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 失恋之后,我突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医术不精,六级未过,社会经验值为 零,就连所谓的爱情也如云烟飘逝。唉!除了大学本科的一纸文凭外,我究竟有什 么可以傲然于世的东西? 有时候一*** 来,我忍不住会想,要是能就这么睡去该有多好。 贝贝曾经对我说,她上中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经常会思考一些高深的问题, 如: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人为什么活着?等等。她说,因为思考这些问题, 她甚至于茶不思饭不想。我当时听了惊诧不已,因为我长这么大从来都不知道这些 问题原来也能称得上是问题。 呵呵!像我这种性格的人,可以笑死,可以乐死,可以傻死,可以兴奋致死, 但绝不会忧郁而死,更不会自杀身亡。不过,从那时候起,我开始有些了解那些自 杀的人的心境了。 其实,现在的我已经触摸不到当时的感觉了。为了给读者一个真实的过往,我 只好从故纸堆里翻出尘封的日记本,想重温一下那时的悲伤。只可惜,当我打开日 记本的时候才发现,那几页纸上的字迹早已被泪水冲刷得模糊不清、无法辨认了… … 一晚,我上夜班,走到急症门口的时候恰好碰到也同上夜班的哈云凯。 我蹿到他身后,拍着他的肩膀,用欢快的语调招呼道:“表哥好!”因为近来 我已经辞退了“*** ”的工作,准确地说,是被未过河便拆桥的*** 炒了鱿鱼,所 以我和哈云凯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碰面了。 哈云凯一见我便道:“你还好吧?”他关切的表情告诉我,我失恋的消息已经 通过*** 之口传到了哈云凯的耳朵里。 “当然好了。”* 着一口地道的天津话,用一句广告词回道:“我是牙好,胃 口就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哈云凯笑道:“那就好,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呵呵!太棒了!那我从现在起就要绝食了。” 哈云凯像个长辈似的拍了拍我的头,笑道:“快走吧,一会儿该迟到了。” “Yes,sir。”我朝哈云凯敬了个礼,然后便朝电梯间跑去。 跑了没几步,身后突然有人叫我,我回头一看,竟是更年刘。嘻嘻!这下不用 怕迟到了。 更年刘快步走到我的面前,用凛冽的目光朝哈云凯的背影瞟了一眼,问道: “你怎么认识他?” 切!听她的口气,倒好像我认识了什么通缉犯似的。 我道:“我当然认识他了。您忘了?我刚从急症转科出来。” “哦。”更年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率先朝电梯间走去。 我毕恭毕敬地跟在更年刘的身后,象伺候女皇似的不时地跑到更年刘的前面为 她按电梯的按钮、挡电梯门、开启医生办公室的房门。呵呵!马上就要出科了,我 还指望着更年刘能在出科考试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绝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 子。 走进办公室,我脱下臃肿的羽绒服,准备换白大褂,一抬头发现更年刘正用审 慎的目光注视着我。她一脸严肃地说道:“以后,你还是少和那个姓哈的来往吧。” 我惊道:“为什么?” “我并不是要搬弄是非,这全都是为了你好。”她拍了拍我的肩头说,“俗话 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这些小姑娘,就知道迷什么帅哥呀、 靓仔呀,一点儿防范意识都没有,等将来吃了亏再后悔就晚了。” 我不以为然地笑道:“刘老师,您放心吧,现在流行姐弟恋,哈老师已经严重 超龄了,我正打算到幼儿园去挖掘一个呢。呵呵!” 毫无幽默细胞的更年刘绷着脸道:“你们这些孩子,全都把长辈的苦口婆心当 耳旁风。我告诉你……”她压低了声音道:“那个姓哈的是个伪君子,他把一个女 孩子给糟蹋了……” 我听到这,不禁皱了皱眉头。什么叫做“糟蹋”?是不是在大人们的眼中我也 已经被磊“糟蹋”了,是个没人要的可怜的破烂货?! 更年刘继续道:“还不肯负责任,结果把那个女孩给*** 疯了。” 我瞪大了眼睛惊道:“她疯了?”而后又口没遮拦地替哈云凯辩解道:“不可 能!纯属造谣!” 更年刘气愤道:“你这孩子,你怎么说话呢?!我是那种造谣生事的人吗?! 这是千真万确的。前一阵子,那个女孩的父母都找到院长办公室来了。哼!那个姓 哈的小子居然都不敢承认,非要让对方拿出证据来。切!你想呀,人家姑娘都疯了, 上哪找证据去?!这种男人太可恨了!” 我迟疑道:“也许他另有隐情吧。” “隐情?切!我看你已经被他给迷住了。我劝你别再执迷不悟了,醒醒吧!” 已经换好白大褂的更年刘在我的肩头重重的拍了两下,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其实,我的心情有些矛盾。 一方面,我只是可怜但并不喜欢那些爱得你死我活、你疯我傻的人。人必生活 着,爱才有所附立。如果不能健康的活着,又何谈恒古不变的爱情。 而另一方面,对那些只会让女孩子受伤的负心郎,我又总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扇 他两耳光的冲动。 不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更年刘的话也不一定靠谱。我的思维习惯是,对 于我不能确定的事情,我宁愿往好的一面或我所希望的一面想,所以,我决定姑且 认为更年刘所说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子虚乌有……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