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注定的苦涩 作者:天生我惑 初恋是苦涩的,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的,只是我却仍然迈出了那一步, 无悔,只因为我觉得值。而结果,其实已看淡了,人只为那最终的结果而活,那太 累了。追求的应该是一种过程。 那年刚上高一。 离开了温暖的家,走出了亲人那虽充满爱但在我却是一种负累的关怀。我独自 一人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外地学校,在这个没陌生的环境中,我的心却莫名的兴奋起 来。我想,我是应该长大了的!我老成的做好了开学的所有的准备,然后在校门口 给爸爸大了个电话。我说:“爸,我行的!我能够独立的生活,我再也不是那个无 知的小子了!”从电话那头只传来爸的一句话:“我相信你能行!”我听得出那其 实包含了关切和希望,却也有一种“儿大不由爹”的无奈! 我告诉我自己,我长大了! 刚进班的座位随便坐。坐在我身后的是一个女孩。刚见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 她好似那种很纯的女孩。但或许是因为矜持吧,我不好意思去找她说话。那天晚上 自习没课,我将刚发的语文书放在桌上,无聊的翻着。突然她的笔掉了下来,刚好 滚到我的椅子下,我一转头,却正好发现她正在望着我,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中透出 了一种期望。我急忙转过头,继续看那本永远也看不进的课本。身后又传来一声响, 我忍不住又回了一下头,看见她正捂着头从地上站了起来,神情很狼狈。我想她一 定是钻到桌子底下去捡笔,头也撞了一下吧!过了几分钟,她的笔又掉在了我的椅 子底下,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反正我没动,仍旧在假装看那永远也看不进 的语文书! 她也没有捡。后来我后悔了,我并不是那种麻木不仁的人。其实我是很热心的, 但那一刻,我为什么会那样做,至今我也仍不明白,人原本就是很奇怪的,很多事 情是没有理由可讲的。及至后来我喜欢她时,就对这件事更加耿耿于怀了。 不久就调座位了,她做第一排,而我坐倒数第二排。可那是因为距离可以产生 美感吧。我在有意无意中留心她了。她叫井儿,名字怪怪的,却别有一番韵味! 她有点儿内向,总喜欢一个人埋头读书。但有时和别人聊天时,那灿烂的而纯 真的笑容却使我心动不已——其实她并不是那种很美的女孩子,但在我却是如此的 富有吸引力。从她的身上,我发现了一种内在的美,而我也说不清楚究竟美在哪里。 反正我知道,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她了。 日子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三个月。那周轮到我们班做广播。那天中午在 寝室里我和宣传委说,算上我一个。按规定得要一个女生一起去。于是我故意说了 两个其他的女生,最后才说到她。这时室友们都笑了起来:“你敢么??”我把胸 脯一拍:“呵,笑话,有什么我不敢的啊??”大伙儿见我这样,也已经知道了我 的意思了 .于是宣传委和我说:“好吧,我等下和她说一下,就说好是老师安排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放学,我走到她桌前,问:“你准备好了吗??”这是我 这有生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她“恩”了一声,拿起广播稿,站了起来。 在去广播室的路上,我不时偷偷地看一下她。她很平静,脸上看不出一点的羞 涩和紧张。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在我,能够这样和她一起走路,心中也就够高 兴的了。 广播很顺利地进行着。但最后的一句话是两个人一起说的,而广播室只有一个 话筒,我们不约而同的凑了上去,脸挨到了一起。我说完那句话的时候,直起身来 才发现她的脸已经红了。我不由呆了一下,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她或许发觉我的神 情了,只顾将桌子上的和、广播稿收拾好。 这次我更家加发现了她其实还有很多的优点。 日子仍是那么在平平淡淡中过去了。我不敢去找她,怕影响不好。我所做的也 只有每天在她的身后偷偷看她。 有那么一天傍晚,我在学校的树林中碰到了她。她和她的一位朋友在一起。其 实她的那位朋友也知道我喜欢她的,故意和我开玩笑说:“你请我吃一千顿饭,我 就将她送给你!” 我一听乐了,说:“那没有问题,当然可以啊!可不准反悔哦!”我看见她的 脸都红了,却只是站在那里傻笑。我想,一生只要能够这样看她的笑就足够了。 元旦那天,我买了一支玫瑰花,在下自习后给她,她在半推半就中,终于收下 了。 其实和她说的话很少很少,几乎每句话我都还记得。最多的一次是在电话中, 也许是没有见面,那次什么都谈,理想、人生、遭遇等等。我也仅有那一次才能算 是和她真正的谈话了! 真的,我知道了,爱一个人真的好苦! 转眼间就放寒假了。期考她靠的不好,或许与我有关吧!那天去学校拿成绩单 的时候,她远远的看见我就躲开了!我知道她家里对她要求很严,这个成绩无疑她 的家人会不满的! 她叫一个和她很好的朋友和我说,放假她不在家,让我别打电话到她家。我知 道,其实这是个借口。 放假在家一个人,真的很无聊!初十那天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坐做,无聊中拿 起了电话,拨通了音乐台,里面正好说:“今天是情人节,请你为你最爱的人点上 一首歌!”我毫不犹豫地点了一首任贤齐的《烛光》给她,我很喜欢这首歌,也很 喜欢歌词! 过了一会儿,她打电话过来了,等了好久才说话:“我想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 的好,你说对么?”我忍住一种想哭泣的冲动,说:“是的!”而后我们谁也没有 说话,就这么在电话的两头傻傻的呆着! 开学后我也没有再去找她。每次她看见我的时候都低着头,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我知道,时间就是爱情的坟墓。 于是我也渐渐的习惯了没有事的时候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我也只有借那本日记本记着琐事,记着无聊的生活了!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个学期!我发现我仍在喜欢着她!文理分科的时候,我好不 犹豫的选择了文科,为了她,也为了我自己,尽管我知道我是不适合文科的! 初恋,就是这样,从一开始就带上了一种苦涩!至今,我仍没有忘记她。我知 道,在我的内心深处,还在喜欢着她! 爱情是水做的。拥有时,如同茶水,随时间的流逝,越冲越淡;失去时如同酒 水,日久之后才发现那时愈陈愈香;而怀念时,则是一杯苦水,尽管苦涩,却又想 去品尝。 人生亦如水,一去不复返。初恋,那份苦涩于是就留在我的心中,酝酿,竟然 散发处迷人的酒香,我醉了,心却碎了。而我也知道,初恋尽管苦涩,我却是再也 不了。 注定了的。 TWO YEARS LATER ONE 天气凉得很快, 秋雨也开始缠绵起来。 穿上一件细绒毛的外套, 软软的,滑滑的, 感觉特别温馨。 细雨滴轻轻的敲打在玻璃上, 雨线从窗户上轻轻滑下, 犹如洒落一地的回忆。 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 感觉上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童年。 从根子里讲, 我是个很怀旧的人。 翻开日记本, 陈旧的封面, 老化的字迹, 却是依然掩饰不住的心伤。 我发现, 其实这两年的岁月并没有使我忘记她。 牵挂,还有那隐隐的失落, 一起在心头沸腾, 原来,在我的记忆和感情上依然为她保留了一片天空。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出笔在那本陈旧的日记本上凌乱地写了起来。 “从昨天走过, 数不尽的落寞, 生命在每一个黑夜的到来中凌乱 故事已落幕 从昨天走过 记忆封藏在心头 多少往事日益稀薄 你的身影依旧闪烁 从昨天走过 在每一个今天中存活 只是所以的今天都变成了昨天 变成一个永恒的怀念 守望着枯萎的灵魂 平静却是麻木 深夜中泪珠的坠落 每一个昨天的生活“ 突然间鼻子有点酸酸的感觉。 TWO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一个很痴情的人, 但我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变化。 当“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流行的今天, 我却依然将灵魂灌醉在了昨天, 用麻木游戏于每一个今天。 只是很多的点滴, 却被我永久的保留了下来。 如果说当初选文科真的是为了逃避, 那么我的选择就是错的一塌糊涂。 在那个不大的校园, 我仍然会常常碰见她。 说起来或许很好笑, 明明是迎面走来, 却是可以视而不见。 只是这种视而不见完全是一个欺骗对方的谎言, 我可以从擦身而过的瞬间, 看见她的眼眸明显向我偏转, 而我也总是用眼角的余光, 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走远。 有的时候, 我也会忍不住地转过头, 看着她已经远去的背影。 高傲而又矜持的我, 其实很想轻轻问一句: “你还好吗?” 只是,面对视而不见我的她, 我又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将勇气熄灭。 摆出我那似乎永远不会变化的冷漠。 年轻的我们, 就是这么故意分开彼此间的距离, 甚至连一个问候的机会也不留给对方。 可以说日子就是这么沿着相似的模式走过。 闲得无聊的时候, 我也用和其他的同学一起疯狂, 一起神聊来打发。 从以前一个班的同学的口中, 偶尔也会有她的零星的消息。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牵挂之余却是对自己的嘲笑。 转眼又是元旦节了, 那天中午看见个老同学, 他是班长, 也和我最要好。 他说他们班晚上要搞个元旦晚会, 叫我去参加, 并让我报个节目。 我犹豫了一下, 最后还是答应了。 那晚我去的特别早, 站在走廊上和那些以前的同学东一句西一句的瞎扯着, 眼睛却老是瞟向教室中的井儿。 她是如此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彩带, 我似乎又回到了一年以前, 那个清纯的令人心碎的样子又回到了我的眼前。 天昏暗的, 只看见她突然停了下来, 一只手捂住另一只手。 只时候老班长走了出来: “轩,井儿的手被剪子划破了, 你快去买个‘创可贴’吧!“ 我一听, 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三步并作两步飞快下楼了。 那着“创可贴”, 我急匆匆地走到了七班教室门口, 又停住了, 喊出里面忙活的老班长, 让他将“创可贴”给井儿。 老班长一脸的诧异, 笑道: “轩,这可是机会哦, 我可是故意让你去买的。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我挤出一个枯涩的笑容: “算了吧,还是不自找没趣吧!” “那好吧,我就说是你买的好了!真是搞不懂你这家伙!” 昏暗的光线中, 我远远的看见井儿接“创可贴”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但旋即又低下了头, 将手包扎了起来。 我自个儿叹了口气, 但心中却又有点高兴, 不管怎么说, 总算是可以为她做点什么。 我这个人虽算不上伟大, 但是对任何东西都是真心的, 何况是那个虽令我心伤却依然牵挂的她。 晚会开始以后, 我就一直躲在后面男生的包围之中, 但我知道自己是如此心不在焉的和他们闲聊, 也总希望能透过人缝多看一眼井儿。 倒数第三首歌是我唱的。 走到前面, 才发现这个所谓的表演场地正好和井儿对面。 距离是如此的近, 一直我可以看得清她那垂下的睫毛。 装扮成紫色的日光灯, 发出柔和的紫色的光, 照在她那雪白的脸上, 如同一个圣女般纯洁。 这情景很像一年前的那样, 我却也只有在心头感慨一句: “世事变换,物是人非!” “有些事我们活到现在仍不明了, 明明认认真真的去爱, 就是得不到——“ 我的歌不是从嗓子里发出的, 而是从我的内心深处发出的。 这一年, 这首歌伴随着我度过了多少个孤寂的夜。 唱完一遍的时候, 井儿悄悄地站了起来, 从前门走了出去。 我大概是用吼来唱完最后有句高音的吧。 只是吼却也表达不出我的心情。 在一片掌声中, 我放下话筒, 从后门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在转身的刹那, 我看见井儿站在前面的走廊上, 手似乎在擦着眼睛, 但我却没有让我的步伐停下, 因为我害怕我的泪水会不争气的流出来。 第二天我将那个我挑了好久的, 一个素白的带着个小风铃的贺卡托人送给了她。 我在那上面写着: “从昨天走过 我带走了所以的寂寞 却将我最真是祝福和牵挂 留在了一个不知你是否发现的角落!“ 却没有回音。 尽管说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但却仍然是止不住的伤悲。 我却没有任何一点怨她的意思, 只是将所以的一切都归于我的自作多情。 所以的日子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平静了, 在校园里偶尔碰见的时候, 我们依然是视而不见, 甚至有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了, 彼此也会故意躲开。 我也依然故意放纵自己和别人一起疯狂, 依然在孤独中一次又一次的在心中将她的影子反复记起, 依然迫切地想知道关于她的任何一点的消息。 生日那一天, 我一个人都没有请, 因为一年前的今天, 我的生日因为缺少她而变得没有一点乐趣。 或许也那一次也是最令我伤心的, 我几次三番的请她, 而她除了躲避就是不回答, 就连几个和我要好的同学都也看不过去。 一年后的今天, 我谁都没有请, 只是在下晚自习后独个儿买了几罐啤酒, 从未喝过酒的我, 醉倒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到了五月份, 家里已经开始为我办转学手续了, 他们想让我高三和他们在一起, 多少也可以照顾我一点, 让我念好高三, 考个好大学。 当然这一切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同学。 到了六月份, 所以的手续都办好了, 只等着这个学期完了就转。 我却无法解释自己的感情, 纵然这是一个伤心的地方, 但真的要走了, 心中却又是如此的不舍。 一次和偶然的机会中, 我从井儿很要好的朋友嘴中得知, 其实井儿一直都在喜欢着我, 只是单亲家庭的她, 一直害怕受到伤害而躲开了我。 我不知道那一刻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也不知道心中是喜还是悲, 但我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但我却没有去找她, 既然所以的一切都已经过去, 再重来已经没有意义, 而且, 既然她也已经习惯了掩藏自己, 习惯了这种平静的日子, 我又何必再去打扰她“ 只是, 我的心中却是如此的无奈和伤怀。 直到期考的前一天, 我才在怀疑和惊异中告诉了几个关系较好的同学我要转学。 我说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