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农家院落 回到家时,天已经快黑了,满头大汗的刘杰琏抱着西瓜向屋中,好半天没有看 到妈妈,刘杰琏只喊:“妈,我回来了!” 好半天,没有声音,刘杰琏好奇的想:怎么爸爸、妈妈都不在家?现在虽然是 秋季,但是庄稼还没有收成,应该不会太忙啊? 过了好半天,还是没有动静,刘杰琏一看肯定是爸爸妈妈都出去了,现在没事, 不如自己把晚饭做了吧! 刘杰琏下到厨房,先找了一大圈,看有没有剩饭,如果有的话自己热一下就行 了,另他大失所望,他除了找到一点剩余的稀饭之外,没有别的现成吃的东西。一 切看来都自己现做吧! 刘杰琏所在的三省村做饭烧的都是庄稼秸杆,自产自销自用,因为烧煤太贵了, 再一个,如果没有熟人,也买不到好煤(前文读者可能已经知道,在毛晓颖结婚的 路上,司机老郝说的那段“有面子、没‘面子’,没面子,有‘面子’”的最为经 典),因此就把庄稼秸杆全部收拾回来,当做柴火用。 刘杰琏将米洗完之后放到锅里,然后在院子外边抱了一抱玉米秸杆到厨房,然 后点起火来。不知道怎么搞的,今天风向可能有点不对,刘杰琏将秸杆放进灶膛后, 柴火竟然不爱着,并且还顺着灶膛不住的向外冒烟,呛的刘杰琏一会眼泪就下来了。 “这什么破柴火?这什么破灶膛?做点饭还这么费尽?”刘杰琏嘟哝着,不住 的埋怨柴火和不断冒出的烟。后来实在受不住了,刘杰琏把柴火放进灶膛之后,把 鼓风机打着就跑到院子里看看房顶上的烟囱,顺便自己也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咳……咳……”饭没有做熟,刘杰琏站在院子里倒是先被烟火呛的咳嗽起来, 内心里还在暗暗核计,这家伙,原来自己做饭也这么不容易。 稍微喘息一会,刘杰琏把房子的窗子和门上面天窗都打开,让空气形成对流, 让屋里的烟全部跑出来,不然,屋里根本进不去人。 “哎呀,不好!”正在开窗户的刘杰琏闻到一鼓糊味,连忙跑到厨房,一看傻 了:原来他刚才出来时灶膛赛的满满的,鼓风机使劲一吹,把一部分烧着的柴火叶 子吹出来,火苗也随即漫出来,把地上的柴火也烧着了! 刘杰琏赶紧拿起水飘,从水缸里舀出一大飘水,浇在柴火上,总算把火给扑灭 了,不过,柴火全湿了,地面上也全是水,搞的乱七八糟,自己脸上也被溅上了一 道道柴火灰烬的黑道子。 “呵呵,你这是唱哪出戏呢?怎么搞的?”李玉秀这时候从外边回来,看到刘 杰琏狼狈的样子,先笑了起来。 “妈,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刘杰琏看到妈妈回来了,将刚才惊险的一 暮说出。 “哎呀,根本没有想到你回来!我去村里加工点(1 )加工一点玉米饲料,没 想到今天加工的人这么多,到现在才回来!哪里知道偏偏你就回来了。没事了,你 到外边和我把加工完的玉米搬到屋里,等一下我来做吧!你长这么大,哪里做过什 么饭啊?”李玉秀心疼的看着儿子,既是高兴,又是心疼。 “怎么加工这么多?我来扛吧,放到哪里吧!”刘杰琏看到院子外边的小车上 放了三个半袋玉米面子,自己扛起来放到妈妈指定的地方。 “就这些,还不够我喂的那口猪吃的呢!”李玉秀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 “妈,你今天又喂几口猪?没有时间少养活一点不行吗?”刘杰琏对妈妈说。 “少养活一点?嘿嘿,儿子唉,你知道吗?我还指望着这几口猪买明年的化肥 呢!不然哪里来的钱啊?再不,你二哥今年也结婚了,我还打算过年的时候杀一口 猪,给你大哥、二哥和大姐他们一家分点。”李玉秀如数家珍,早就盘算好了自己 的这几口猪的用向。 “呵呵,妈,你想的真周到!怪不得我的两个嫂子个个都对你那么好呢!”刘 杰琏听妈妈说到这里,倒是忍不住也笑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谁的孩子谁不疼啊!你赶快去洗洗脸去!看你样子,这几 天脸倒是黑了不少,上到新学校还适应吧?”李玉秀说。 “妈,我们军训了,好玩着呢?虽然短短几天,我们见的可不少呢!”刘杰琏 向妈妈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当他洗完脸,找来菜刀,将自己买的西瓜切好时,忽 然想起怎么自己爸爸还没回来,刚才还以为他和妈妈一起出去了呢! “妈,我买了西瓜,快来吃一口解解渴!对了,好半天没有看到我爸,他干什 么去了?”刘杰琏将一快西瓜递到妈妈手里。 “你爸爸和你三哥他们前天一块出去到一个沿海城市,跟一个施工队盖楼房去 了!”李玉秀把西瓜放到一边,没有先吃,趁着说话的功夫打扫一下刘杰琏刚才布 置的“战场”。 “啊?我爸怎么也跟去了?他才退休几个月啊,在家多陪陪你不好吗?”刘杰 琏瞪大眼睛,不解爸爸的行为。 “你就会说风凉话,你爸是个能闲下来的人吗?他常年在外跑惯了,这一退休 下来还不习惯,所以要出去跑跑!再说,你这一上高中,将来再考上大学,这花销 可就大了,仅仅靠妈种的这点地,你在学校还不得喝西北风啊!”说话功夫,李玉 秀已经把厨房重新收拾的立立整整,饭也很快做好了,她这才重新擦一下汗水,坐 在炕上,拿起一块西瓜。 “哎呀,这么不巧,我刚上学这么两天,我爸就走了!其实从内心里来说,我 还真不同意我爸出去!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爸是提前退休,其实他本来就不应该 退休,我爸和你替我想的太多了!”妈妈这一说,刘杰琏旧事重提。 “这事你还别先着急下结论,大不了你将来不去接班,浪费一个名额而已,这 要是万一你将来考的不好,下来种地那天,还不得把我和你爸埋怨死!”李玉秀看 着儿子,笑着说,在她心中,多给孩子想一条路,对于孩子来说,将来的生活可能 就更好一点! 听到这里,刘杰琏默默的将头低下,不再说什么了。 李玉秀在稍微休息过后,在吃饭之前,先去经营一下她养活的那帮猪、鸡、鸭、 鹅……_ 注释:(1 )加工点:当地方言,实际上就是粉碎玉米的一个小作坊。 ------ 翠微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