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最终,我和磊把我们的底线划定在了那层薄薄的膜上。有人说,存在即真理。 我想,那层膜的存在也应该有它的道理,不会是仅仅为了证明女性的清白。可惜, 教科书上只是说,人们可以以此来判断女性的已婚未婚和已产未产。 几天后,磊的母亲来北京出差,于是磊也同她一起住进了离学校较远的一家豪 华宾馆中。这是自我俩复合后第一次“长时间”的分离。 几次上网都没有见到白开水,给他发信息他也不回。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从 网间蒸发了。 我变得无所事事起来,每天吃完晚饭后便赖在床上。 对磊的思念如迷雾般笼罩着我,赶也赶不走,驱也驱不散。以前,思念只是一 种心灵的呼唤;而如今,思念已变为一种身体的饥渴。倘若是在一个月以前,我一 定会把这样的一种“思念”当作羞耻。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为理所应当。我到现在 才明白,为什么连圣人都会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一晚,我正躺在床上被思念纠缠着,一贯用功读书的妮妮突然走了进来。她道 :“就你一个人?” “嗯。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回来拿本书。”她说着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然后又问:“这两天你怎么 总憋在宿舍里,是不是跟石磊吵架了?” “没有。石磊他老妈来北京出差了。” “哦?你没去拜见你未来的婆婆吗?” “你胡说些什么?谁是我未来的婆婆?我可没打算嫁给他。”也许那时的我还 太小,虽然一直希望能与磊长相厮守,但却从来没有把这种浪漫的厮守与现实的婚 姻联系起来。 “口是心非。”妮妮道,“石磊没跟他父母讲你们的事吗?” “没有。” “为什么不讲呢?” “为什么要讲呢?” “这表示他对你的承认。” 我沉默。 妮妮又问:“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我想了想说:“就是一看到他就房颤。” “你现在看见磊还房颤吗?” 我开玩笑道:“哈哈!我肝颤。”我坐起来,审视着妮妮的神情问:“你怎么 突然想起问这些来了?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没有。”妮妮连忙低下头,有些害羞的说。 嘻嘻!她这小样儿连瞎子都能看出她是在撒谎。妮妮会看上谁了呢?对了。和 她一个见习小组的那几个男生最有可疑。不知道是哪几个人,东北狐好像跟她在一 组,哪天问问他就知道了。 我见妮妮拿着书往外走,便问:“又去自习室?” “嗯。” “等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我一边说,一边下了床。 “你也去看书?”妮妮惊讶得把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 “我去看书怎么了?奇怪吗?” 妮妮摆着手笑道:“这不是奇怪,而是相当奇怪。” “哈哈!”我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才不去看书呢。我躺的时间太长了,屁 股都要长蛆了,我要出去遛遛。” 我把妮妮送到教学楼门口,目送着她走了进去,然后回转身,正打算四处走走, 一抬眼看见东北狐迎面走过来,胳膊肘里还破天荒地夹着两本教科书。 我问:“你去哪?” “自习室。” “不会吧?!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才吃错药了呢。” “老实交待,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嘿嘿!我是去叮蛋的。” “订单?什么订单?” “不是订单,是叮蛋。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什么意思?” “唉!猪头!这都不明白吗?”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说,你去自习室是为了追女生?” “嗯。” “那个女生已经对你有意思了?” “嗯。”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她对你有意思的?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了。一看就看出来了。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似的这么笨呀。” 我没理会他对我的“侮辱”,继续好奇地问:“如果她没有‘缝’,你就不打 算去‘叮’了吗?” “那还‘叮’个什么劲儿呀,我又不是啄木鸟。”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呀?!” “这怎么能叫‘没出息’呢,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倒是挺喜欢你的,我要 是追你,你肯放下你亲爱的磊哥哥跟我走吗?” “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这时,一个身材苗条的穿着吊带短裙的女生从我们身边走过。 东北狐啧啧道:“瞧你们女生穿的衣服,这不是*** 着我们男生犯错误嘛。” 切!这就好比小偷说,你们兜里都鼓鼓的,这不是*** 着我偷嘛。我道:“那 是你们男生的自制力不够,还好意思怪别人。你知道什么叫‘坐怀不乱’吗?” “不知道。我还没机会知道呢。” 我谄媚的一笑,说道:“那位美眉是谁?我认识吗?” 东北狐甩了甩他的板寸头,道:“无可奉告。” “哼,谁稀罕知道呀。”我边说边往前走。刚走了两步,我又回头问他:“你 们见习小组有几个男生?” “加上我四个。” “都是谁呀?” “老猴、兔子和大磨。怎么?有事吗?”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唉,这三个家伙早已名花有主了。难道妮妮是看上了有妇之夫?难怪她死活都 不肯说呢。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