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 呵呵!我可是一个超超级的麦霸。谁敢和我抢麦克?哼!我一声震天吼,震得 他(她)满地找牙去。 李大桶那家伙还挺会选日子,早不出生,晚不出生,偏偏在今天出生。似乎是 早就算好了,二十二年后的今天,有一个因感情失意而忧心忡忡的小女子想要通过 撕心裂肺的呐喊来宣泄心中的烦忧。 为了能早一些冲进万军丛中夺取麦克,我迅速地背上挎包,冲出了宿舍门。不 过,跑了两步,我又停了下来。就这么空着手去恐怕不太好吧,可是,这么晚了, 到哪去买生日礼物呢? 我于是又踱回宿舍,打开衣柜门,翻找起来。我倒是找出几件以前别人送的还 没有用过的东西,不过我总觉得,这样的东西如果再转送出去会显得很没有诚意。 怎么办呢?我急得额头上直冒汗。 突然,我从柜子的最下边翻出了我的“*** 钩”。嘻嘻!那是我大二那年的杰 作。那年,隔壁宿舍的几个姐妹突然迷上了钩东西。当时,我也凑趣的学了两下, 发现那其实一点都不难,于是便兴冲冲地买来了钩针及各种颜色的线,想要给辛苦 *** 劳的老妈钩一件毛衣。可是,钩了没几下,我就厌烦了,觉得钩毛衣的工程实 在是太大了,于是便决定将毛衣改做围巾。可是,对于像我这种屁股上长着仙人掌 的人来说,围巾也还是太庞大了。我有心放弃,可又觉得如果连一件像样的作品都 没有就放弃的话,未免太对不起我辛辛苦苦买来的钩针和线了。要是让老妈知道了, 她肯定会骂我是个败家子的。没办法,我只好向邻家的姐妹借来了所有的教钩针的 书,然后从中找出一件最微型的物件——一个圆形的茶杯垫,作为我的开山之作。 我前前后后总共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将它“勾勒”出来。虽然这是我的第一次尝 试,但极富创新精神的我一*** 就不同凡响,我并没有完全的照抄照搬图样,而是 在模仿的基础上加入了新的元素——为图样中的那个呆板的圆形茶杯垫“添加”了 极富个性的参差的棱角。呵呵! 我的“*** 钩”创作完成后,我一直把它“陈列”在我的衣柜中。没想到,它 一入柜便受到同“柜”中人的一致好评,成为了我的压箱之作,一压就是三年。 呵呵!这个物件虽不贵重,但却凝聚了我的心血和汗水。而且,它不怎么占地 方,也还具有一定的使用价值,很符合李大桶挑选礼物的标准。ok!就是它了! 我于是把它塞进挎包,然后奔出了宿舍…… 我急急忙忙地来到离学校不太远的蓝月亮练歌房,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到了5 21房间的门口。此时,我突然有些踌躇。这么重大的日子,李大桶的那位可以击 沉鲨鱼的女友应该也在吧。上一次在西单只是匆匆的一瞥,没有看得太真切,不知 道她是否真如李大桶说的那样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唉!李大桶那个没王法的 家伙,呆会儿肯定会用他们的甜蜜来刺激我这个失恋者脆弱的神经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胆怯,很想退缩。可是就在此时,服务生已将521房 间的大门打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以346 米/秒的速度冲了出来。一听便知,那是 我的偶像潘玮柏的歌曲《不得不爱》。不过,令我称奇不已的是,屋内人的演唱简 直就和原唱一模一样。呵呵!没想到,李大桶的朋友中居然还有这样的模仿秀高手。 服务生朝我点了下头,说了声“请进”便走开了。我急忙向前跨了一步,探进 头去,想要一睹高手的风采。可是,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李大桶一个人仰躺在沙发上 把玩着他的手机。而所谓的高手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因为正在播放着的压根儿就是 原唱。 我走进去,朝李大桶“嗨”了一声,而他的耳朵被巨大的音乐声蒙蔽了,居然 没有听见。我于是走到他跟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声地问:“人都哪去了?” 李大桶抬起头来瞟了我一眼,颇为不满地说:“你面前就躺着一个大活人,你 看不见吗?”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关掉音乐,说道,“我是问你,其他 人都哪去了?” 李大桶放下手机,把双手枕在脑后,调整了一下“睡姿”,说道:“他们听说 母老虎要来,都吓跑了。” “讨厌!”我举起挎包准备朝他的膻中穴砸去,不过,挎包行至半空,我突又 收起招式,坏笑着问:“沉鲨鱼也被吓跑了?” 李大桶眨巴着眼睛问道:“‘沉鲨鱼’是谁?” “嘻嘻!就是你的那位能够沉鲨鱼、落鸵鸟的女友啊。” “哦?哈哈哈哈!”李大桶突然蜷起身子狂笑起来,直笑得“泪飞顿作倾盆雨”。 我催促道:“别笑了!至于笑成这样吗?!快说,她怎么没来呀?” 李大桶坐起身来,用他的大手掌在他的脸上从上到下的抹了一把,于是乎,他 刚刚还笑得颠狂的脸转瞬之间就变得愁云密布了。他伸出食指在舌头上蘸了两滴 “相思泪”,分别点在两侧的承泣穴上。 “呵呵!”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没有理会我的“幸灾乐祸”,而是一边装模作样地呜呜地哭泣着,一边拽过 我的衣角来为他“梨花带泪”的脸儿拭泪。 老天!他竟然用我的衣服来擦他的口水!我急忙后退一步,打落了他的手,叫 道:“松开!脏兮兮的!” “唉!”他长叹一声,而后失魂落魄地趴在了沙发上。 我笑道:“你怎么了?” 他有气无力地回道:“她走了。” 我好奇地问:“去哪了?” “回家了。” “她家在哪?” “广东顺德。” 我又问:“她怎么突然回家了?” “她奶奶病危,要她回去。” 我道:“那她用不了几天就会回来的。” 李大桶夸张地抹着泪道:“她已经走了三天了。” 我突然有些心酸。唉!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父母之外,恐怕再没有谁会为 我的离去而忧伤了。 李大桶又道:“我都三天没合眼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瞧,”他扭过脸来,指着自己的眼睛道,“我的眼睛都红 了。” 由于房间里的光线太暗,所以即便我把脸尽我所能的贴向李大桶,大眼瞪小眼 地与他对视了良久,也还是看不出他的眼睛是红,是绿,还是蓝,没奈何,我只好 姑且听信了他的话。我道:“那你还不回家睡觉去,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里这么 吵,不是更睡不着了吗?” 李大桶摇着头说:“我这人有个习惯,噪音越大,我睡得越香。要不,我怎么 会想到把你这个扩音器给叫来呢。”他说完面朝里侧了个身,又道:“你自己唱吧, 声音越大越好,我睡了。” ……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