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零点一过,苏和便催促道:“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帅叔看到我们要走,忙问:“你们明晚还来吗?” “你们明晚不走吗?”我问。 “不走,我们后天早上才走呢。你们明天再来吧,怎么样?”帅叔盛情邀请道。 “好啊!”我说。 走出十几步,老醯儿凑到我身边问:“你为什么要骗他呀?” 我回头望了一眼帅叔,他今晚玩得很高兴,笑容一直写在他的脸上,他眼角的 鱼尾纹都好像比刚开始的时候明显了。我说:“骗他是为他好。你瞧,他多开心呀! 等回去后,他还可以向别人炫耀,‘我在昭和草原上和一个内蒙的小姑娘一起唱情 歌,跳蒙古族的舞蹈。’哈哈!这不是挺好的吗?” “说的也是。”老醯儿说道。 我又说:“我要是你呀,就给他们展示一套内蒙式摔跤搏克。” “我哪会那个。” “随便练一套嘛,反正他们也看不出来。” “呵呵,那到也是。”老醯儿腼腆的一笑道。 我一直以为,练武之人都喜欢该*** 时就*** ,风风火火闯九州。没想到,老 醯儿却是如此的内秀。 我们一行人走出度假村,苏和按来时的顺序驮着太原两姐妹先走。 在度假村门口站定了,我才发觉,即使是夏天,这里的夜也很凉,风也很冷。 我问老醯儿:“你现在还天天都练功吗?” “差不多吧。” 我问:“那你出来旅游不就没办法练了吗?” “我可以在心里面练。”老醯儿答道。 小时候,我老妈曾想把我打造成为一个才女。整天带着我在各个特长班之间穿 行,希望我钢琴、书法、围棋、舞蹈样样精通。可惜我是个最没长性的家伙,学什 么都只有三分钟的热度,到头来只混了个样样稀松。正因为我做事不能持之以恒, 所以我对像老醯儿这样能够几十年如一日的勤学苦练的人格外的崇拜。也许正是由 于这种崇拜使我和老醯儿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无法跨越,更无法交汇。 站在一旁的晓晓说:“老醯儿,教我们几招防身术吧。” “太好了!”我和“李宇春”应和着。 “好吧。”老醯儿突然变得大方起来,对晓晓说,“如果有人抓住你的手腕… …来,咱们示范一次,你过来抓住我的手,对,就这样。” 老醯儿的动作奇快,不知怎么一转,不仅将自己的手腕从晓晓的掌心中挣脱出 来,而且还居然握住了晓晓的手腕,并用拇指按住她的掌心,将她的手完全背屈。 “哎呦!”晓晓大叫了一声。 老醯儿急忙放开手,道:“没事吧,我还没使劲儿呢。” 晓晓甩着自己的手腕,道:“多亏你没使劲,要是使劲的话,我还不得骨折了, 而且还是粉碎性的。” “对不起,我手太重。”老醯儿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晓晓道,“你慢一点,我还没看清楚呢。”于是他们又演练了一 遍。 我跃跃欲试道:“我也试试。”我说着伸*** 来,也想和老醯儿过过招。不想, 老醯儿竟然将手背到身后,急急地说:“不来了。”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不为什么。”老醯儿竟然倒退了几步。 我诧异的望着老醯儿,心想:自古以来,只听说过传男不传女,还没听说过传 同年不传师妹的。我噘着嘴对晓晓说:“他是不是太偏心了?!” 晓晓狡黠的一笑道:“我也觉得他有点偏心。” 这时,苏和回来了。晓晓和“李宇春”上了车,只剩下我和老醯儿立在原处。 我抬起头来,草原的夜空很亮,星星也显得格外的多,格外的清晰。 那时候,我隐隐地有一丝遗憾——这样的良辰美景,要是能和自己的白马王子 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该有多好。可惜,大二已经结束了,而我连白马的尾巴都没有瞧 见。 “你看那边,”老醯儿指着北方的夜空道,“那是北斗七星。” 没想到,老醯儿居然能在群星闪耀的夜空中觅到北斗七星。我兴奋的问道: “哪了?” “就在那,勺子形状的七颗。”老醯儿一边说,一边帮我指点着。 “哦,看到了!”我欢呼着。 我情不自禁的朝北斗七星的方向走去,老醯儿也跟在我的身边。渐渐的,身后 度假村里的灯火模糊了,四周也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到我和老醯儿的呼吸声和衣 服的窸窣声。若不是有老醯儿相伴,我肯定会被这夜幕笼罩下的静吓得半死。 这时,一阵摩托车的嘟嘟声从远处传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