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心灵泣血 新的一学期开始了,刘杰琏感受进入学校后,发现高一二班的学习气氛并没有 因为天气的变暖而变暖。从学习上,高中一年级第一学期的学习成绩全部下来,全 部同学也按学习成绩分出了三六九等,刘小乔、李维洋、封茗馨等极少数学习成绩 优秀的是一等,白小鹏、程皖世、高宝虞等学习成绩倒数的是一等,刘杰琏、章洞 晓、夏国骏、崔茗贞等等多数学习中等的同学又被划分为一等,虽然这个划分没有 什么界限,也没有人宣布,可是通过上课老师的姿势、提问每个同学的态度来看, 特别明显。 刘杰琏现在感觉微微有点寒意的还不单单是这一点,另外一个问题他感觉是越 来越突出,甚至变得越来严重,而这点也是和他一样大多数来自农村学生的感觉: 地域歧视! 开学后,同学们两两重新自由组合,选择和自己感觉相投的同学坐在一桌,打 乱了上学期固定下来的座位顺序,这样有一定的好处,也带来了一个问题,部分近 视眼的同学由于选择座位错误,坐的比较靠后,根本看不到黑板,需要重新向前调 桌,问题就这样来了。 程皖世是一个高度近视,由于他到教室比较晚,别的同学都已经组合完毕,他 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在后面的一个桌子,上课时眼前只是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老师的 身影,黑板上的字迹能看到他,他却看不到黑板,调桌势在必行。他费了好多口舌, 到班主任陶晶莹那里请求支援,班主任陶晶莹老师也知道程皖世的情况,她在教室 里走来走去,最后看到刘杰琏和高宝虞坐在第三桌,心中有了主意,就把刘杰琏叫 到教室外边: “刘杰琏,咱们班的程皖世眼睛不好,跟你换个座位,有没有意见?” 刘杰琏和程皖世是同一个宿舍的,了解程皖世的情况,就说:“好吧!老师!” 就这样,程皖世第一次调了桌。调桌后没有两天,程皖世又来到陶晶莹老师的 面前:“老师,我的眼睛实在是太近视了,你帮忙再给我向前调一下吧!” “你还想上哪去?我上次好不容易跟刘杰琏调了一下,你还不满足?你也不是 不知道,目前坐在前面的同学都是存在不同程度的近视,你让我咋调?”陶晶莹这 次有点不高兴,其实,她的内心不高兴现在不是针对程皖世,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老师,我这是最后一回,你调完之后我看到看不到都不调了,这回行吗?” 程皖世并不想放弃。其实,他的成绩上学期之所以考的不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看 不到老师讲些什么。 “呵呵,你还跟我叫上劲了?那好,你跟我到教室来,你喜欢哪桌就坐哪桌, 我给你调!”陶晶莹说着,就领着程皖世来到教室。 程皖世在教室前边看了一下,最后一指第一桌,“老师,我就选择这里了!我 不怕吃粉笔面子!” “哦,崔茗贞,你和程皖世换个座位,你到后面去!程皖世坐这里,马上换!” 陶晶莹听程皖世说完,马上带着命令的口气对崔茗贞说。 崔茗贞一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程皖世要换座的会是自己这一桌,原来,由于 长时间的学习,崔茗贞的视力也不是很好,目前她没有佩戴眼镜,也是刚好坐在第 一桌能够看到黑板,听到这里,崔茗贞心里想自己和老师解释一下吧,能不能和别 人换一下?正当崔茗贞想怎么和老师解释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到崔茗贞的耳朵: “你聋了?难道没有听见?” 崔茗贞抬起头来,看着陶晶莹的眼睛,她很难相信,自己的班主任陶晶莹竟然 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想确认一下,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由于陶晶莹的声音很大,教室里的同学目光全被吸引到了这里。 “怎么?还不动?你们乡下来的学生不要把初中时的优越感带到高中来!要知 道,我这也是为你们乡下学生调桌?烦不烦呢!”陶晶莹面沉似水,虽然她的声音 很低,但是每个字都深深的钉在了崔茗贞的心上。 教室里静的可怕,同学们特别是乡下来的学生听到这句话也愣住了:怎么了? 陶晶莹老师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刚才她喊,大家还以为是崔茗贞范了错误,老师在 狠劲的批评她呢,现在一听,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崔茗贞的心在嘀血,她难以置信,这次她听的清清楚楚,班主任老师真的说的 是那么伤人心,那么刺人骨。崔茗贞使劲的看了一下陶晶莹,一句话也没有说,马 上搬起自己的书籍来到后桌,然后爬在桌子上,把头埋下,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来 了………… 看到崔茗贞在桌子上身体不住的上下起伏,刘杰琏的心还是没有回味过来:刚 才他听完陶晶莹的话心里就咯噔一下,象是被重锤狠狠的敲击了一下,不住的翻滚, 不住的起伏:自己也是农村来的孩子,自己也是乡下的学生,自己是带着乡下的优 越感吗?自己是乡下的学生就是错误吗?………… 程皖世看到崔茗贞给自己倒出了位置,他也傻了,呆呆的愣在那里,不知道怎 么好了,搬过来不是,不搬过来也不是! “你咋啦?她都搬走了,你还不搬过来?是不是你还想再调一次?”陶晶莹老 师的脸始终阴沉着,崔茗贞的一举一动她好像看都没有看一眼,好像什么事情都没 有发生一样,不过,崔茗贞的每个细节都从她的眼角余光中看得清清楚楚。 程皖世低着头,悄悄的把自己的书籍搬过来,马上随便找过一本书,低下头, 使劲的看了起来! “你说你,这眼睛是成为问题了,书都拿倒了,还念什么书”陶晶莹伸手把程 皖世的书给转了180 °。 “当、当、当……”教室有人敲门,有个头探了进来:“陶老师,外边有人找 你…………” 陶晶莹马上转身离开教室,“哐”的一下,教室的门被陶晶莹带上了,深后是 依然发愣的几十双眼睛………… ------ 翠微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