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第二天一早,我那个月月都来的伙伴又来了。唉!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我每次和老醯儿一起出去游玩都要赶上这样的日子?! 虽然肚子痛得厉害,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晓晓,我还是准时地赴了约。 爱颐和园是没有理由的。屈指算来,我游览颐和园已不下十次,而这一次是最 沉闷最无趣的一次。 本来我希望通过这次的旅行重温一下过去美好的时光,可惜,我们——不论是 老醯儿、晓晓还是我——都已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我”,所以也就很难找到从前的 感觉。 而且,今天我的身体状态很不好,肚痛难忍,疲乏无力,一句话都懒得说,一 步路都不愿走,只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再加上昨天和磊吵了架,心情 也不是很舒畅,所以根本提不起什么兴致。一路上,我一直留心倾听着挎包里手机 的“动静”,生怕周围的噪音会掩盖住我的铃音,而使我错过磊的电话。 幸而,刚游览了一半,晓晓外校的一个同学突然打电话来让她过去。晓晓抱歉 地说:“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你们玩吧。” 我说:“没关系,也玩的差不多了,我也累了,咱们一起走吧。” 我三个于是一起出来,在颐和园门口的一家小狗食馆里胡乱的吃了些东西,然 后晓晓便告辞而去,我和老醯儿一起踏上了回学校的公共汽车。曾经相谈甚欢的我 俩如今却只能靠谈天气,讲物价,论路况等无聊的话题来打发时间了。 后来,老醯儿先我一站(他女朋友所在的大学)下了车,我自己回到了学校。 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了,我那该死的手机居然一直“酣睡”着。 我回到宿舍,只有贝贝一人坐在电脑前玩游戏。 我问:“你一直在屋里吗?” “嗯。” “有没有我的电话?”虽然,我明知道磊给我宿舍打电话的几率几乎为零,但 还是抱着0.0001% 的希望问。 贝贝很干脆的回答:“没有。” 这个该死的石头居然敢对我不管不顾!切!谁怕谁呀! 我气愤地爬到床上,决定誓死捍卫自己的尊严,决不主动向他靠拢。可是,二 十七分零四十九秒后,一贯沉不住气的我便跑到了磊的宿舍。 宿舍里恰好只有磊一个人。我走到磊的面前,没好气地问:“你今天都干什么 了?” 磊的回答好玄没把我的鼻子给气歪了。他说:“在等你呗。” 这个该死的家伙,早就算准了我会主动来“汇合”。我说:“要是我不来呢?” 他瞅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轻声说:“那就算了吧。” “算了?”我一惊,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磊表情沉重地说:“反正是要毕业了。长痛不如短痛嘛。” 我听了这话并没有生气,而是觉得有些好笑。我说:“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快 要毕业了,你早干什么去了?当初你想回头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这些?” 我对磊一直都怀有一种不可救药的信任,即使他曾经无情的抛弃过我。在我眼 中,磊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可以依靠的人。我相信他会帮我规划好一切,包括我们的 未来。可是,磊却说:“那时候我已经顾不得想那么多了。” 唉,我一直以为,“一切让爱做主”这句话是勇敢者突破障碍寻求真爱的誓言, 可现在我突然意识到,它也可以是怯懦者逃避理智与责任的一个借口。 或许,我不应该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磊一个人的肩上。其实,我最最信任的磊 也和我一样,都是实施计划生育政策后的一代,都是没有经历过风雨的小孩。 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你现在想这么多干嘛?” 而磊却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我笑道:“不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而应该是‘人有远虑必有近忧’。” “啊?”磊诧异的望着我。 我道:“你就是因为对未来想得太多了,所以现在才会忧心忡忡。你看我,什 么都不想,所以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你这是‘得过且过’。”磊说。 我道:“我才不是呢,我这叫乐观。你怎么就能断定你毕业后我们一定会分手 呢?分手不分手与距离的远近没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的情 侣们就都应该终成眷属才对嘛。你总不能仅仅因为将来我们有可能分手,就提前结 束我们的关系吧。你如果这么做了,将来肯定会后悔的。你肯定会想,当初我为什 么不再坚持一下,不再努力一下;如果我坚持了、努力了,也许结局不会是这样的。 你……” “好了,好了。”磊打断了我的长篇大论,并且说,“我会努力的,你放心吧。” ……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