面的学习终于顺利掌握,进入汉字学习后, 刘杰琏更是多了几分兴奋,这回终于对书上的方块字不再完全陌生。 “人——人民” “人——人民” “口——人口” “口——人口” …… 刘杰琏跟着老师读着新一课的生词,终于可以专心致志,不用再想别的其它问 题了,再偷眼看看同桌白小燕,也是神情专注,和大家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黑板上 的文字,抑扬顿挫、有板有眼的跟着老师学习新的生词。 在前几日,情况可是不一样。白小燕学习成绩特别好,又是班主任赵老师的邻 居,因为他们平时就很熟悉,所以刘杰琏总觉得赵老师对白小燕也有点偏向,在前 几天,老师没有征求全班同学任何人的意见,在课堂上说“白小燕同学临时代理班 长职务,大家有什么事情,可以向白小燕反映!”一开始大家也不知道什么叫班长, 后来才知道,班长的权利还不小,老师不在,全班哪个同学有什么动静,白小燕就 向老师汇报,老师知道后就狠狠的批评打闹的同学,就连老师在被向同学在黑板上 板书,王小军将背着的双手放在抽回放在胸前都向老师打了小报告,因此全班同学 在上课时一方面注意班主任老师的一举一动,还要提防白小燕看自己不顺,告诉老 师,这多少也影响了学生上课的注意力。 这还罢了,最令刘杰琏,烦心的是自己的同桌白小燕老跟自己计较占桌子的大 小。 三省村小学学生用的桌子很小,据说那批桌子还是以前县高中进行扩建,将淘 汰的不用的单人课桌支援三省村小学捐赠的,以前小学用的桌子就是在地上订两个 桩子上面放一块木板固定在那里的,现在用高中捐赠下来的桌子两个小学生合用, 肯定有点挤,但是总比用那些固定的板子墙啊。 最近白小燕在桌子中间用铅笔画了一道直线,说是直线这边的桌子归刘杰琏用, 桌子的另一边归白小燕用,谁也不许过那条直线,谁过直线另外一个人就可以弹一 下过线人的脑袋。刘杰琏写字时喜欢把两只胳膊全部放在桌子上,并且胳膊随着写 字笔的前进而向右移动,这样经常不知不觉的胳膊就过了桌子上的那条直线,毕竟 桌子是太小。刘杰琏一过那条直线,白小燕就用手指去弹刘杰琏的脑袋,有时候一 个早自习就要被她弹三四回,搞的刘杰琏写作业都一点没有心事,得时时刻刻提醒 自己千万不要过线,因为老挨弹实在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情。 小心归小心,刘杰琏还是有越轨的时候。在上午的第一节数学课,老师讲述十 以内的加减法,刘杰琏按着老师的要求,拿出自己自做的算盘进行辅助计算。所谓 算盘就是刘杰琏利用妈妈收割下来的高梁秸头上较小的圆滑杆部分,选取十段用绳 子穿在一起做成的简易小帘子,算数的时候将需要的圆杆从绳的这边拉到绳的那一 边,很象正在五年级姐姐用的那个算盘,家里算盘不够用,是妈妈教自己这样做的, 因为家里不能再买一个算盘,姐姐那已经有一个了。由于刘杰琏的算盘绳子栓的比 较长,当老师说“9 -4 等于几”的时候,自己先将9 个杆拉到左边,然后再向右 拉四个杆,拉着拉着,胳膊不知不觉的过了直线,刘杰琏刚想数剩下还有几个杆时, 就见白小燕举起手指又要弹自己,因为被弹的次数比较多了,刘杰琏就想向左躲, 没想到腿一动,碰到了桌子腿,“哗啦”一声,桌子倒了!全班的同学目光全部被 吸引过来了,老师也停止了讲课,走下讲台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杰琏一看桌子倒了就傻了,麻烦大了,老师又要批评自己了。白小燕高举的 手也停在那里愣住了,她也在奇怪,桌子怎么倒了,这下老师可绕不了自己,都怪 自己去弹刘杰琏,看来以后再也不能这样做了。 过了好一会,刘杰琏和白小燕奇怪的是老师没有批评自己,还帮助重新立起桌 子,前后桌的同学将掉落在地上的文具也帮助收拾起来,老师出去一下回来还拿一 把锤子,使劲的在左侧的桌腿砸了砸,让桌子不再晃了。两人这才明白,课桌由于 使用的时间长了,加上小孩子上课爱动,桌腿与桌面的接触就松动了,刚才刘杰琏 腿一碰桌子腿,正好将松动的桌腿碰掉了! “铛,铛,铛……”这时值班的老师敲响了挂在木桩上的一块破铁,下课时间 到了,虽然一节课没有讲完,班主任赵老师还是向学生们说:“同学们,下课,再 见!”,孩子们听见老师说下课纷纷的向外走去,做各种游戏去了,刘杰琏和白小 燕坐在那里没动,过了一会,白小燕从自己文具盒里拿出橡皮,使劲的将桌子中间 那条直线擦去,刘杰琏扶着桌子,偶然间两人面目相向,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切重归平静! -------- 幻剑书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