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第二天,天空晴朗得没有一丝云朵。 我和石磊牵着手在北京的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游走着。我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如 同满天飞舞的杨花一般,轻盈飘逸。 彩霞满天的时候,我们来到了紫竹院公园。 湖面上,几只鸭子正悠闲地游着。突然,一个龌龊鬼捡起一块巨石朝湖中扔去, 正落在一只鸭子的近旁。只听“扑通”一声,石落处溅起巨大的水花,那只刚刚还 悠然自得的鸭子竟然一飞冲天…… 我看到有人“行凶”,先是紧张地尖叫,待看到鸭子轻功了得,便又兴奋地拍 着手,道:“没想到,鸭子急了也能跳墙。太厉害了!” 我正一惊一乍着,不提防,石磊把嘴凑近我的面颊,飞快地吻了一下。 我轻轻地捣了他一拳,娇嗔道:“讨厌! 你是强盗,专会趁人不备。” 石磊笑道:“你错了。专会偷偷摸摸、趁人不备的是小偷,不是强盗。强盗都 是明目张胆的去打劫的。” 我眨了眨眼睛,说:“嗯,也对。那你就是个小偷。” “可是,我现在突然想改行做强盗了。” 我诧异地望着他,一时没搞清楚他的意思。 他突然搂住我,低下头来,把他的唇贴在我的唇上。唉!我平生第一次觉得, “强盗”原来是这么的可爱。 我闭上双眼,尽我所能的仰着脸,象向日葵拥抱阳光一般,承载着他的吻。此 时,腼腆的斜阳害羞地躲进了地平线,黑暗悄无声息地吞噬了樱桃色的霞光。 他抚着我的背,不遗余力地吻着,直到气喘吁吁的时候才停下来,他把唇挪到 我的耳边,轻声地问:“初吻的感觉如何?”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唉!石磊倘若知道,我的初吻早就被另一个 更加胆大妄为的“强盗”夺走了的话,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石磊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轻轻地把我的身体推离他的胸膛。他打量着我的神情, 问:“你怎么了?” 我灵机一动道:“谁告诉你这是我的初吻了?” “啊?”石磊的脸突然暗淡下来,不过,只一眨眼的功夫,他又笑道,“你不 会是想说,你的初吻早在你是个小baby的时候就被人抢走了吧?” 切!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一下子就说出了正确答案,没给我留下一点卖弄的 机会。哼!我才不要看到他那得意忘形、自以为是的脸呢。我一定要杀一杀他的锐 气,让他尝一尝我水大侠的利害。我说:“当然不是了,我哪有那么俗啊。” “哦?那是什么?”他惊讶地望着我问。 我故作神秘地说:“我干嘛要告诉你呀?!”嘻嘻!其实,我还没有想出一个 合理的贴切的回答。 石磊阴着脸说:“无所谓了,不过是一个kiss嘛,不说就算了,我也不希罕知 道。”他说完便撇下我,一个人往前走。 哇噻!石磊这小子这么容易就吃醋了。看来,我坚决不能把李大桶非礼我的那 件事告诉他。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回答,于是跑到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嬉笑道: “你真的不希罕知道吗?这可是一个决定了我的生死存亡的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致 命的kiss呀。” 石磊喷笑道:“哦?那我倒要洗耳恭听了。”他说着,用手“洗了洗”他的耳 朵,然后躬着身子把耳朵凑到我的嘴边。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虽然不是在清代, 但男子们都还留着长长的辫子。其中,一个最具活力的、最健康的男子,跑过某某 道,穿过某某宫,游到某某管,最后与一位‘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女子相遇。他们 kiss后,便有了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究竟在说什么?”石磊不解地问。 “哈哈!猪头!”我大笑道,“这都不明白吗?那男子就是我老爸的精子,那 女子就是我老* 卵子。精子跑过*** ,穿过子宫,游到输卵管,最后与卵子相遇, kiss后便成为受精卵,受精卵发育长大后就有了我。” 石磊用力捏着我的脸颊说,“* ,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哎呦!”我大叫着,挣脱了他的“魔爪”,然后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 这是生理现象,科学常识。就像你每天吃的是山珍海味,排的是尿尿和便便一样。” “哇!哇!哇!”石磊夸张地干呕着。 我突然想起,上次在麦当劳,我干呕后,李大桶说过的话。他说:“喂,拜托 你,不要再‘呕’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我想到这,嘴角不禁微微地上扬,露出一丝笑意。不过,很快的,我便将这不 合时宜的笑藏了起来。唉!我怎么可以在和石磊相处的时候,想到那个龌龊鬼呢?! 石磊突然停止了干呕,搂住我,说:“说实话,我也想给你一个具有重大历史 意义的致命的kiss。” “讨厌!”我推开他,羞怯得掉头就跑。 也许是学医的缘故吧,我并不觉得,在异性面前谈论什么月经,什么排精,什 么受孕,什么性无能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但是,我从没有将这些名词或生理病理现 象与具体的人物或部位联系起来,只是很学究的就事论事而已。可是,石磊的话让 我猛地意识到,在书本上介绍的这些奇妙的过程背后还隐藏着很多不能用文字来描 述的东西……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