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 就在房门开启的一瞬,雅间里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生日快乐!”。与此同 时,N只魔爪携着一团团奶白色的泥状物朝我的面门直扑过来。我本能的想要低头 躲闪,不料,站在我身后的李大桶却用他那两只钳子般的大手从左右两侧把我的头 固定住了。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把所有的奶油炮弹都照单全收了,有一枚“炮弹” 恰巧落到我的唇边,十多天食不甘味的我忍不住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呵呵,味道好 极了。 嘻嘻!真没想到,贝贝、*** 、妮妮、东北狐全都在。身为寿星老的我收完 “见面礼”跨进门来,一边用纸巾擦拭着脸上的“弹痕”,一边道:“你们这些家 伙,真是暴敛天物!” *** 背着手,极妩媚地扭动着腰肢朝我款款走来,笑吟吟地说道:“菱菱,我 大哥今天上白班,来不了,所以他让我代他祝你生——日——快——乐——!” 她说到“乐”字时突然从身后举出一块巴掌大的奶油蛋糕,不容分说地朝我的 脸直拍过来。嘻嘻!这一次我可是有心理准备的。我早就猜出,*** 这家伙笑里藏 刀。我一边闪开身躲过了*** 的攻击,一边机敏地抓住*** 那只意欲行凶的手,猛 地一推,呵呵,那块奶油蛋糕便毫无保留地扣到了*** 的脸上。 我大笑道:“哈哈!这个奶油面膜不错吧,既能美容,又能解馋,一举两得呀!” 我说完,便想转身逃跑。不料,该死的东北狐突然窜到我的面前,还没等我反应过 来,便把一整个生日蛋糕全糊在了我的脸上。 “讨厌!”我跺着脚大叫,“妮妮,你也不管管你家老狐!” 站在一旁的妮妮早就笑弯了腰,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话还没 出口便又被接踵而来的笑给压了下去。贝贝走过来,一本正经地劝道:“乖,别生 气,回头让你妮妮姐姐帮你出气,打你狐狐姐夫的屁屁!” 哈哈哈哈!雅间里爆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笑声。在笑声中,妮妮低下头去,脸 颊红得好似孙悟空的屁屁。 笑过之后,我“卸了膜”,落了座,自以为今天的“接见仪式”已经到此结束 了,哪知,李大桶突然凑到我身边道:“嗨,我还没给寿星老祝寿呢。” “你稍等。”我急忙拿起书包,以它为盾,挡在面前,说道,“行了,开始吧。” 李大桶一脸茫然地望着我说:“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切!这家伙还真能装蒜!我敢断定,他的拜寿行动的恶劣程度只能在*** 和东 北狐之上,决不会在他们之下。我催促道:“你少罗嗦,有话快说,有那什么快放, 人家都快饿死了。” 李大桶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说道:“祝水菱同学生日快乐。” 而后便沉默了。 我诧异地望着他,道:“完了?” “完了。” 我瞅了瞅他空空的双手,又朝桌上望了望,似乎确实不再有什么可以用来行凶 的物品了。我于是松了口气,一边放下书包,一边笑道:“谢了。呵呵,还是我的 老同学最仗义。” 我的话音刚落,坐在我对面的东北狐突然大声道:“兄弟,接着!”与此同时, 一个红彤彤的近似圆锥形的东东从东北狐的手中抛出,越过庞大的饭桌,安稳地落 入李大桶的手中。一接到东北狐抛过来的“绣球”,李大桶便凶相毕露了。他大叫 一声“祝你鸿运当头!”便朝我压了过来。我见大势不好,想要站起身来逃跑,不 料却被李大桶的一只大手按住。他一边断喝着“哪里走?!”一边用他的另一只大 手把那红彤彤的东东挤到我的头顶上。 “啊——”我惊慌地大叫。不料,那个没人性的李大桶却转而把矛头指向了我 怒张的嘴。妈呀!好酸呀!呵呵!居然是番茄酱! 李大桶依然挥舞着红缨枪,试图在我的脸上再开辟出一片战场。我急忙捂住脸, 低下头去。 龌龊的李大桶见无机可乘,便暂时休战,伸出一只手抓起我头顶的头发,借助 番茄酱的粘性使其竖起来,而后得意洋洋地对东北狐道:“瞧!头型多酷!” 东北狐点头道:“不错!很像她去年整的那个鸡冠花头。呵呵!也就是你小子, 别人想不出这么好的创意来。” 哇呀呀呀!原来都是李大桶这家伙出的馊主意!我偷偷地从书包里摸出一枚红 唇印章,猛地一转身,扣在李大桶的手背上,留下一个*** 的唇印。不料,李大桶 不但毫不惊慌,反而面露惊喜之色。他以蕃茄酱袋为话筒,酸溜溜地唱道:“轻轻 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那一刻我的脸 红得仿佛是被红孩子的三昧真火烤过的孙悟空的屁屁。 …… 那些番茄酱实在粘腻得很,沾在我的头发上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无奈,我只好 顶着这个免费速成的鸡冠花头回到了宿舍。我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脱去外衣,端起 脸盆准备去水房洗头,不想,手机却突然在此时催命般的响了。我拿过手机来一看, 竟是刚刚在楼下与我们挥别了的李大桶。我接通了电话,问道:“喂,有事吗?” 他道:“你下来一趟。” “做什么?” “忘了给你礼物了。” 呵呵!没想到还真有礼物耶!我于是重又披上外衣,冲下楼去。 我走到李大桶的面前,望着他闲置的双手,问道:“礼物在哪呢?” “在这儿。”他说着从裤口袋里掏出一条用红色丝线编成的手链,上面穿着七 颗金色的珠子。 说实在话,我并不喜欢金色饰品,尤其是像这样扎堆的金色,总让人感觉有些 俗气。不过,出于对朋友的爱护,我还是毫不客套地夺过自己的礼物,捧在手里仔 细的研读着。 李大通道:“知道这叫什么吗?” 我诧异道:“怎么?这还有名字?” “当然有了。” “叫什么?” “叫老婆珠。” 切!这个李大桶可真会*** 。 只听李大桶又道:“我决定对我的老婆们进行统一标识,每人颁发一条手链。 大老婆的手链上穿一颗珠子,二老婆的手链上穿两颗珠子。呵呵!你是七老婆,所 以比较占便宜,穿七颗珠子。” 切!这个该死的李大桶送人家礼物也不忘占人家便宜。我撅着嘴道:“你别太 自以为是了,我才不会做你老婆呢!” “不做我老婆,就把手链还给我。”他说着便伸*** 来,做了一个想要抢回去 的动作。 我急忙把手链护到身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有没有搞错,有借才有还,这 手链又不是你借给我的,怎么可能还给你呢?在法律上,咱们这叫‘赠与关系’, 你懂不懂?‘赠与关系’一旦确立,就不能再反悔了。” 我说完便回转身,一边往回走,一边笑嘻嘻地说道:“除非,你肯用七老婆的 那套别墅跟我换,呵呵!” 我回到宿舍时,屋里只剩下*** 一个人了。我举着手链对她道:“你瞧,好看 吗?” *** 眼睛一亮,说道:“转运珠!哪来的?” 我惊道:“怎么?这叫‘转运珠’吗?” “不会吧,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今年很流行的。” 唉!难道李大桶送我这个是为了让我转运? *** 又道:“哪来的?” “李大桶送的。”我沉吟了片刻,而后笑道,“我可不想转运。我去年交的是 桃花运,今年要是转了运,岂不是把我的桃花运给转没了?” *** 却道:“你去年那不是桃花运,是桃花劫,今年转了运正好转成桃花运。” 呵呵!但愿吧。 *** 接过我手中的转运珠,一边掂着它的重量,一边问道:“是足金的,还是 镀金的?” 我摇着头说:“不知道。” *** 瞥了我一眼道:“傻瓜,如果是足金的,就很贵了。如果按一颗珠子一克 来算,七颗就是七克,现在的金价大约是每克150元,那么总共就是1050元,还 不算编手链的手工费。” 我咋着舌头道:“这么贵呀,那它肯定不是足金的,也许连镀金都不是呢。” *** 把手链拍回到我的手中,说道:“你要小心了,别老稀里糊涂的。从他处 心积虑的为你策划生日party 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他的目的不纯。” 我知道,李大桶只不过是出于一种单纯的同情心,想要安抚一颗受伤的心而已。 可是,那一刻,我竟还忍不住希望*** 的判断是正确的。唉!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 种心理是不是就属于人们常常说的那种“吃不到的葡萄都是甜的”的心理。我酸溜 溜地说道:“不会的,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 不以为然地说道:“有女朋友又怎么样?就算是结了婚还可以离嘛,何况 是女朋友?” 我道:“他们才不会离呢,他对他女朋友可是奉若天仙。” “那就更可怕了,这说明他想左拥右抱。你没听人说吗?女人的心只有一个心 房,她必须把前一个男人请走,才能把下一个男人请进来。而男人的心却有多个心 房,可以同时装下N个女人。” 我不屑一顾地说:“切!你这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却道:“我承认我是小人,不过,那个李大桶未必就是君子。” 我也不知道李大桶是不是君子,我更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他是君子。为了逃开 这个让我心烦意乱的话题,我朝*** 做了个鬼脸,然后便端起脸盆冲出了宿舍,奔 向了水房……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