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八 以前,在我的意识里,婚礼就是一幅由俏丽的新娘、洁白的婚纱、娇艳的玫瑰 花组成的图画。可是,在做过两次伴娘后,我对婚礼的美好幻想便彻底的破灭了。 在我看来,婚礼上的新郎新娘就像是动物园里的傻大熊。游客在上面举着面包大叫 “转个圈”,于是大熊便乖乖的转个圈;游客再喊“作个揖”,于是大熊便乖乖的 作个揖。不过,大熊的“劳动”多少还能获得点物质奖励,可新郎新娘呢?多半只 能带着媚笑饿肚子了。 于是,我和大桶商量只旅行结婚,不办婚礼。 我把我们的想法告诉给老妈时,她倒也不反对,只是说:“不办就不办吧,不 过,你们旅行回来一定要到各家转转。” 老天!老妈娘家的亲戚一箩筐,要是都转过来,恐怕三四天也转不完。我噘着 嘴道:“不会吧,非得去吗?” 老妈笑道:“总得和亲戚们见个面吧,尤其是那些不常联系的。都住在一个城 市里,以后在路上难免会碰到,别让人误会了。” 我到今天才明白,原来婚礼还有这么一个重要的功用,就是向所有人宣布—— 瞧!我们结婚了。从今往后是合法夫妻了。以后,看见我们勾肩搭背,不要在后面 指指点点、嘀嘀咕咕;看见我们走进某个*** 空间,不要妄加揣测、造谣生事。 我道:“要是请大家简单的吃顿饭,是不是就不用挨家挨户的转了?” 老妈道:“按理是应该去的,不过,你们都忙,而且小李还在北京工作,所以, 不去也成,我和你爸代你们去就是了。” 唉!与其花三四天的工夫跑遍市内六区的去串门,倒不如花半天时间请大家过 来吃顿饭。 于是,第二天,我和大桶还有我老妈一起跑到饭店去订桌。 没想到,附近的几家饭店异常的火爆,老妈说的那几个“黄道吉日”早就订满 了。最后,我有些不耐烦了,干脆问道:“下个月还有哪天没订满?只要是周末就 行啊。” 接待我们的服务员小姐在预订单上搜寻了一会儿,而后指着一处道:“*** , *** 。” 老妈立马撇嘴道:“不行,阴历是初九,单日子。” 我却道:“‘九’很吉利的。古代的帝王不都是叫‘九五之尊’吗?”我说完 便转过头来问大桶:“你觉得呢?” 大桶打了个哈欠,道:“无所谓,听你的。” 于是,我们的婚期就这么定下了。嘻嘻!正应了那句话——挑日子不如撞日子。 呵呵! 从酒店里出来,我一直默默地跟在大桶身后,乖顺得跟只小羊似的。 大桶斜眼瞟着我道:“有话快说,有那什么快放,别惺惺作态,看得我直起鸡 皮疙瘩。”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轻声道:“大桶,我……我想穿婚纱。” 我对“婚纱”一直割舍不下,虽然拍婚纱照的时候也穿过,但情境不同,心境 自然也不同。在嘈杂的婚礼中唯一让我向往的一幕便是——穿着美丽的婚纱,在万 众注目下,和着结婚进行曲的节拍,携着自己心爱的人,款款的步入结婚殿堂。 大桶笑道:“想穿就穿呗。” 可是,如果要穿婚纱,就势必要找人化妆;如果化了妆,穿了婚纱,就不能再 挤公共汽车去饭店了,势必要找辆车。而且,既然穿了婚纱,就不能直接开饭了, 总得搞个简短的仪式吧;既然要搞个简短的仪式,就势必要找个司仪。总之,如果 要穿婚纱,那么跟妆、婚车、司仪一个都不能少。既然一个都不能少,干脆找个婚 庆公司全权代理得了。 唉!到最后我们还是不能免俗地举办了一场全套的婚礼,我和大桶还是去做了 动物园里的大熊。可是,说来也奇怪,结婚那天,虽然我明知道自己只是一头傻大 熊,但是却依然笑得不知疲倦。嘻嘻!…… 以前常听人说,女婿就是丈母娘家的一个免费苦力,可是,我在大桶身上却丝 毫也找不到“苦力”的影子。他似乎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客套,每次一到我爸妈家 就直奔厨房寻找吃食。我和大桶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吃橙子(呵呵!要不我怎 么会叫香橙呢?)。每次临近周末的时候,老妈就会买上一大盆的橙子等着“孝敬” 她的活宝姑爷。而大桶通常会不顾我的反对以异常神奇的速度将它们全部干掉。日 子久了,老妈也便想出了一个妙法,事先将几枚小橙藏入厨柜的深处,待姑爷走后 再拿给宝贝女儿吃。呵呵! 我和大桶并没有经历所谓的婚姻磨合期,甚至都没有起过什么争执,这或许是 因为我们都不是那种个性很强的人,再或许是因为我们身居两地、聚少离多,也没 有受到锅碗瓢盆等等杂务的困扰,还没有真正的进入婚姻状态,充其量只能算是 “半婚姻状态”。呵呵!那时候我总觉得,结婚对我来说就是多出了一套房子。 在B 超室转科的时候我碰到了同去转科的贺鹏。因为是同年,所以和他的关系 要比周围人更亲密一些,经常一同吃饭、一同聊天,一同骑车回家。因为两个人都 已名花有主,所以我也就没有什么防备。可是渐渐的,我也觉出了一丝暧昧。起先 只是语言上的,而后竟发展到了肢体上的。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明明知道我已经结了婚,他的女友明明就在楼上的 诊室里工作,难道他还幻想着什么艳遇不成? 我不了解那些花心的人。我这个人的心门很小,只要是有一夫当关,那么其他 夫就别想进来了。我只希望,大桶能够克尽职守,为我把好这扇门。 …… 转科结束后,我回到了心内科。慢慢的,工作步入了正轨,我也从一名新手成 长为一名熟练工。于是乎,刚参加工作时的那份激情也就荡然无存了。 那时候,科里和院里都“遭受”了重大的人事变动,整得人心惶惶的。虽然这 与我这个工作在最底层的劳动者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整天看着领导们“你方唱 罢我登场”,心里也不免生出些勘破世情的无奈。 一天,我和一个高中同学去逛街,商场里恰好在放唐磊的《丁香花》。她道: “最近总听这首歌,可是却不知道丁香花长什么样。” 我诧异,因为在我看来,在京津地区,丁香花是一种很常见的花,尤其是在校 园里。 几乎就是在一霎那间,我的脑海里便闪现出一个故事。以往,我也总爱编故事, 但是从没有把它们转化为文字,但是那一次,我却很有种要写下来的冲动,于是便 有了我的*** 作《谁是你最爱的丁香花》。它的点击率并不高,不过我也并没感到 失望。因为,一来,我对自己的水平有自知之明;二来,我当时也没花什么心血, 差不多可以算作是一挥而就的。不过,那以后我便开始不停的写啊写啊,就像打开 了闸门似的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很想在虚构的故事中揉进一些真实的过往,可是这些真实的东西却太过琐碎, 所以,起先我只是随意的写些片断,慢慢的我才将它们串联起来,形成了现在的这 个所谓的小说。不过,当时我只写到第二十章便不得不停了下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