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欲加之罪 听到老师进来,几个人全部停了下来,默默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当做什么也没 有发生过。 马晶闵坐到座位上,就赶紧找纸,原来,老师临进来前,自己鼻子又被高保虞 打了一拳,不住的流血,此时,他心里这个气啊,心里不住的埋怨刘杰琏和章洞晓, 要不是他们两个上前拉架,使劲的抓着自己,自己也不至于挨打,奇怪,怎么没有 人去拉高保虞呢?这老师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不然,就高保虞这小样的,自己肯定 会好好教育教育他这个乡巴佬! 刘杰琏此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里长舒了一口气,默默的拿出没有完成的作 业,打算学习。 “都给我出来!你们想这样就结束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到我办 公室去!”陶晶莹站在教室门口,看着自己的学生都回到座位上,眼睛一一从马晶 闵描到高保虞,从高保虞描到刘杰琏,从刘杰琏描到章洞晓,从章洞晓又描到龙成 翔……胸脯不住的起伏,最终实在忍耐不住,几乎是怒吼的对同学们说。 刘杰琏看着马晶闵,又看了一下高保虞,最后目光转向陶晶莹老师,恰巧此时 陶晶莹老师的目光正向他看过来,他连忙将目光移开,愣是没动:反正刚才打架的 又不是自己。 “你,刘杰琏,别以为你没事,包括你,都给我站起来?还都没事了?”陶晶 莹从刘杰琏开始,将刚才打架的,分配搞厕所卫生的13个同学都挨个点了个遍,说 完,又是转身走了,还好,她这次没有摔门,因为门是开着的,并且还被靠门口的 同学刘小乔用一个硬东西塞住了,刘小乔刚才也是感觉教室里的味道不对,索性将 门大开,换换空气。 刘杰琏看着高保虞,再看看其他同学,大家面面相觑,撇撇嘴,还是无可奈何 的站起来到陶晶莹老师的办公室,给老师一个说法。 刘杰琏、章洞晓13个搞厕所卫生的同学边走边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马晶闵,心里 说:都是你?得便宜卖乖,你明明老师偏爱你,干个轻快活,大家不理会你也就算 了,你为什么还没事找事说我们呢?此时,大家自觉的也跟马晶闵拉开了距离。 当进入陶晶莹老师的办公室后,14个人站成两排,谁都不说话,谁都不想先说 话,眼睛四处张望着,好像眼前的班主任陶晶莹并不存在。 陶晶莹从教室回到办公室后,就气鼓鼓的坐在办公桌前,随便拿出还没有批阅 完的作文继续批阅,对进来的学生正眼都没有看一眼……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学生和老师都在僵持,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看谁,整个办 公室也静的吓人…… 刘杰琏此时就感觉嗓子好像用什么堵住一样,特别发痒,于是就“嗯……,嗯 ……”的不住的清嗓子,最后脸都有些红了,刘杰琏的样子,惹的其他几个同学在 一旁嗓子也跟着难受,不住的跟着“嗯……、嗯……”的。 “得了、得了,你们咋了?干啥来了?”陶晶莹听到身后学生的不舒服,知道 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这才停下手中的笔,转过身来,微笑的看着他们,好像根本 不知道这帮学生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刘杰琏心里这个气啊,“老师,不是你让我们来的吗?你找我……我们来干什 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说着说着,刘杰琏就发现陶晶莹老师微笑的脸也逐渐 变化,脸越拉越长,越来越难看,心里一慌,说话有点打壳(1 )。 “我找你们,我也没有找你们?来,别光你说,你们大家都说说,你们到我办 公室干什么来了?”陶晶莹老师脸色依旧难看,环视了一下14个同学。 “老师是这样的,我说高保虞他们应该洗个澡,不然身上太难闻了,高保虞就 不乐意,上前就给我一拳,你说我招他惹他了?他打我,我能不还手吗?因此我们 就打起来了。这也怨不得我啊!是高保虞先打我的!”马晶闵这时忍耐不住,他也 看不惯其他的几个同学对自己的偏见,于是先开口想说明事情原委,说实在的,他 还着急去学习呢,按道理来说,平时他只顾学习,很少去考虑其他的情况,今天因 为自己多说了一句话,白白耽误了这么多学习时间,自己还挨了打,他暗暗为自己 感到不值得。 “不是这样,老师,马晶闵说我们不讲究,你说,我们刚刚劳动完,洗也洗了, 涮也涮了,他还这样说我们,这不是明显的看不起我们吗?我见不惯他这种假斯文 的样子,要说他去打扫花坛,我们去掏厕所吃一点亏也就算了,他还以这样的眼光 来看我们,你说我能忍受的了吗?”高保虞见马晶闵说话不老师,连忙上前解释。 陶晶莹老师一脸严肃的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对,高保虞说的不错,我们看见他们两个打起来了,就上前拉架,别的倒没 有什么!”章洞晓赶紧上前补充。 陶晶莹老师看着章洞晓的脸:“你们为什么拉架?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还像 话吗?你们……你们怎么让我说你?……” 这么一说,刘杰琏等倒糊涂了,看老师的意思,这次她生气的原因重点不在于 马晶闵高保虞大打架,而在于其它原因,于是,刘杰琏对陶晶莹老师说:“他们要 打架,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难道拉架也不应该吗?” “什么啊?不要回避主要矛盾,我没有说你拉架不对,我是问你,你们劳动完 了吗?你们为什么不劳动到教室呢?你们不到教室,还会打起来吗?”陶晶莹这才 说到问题的关键。 “啊?”听到这里,刘杰琏的鼻子差点掉下来,老师问的这个问题也太令他意 外了…… 注释: (1 )打壳:当地方言,说话不流利,就是口吃,结巴的意思。 ------ 翠微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