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雪夜劝嫂(下) 刘杰琏进入屋后,先看了一下,没有说话,他观察了一下,自己找来水杯,从 暖壶里倒了一杯开水递到苏晓芸的面前。 “嫂子,不对啊?怎么一看到我回来就掉眼泪?是不是不欢迎我来啊?那样的 话我可走了!来,嫂子,喝点水!”刘杰琏笑着对苏晓芸说。 苏晓芸眼泪还是不住的向下流,看到刘杰琏递过来的水,先是想拒绝,后来看 刘杰琏一直递在那里不动,只好用手接过来放在一边,不过,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嫂子,有什么那么难过的?我也知道嫂子心里不好受,其实说实在的,我也 不好受!”刘杰琏看苏晓芸不理自己,有点手足无措,他也知道,现在必须哪壶不 开提哪壶。 “你…难……难过什么?”听到这里,苏晓芸抽抽达达的说,由于先前哭泣的 时间太长了,现在说话都已经泣不成声一点不连贯了,这和以往的苏晓芸状态可是 完全不一样。 “爱波和我同岁,虽然说辈分不一样,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现在他不回来了, 少了一块玩的人,多没有意思!不过想想也是,我们大了,早晚会在外边,不能长 期和大人在一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再说了,你们大人们不总是盼着我们长大 吗?如今我们长大了,反而你们又死死的攥在手里,放心不下,真是矛盾啊!”刘 杰琏象是对苏晓芸说,更象是自言自语。 苏晓芸擦了一下眼泪,张了张嘴,想了好半天才开口:“也不是,我也不是死 死的攥在手里,只是原来长时间的在一起,现在这乍一分开,不放心。” “嗨,其实,早晚都需要经历这一步的,就拿我家来说,这春节了,过两天我 哥、我嫂子都回来,呼呼啦啦好多人,但是平时呢,就我妈一个人!前两年,我哥、 我姐和我一个一个的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大部分时间都在外边,我妈不也是 过来了吗?别说,就这点,我还挺服我妈的,要是别的人家,早就受不了。”刘杰 琏还理论联系实际,说着说着,联系到自己家的情况。 “呵呵,我婶子厉害,再说了,你家多少人啊,你们也是逐渐的长大离开家的, 那种感受可能好一点,我家就爱波一个人,不一样的!”苏晓芸这时带泪的眼睛也 微微的笑了一下,她指出这个小叔子不通的说教,心里说,毕竟是还没有长大,嘴 上好像说的是大道理,似乎有点道理,只是如果仔细考虑一下,大道理是站不住脚 的。 “那有什么不一样?你看,我爸也是,明明退休了,你就在家多待一下,陪陪 我妈也好啊,他可倒好,偏偏也到外地,跟人家盖楼的去打更了,不过,话说回来, 也不能愿我爸,要是我和我姐不是上学花很多钱,不是为了我们的话,他也可能不 去了!”刘杰琏说了半天,发现自己说的非但不通,而且还很矛盾,没有办法又拉 了回来。 “呵呵,你知道就好,你要是长大工作了,我叔叔肯定也不会出去了!”这下, 苏晓芸倒是真的笑了,她发现,刘杰琏还是有点幼稚,虽然他已经上高中了,个子 也长高了。 “我可不想工作,工作了,还不得长时间离家在外边,那我妈还不得和你一样, 把我想死,每次都哭的象你这样,我还不如天天守在我妈身边呢!省得她和你这样 想念爱波难过!”刘杰琏好像还陷入了迷糊之中,说话越来越有问题。 “切,少在那里给我绕弯子了,你们不工作,还想让大人养活你一辈子!我看 到你,心情好多了,不用费嘴皮子劝我了!”苏晓芸实在是被刘杰琏气的不行,把 脸擦干净,停止眼泪。 “呵呵,我就说嘛!要想成为大人肯定要舍弃点什么。其实想想,爱波参军是 个好事,我们读书常听说家国不能两顾,听小说里不也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 爱波现在成为军人,这是他自己的爱好,现在他去干他喜欢干的事情,多好啊!要 是我妈同意,明天我也去参军!”刘杰琏这时到想到自己课堂上议论文的写作讲究 什么例证法、引证法、对比法,呵呵,没有想到,自己这次劝嫂子,这几种方法还 都用了,这前后一联系,还就成了一篇论文,论文的题目就是为什么“爱波不回来 过春节不应该难过”!哦,不对,这个题目作为论文好像长了一点!刘杰琏内心里 笑了起来! 苏晓芸哪里会想到刘杰琏心里的这翻变化,还以为他是笑自己刚才的难过呢, 于是说:“你笑什么?看到我不哭得意了吧?”说到这里,眼睛的眼泪又下来了, 不过,嘴里可是带着笑意。 “那我哪敢!”刘杰琏连忙否认,作个鬼脸,表示自己被冤枉状。 “算了,现在天晚了,在我这里吃饭再回去?等一下你四哥也快回来了!”苏 晓芸这时候已经恢复常态,看看外边,雪继续下,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不用了,我妈和我姐还在等我呢,我这长时间不回去,还不得又挨我妈一顿 说!我得走了!”刘杰琏脸上笑着,出屋,向家走去。 雪依旧下着,路面的雪映着点点人家的灯火,刘杰琏双脚落下去后,地面上发 出沙沙的响声…… 雪是冷的,心是热的…… ------ 翠微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