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里是怀抱着一种仇恨的心理出现在你的面前。可是在看你17岁那张青春洋溢 的脸以后,我就突然自卑了,相对于你来说,我真的老了。 从你出现在我们的生活开始我就一直恨着你,那种带着害怕的心理一直一直恨 着你。可17岁的你让我想起了17岁的我,在你迷茫又清澈的眼里,我看见了我17岁 的样子。经过那么多那么多个黑暗的洗礼之后,我已经没有办法像你过那种无忧的 生活了,在我的眼里你一直都很快乐的孩子。 你用你的衣服为我撑起了一把伞,我却感觉那是一片天空。接触你异常冰冷的 皮肤,心里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突然就好想抱抱你把我心里的温度全部全部传给你。 虽然,我还是恨你,很恨很恨你,我也爱你像恨你一样,同样的深度,甚至爱有时 候更深一点。 在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明白我恨你只有害怕你单纯容易受伤。这也是我突然爱 上你的原因,没有理由没有借口。你和很多年以前对我说“以后我来照顾你吧。” 的那个少年一样。 - 莫嘉言只是想找个妹妹来疼。她叫单七哥。 - 姐。其实我很喜欢你叫我笨蛋呢! 其实我很喜欢你叫我笨蛋呢! 其实我很喜欢你叫我笨蛋呢! 很喜欢,一直一直都很喜欢。 - 过去的时光,过去的回忆,那些过去的声音总是带着巨大的能量从遥远的时空 里飞速传来砸在我的心口,阵阵生疼在那一段我们的日子里,虽然明明知道有一天 我们都会忘记,在后来的日子里。可是,心里总会想起你异常冰冷的皮肤,真的就 好想好想抱着你,把所有的温暖都传给你。 中午的食堂一直都是很沸腾的,尽管食堂的食物和那猪食不太有差别。而在这 个温饱已经不成问题的年代里。青春洋溢的少年们还是愿意放弃身份不惜与猪同化 以精神和行动去支持国家节约粮食的号召。 单七哥和A 达托着饭盒离开拥挤的食堂向校园的小公园走去,一路上两个人激 烈的讨论着隔壁班的班草。 路过教师宿舍楼时,从一扇未关着的门瞥见了电视里的午间新闻报导。而定格 的画面里充满了血腥。那件鲜血淋漓的警服是自己着熟悉不过的颜色。“哐当”钢 制的饭盒重重的砸在地上。饭菜洒了一地。而饭盒滚了几次却没有碎。而自己身体 里一直跳动的心脏却似乎被人摔在地上碎了一地。鲜血淋漓,痛彻心扉,肝肠寸断, 人心不是钢做的。 “七哥……”A 达愣在原地想去追刚从医院回来仍发着高烧一路狂奔的单七哥, 双腿却怎么也没有力气迈开,胶在地板上眼睁睁看着她跑开。 - 泪水顺着发白的脸颊一路顺流而下,畅通无阻。 疯也似的飞奔而去,迫切的想离开这里,只因心里有一个念头。那两个字像一 直横在血管里的种子,生根,发芽,枝繁叶茂。爆露在空气中——爸爸。 - 在一片惨白的世界里,她隔着玻璃窗看着那张和墙壁一样苍白又苍老映了一丝 青色的脸。心脏就像有一支利爪在那里一次一次绞动般疼痛。心电仪幽蓝的屏幕上, 那些白色的线条在轻微的跳动,发出清晰的“滴滴”声。 泪水一直没有停过,好像要把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以眼泪的形式倒出来连同那 些疼痛,可是却一直是那样的无上境。 - 他睁开眼睛看见一片空白的世界,唯一的感觉是全身空虚得难受。 他看见隔着玻璃的。她的双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可是。 那声音却清晰的传到他的耳朵里直抵心灵深处,他知道。她说“爸爸” 侧过脸,滚烫的泪水划过冰凉的脸,渗入枕头。同时也渗入他的心底一点一滴 的瓦解那坚硬的如冰的心和那些冰冻的血液。 对于她,他心里从来都只是有爱的。只是物及必反。 单七哥看着这一切,刚燃起的希望在瞬间又被熄灭了。记忆里 那些摇摆的音乐也消无声息了。周围的一切都很模糊。唯一清晰的是自己惊讶 的声音,那含着一丝恐慌后悔的声音 “——爸爸。” 而换来的是他坚决的背影和转身的那一瞥包含了很多她读不懂的东西。 其实那两个字只有她的耳朵和心听见了。 而他读得懂那两个字。眼里充斥的恨是爱转化而成的。爱她,但恨铁不成刚。 她却读不懂玻璃另一边所弥漫的东西。那幸福的味道,还是无法穿过玻璃和墙 壁弥漫到她的周围传到她的心里。 就像那些一直无法穿透那玻璃传到她心里的东西。 一直一直是这样。 -----穿不透。 墙角下的重型摩托车,少年模糊的脸庞淹没在烟雾背后,来往的车辆有意无意 的把灯光扫向他和路灯光一起交织映出他错综的模糊的影子。 一如初识的场景。 单七哥条件反射的咳嗽,皱起眉头,她真的很不喜欢他吸烟的样子,虽然这样 的他可以引来很多女孩侧目。但她一点也不喜欢。她也不得不承认他抽烟的样子很 好看。 他丢掉烟,碾灭烟。依然是半长的烟。在听见她的咳嗽声后,丢掉顺脚踩灭那 星火。 “怎么会在这里?” “走吧!”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没有必要。只是把安全帽递给她,径自 上车,单七哥也跟着跨上车,却没有带上安全帽。而是把它还给了他。莫柯少也没 有说什么,发动,车子一阵颤动然后就像颗流星滑了出去。 轻轻的靠着他的背。感受着他身体隔着布料传来的温度。眼睛就像坏了的水龙 头,不断滴下泪水。像无意滴在纸上的墨水一点一点的晕染开来。 后背传来的冰凉温度,让他的心莫名的收紧,因挤压传来的酸痛感,让他觉迎 面来的风似乎穿过安全帽,阻挡他的呼吸,全身要呼吸不过来。他可以感觉到她的 的哭泣声,还有她身体传来的轻轻的颤抖。在这热汗淋漓的夏天里,突然感到一片 的冰凉。贴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滑过的热风在瞬间似乎降下了温度。 - 青绿色的草地上散落着几个扭曲的空啤酒罐,显得特别的刺眼。两个少年在草 地上看无限美好的夜空喝着国产的啤酒,心情无限的苦闷。 - “你知道吗?我过去的生活就像一张影碟,分为A 面和B 面。阳光灿烂的那面 就是A 面,而阴暗晦涩的一面就是B 面。” “生活一直都是这样,好与坏。”莫柯少仰头灌下最后的一口啤酒。握着啤酒 罐瞄准不远处高高在上的兰花形状的路灯射击。然后是一种似乎沉闷的声响。接着 是空罐落在水泥地板上连滚几次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路灯灭了一个, 这片星空下的世界又少了一个制造光亮的物体。 “你看,今晚的星星好多,好多,一闪一闪的,好漂亮哦。真希望可以一直这 样永远不要有悲伤。”单七哥把头歪向莫柯少,靠在他的肩膀上。泪水大滴大滴滑 落眼角落在草坪上,钻到泥土里。 “我一直都都很想快乐。一直一直快乐下去。” 莫柯少听着这种压抑的声音心里头突然就难过得像压路机碾过一样。鲜血淋漓 的疼,无处可逃。 “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我来照顾你。” “我来照顾你。” “照顾你。” “照顾你。” 在很久很久之后离尽头只有1KM 的距离,记忆只变成一片空白的那段空白里, 她总会在无意识里听见这无法忘记的声音从一次次从那遥远的空白的时空里穿透过 来撞击在心里形成无法停息的回音告诉她,有个少年告诉她,会照顾她。 照顾她。 一直一直从没有离开过。 - 在每个少年心里总会有一种很强烈的情感想要好好的照顾一个人,不想看见她 悲伤,看见她难过,她的眼泪,心会很痛,就像一部绞肉机在绞着他的心脏。而少 年莫柯少那种强烈的情感承受者是单七哥,他想好好的照顾那个人叫单七哥。无关 用什么身份。 第一次弄明白体会到什么是坐牢的滋味。而起因只是因为折了几朵花。射坏了 几盏路灯和乱仍了几个空啤酒罐。 感慨,特别深沉的感慨。单七哥对着眼前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墙在内心十分深 情的感叹。 “别担心,会有人保我们出去的。” 你一定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一定会有特别多的感触吧。其实,你何必要这样 呢?选择这样让自己坠落。 有很多事我不知道,可是你的许多心情我真的可以感觉得到,因为在你眼里我 没有看见很多的东西。 - “你好像一点儿都不紧张,你和这儿很熟吗?怎么感觉这些墙壁很熟?” “那是以前的事了,习惯就好了。那你呢?你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也没见你 担心,只是你似乎特别的紧张。” “你聪明得让我有点怕,是啊。我爸爸是警察。不过,我的紧张是多余的…… 我现在在担心他,担心以后的生活没有他,担心以后没有人骂我。 - 你知道吗?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受伤了,为你而伤的。你什么都没有说,可是 我可以从你的眼里看见你的悲伤,我也曾经拥有,可是在我像你一样十七岁的时候 却什么都没有了,早在那以前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不想你放弃自己,放弃生活,放弃未来。折掉自己的翅膀坠落到这里。一直 坠落下去。你听说过吗?有个地方叫天使禁猎区。 莫柯少,莫言嘉,秦亚哥所生活的地方叫天使禁猎区,因为在这里连天使都无 法飞行。所以如果有时间可以重来我选择不认识。因为你是我的天使,我想一辈子 去照顾的女孩子,可是在这里你无法飞行但是生活真的没那么多的如果让我们来设 想,所有的如果总是建立在有些我们所有如意的不希望也无法改变但已发生的事实 之上,有很多的事是逃不掉的。 我一定会照顾你的。 - - 忘记过了多久,单七哥和莫柯少终于被带离了那个所谓正义的发源地——警察 局。逃离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失去自由的感觉。 - 单七哥在她的心里深深的刻下了这一天,因为这些有很多很多的事似乎就在一 句简单的话语中尘挨落定了。 - 我们回家吧!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家究竟意味着什么。就像过去的那种生活,有一个爱 我的女人,我叫她妈妈,有一个我永远都不懂的男人,我叫他爸爸。还有一个女孩 她叫我姐姐。可是很多的时候我都觉得我是个孤儿,那种像浪子一样的感觉,一直 都潜伏在我心里的某个角落从未离开。 - 很多很多年以前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记忆里她是第一个抱我的女人,记忆里 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妈妈”记忆里没有那个生我的女人的怀抱。记忆里她的脸从来 都是模糊如雾里云。而家就如同这些一般模糊。 - 我们回家吧。 回家吧。 回家。 回家。 回家。 在很久很久之后,在单七哥的记忆里都无法抹杀掉这来自心灵的召唤的声音。 一切就这样尘挨落定了。 “你没事吧?” “没事。”单七哥接过A 达递过来的饮料。目光锁定篮球场上的那个球状的物 体,心里莫名的疼痛。以为自己不会再来了,可是还是放不下,毕竟已经十几年了, 脑海里依然清楚的记得很多年以前的那一天。 ——七哥,来,爸爸送你个礼物。 ——相信你和爸爸一样一定会是第一的。 那是唯一一次他对自己讲话那么的温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更是唯一的一次, 那么相信自己。所以从那天起篮球就成了自己生命里很重要的一部分,就像爸爸像 自己生命里很重要的一部分一样。确切的说,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可是从什么时候 起,这一部分被遗失了? 或许,我们互相都放弃了。 - “七哥,如果有一天我要走,你会留我吗?”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 - 原本我以为,你会一直需要我。我以为我对你来说和你的那些朋友一样重要。 我以为我可以像他们一样照顾你。保护你。可是,我想或许我走了,你会更想我的。 但是我的心里真的放心不下你,很担心,虽然,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但是…… 可是我注定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你应该奇怪我为什么对你的事一无所知,连一点传言也没有听说过,因为在十 七岁之前,我不在这里。 其实,我们都一样的,没有家。只是你比我幸福,至少你的家还在,可是我不 同。 - “A 达,你很奇怪,你也有心事吧,其实我一直都不想忘记篮球。”少女双手 撑着膝盖转头看向神色悠远的女孩。 “七哥,你知道明年谁会是NBA 最值得期待的MVP 吗?科比。在姚明。艾弗森。 赡姆斯。安东尼。五个候选人中,科比是最值得期待的MVP.” “那又怎样?也和我没有关系啦。”单七哥拿起饮料啜了一小口。就像现在在 球场的一切陌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一样,连篮板都是不同颜色的。 “七哥,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你会选择现在选择这里吗?” “宇智泼佐助说,他的梦想不在未来只在过去。” “可你不是他。” “我知道。” - 其实我知道我不是他,可我也知道我和他一样,我的梦想不在未来只在过去。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A 达。 亚哥。柯少。嘉言。或许是我的宿命。也是他们的宿命。可是你只是我的一个 意外。虽然有很多很多关于你的事,我不知道不明白不了解。 -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就像我舍不得离开我的篮球场一样。” 那些不小心从缝隙里钻进来的光一下子就把世界照亮了。顿时希望在时空的墙 上折射出了无限的光芒,总会变得亮堂堂的。 - 七哥,我知道你不是他。 午休的时间一般都很热闹,同学们多半是打饭到教室里,一群人围着边吹牛边 吃饭,把教室弄得跟菜市场差不多。 “199 班的单七哥在不在?” “有什么事?”单七哥把饭盒搁在栏杆上面转过头眯起眼睛问眼前这位气喘吁 吁的穿这保安制服的门卫。 “你妈妈找你,校门口正等着呢!” “哦,我知道了。”少女懒懒应声不去理会对方毛病很大的话。 “七哥,那我先回宿舍洗衣服了。”身边的A 达对她打声招呼径自下楼。 “嗯,先回去吧,我一会儿上去。” “宝贝,这这儿呢!” “妈,你怎么来了,医院不是很忙吗?” “我的宝贝女儿哟,可想死我了,你也真是的,也不回家看看你妈!!” 单七哥愣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又是抱又是亲还转来转去把她看个够, 嘴里还不停的叨念“瘦了不少,可心疼死我了……”心突然就咯噔一下,视界陷入 一片模糊。 她的鬓角又多了几根银发,她的青春为自己付出,一切毫无保留的付出了。其 实自己和她,只是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可是命运还是把这两个人连起来了。 单七哥可负天下人也不能负了她。这个她叫妈妈的女人,已经叫了17年,过去 是,现在是,将来都会一直一直是她的妈妈。 “七哥,七哥,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只是太高兴。”慌乱的避开她关切的眼神,突然一阵窒息似乎 把自己的肺给弄丢了。 “七哥,妈知道你和你爸一直都有很多的误会。可是这一次他真的很想你,你 应该知道的,他受伤了。” “妈,我知道了,我会找个时间去看爸的。他始终是我爸,不管怎样这都是放 不下扔不掉的,就像您是我妈妈一样,永远都是无法舍弃的。” 从来都没有想过或许有一天你也会舍弃我离开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不舍弃你, 你就一定会陪着我。可是,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妈妈请你不要放弃我,我真的不想 再次被妈妈抛弃一次。 “妈,你永远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 “好端端的,说这些话干吗。说得好像我不要你了似的。”女人有些埋怨的望 了她一眼。 “妈,你先回去吧。我们要休息了。”少女说完便径自跑开了。 她没有回头,一直跑。泪水在风中狂飘。害怕自己回头之后悲伤会更加抑制不 住的淹过大堤淹没自己。她知道她一定还在,还在门口那里看着自己,一如小时候 每次送自己上学一样直到看不到自己为止。 “七哥。回来了。”A 达转过身看着七哥通红的双眼,然后她就像一头豹子向 自己扑过来,紧紧的抱住自己。 那些冰凉的温度隔着T 恤一点点渗透到皮肤里,然后在血管里和血液一起游走 一次一次的循环,全身因心脏的冰冷而战粟起来。耳边是少年哽咽断续的声音。仿 佛深夜里女巫阴冷的声音宣读下的魔咒,一遍一遍的在自己的世界里回荡,不再离 开,像那些过去时空里的回声 “——我真的不想她也放弃我。” “——我真的不想她也放弃我我,因为我真的无法再承受一次被妈妈抛弃的打 击。” “——从来没想过如果我的世界没了她会是怎样。” “我一直很爱很爱很爱很爱你,一直一直。所以拜托你不要离开我。” 那些温热的透明液体一颗颗的滴到自己的后颈,灼伤了一大片肌肤也灼伤了身 体里某个最柔软的部位。 A 达知道那些温热的透明液体叫泪水。 手上残存的那些泡泡正在一点点的幻灭。 ——我知道了。我会找个时间去看爸的。 ——她始终是我爸,不管怎样都是无法舍弃的。 玻璃另一边的幸福始终无法穿透过来,传到自己的皮肤里再一点点的蔓延最后 停在血液里输往终点站心脏。一直呆在那里再也不离开。 那些包装精致的礼品盒安静的停在幸福的门外。玻璃窗里是自己曾经无数幻想 的家的画面。 爸爸 祝你早日恢复健康,再当个好警察。有空的时候我会想你的,不知道你会不会 想起我。 女儿七哥 ——爸爸,我走了,以后你再也不会看见我淘气了。我想我还在没办法读懂你。 对不起,让你气白了不少头发,可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 可是才明白其实我从来都不在。 天还是那么蓝,白云朵朵飘,阳光还是和从前一样灿烂。可是我的世界变得只 剩黑白。终于赶上了世界末日这一辉煌的时刻,可是我一会儿也不开心,因为这一 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希望就像沙漏一点一点的从缝隙里跌落到了底部直到什么都不剩,却是无法重 来的。 “好了,别不开心了。” “……”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扔下你不管的。还有亚哥,我姐。我们都不会扔下你不 管的。” ——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不会 ——不会 “——永远不会吗?” “——永远。” 来来往往的车辆有意无意的把车灯扫向他们和路灯光一起交织映出他们的影子。 莫柯少微微擅抖的手里最终落在她的背上,给了她安定的力量。手心里温度还 是凉得吓人。他紧紧的抱着她,想把自己的温度全部都传给她,告诉她我会一直一 直给你温暖。 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的落在了少年白色的T 恤上隔着那一层布料一点一点的灼 烧他温暖的胸膛。鼻息间全是他的气味,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清香的沐浴露的味道 给她一种叫安定的力量。似乎只要靠在这里,就什么事也不怕了。 七哥 我走了,很遗憾没有当面跟你说声再见。请你原谅我最终还是和他们一样离开 你。真的很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可是这是我无法给你的承诺。 爸爸的公司倒闭了,也就是说他破产了。车子,房子。别墅,通通都要拿去抵 债。因此他没有办法再养活我了。所以我妈妈就把我接走了。 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爸妈很久以前就离婚,我也一直没告诉你在我十七岁之前 我的家不在这儿。爸爸在哪儿做生意我就跟他在哪儿。反复无常的漂泊,无奈的颠 沛流离。所以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于,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参于你的现在和未来。 其实我一直都是很想了解你,了解你的过去,你的故事。别人所说的那些传言, 我从来都不想去相信,关于你的过去,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这就是有一直没问 你的原因。 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倔强的孩子,我也一直知道其实你的 脆弱都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也一直在等,等你告诉我,你的故事。 所以我想一直在你身边,因为怕你受伤,可是一切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七哥,外面的天好蓝好蓝,机舱里面的人们都很愉快,除了我。因为我要去地 球的另一半了。我们或许再也不会见面了,又或者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也已经不在那 儿等我了。 泪水大颗大颗的滴在棉被上,黑暗里可以感觉到那些泪水正一点一点的渗入棉 被里大片大片的晕开来,就像那些悲伤一点一点的渗入心脏里慢慢晕染开来。然后 大片大片的蔓延最后一直停在血液里,在身体的一遍又一遍的循环。 晕黄的路灯光穿透玻璃打在白色的墙上,落在枕头上。那张带有整齐折痕的信 纸上,一行行龙飞凤舞的字就像此刻自己的心情龙飞凤舞的伸出许多条纹,延伸延 伸最后纠结在一起。 单七哥拉起棉被蒙住木然躺下,一直都是这样路灯光总是刚刚好落在枕头上。 只是今晚的路灯光好刺眼。!! A 达 你过得好吗?地球的另一半的天空是不是也是很蓝?有没有想我? 我很想你。 你知道,我这里是秋天了,你那边还洋溢着春天吧?风一直一直不停的下的吹, 你走了之后我就觉得很孤单, 不知道吗?我们换了一个班长,你一定知道他的,你一直很喜欢他的。他来敲 我的课桌叫我教作业的时候我就特 别想念你,因为你是第一个会敲我桌子叫我教作业的人。 你的座位一直是空的。自你走了只有,我就再加没吃过食堂里的饭菜了,那些 真的很难吃!莫柯少每天都会来给我送饭,每天我都会爬墙到那条旧胡同等莫柯少。 亚哥和嘉言姐都对我很好,我觉得幸福,可是还是少了很多的东西。你呢? 你幸福吗? 忘了告诉你,今年我们这里春节的时候,亚哥和嘉言姐就要结婚了。 一只只纸飞机都在空中画中画出一条条优美的抛物线,然后消失不见,心里很 明白这些飞机是假的,其实它们都没有消失不见,而是坠落到地面上了因为没有时 空隧道。如果有时空隧道,那它可不可以载着自己去地球的另一半? “你知道A 达去哪儿了吗?” 单七哥转过头看着身边突然多出来的少年,他逆光的脸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看他的头发被阳光镀一层金光。但是她知道他是谁。 “你看,秋天到了,可是她那里还洋溢着春天。”说完她就转过身走了。因为 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声响,她知道,莫柯少又打电话来叫她去吃饭了,走 了两步她回过头来对夕阳下的少年说“其实她一直很喜欢你。” 夕阳下少年转过脸,在那一瞬间,眼角有种东西的夕阳下闪动然后落到水泥地 板上,开成了一朵破碎的花。 单七哥出现在莫柯少的面前的时候,他正好挂上电话,单七哥对着他逆光不清 楚的脸微笑说“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拿了东西赶快走人!”单七哥楞楞呆在原地,在她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这样 粗声粗起的带着命令的口气跟她说话。 莫柯少看着单七哥呆楞在那儿,一双受伤的眼睛显示出她有多惊愕。内心无比 慌乱。他缓下语气“七哥,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晚上我再打电话给你。” 说完把装有便当盒的袋子递给她。宽厚的手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她心里突然涌起了 许多的不安。 单七哥接过便当,看不清楚他逆光的脸是什么表情。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 的压过她的头顶又投影在自己身后矮矮的墙上。 单七哥听见了轻微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种类似钢管划过地面的声音,其实她 的听力一向都不是很好,可是为什么这时候会听得如此清晰? “七哥,走吧!千万别回头,记住了”。单七哥没有答应,只是木然的跨过身 后的矮墙,心里升起的那一丝恐惧感在一瞬间扩大扩大最后遍布整个身体。 莫柯少脱下外套丢在身后的矮墙上,再看一眼逐渐模糊走远的女孩子的背影。 “——七哥……” 没有过多的言语不像电影里的那些场景的对白,无限空长的挑衅,只是一句再 简单不过的“你就是莫柯少?”和少年一声从鼻子里发出的声音然后就是一片混乱, 那些钢管,拳头满天飞舞。少年被困在里面了,有人发出了嗷叫声。 单七哥回过头,远远的看见,那群几乎扭成一团的人,手一松,便当盒便掉在 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就像自己清晰听见远处传来的那种响声一样,一样的击打在 自己的胸口上,生生的疼痛蔓延了全身。 她看见刚才还用温柔的手摸着她的头发,那些温度似乎还在,可是那双手出现 却变成了一种很强的武器,撂倒的好几个人而自己也受了伤。 泪水漫过眼眶,大颗大颗的下滑,自己早已学会不哭了。可是泪腺总是会分泌 过多。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有种被抛弃的邪恶感到处蔓延。 “——莫柯少,你真的就那么急切的要把我推离你的世界吗?” “——七哥,你平安就好。” ——以后就让我照顾你吧。 一直清楚记得这句话。记忆里男生宽阔温暖的肩膀不曾离开。可是现在自己却 靠着冰冷的墙看着晕黄的路灯光穿过。外面因为晾衣服而形成的缝隙透过玻璃剪出 自己支离破碎的影子。 自己的心里也是因为他在此刻变得支离破碎吗? 我真的没有你想像中那么纯洁。过往的那些生活一直告诉我,我的生活有多么 的狼狈。在A 弟他们离开只有,在遇见A 达和你们之前,我的生活要多狼狈有多狼 狈。我曾经以为我就要无止境沦陷下去了,是你们救了我。可是A 达走了。 我曾经以为莫柯少说过会照顾我,亚哥和姐说过要带我回家你们就会把我保护 在你们的世界里不让我那么狼狈不堪。可是。 ——你们真的就那么急切的想把我推离你们的世界吗? 手机铃声不停的响着。单七哥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字,按下了挂机键,想起了今 天莫柯少说过的话,心里一片酸涩。 如果我没有回头,你是否想用那个谎言一直把我蒙在鼓里? 有很多的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告诉你们。其实。我真的没有你们想像中的 纯洁。记忆里你们的话语我一直没忘记,不管有没有有天使,有没有天使禁猎区, 请你们允许我在你们的世界里尘埃落定。可是, 你们真的就那么急切的把我推离你们的世界吗? 按下发送键之后,她关掉手机,取出电池把它们放在外套的口袋里,在黑暗的 摸索床栏爬下床。 ——其实我真的没有你们想像中的那么纯洁。 ——不管有没有天使,有没有天使禁猎区。请你们允许我在你们的世界尘埃落 定。 ——可是,你们真的就那么急切的要把我推离你们的世界吗? 一屋子的沉默。 秦亚哥掏出手机按下单七哥的号码。话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无温度毫无感情的 声音,像僵尸在说话般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秦亚哥懊悔的合上手机,这丫头去哪儿了。打宿舍的电话说不在,手机又关机, 哎…… 我去找她!!! 等等!!莫嘉言叫住正欲出门的莫柯少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姐,你还是和亚哥一起吧!我一个人会小心的。 灯火辉煌的街道,单七哥看着自己错综复杂的模糊的影子,漫无目的的前进。 一个笑容/ 简单的生活/ 一起走/ 梦醒之后/ 还是要往前走/ 我知道/ 还不能 再说/ 让美好留在心中/ 就算全世界都没有人懂/ 人生最苦的是放手 ------信<天知道> 驻足在音像店的门口,那些难过悲伤突然就在全身翻江倒海,其实只是喝了一 瓶啤酒。可是为什么自己会那么难过?她抬头看看门口那张历经风吹日晒雨淋的信 乐团的海报。左边的那角已经掉落。遮住了信乐团主唱信的脸。信乐团曾经是他们 最喜欢的一支乐队。为什么要用曾经这个词呢?因为主唱信已经单飞了,那些对摇 滚执着的人们啊,最后还是散了。 ——虽然,团长说会再找一个主唱,信乐团永远不会散,可是苏见信不是走吗? ——虽然,你们都说会再回来,回来找我。可是。你们早已各奔天涯,而我一 个人带着那些想念——散尽天涯。 “哇!!!” 胃里翻江倒海,最终全散在幽暗的街角。 “妹妹,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哥哥来陪你?” “滚开!” “哟!!!性子还挺辣的!” 视界里出现的肮脏双手,另单七哥的胃又一阵翻江倒海,只可惜已经没有什么 可以吐出来了。摇滚的音乐散布在空气中,原来又走到了这里。 “放心,哥哥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 猥琐的眼睛,畸形的脸。她很想把他们弄得更琦形,可是全身的力气好像全被 倒掉了。 莫柯少,你在哪儿?你不是说过会照顾我的吗?可是—— 你终于来了,莫柯少你真的没有骗我。 拳头砸在身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伴者闷哼声。 “喂!你快放手啊!!莫柯少!!” “七哥,以后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一定会好好的照顾 你,就让我们在这个天使也无法飞行的地方尘埃落定吧。” 单七哥仿佛被电住了。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感呢?心口慢慢的散开了一种蒙胧 的幸福感,虽然这幸福来得莫名其妙,可是它们却在她的四肢百骸里尘埃落定了。 “可是,莫柯少,我就要窒息了。”少年这才松开手臂。 莫柯少看着大口大口喘气的她,换了一种发型,染发了,头发她剪短了一点儿。 “你今天很莫名其妙耶!肥皂剧看多了你!”少女顺着胸口嗔怒出声。 莫名其妙。 七哥你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过去,我们都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可是那些对现在来说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七哥,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而我的过去你也未出现,但是,那些都过去了不是 吗?现在就让我们风雨与共吧。而那遥远的未来,我们何必去设想呢? “七哥,我们一起逃亡吧!!” 无限摇摆的音乐,忽明忽暗的灯光,人们摇摆的扭曲的身体,单七哥突然一阵 的恶心。突然,特别想把白炽灯全都打开,让下面一切丑陋的形态都暴露在光明下, 狠狠地把真相撕出来。 视线突然里出现了一个香港电影里经常出现的大哥大之类打扮的人物,黑色的 西装,光头,一把黑色的墨镜,罩住了大半张脸,而他的身后更是跟了很多个可以 称为喽罗的人物。但同样的是黑色西装,带墨镜。这种排场应该是拍电影吧! 葛优什么时候来演黑道了?可是摄影师又在哪儿呢?而…… “走!单七哥的手腕被莫柯少紧紧的握住拉着走。” “喂……莫……” “嘘……别讲话。”莫柯少回过身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单七哥顿时听话的噤声。 眼角瞥见秦亚哥拉着莫嘉言的手没入门后的黑暗里。而刚才那群人正好从他们身边 经过。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单七哥清楚的听见莫柯少沉重的喘气声,还有他急促的 心跳声。虽然这里的空气都充满了无限摇摆的音乐,可是少年因紧张变得沉重的喘 气声却清晰传进耳孔里在耳蜗上形成强大的声波。 经过身边的人突然投来暧昧的眼神。“闭上眼。”黑暗中少年好听却较往日紧 张的声音再次传来,单七哥听话闭上眼。依然没能明白在这一段时候里所发生的事 情。 “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 单七哥看见莫柯少疲惫的双眼。坚定的点点头。 “我们现在被追杀!” “为什么?” “因为我们杀了人。现在他们的人来复仇。所以,七哥。你不该出现的,这里 真的不合适你。你应该回去,回到你原来的生活,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千万不要承认 你是单七哥,更不要承认内你曾经认识默莫柯少,秦亚哥和莫嘉言!!” 泪水漫过眼眶,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悲伤哗啦哗啦的在四肢百骸里窜到心脏的 位置形成了强大的钝痛磁场将潜伏在周围本不属于自己的悲伤都吸过来。 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天使禁猎区。终于知道为什么在酒吧里会看见“葛优”为什 么没有发现摄影师,为什么要分开走。为什么,…… 因为,莫柯少,秦亚哥被追杀,因为,我们在逃亡…… 莫柯少拥住单七哥单薄的身体,他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擅抖。那些异常冰凉 的温度隔着布料传递到他的身体里,传到他的血液里,最终停在心脏里。似乎要把 那儿冻结了。 “我的女孩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就是你们保护我的方式吗?你说过不会再放开我,会好好照顾我,我们一起 在这个连天使也无法飞行的地方尘埃落定。莫柯少,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把我推 离你的世界,让我隔岸观火? 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为什么每个人都是想要离开我连同危险离我,丢下我一 个人不管?告诉我只要我离开你们的世界一切都会风平浪静,海阔天空。可是—— 你们有没有想过单七哥一个人会寂寞,会悲伤,会哭泣? 有吗? 其实,她害怕的是一个人,空荡荡的一个人。 七哥,你真的不该出现,这里真的不合适你。你才17岁,我们的17岁已经被埋 葬在整个死尸堆里已经无法改变了。可是你不一样,你的17岁应该像花儿一样绽放, 而不是还没绽放就像花儿一凋零。你应该离开这里,离开了这个世界一切就会风平 浪静,海阔天空。可是 ——我不知道离开了这里你会不会哭泣? 泪水划过脸颊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着耀眼的眼光。 既然我们现在被追杀。那我们一起亡命天涯游山玩水归隐山林吧! 哥,姐,你们说过带七哥回家,七哥不会再离家出走了。流浪的生活真的很苦。 莫柯少你说过会好好照顾我的不会再放开我,你说过我们要一起在这个连天使 也无法飞行的地方尘埃落定,所以不可以反悔哦!!! 单七哥愣愣的看着眼前挡住自己去路的人,看他们的着装打扮,可以确定来者 不善也。 17岁之前她也被人这样堵过,一群小太妹,可是,单七哥并不是陶瓷做的。 “你就是单七哥?” ——千万不要承认你是单七哥。 可是 ——莫柯少,你说过的会好好照顾我,不会再放开我,我们一起尘埃落定。既 然这样,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所以 “没错。” 来不及有其他动作和言语,人就被绊倒在地,高脚靴尖尖的鞋跟抵在自己的胸 口,对放一使力,锐利的疼痛瞬间传遍了整个身体。一群高高在上人类用着无比轻 蔑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自己现在是被俘虏的待宰羔羊。 “单七哥,你最好识相点儿!乖乖地告诉我们秦亚哥和莫柯少姐弟在哪儿,我 们就不会再打扰你,否则……” “否则怎么样?杀了我?”躺倒在地的少女挑衅的挑起眉毛。 “怎么你不相信?”女人低下头靠近,注视她的眼。 “信。我当然相信。但是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伴着这 有力的挑衅声是少女利落的拳脚。 顿时,场面变得无比的混乱,人群一拥而上,而单七哥孤军奋战。 ——你们知道吗?单七哥其实不是个陶瓷娃娃!!! 抢过钢管,一个横扫千军不知撂倒了多少人旋风连环踢,场面全度扭转。单七 哥立于这些倒地不起的人群中听着渐近的的机车声。她记得这声音,对方熄火了。 “七哥,你有没有怎么样?”莫柯少紧紧的抱住她,随即松开“我不是跟你说 过吗?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千万不要承认你的单七哥,不要承认你认识我们!你怎么 ……” 单七哥拉掉莫柯少搭在自己肩上的双手,坚持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失落感 一点一点的膨胀最后爆炸 “单七哥不是陶瓷娃娃!!” 秦亚哥拉住单七哥说“七哥,你真的没有必要,以后见到这些人,记住不要和 他们硬碰硬,要逃开!!!知道吗?” 少女转过头瞥了一眼英俊的少年甩开那双曾经牵起自己的手说过要带自己回家 的手,她吸吸鼻子不让泪水掉下来。 ——有很多的事是逃避不了的,如果可以,还会有今天吗? ——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我逃得了这一次,下一次,但是你们就保证我能逃 过下下次吗?就算我逃过得这一切,可是…… ——我依然逃不过我爸爸是警察,而我是罪犯的命!! 因为在遇见你们之前,我遇见了A 弟他们,在遇见A 弟之前我是我爸唯一的得 意弟子,在这一切之前我妈死了! 惨白的月光就像惨白的真相,白晃晃的摆在面前,那些词宛如针尖地刺在心口 上密密麻麻的疼。 不曾去询问,了解你的过去,只是害怕你回想过往那些悲伤的场景会一个人难 过一个人掉眼泪。每个人的过去都没有那么幸福,可是我知道我们的那些过往是如 何的狼狈,像小时候被不小心弄掉被车轮压过的棒棒糖,那个画面支离破碎,而过 往的回忆也是如此。像是美好的一张剪影整个画面残破不堪。 你说得没错,有很多事是逃避不了的。可是在你的轨道还没和我们的世界相交 时请你调转方向擦肩而过!并且保持我们1KM 的距离。让我们可以看见你的幸福, 尽管一切会很模糊,但,至少我们看不见那些细小的悲伤,细微的疼痛,细微的伤 口,让我们可以放心的在无法飞行的血腥世界里安静的沉沦,不必再牵挂。 可是,单七哥你是一个倔强的小孩子,我们该拿你怎么办呢? 离开了我们,如果你哭了该怎么办呢?还有谁会替你擦眼泪?还有谁会给你肩 膀靠,还有谁会给你怀抱窝? 他的手也和我的一样宽一样温暖吗?他的肩膀也和我的一样坚定可靠吗?他的 怀抱也和我的一样温暖让你安心吗? 离开了我们,如果你迷路了该怎么办呢?还有谁会牵你的手带你回家? 离开了我们,如果你饿了该怎么办呢?还有谁会给你煮饭菜? 他们也一样对你很好,会好好的照顾你吗? 其实,我们真的舍不得你,放不下对你的牵挂,即使你会比天使更快乐比幸福 更幸福,可是我们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谁会是你的天使,你的幸福会在哪里,哪个方 向?朝南或朝北?又或者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也曾经是我们一直要的,可是… … ——你还是没有调转方向,硬生生闯进我们的心,梗在心坎上,卡得我们生生 的疼,你也一定很疼吧?不然你怎么会哭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们真的可以一起在这连天使也无法飞行的地方尘埃落定吗?我真的可以不再 放开你?即使我断了一支手? 在被追杀的日子我们真的可以一起亡命天涯,游山玩水,归隐山林,真的可以 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