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我回到宿舍,贝贝正坐在电脑前叽叽喳喳的与姚远聊着天。她看到我回来,诧 异道:“你怎么回来了?” “别理我,我很烦。”我说完便栽倒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 一*** 来,已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我跳下床,背起书包就往外走。端着脸盆洗漱归来的贝贝问:“你去哪呀?” “去上班。” “你不是已经请完假了吗?” 我夺门而出,没有再搭理她。 我需要忙碌,不停地忙碌,用忙碌来驱散我心中的不快。 我换好白大褂,来到抢救室的门口,恰巧哈云凯从门里出来。我们见到对方都 觉得很惊讶。 我先道:“师兄,你怎么还在这儿?你的科住院生涯不是到昨天就结束了吗?” 哈云凯道:“方大夫今天有点事儿,和我换了个班。” “哦。” 哈云凯又道:“你怎么也来了?听方大夫说,你要回家参加招聘会?”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招聘会延期了。” “哦,这儿也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我摇了摇头说:“不了,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 哈云凯没再说什么,自顾自地走了。 我走进抢救室,发现门后的病床上“睡”着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孩。 我走到值班护士——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女士——的对面坐下,指了指那个女 孩,轻声问:“她什么病?” 正在写护理记录的她抬起头来,白了那女孩一眼,不屑地说:“神经病!” “啊?”我惊愕地望着她。 她解释道:“是服药自杀的。听说是因为被男朋友甩了。” 我同情地朝那女孩望了一眼,说:“就为这个,也太不值了吧。” 护士压低了声音说:“听说,她已经和她男朋友那个了。” 我自然知道“那个”的含义,也知道她那一辈人对“那个”的不谅解,于是便 低头沉默了。 护士继续道:“我猜她并不是真的想死,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人罢了。” “为什么?” “要是真的想死,还不躲到荒郊野地里去,哪会躺在家里等着别人来救呀。” 我觉得她的话多少有些刻薄,于是笑着替那个女孩辩解道:“呵呵,那可能是 因为她没经验,以为安眠药片就是夺命仙丹,药一沾唇便一命呜呼了呢。” “我可不这么认为。”她仍然坚持己见,说道,“她肯定以为,洗胃就跟洗脸 似的不疼不痒。切!到头来还不是她自己受罪?!她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就算能 把对方的人留住,又怎么样?男人最烦的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将来,她能有好 果子吃才怪呢。” 我听了这话,无限怜悯地朝那女孩望去,不期然的发现,一滴清泪正从她的眼 角滑落。 唉!爱情也象水一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时,门开了,哈云凯探进半个身子,问护士:“有事儿吗?” “没事儿。” “我去主任那屋了,有事儿叫我。” “好的。” 哈云凯于是关门而去,甚至于都没有用他的白眼球瞟我一眼。 护士望着因哈云凯的离去而轻轻摆动的房门,意味深长地说:“找老公不要找 太帅的,太帅的不可靠。”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