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石磊捏了一下我的脸蛋,问:“先欠着你的,以后连本带利的还你,怎么样?” “不行!”我气鼓鼓地说。这家伙也太可恶了吧,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想蒙混过 关。说出那三个字对他来说就这么难吗? 石磊把双手搭在我的肩上,不措眼地盯着我瞧,一脸的坏笑。 我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呀?!” 石磊笑道:“就是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 “讨厌!你要是不说,我可就走了。” 我说完,假意转身要走。石磊扣住我的双肩,说:“别急!不就是三个字嘛, 我说就是了,你可听好了。” 他说着,把我轻轻地揽在怀里,吻着我的发梢。 我感到一阵眩晕,心也不由自主地乱颤起来。 石磊把他的唇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听好了!三个字:小——傻——瓜— —” “讨厌!你赖皮!”我推开他,举起拳头砸向他的胸口。以前,我一直以为, 石磊是一个忠厚老实而且稍显木讷的人,可是我没想到,半年不见,他居然学会戏 弄良家妇女了。 我气得花摇枝颤,而石磊却笑得前仰后合。 我学着宋丹丹在一个小品中的语气,怒道:“我走了!太伤自尊了!” 说完,我便真的转过身去。不料,石磊从身后紧紧地抱住我,用坚定的不容置 疑的语气说:“菱,我爱你!” …… 夜空中真的有一轮皓月,可惜,在这个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没有随风摇曳的柳梢 头供它攀援。于是,娴静的月亮姐姐只好翻过墙头再上个房头了。 我和石磊手牵着手在校园里闲逛,经过电教馆的时候,看见许多同学正往里走, 据说一会儿要放一部美国大片。 “进去看看吗?”石磊问。 我点了点头。 现在,对于我来说,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有石磊在就好。他就是我的方向。 唉!是不是女孩子一旦恋爱了,就变得不可救药了。 我们走进电教馆,在最后排找了两个位子坐下。不一会儿,灯光熄灭了,只剩 下宽大的银屏闪着微弱的光。 石磊紧靠着我,把我揽在怀里,一边与我耳鬓厮磨,一边挽起我的一只手,很 投入地吻着我的手心。我在他的吻里读到了依赖、眷恋和无法遏制的狂热。我真的 无法想象,这就是那个曾经矜持得近乎冷酷的石磊。 他的投入让我沉醉,也让我有些惴惴。我不知道,是不是爱一个人就意味着, 在靠近他的心灵的同时也要靠近他的身体。 我们从电教馆出来的时候竟然碰到了贝贝。她朝我做了个鬼脸,然后便呼啸而 去。唉!自己真是点儿背。我和石磊复合后的第一次约会怎么就偏偏撞上了这个阴 损歹毒的小妮子呢?我一看她那不怀好意的怪笑就知道,刚才,她一定把所有的注 意力都放在了我和石磊的身上,而无暇顾及那部惊险刺激的美国大片。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贝贝已坐在自己的床上。她见我进来,便夸张地上下打量 着我,然后阴阳怪气地说:“呦嗬!你和石磊进展得蛮快的嘛!” 我笑道:“见笑!见笑!我和石磊还处在老牛拉破车的农耕时代,远远赶不上 您老和姚远的直升机速度。” 贝贝摇头叹息道:“嘿!我可提醒你,一定要守住底线呦。” 贝贝有很强的*** 情结。去年十一,他的男朋友姚远不远千里的从厦门飞过来 看她。他们在外面“鬼混”了几晚,回来后,她居然得意洋洋地对我说:“我们没 有做那种事。” 虽然,我并不确切地知道,那种事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也曾耳闻过许多纯 情少女为爱痴狂的故事,也曾目睹过许多略带稚气的脸走进医院计划生育手术室的 那扇大门。我想,在这个崇尚个性,摈弃束缚的年代,*** 应该是属于稀缺品种吧。 我因此对贝贝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我并不觉得,我有*** 的危险。因为我相信, 石磊会珍视我,保护我的。 我不屑一顾地说:“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们才不会呢。” 贝贝从鼻子里轻哼了一下,说:“你不要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咱们骑驴看唱 本——走着瞧吧。” ……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