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油机的邂逅 作者:八诫 我在大多时候都是正常的。好笑的事物,我会笑。好吃的东西,我会吃。漂亮 的女孩,我会看,看得兴起了,甚至还会想象一些浪漫的邂逅。 面对无法达到的意愿,我通常都是失望,很少绝望。面对收获的喜悦,我也只 是报以淡之又淡的微笑,很少兴奋。 只是每到月园的夜时,我会失常。海有潮汐,月有月汐。月球在最园的时候就 会对地球上的万物产生超出平时几倍的引力。而我的思维也通常会随着这股引力而 失常。比如,失眠,焦虑,强烈的思念一位女性等。 呵,是的,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园。 在那个学校里,每一个同学都叫我:大象! 事实上,我比大象要小得多。虽然,我的身材一直让一些单薄的同学感到了自 愧。 而这个外号的来由,却是因为一张照片。 一张我在动物园的照片:上面是我的一张笑脸,笑得非常的有男性力量。因为, 拍照的人是一位我一直就很想扁他的人。而在我笑脸的旁边是一只大象,因为距离 的原因,它的整个身体不足我的一张脸大。但是,让我气恼的是,那只大象被印在 了那张照片上的最正中位置,而我的脸却被摆在了它的旁边,显然是一个配角。而 且只配了一张脸,甚至连我左边的耳朵都没有配上。 照片在教室里发放的时候,组织委员将这张照片作为了压箱底的节目。当同学 们都各自领到自己的照片后,有一段沉默的时间。而我们的组织委员就是在这个时 间里举起了我的照片。从而引起了轰动效应。那些热情而开朗的笑容一个接一个的 向我抛了过来。我差点为之骄傲。但是,他们嘴里却都如诵经一般的念着两个字: " 大象,大象。" 此起彼复,经久不息。 她,是我们系的系花。而我的理解是,她根本不是一朵花。她是魔鬼! 她有一张骄艳白皙的脸蛋,丰满挺拔的胸部,盈手一握的小蛮腰,以及走过后 便能引起男生暇想连篇的第三围(学名臀部,俗称屁股)。最动人的莫过于她那双 大而迷离的眼睛,在那里面通常能够放射出一种摄人心魄的,让男人着魔的魔性。 是的,至少在我每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犯罪欲望。我甚至夸张 认为她能够统领着千军万马征战沙场,而她所要做的只是对着那些壮士们深情的说 一句:" 亲爱的。" 有同学曾这样的评价她:带电的女孩。我想这位同学一定有过 被电击的经历。 进而,便又有一位同学在此基础上,更深层的发掘出了一个颇具物质性的称谓 :发电机。 有一天,物理老师告诉我们:" 小型(迷你型)发电机通常都是以柴油为燃料 来发电的。它们在工业领域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是的,当我后来接触到了工 业后,也曾有过对这种柴油发电机的感慨:" 这玩意儿,操作简单且实用价值高。 " 于是,我们美丽的系花从此便有了一个固定的称号:柴油机。 当这个称号在校园内流传开来的时候,我们的柴油机系花并不知道所指何意。 她甚至开始疑惑起周围的男生是否神经不太正常起来。因为,每当她骄傲的带着一 种吸引眼球的磁场,走过那些男生的身边后,便能隐约的听到几声:" 柴油机,呵, 柴油机。".曾在一段时间里,这三字是她在校园内收听频率最高的一个词语。 直到有一天,她终于是明白了,这三个字所指向的原来是自己时。她躲在了自 己的宿舍里伤心的哭了一场。 事后,有一位女生兴致勃勃的向我们详尽的描述了柴油机痛哭的过程,并伴以 痛快的笑声来结束了这段谈话。 在我听完了她的描述,也笑了,不怀好意的向那位女生说了一句:" 你他妈真 自卑!" 我的声音有点大,甚至是超过了她的笑声。然后,我看见她的脸红得好象 苹果一样。于是,至今为止她都还保持着不同我说一句话的纪录。 当我在说完那句话后,便走出了教室,然后就看到了柴油机,她用那双还有些 红却仍然充满着魔性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只一眼。但是我的心跳竟加快了一倍。 我有一个室友,有一个奇怪的外号:绒布。与很多的人不同,这个外号不是别 人叫出来,而是他自己得意的给自己冠上去的。有一次我非常奇怪的问他:" 你为 什么不叫的确良,或是毛料呢?" 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却不回答。 后来,我知道了原因。是在他喝得烂醉的时候主动告诉我的。原来他怕冷。他 是北方人,他的整个童年都生活在了极度的寒冷中,他用了整整十五年的时间,去 渴望着一件温暖的绒布衣服。但是,至今他也不曾拥有过。在他的记忆中,只在很 小的时候偷偷的在一个同学的家里穿过一次。在仓皇中,他甚至没有感觉到那种它 渴望的温暖。 我听了后,很感动。是的,怕冷的人通常是孤独的。而我,碰巧也是这种自认 为孤独的人,虽然我并不怕冷。 我说:" 你现在至少还是有能力给自己买一绒布衣服的。" 现在这家伙已经很 有钱。他爱写作,每个月里总有上千元的稿费及时的送到他手里。在我和他的深厚 交情里,向他借钱的对话,曾大量的占用了我们之间的交谈内容。 " 呵,大象,你不会明白的……" 他醉惺惺的挥了挥手,仿佛是要扔掉一种东 西。而我看在眼里时,竟打心眼的希望,那会是一大叠钱。 他继续喃喃细语道:" 那种,你得不到却永远渴望的感觉……人生……人生… …因为缺憾,所以美丽。" 看着他的样子,我怀疑他把自己当作了一位伟大的失败 者。 他说着说着,就猛的一下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我胸口的衣服,面目狰狞的对 我大声咆哮道:" 人生因为缺憾而美丽!知道吗?知道吗!" 感觉到他喷过来的那 一嘴酒气,也几乎是要把我给醺醉了。便连忙点头应道:" 对,对,你说得非常的 对!" 我甚至是伸出了大母指在他的眼前,比划着。 然后,他眼神一弱," 澎!" 的一声。又倒床上了。 " 拖帕,我要拖帕。大象,你去把拖帕给我找来……" 绒布含糊不清,却又执 着的对我又吼了起来。 拖帕是一个人。是一个有一点漂亮,却又有一点胖的女孩子。现任绒布的女友。 作为一个女孩子被叫上一个" 拖帕" 的外号。天底下也只有绒布这厮能够起出 来。但是,更令人诧异的是,这女孩子竟是非常乐意的接受了这个称号。 她说:" 你没见学校里的拖帕上都是扎着绒布的吗?" 于是,我猜想着,她对 绒布其实有一种征服的欲望。 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 妈妈的绒布,你又喝醉了!" 这是拖帕走进宿舍的第一句话。 然后一屁股坐到了绒布的旁边,掐着他的耳朵。 我以为绒布一定会大怒起来,便立刻作好了劝架的准备。 但是,我看见。绒布那张涎笑得发烂的脸,拼命的向拖帕丰满的胸膛靠了过去。 而且嘴里还如小孩子一般呢喃着:" 拖帕,我想你……唔唔……" 我松了一口气, 然后便识趣的离开了房间。 出了门后,我听到了有手掌拍击到肉上的声音" 啪啪" 作响,然后,就听到了 绒布嘿嘿的傻笑声。我摇了摇头,便到大操场上去散步了。 天色已经昏暗起来,偌大的操场,稀拉拉的摆着几个人。 我摸出了一根皱巴巴的烟点燃了。然后,抬头…… 天哪!我看见了谁? 是她!是柴油机!正朝我走过来。 她走过来的身影是那样的迷人,那妖艳的身材在黄昏的暮色里,透出一股神秘 而朦胧的美。好似一个勾魂仙女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过来。我甚至看到她走过来时 带动的气流也变作了她的七彩的披纱。 近了,近了。我看见她正在朝我这边看,而且一直没有移转过头。 我一口吐掉了烟头,在女孩子面前吸烟是非常惹人反感的;我下意识的拉了拉 皱乱不堪的衬衫;然后懊恼的发现,我竟没有打领带;我想,我甚至应该穿上西装 的。虽然这已经6 月份了。 我极不自然的摆了一个曾在镜子里摆过无数次的,自认为最酷的造形出来。准 备迎接着柴油机的到来…… 更近了,天呀!我看见她在对我笑了。我想,她那天一定是听到了我骂那位女 同学的话了。现在打算来对我示以最诚挚的好感。呵呵。我一定要好好的表现一下 我的风度。 与此同时,我发现我的身体有些支持不住了。是的,这个造型虽然很酷,却相 当的费力。但是!我要挺住! 渴望着她的步履能够再快一点。我咬牙坚持着…… "HI",柴油机在距我三米左右的距离突然笑着发话了。" 我们回去吧。" 我的 "HI"已经奔到了舌头尖上,猛烈的撞击着我的牙齿,想要冲出去。但是,我硬生生 的忍住了。 因为," 我们回去吧。" 这话显然不是在对我说的。然后,我痛苦的发现,原 来她的眼神一直在盯着我的后面。 我的手已经下意识的举到了半腰上,原本打算配合着"HI"的同时作出的动作便 夭折在中途。尴尬呀尴尬,无地自容一般的尴尬。 柴油机路过了我旁边。甚至连看也没看我一眼,带着一抹香,与我擦身而过。 僵硬的我的身体,以及僵硬的我的手,与同样僵硬的我的脸,迎着拂过的香风, 我觉得自己好似那荒漠中的一栋废墟。在风化。 风儿呀,你吹吧,我这傻瓜。 心尖竟似在痛,身体也突然的感觉到很冷。我想我也需要一件绒布衣服。 身后传来了声音,隐约的,但是我还是清晰的听到了我的名字," ……大象… …" 然后是两个银玲般的笑声响了起来。远了,一点一点的远去了。 我费力的蹲下了身体,寻找到了刚才扔掉的那个烟头。然后,点燃了它,狠狠 的吸了起来。 *** 事实上,要把大象和柴油机这两种无从类比的词汇联系到一起来,是非常 困难的。比较而言,绒布和拖帕的类比更贴切一些。至少,他们都很物质。 而我,大象,是动物。柴油机,却是机器。我们只可相安无事的,共存于这个 世界。 " 绒布,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帅?" 有一天,我非常无聊的问着同样无聊的绒布。 绒布惊诧的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瞪得很园。 " 妈妈的,我知道你恋上了柴油机。" 绒布看了很久后冲口而出。 " 胡说!" 我极力掩饰道。 " 妈妈的,全系的人都知道你恋上了柴油机了,怎么?你还当是你自己的秘密 不成?" 绒布跷了一只光脚到我的凳子上,然后伸出了手去不停的搓着脚缝丫子。 脸上露出一种很享受的表情。 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脚踢开了他那散发着臭味的脚。 " 那又怎么样?" 我瞪着绒布道。 绒布连忙道:"sorry,sorry.别生气呀,我的意思是说,拖帕就住柴油机的隔 壁,我可以叫拖帕帮你们撮合,撮合。呵呵呵" 我继续没好气的说着:" 老大,给 点面子吧。我要泡柴油机还不是手到情来的事?要你们瞎掺和啥。" " 呵呵……算 我多事。" 绒布坏笑着。 唉,现在全系的同学们都知道我在暗恋着柴油机了。我根本不知道会搞成这个 样子。走在校园的小径上时,我仿佛都感觉到有人在指着我的脊背,嘲笑着:" 瞧, 就是他,大象。居然想吃天鹅肉了。" 那段时间里,我非常的苦恼。我常常的拉着 绒布到校外的酒馆里喝得烂醉后才回校。我开始害怕听到柴油机这三个字了。我常 常的躲在了宿舍里不敢到外面去晃游,我害怕会看到柴油机,更怕有人指我的背。 面对着绒布和拖帕的打情骂俏,我渐渐佩服起他们来了。我知道他们的恋情或 许并不会长久,但是很实在。 当拖帕走了后,绒布那厮一改嘻皮笑脸之态,语重心长的坐到了我旁边,安慰 着:" 大象,其实,你应该把自己的标准订得低一些为好,不要眼里心里总是围着 那个什么柴油机转,说真的,我至少已经发现了有三双女同学的眼睛在盯着你转了。 " " 不要跟我提柴油机!!" 我突然发怒了。瞪着他。 " 好,好,帅哥。你慢慢折磨自己吧。" 绒布不可理喻的看了我一眼。拍拍屁 股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 对了,有件事,虽然可能会打击着你。但是我还是得说出来……" 绒布在临 出门前,回过了头冷冷的对我说。 我仍是愤怒的看着他。事实上,我非常想知道。 " 其实,你恋着柴油机的事,是她自己说出来的。" 说完,绒布转身走了。 我惊呆了!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呀。我们甚至是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她为什么要自己说出来? 是为了炫耀?不,不可能,连我自己都找不到自己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 还是…… 哦,我知道了,我想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是在嘲笑。 我在一个下午里抽掉了三包廉价的香烟。从窗户往外窜的滚滚浓烟,超过了食 堂的烟囱。 然后,我在笑了。 然后,出去找绒布了。 " 绒布,你帮我个忙。" 我真诚的看着他,眨巴着眼睛。 绒布有点恐惧的看着我。" 你的生活费又用完了?" " 不是,绒布,我要你帮 我追柴油机!" " 你……你……你?" 绒布惊讶的看着我。" 我有拖帕!" " 不, 我是说,我去追她,你和拖帕帮我!" 我冷静的说着。 " 哈哈哈……不错!果然是大象作风!行。" 绒布大笑起来。 而我心里却在咬牙切齿的合计着:妈的,在那里倒下,就从那里爬起来。 拖帕帮我摸清了柴油机的日常行踪。绒布借给了我他那套崭新的进口梦贴娇, 以及那双不知什么品牌的高档皮鞋。并且还不计利息的借给了我装修" 门面" 的钱。 唉,人生得此知已,足矣。虽然,他要求我在事情成功后,叫他一声师兄。 据拖帕可靠的线报,柴油机通常会在周一下午去游泳馆,周三下午去溜冰场, 周五下午去健身房。周六周日回家。 " 妈的!难怪身材这么好。生活得这么有节奏。" 我有感而发。 然后,我便和绒布凑在了宿舍里,商量起了作战计划。 绒布显得异常的兴奋,我看到他的两只眼睛在发着光。 " 我认为,在校园里发起进攻太惹眼了。搞不好惊动了校方,会引起不必要的 麻烦。而且多数女孩子在校园里的表现会非常的矜持。所以,我们要把最初的战场 拉到校外进行。如果首战告捷后,那么后面的战事,对我们就非常的有利了。" 我 使劲的点着头,感觉绒布就好象一位大将军一般。 " 根据拖帕的情报来看,游泳馆和健身房都在校内,所以,我们要把目标定位 到在校外的溜冰场上!接下来,我们的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制造一种邂逅。一种让对 方接受你的邂逅。" 说到这里后,绒布顿了顿。双手在身上摸了起来。 我连忙掏出了一根皱巴巴的香烟,递给了绒布。然后,快速的打燃了打火机给 他迎了上去。 绒布没点烟。皱着眉头,看了看那支可怜的烟。一脸肃容的对我说:" 大象, 从现在起,我不想再看到你抽这种烟!太丢份了。女人看了会觉得你很窝囊!" " 老大,我没钱呀。你又借我?" 我问得绒布的脸直往下拉。他略一沉吟,便咬了咬 牙,从身上摸出了一包高档的还没开封的烟扔到了我面前。 " 这包烟先借你抵挡一下。记住!只准在柴油机面前抽。私下里还是抽你自己 的廉价烟吧。妈妈的,搞定了柴油机后一定要记得叫我师兄!" 绒布一脸的不快。 " 放心,我一定会的。" 我乐滋滋的收起了烟。 绒布吸了一口那支可怜的烟,道:" 刚才说到那里了?" " 邂逅。" " 对,制 造邂逅,最好是浪漫的邂逅。女人很迷信这种感觉的。比如,你和她在舞池里艺惊 四座的倾情一舞……" " 我不会跳舞。" 我坦言道。 " 没关系,我们现在要研究的溜冰场的问题。你会溜冰吗?" " 我也不会。一 点都不会。" 我有些懊恼道。 " 唉,你真他妈没用!不会就去学,不然没办法进行了。等你学会了再说吧。 " 绒布显得比我还要懊恼。接着他站起了身。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向我伸出了手:" 把烟还给我。" 我摸出烟还给了 他。 " 还有衣服和皮鞋。" 他很平静的说道。 学溜冰是一种非常痛苦事情。我曾经还是有过这样的机会的,但是当我看到那 些摔倒在地上痛苦表情,就却步了。不是我没勇气,主要是我根本理解不到溜冰的 乐趣,何苦呢。 现在,我一定要学了。为了柴油机,我们美丽的系花。 我选了一个非周三的下午,偷偷的窜到了溜冰场去。是的,我要避开柴油机来 溜冰的时间,我怕我摔跤的动作让她感到恶心。 我套了的冰鞋后,紧张的扶着栏杆,缓慢而费力的向前移动着。周围那些健将 们一个个好象高速汽车一样,呼啸着从我身边滑过,那刮起的气流也几乎是要把我 掀翻在地。 我好象一只马路边惶恐的小鸡。紧紧的抓着栏杆,努力的用颤抖的双腿寻找着 平衡。 但是,我还是跌倒了。跌得非常的难看,因为经不住叉着双腿时,那种分裂裤 裆的痛,便忙用双手去撑地。却在这时,有一辆背着身行驶的高速汽车踩着刺耳的 刹车声呼啸而来,当我发现时,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他一屁股就把我坐在了下面。稳稳的坐在了我的背上。 " 哎呀!" 我们同时发出一声惨叫。 我知道上面的人肯定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也知道,上面的人肯定坐得非常的舒 服。 " 喂,朋友,你怎么搞的?"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于是先发声质问起来。并伸 出手去推那个屁股。手感非常的好。 " 你自己挡我前面的!" 是个女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开心。 说着,她便缓缓的站了起来。 我翻身就坐了起来。妈的,真丢人,居然被女人压在了下面。 于是便抬眼朝那女人看了去。 然后,我呆住了,然后,心里开始痛骂拖帕。什么破情报,今天不是星期三! 是的,坐我上面的人正是我们的" 柴油机" 系花。 她在笑,非常开心的笑着,哈哈的大笑着,看着我。 我突然变得有点木讷,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嘴里吐出了几个字:"HI … …真巧。" 她笑得更开心了,竟伸出了一支手在我面前:" 起来吧。" 看着她的手, 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但我还是勇敢的握住了她的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 谢谢," 我的声音很小。 " 你不会溜冰吧?让我来教你。" 柴油机看上去非常的热情开朗。 我突然感觉到,从她的手里传来了一种让我心跳狂乱的力量。 我开始了我在溜冰场上的拙劣表现。 向前大概走出了三步,我摔了三跤。屁股非常的痛,但是内心里有一种激情在 荡漾着,连我的脸也在发着光。她牵我的手总是软绵绵的,毫不着力道,反倒是我 的手把她抓得很紧。每次摔倒时,她的手总是很滑。 我想柴油机一定是非常乐意教我溜冰的,因为她一直在笑着,非常开心的笑。 我也真贱,一看她那笑脸,便也随着傻笑起来,竟忘了痛。 在我屡败屡战的精神下,我终于是不再摔跤了。在这个过程中,柴油机一直是 开心的在我旁边。为了感谢她,我决定请她到校外一个收费昂贵的音乐咖啡厅里喝 咖啡。柴油机微笑着答应了。然后,我发现我的整个人都快飞起来了。 我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偶然机会和柴油机交往上的,邂逅得一点也不浪漫。从而, 全盘的打乱了我和绒布拟定的计划。 " 大象。"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手里搅着杯里的咖啡。 我在她的直勾勾的目光下,有些窘迫。绒布说得没错,在校外,女生要比校内 开放得多。 " 叫我小苏吧。呵" 我努力的要作出从容状来。 " 其实,我更乐意叫你大象。嘻。你看上去的确有点象。" 她笑了,好似花儿 在她脸上绽放了。 " 不会吧,我比大象小得多。" 我很认真的告诉她。但听在心里却是乐滋滋的。 能叫一个人的外号,往往是表明了相互间的一种亲密关系。若是萍水相交的朋友, 就算你知道他的外号,你也是不会叫出口的。 " 你是一只变种象吧,哈哈哈……" 这一次她笑得更灿烂了,甚至有些夸张。 我深信着,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非常开心的,因为,她一直在笑。只要她开 心,就算是被她说成一条狗,我也是开心的。 " 呵呵,柴油机,你喜欢这咖啡店的情调吗?" 我想叉开话题。在无意中将平 时在口里说惯了的外号也冲口而出了。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相互称 呼外号的地步了。但是,我发现她在听到柴油机这三个字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突然 不见了。 我一阵惶恐。连忙改口道:" 对不起,对不起,刘美丽。" 却见她露出了一个 勉强的笑容来道:" 没什么,你们那些男生不都这样叫我吗?" 在说完话的同时, 笑容也消失了。她低下了头看着杯里的咖啡。 我突然感觉到空气开始凝固了。心里痛责着自己这张臭嘴。 我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的,我根本就不了解她,我不知道如 何去逗她开心。 一阵沉默…… 我想她大概会走了,心里涌起了难受的感觉。 不过,她突然抬头了:" 听说,你想追我?" 她的眼神又直勾勾的看着了我, 看得我发毛。 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心下一横,反正破罐破摔。是的,我的确是想追她的,或许,我太不自量了, 但这并不是件可耻的事。 " 是的!" 我很认真的说道。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相持了起来。 在我说出这两个字后心里反倒是轻松了很多。然后,静静的等待着她扇过来的 耳光…… 只求她别掀翻了桌子,我身上的钱可能是不够赔的。 但是,柴油机慢慢的看着我笑了:" 我很喜欢你。" 只这一句话,竟将我感动 得差点掉下眼泪来。心中突然升起一道曙光将我照得分外的暖和起来。我说不出话 来了,是的,我说不出来了。我怕自己会哽咽,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去拥抱她。 她沉吟了一下,然后用非常平缓的语气接着说道:" 说实在的,你并不出色。 我接触过很多在各方面都超过你的男孩。他们中有的很帅,有的很有才气,有的很 有钱,有的很有地位。但是我知道,他们不如你。你有一种执着追求的意识,你从 不怕失败。" 她说出的这段话,让我很意外。让我对她的了解上有了一个巨大的进 步,她的思想意识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她的年龄。 " 当我第一次注意你时,是我听到你骂那个女生。她很妒忌我。其实我本该对 你说句" 谢谢" 的。只是碍于当时的场合下,就没有这么做。 后来,我们在操场在相遇了,我很远的就向你微笑着打招呼了,本想向你说声 谢谢的。但你却板着一付脸根本不理睬我,于是就捉弄了你一下。路过你时,我偷 偷的看到了你失望样子,非常可笑。在今天,我看到了你在溜冰场上出色的表现, 你无休止的摔倒,又无休止的站起来。真的让我非常的感动。" 我能够感觉到她说 的都是真的,因为我一直在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真的很美。 这世界上总是有一些你永远也意想不到的惊喜。我根本没有想到柴油机会喜欢 我,原本只是想按着绒布的战略一步一步的有计划有目标的走,就算失败了也能够 给自己一个交待。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是你对别的同学说,我想追你的吗?" 这是我所耿耿 于怀的。 " 是的。其实,当时我只是在嘲笑你。" 柴油机平静的说。 " 为什么!" 我的声音有点大了,脸上也带了怒容,盯着她。虽然,她很美丽。 虽然,她是我所追求的人。 " 嘻嘻……你发怒的样子很有性格。我就喜欢你这样。" 她笑了起来了。" 因 为,那个时候,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 我瞪大了眼看着她,有些不可思议。 她收了笑容又道:" 我其实是个非常理性的人,一点也不浪漫。我很清楚的知 道自己该接触什么样的人,达不到我标准的人,就不配和我做朋友。" 她的这话说 得非常的冷静。眼神里透出了一股冷漠。 我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傻傻的笑了:" 你真是个厉害的女人,我中了你的圈套。 " " 嘻嘻,如果你不是我希望的这种人,就活该了。" 她非常天真的笑了起来,纯 洁得好象一个小天使。 有古话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没错。 不曾想,这一次极不浪漫的邂逅,却意外的有了跨跃性的发展。 " 没想到,没想到……" 绒布拍着脑袋的大叫着。 看着他大叫的表情,我心里非常的愉快。 " 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我微笑着道。 " 对!你不仅要有信心!还要有决心!" 绒布神情凝重的对我说:" 这女孩是 精品呀!"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柴油机 象世界大多数的恋人一样的恋爱了起来。 在校园最幽静的林荫道上,有我们牵着手并肩而行的身影。在最偏僻的角落里, 有我们相拥而谈的绵绵情话。在我们的日记本里,记下了每一句让彼此情神荡漾的 痴言梦语…… 她喜欢淋雨。她说:在雨中被淋得透湿的感觉让人格外的清醒。我看着她魔性 十足的身材,连连称是。头脑里却变得极度的混乱。 她总在我每次拥抱着的时候极力的挣扎着,并尖声的大笑着。她说她怕痒。 而我却在她每次的挣扎和尖笑声中变得有种疯狂。但我不得不克制住自己,因 为她的声音确实很大。 她是一个骄傲的人,她说她出生在一个非常的宽裕的干部家庭。她是家里的独 女,被父母捧为了掌上明珠,父母总是给她很多很多钱。她有一个哥哥,在从事房 地产业,非常的有钱,据说这座城市里有好几个有名的楼盘就是他名下的产业。是 的,每到周末,我便能看到一辆豪华的轿车来接她。 她告诉我,她的哥哥脾气不好,很反对她在学校里谈恋爱,所以叫我一定要回 避。 而这些,让我有了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有一次,我强烈的要求她在周末里留下来陪我过。但是她断然的回绝了我,说 是怕父母会担心。她说话的神情显得有些慌乱。 就这样,我和她相恋在了没有周末的日子里。 和她的相恋之初,总是我主动的约会着她。当有一天,我们的感情发展到了, 她主动来约会我的时候。我发现她变了。她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 绒布皱着眉头说:" 当爱情发展到这个时候,你得小心了!" 我惶恐的问:" 师兄,怎么了?" " 你得小心别失身了。哈哈哈" 绒布大笑道。 是的,我发现柴油机时常的会主动来抱着我。然后只是静静的靠在我的肩膀上, 一声不啃的任由了我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有一次,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便要把她压在身下。但是,却在这个时候, 我发现了她已经泪流满面了。我连忙惶恐的告诉她:"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她 哭泣着喃喃的道:" 我知道,我知道……" 然后,抱住了我痛哭起来。告诉我:她 爱我。 我不明白,两情相悦的爱情为什么会让她那样的痛苦? 我不知道,她哭泣的眼神为什么会是那样的无奈? 我没有对她做出过越轨的事,一直没有。 而在这世上的每一件让人费解的事情,终是有一个真相的。有的欣喜若狂,有 的伤心欲绝。 那是一个冬天,很冷的早上。 在走向教学楼的路上,发现有很多人在三五成群的在议论着什么。我侧头去看 时,他们又都住了嘴,并躲开了我的视线。 我隐约的觉着了一些不对。 是的,我看到了绒布飞快的向我跑了过来。拉着我就往外面跑,他一边跑一边 告诉我:" 大象,柴油机出事了!" " 啊!出什么事了?" 我赶紧加快了脚步,慌 乱的问着绒布。 " 不知道,刚才有公安局的人来把柴油机带走了。我们快到校门口去看看。" 我闷着头,发了狂一般的向校门跑去。把绒布甩开了很远。 我喘着粗气的跑到了校门口的时候,看到了那辆呼啸着警笛的警车已经开出了 校门。门口站着七八个人围着在那里议论着。 我跑过去问道:" 抓人了吗?" 有人回答道:" 抓了。" " 抓的什么人?" " 好象是一个女学生。叫什么刘美丽的。" " 啊!" 我一声惊叫。 所有的人都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兴致勃勃的议论着他们的话题:" 唉,这么漂 漂亮亮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自爱呀。" " 嘿,还不是为了钱呗。" " 呸! 老娘就是去讨饭也不给人家做小蜜!" " 你有做小蜜的条件吗。哈哈," " ……" 这就是事实的真相了,我很难描述我当 时的心情。总之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的感受。 是的,柴油机从一开始就是她口中所说的哥哥的情妇。从她一进大学的时候就 是。却从来没有人知道。 每个人都在说她是把自己给毁了。她的那位大款哥哥因偷税,赌博,涉嫌行贿 高级行政人员,非法侵占国有资产等多项罪名被拘捕了。而可怜的柴油机是因为那 位大款的巨额资金走向不明被公安局拘捕起来的。从此也就再也没回过学校了。 我有些恨她!她骗了我。我本是个一贫如洗的人,她却欺骗了我仅有的感情。 我是个可怜人。 我一言不发的渡过了一个星期。我的神色一直让绒布非常的担心,他时刻的陪 在了我的身边。有时讲一些笑话,有时语重心长的开导我,有时大谈特谈周星星的 喜剧内容。总之是绝口不提柴油机这三个字了,而说得最多的则是" 天涯何处无芳 草" 这句话。 在大约一个星期后的一个早上,我醒来后,就笑着对他说:" 妈的,老子从不 怕失败。" 然后,我看到绒布兴奋的笑了。使劲的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对,对, 这就才叫大象作风!" 而我心里却不自觉的浮起了柴油机的影子。好象听到她在说 :" 你从不怕失败!" 是的,我不怕! 我很快的恢复了,甚至比以前更乐观了。我面带微笑的听着同学们议论着柴油 机,时不时的还插上一两句笑声。我说:那个不自爱的女人,活该。于是,所有的 人同学们都认为,我是个清醒的男人。 在一个周末,我们七八个男生聚在了宿舍里喝酒。我们一边喝着,一边天南地 北的谈着。从国际形势到中国足球,从中国足球到外星人,从外星人到女人,然后 很自然的就聊到了柴油机。 绒布说:" 不提那个女人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于是,大家举杯而尽。 我笑了笑:" 没事,没事,那个女人,我都想不起她长什么样了。哈哈" 立刻, 就有同学反勃了:" 胡说,我现在都还记得她那丰满妖艳的身材。你和她搞在一起 了那么久,怎么会忘呢?" " 真的,我真的忘了。" " 大象,你抱过她吗?" " 当 然,天天都抱。" " 哈哈……" 除了绒布,大家都笑了,包括我。 " 大象,你亲过她吗?" " 亲过!一天要亲好几次。" 大家又笑了。 " 大象,那你一定摸过她的乳房了?" " 这个自然,每天都要摸。" " 是不是 很大,很有弹性?" " 是的,很大,很有弹性。" 笑。他们依然笑着。 " 大象,你和她做过爱吗?" 一个同学坏笑着问道。 我沉默了,没有笑。 于是,有人帮我回答了:" 肯定做了,那破女人,是男人她都要。" 说完,哈 哈大笑起来! " 轰!" 我掀翻了桌子! 盘儿,碟儿,碗儿,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我站在那里,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所有的人都不作声了。惊奇的看着我,好象在看外星人一样。 然后,他们就慢慢的走了,嘴里轻轻的说着:" 醉了,醉了,大象喝醉了!" 是的,我醉了。我感觉天地在旋转,在 旋转中我看到了柴油机的影子在眼前飞舞。 只有绒布留了下来。他说:" 大象,你醉了。去睡吧。" 我倒在了床上,泪流 满面。 绒布坐在了我的床边,看着我,轻轻的说着:" 兄弟,人生,因为缺憾,所以 美丽。" 我哭着大笑道:" 是呀,人生因为缺憾,所以美丽。哈哈哈……" 到这里,这故事本应该完了。但是,我还是忍 不住要说一下后面发生的事情: 多年以 来,我一直深信着我是一个执着追求,不怕失败的人,我在钢筋水泥中跌倒了,又 在钢筋水泥中站了起来。一次又一次的。我迈着我坚定的腿,一步一步的走着。终 于,创造出了自己的一片开阔天地。 是的,我成功了。我从一个一贫如洗的人变得富有了。 而我的个人生活却非常的紊乱,我没有结婚,我怀疑每一个接近我的女人。我 总是问她们," 为什么在我一贫如洗的时侯,你不来?" 她们中有的无言以对,有 的说:" 那个时候我不认识你。" 有的说:" 很遗憾。" 是的,很遗憾。这个世界 有太多的遗憾了。 那是一个周末,一个国企的老总约我一起出去喝酒。我其实非常的反感这个吃 喝嫖赌的家伙,但是他的手里有我一笔大业务。 我准时的赴约了。然后我们在欢声笑语中,尽欢而饮。绝口不提业务上的事, 这是一个默契。 酒足饭饱后,那位老总提议到夜总会里去唱唱歌。我欣然的应允的。 说是唱唱歌,其实,谁都知道是去干什么。那位老总看上去神采奕奕的,一双 小眼睛在一群小姐中发着光的寻找着。 他叫过大堂,向他提出了自己的目标。然后,又看了看我和在座的一行人。我 挥了挥手说:" 随便吧。" 一会儿,大堂便引来了几个小姐过来,把一个身材丰满 的小姐送到了那位老总的身旁。 却在这个时候,我发现那个小姐有些面熟,就仔细的看了那小姐一眼。然后, 我的脑海里立刻浮了柴油机的影子出来。 我非常的震惊!夹着烟的手也不禁颤抖了一下。 于是,我立刻微笑着向那位老总说道:" 王总,我想和你换一个小姐,怎么样? " 那位老总一愣,有点不舍的道:" 呵,要不,叫大堂再找个漂亮的给你吧。" 我 哈哈大笑道:" 王总,莫不是连个女人舍不得吧?" 换在了平时,我是绝不会有这 样的要求的。 " 呵,那里那里,原来苏总也是性情中人呀。" 王总有些不舍的拍了一下那小 姐的屁股。示意着她到我旁边坐下。 然后他就又找了一个小姐,到包房去了。 我侧过了头去看那个小姐时,她正看着我。眼神中有一种疑惑。 她长得和柴油机一模一样,只是,那眼角的皱纹多了很多,脸色也苍白了很多。 却怎么也找不到柴油机当年的那种骄傲了。 我问:" 小姐你贵姓?" " 我姓周。" 她回答道。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闲了眼睛仰在沙发的靠背上。 如果说一个人只是长得和另一个人一模一样的话,我想她们的声音至少是应该 有所区别的。但是我听到的却仍是那一个遥远而熟悉的声音。 我非常痛苦的知道了,她就是刘美丽,曾经的,我的恋人。 她突然有点惶恐的说道:" 我不认识你,真的,我不认识你。" 她显然是出问 题了,我根本没有说过我认识她。 我一言不发的仰在了那里。后悔自己不该来到这里。 然后,她起身走了。默默的走了。我知道,但是没有叫住她。 我叫来了秘书,对他说:" 一会儿结帐时,给那个姓周的小姐双倍的小费。" " 好的。" 秘书回答道。 " 不!给她10倍的小费!" 我又补充着。我知道她一定是需要钱,而且是很需 要钱。 " 啊?老总你?……" 我挥了挥手,秘书就离开了。 然后,我发现我的眼角有了我久违的一滴眼泪。 在后来的有一天夜里,千里以外的绒布在电话中和我聊起了曾经在校园里的往 事。 他说:“我的帐本里至今还记着我欠他的500 块钱。” 我说:“我不打算还了。” 然后我听到他非常高兴的笑了。 当我们谈及到了柴油机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和柴油机生活在了同一个城市里。 于是,他便追问起来了柴油机的情况来。 我看着那被都市的霓虹映得有些发红的黑色夜空,娓娓的向他描述着:“她很 幸福,她依然是那么美丽,依然是那么健康。她结婚了,和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 她们生活得富裕而美满。她深着爱她的丈夫,她的丈夫也深着爱她,她们生一个非 常可爱的男孩儿,不,是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