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 钟了,我仍然没有等到磊的电话。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到家了呀?因为他 之前的手机已经销号了,所以现在我只能等待他的来电。唉,等待对于我来说真是 一种煎熬。 我无所事事地躺在沙发上,一个声音不停地在我的脑袋上空盘旋——万一安全 期不安全怎么办?万一我怀了孕怎么办? 不行!我一定要尽我所能的把这种可能性降到最低。我腾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 来,然后飞奔出家门。 我坐公车来到离家较远的一家药品超市,先往购物筐里放了一大堆的诸如板蓝 根冲剂、藿香正气胶囊之类的家庭常备药,然后似不经意地晃到计划生育专柜前, 以迅雷不及掩耳盗玲的速度捏起一盒安婷放入购物筐,藏进大堆的家庭常备药的底 部。 我磨磨蹭蹭地走到收银台前,小心翼翼地把购物筐放到台子上。虽然我面上很 镇静,但心里却惴惴不安。 收银员大妈快速地将我的购物筐翻转,哗啦啦啦啦,所有的药品都被倒了出来。 哎呀!我那盒见不得光的安婷竟然堂而皇之的“占据”了制高点。我的脸刷的一下 红了。我急忙低下头去,等待着收银员大* 白眼相夹。可是,收银员大妈却对我的 安婷视而不见。她熟练地用“扫描仪”将我要买的药品扫了一遍,然后面无表情地 望着面前的屏幕说:“一百二十四块三毛五分。” 嘻嘻!我急忙结了帐,然后溜之大吉…… 也许是因为前一天坐火车时车上的空调太凉了,晚饭后我突然有些疲乏和畏冷。 我蜷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后便觉得浑身发烫。一试表,竟然已经39.3度了。 于是,我被爸妈“扭送”到医院,并且被强按在注射室的病床上,致令我尊贵的臀 部上又多了两个“丑陋”的针眼。 我回到家中,服了药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夜里出了一身透汗,清晨醒来时便 觉神清气爽,仿佛是洗了一次桑拿,就连暗藏在毛孔里的“尘埃”也都被“冲刷” 掉了。 我看了看表,早上六点多钟了。奇怪!磊怎么还不来电话? 我伸*** 来习惯性地朝枕头边摸去。咦?手机怎么没了? 我慌忙下床,心急火燎地翻找起来。我把自己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可是就是 不见手机的踪影。 “哪去了?怎么没有呀?”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见床上的毛绒虎虎视 眈眈地瞪着我,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便粗暴地拎起它的尾巴,朝房门的方向扔去。 毛绒虎“狂吻”过门板后,便极不情愿的滑落到地上。 这时,老妈听见动静,推门而入。她一边捡起毛绒虎,一边说:“大清早的折 腾什么呢?!还烧吗?” 我说:“妈,看见我的手机了吗?” “不是在客厅的茶几上吗?” “哎呀,你怎么给搁那了!”我冲出房门,直奔向茶几。 我老妈在我身后嘟囔着:“这孩子,明明是你自己放的嘛,我可一直都没动过。” 我抓起茶几上的手机。唉,竟然没电了。 我回到房间,一边给手机充上电,一边对仍立在门口的老妈说:“我好了,你 忙你的去吧。” 老妈悻悻地走了。 我开了机。只过了几秒钟的时间,手机就响了。哈哈!是磊! 我道:“喂,你……” “你死哪去了?!怎么一直不开机?”磊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吼过。 “我……” “你什么你!我都快急死了!昨晚给你们家打电话也没人接,搞得我一夜没合 眼,不停地给你拨电话。你这家伙,我还以为你去找阎王爷聊天去了呢……” 很久以前在《读者》上看过一篇文章说,幸福的“幸”字在甲骨文中是手梏的 样子,类似于今天的金属手铐。不知道古圣先贤们都是怎么想的,作者的解释是 “人只有头被按在水里才知道空气的宝贵,失去自由的人更渴望自由,而只有经历 了不幸的人才会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幸福”。而我以为,能够被自己心爱的人套住牵 绊住,也是一种幸福,就如同现在的我和现在的磊。 虽然被磊骂得狗血喷头,但在我的心底涌动着的却都是甜蜜。 磊对着话筒发泄了一通,然后稍稍平静了一下,问:“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有些委屈地说:“我昨晚发烧了。” “啊?烧得厉害吗?好点了吗?”磊关切地问。 我把耳朵紧紧地贴在话筒上,努力地倾听着他的呼吸。我道:“还好吧,昨晚 去医院打了针,现在已经没事了。” “今天还要打针吧?” “嗯,还有两针呢,我都不想去了。” “不去怎么行呢,乖,不打针很容易复发的,晚上再烧起来怎么办?” 我甜甜地笑道:“你比我妈还啰嗦。” “都是为你好嘛。一定要去噢,否则回头我打你屁屁。” “嘻嘻!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更不能去打针了。” “啊?” “我巴不得你来打我呢。” “哈哈!先记着,回头等十一放假的时候我再连本带利地打。” “十一一定来噢。” “一定。” “你昨天几点到家的?”我问。 “甭提了,火车晚点了,我晚上八点多才到家。” “哦。” “好了,不跟你聊了,我得去洗漱了,一会儿就要去单位报到了。下午如果有 空的话,我就去买张电话卡。” “好的,你快去忙吧。” “记得出门带好手机,别让我找不到你。bye!” “知道了。bye!” 也许是分开的时间还太短,那时候,我只是沉浸在因距离而产生的美中,却丝 毫没有感受到相思之苦。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