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外的台词 你知道吗,我这里刚下了雨。 三分钟前还阳光灿烂,眨眼就狂风大作,扬汤止沸的虽然不解怎么暑气,倒是 没了毒花花的太阳在蒸发我们的心情。然后乌云密布的像是演出前的舞台把看得见 观众的灯都煞有介事的统统关掉,就那么装模作样的敲了几雷,一盆暴雨没头没脑 的倾泻而下。 这就是我在百忙中溜到没什么闲杂人员的窗口边所看到的一个序幕。 呵,说来就来,夏天也许就这个样子吧。讲求效率,及时行乐。——连上天也 学会了赶时髦。 千万道水柱随狂风飞扬,好像在宣泄着压抑已久的郁闷。 痛快淋漓。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我只看到序幕,却没留意结局。也许大家 只关心的都只是开头吧。在哪里,什么时候来,怎样来,谁也不过问是怎样收场。 也是,谁有空啊?! 我快窒息了。 他们说,人嘛,总是在不开心的时候才有灵感写出动心的东东来。也是,开心 的时候谁有这份心思啊?可我就老半天没这心思,我猜是季节的错吧。冬天虽然寒 风刺骨,却分外温馨,再冷也无法凝固眼泪;夏天就是热情,热昏了头,把多余的 水份也蒸发掉了。还有,在冬日远行旅游的蚊子们,一到这温度就乱舞飞扬,倾巢 而出的飞入寻常百姓家。我得拼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把刺激喉咙的驱蚊器上电。这日 子也真的没法过,菜子最近不晓得犯了什么毛病,间或瘫痪,任凭我怎么摆弄急救, 按哪里她就是没反应。阿吉就挺有体育精神,老老实实的在窗外呆着,大概它来自 热带的关系,早就适应了这鬼天气。我不是亚热带来的,我还得继续适应。 这几天在身边陆续上演了几幕闹剧,一大帮带着丑陋的面具的大人们臭味相投 的聚拢在一块儿,兴致勃勃孜孜不倦的为一些无聊的责任问题争论不休吵得脸红耳 赤青筋暴起,那劲儿仿佛好久没抽大麻似的过瘾。我在房间里冷笑,真是可怜。其 实大家都压抑了许久,多少日子的猜疑和闲语是非,现在来个“倾情大剖白”。— —哼,又待怎样?没有人会用心倾听别人的痛苦,只是抢着证明自己是最不幸的一 个,推卸责任罢了。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大概他们心里都亮堂,彼此彼此也。 当我听见有个女人在向自己的亲人愤怒的哭诉着自己的不幸时,却遭到不屑一 顾的冷遇,她还据理力争,谁又真正试着用心去了解?都是搬些臭道理来蒙人!还 不忘重申自己是关心你的为你好的。——呵受不了。我在一旁笑,笑得好开心。小 胖以为在跟他抽PCgame的我在笑他的菜,其实我是在笑她找错对象了。诚然她不会 找我,像我这不经世的问题男孩,她哪能诉得尽兴过瘾? …… 大家都在挣脱。各自努力挣脱,却谁也挣脱不了,于是只好发发牢骚,再受不 了就闹闹情绪。像我。 我以为我能。我不妥协,我认为是对的自己该做的想做的就去干,管他们有什 么手段投诉。我没跟他们有利益冲突,但我就是不妥协!不要因为孝字放弃自己。 我没发脾气,只是默不作声,让他们为他们自己也羞于开口的闹剧悠着劲儿冷战去。 我曾以为可以动之以情肖之以理的说服他们去改变,然而历史证明,那太天真了。 于是只能忍受并希望能升级到接受。 我会垮掉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没有垮掉的理由。曾干一些傻事也只不 过自以为是伟大而已,自以为这样子就好浪漫而已。所以我不是什么伟大的人,有 时也怀着私心,别人聊天时,有时也没那么专注,或者大家心理清楚明摆着有许多 东西是无法改变的,其实发发牢骚。 真正的答案,还得靠自己去写。就算我们功课再忙习题再多,也没可能让别人 代笔。就这回事。 我说过我只是个路过的。我像不属于这里。呵,脱俗吗?我又不是另类的,因 为这必然堕进另一个客观规律,我就自闭了。不肯给理智蒙骗,就脆弱了。感情用 事,习惯就会失败了。尤其对于男人。我承认的。 不按游戏规则处世,有一天我会对台上我认为的女主角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时, 她会怎样?或许会好惊愕,然后气气的说:“……可剧本上没这样写,导演也没要 你这样说啊!你这么较劲儿干嘛?”我就摘下面具很认真的对观众说:“抱歉,其 实我不是。”然后大家就会好惊讶的看着我真实的样子,是对我的勇气不解,还是 对我的天真不屑?我知道好的演员是决不会白痴到在台上告诉人家他其实是个戏子。 这是起码的专业道德。我也想当个成功的演员,真的想过。因为这样可以肯定自己。 然而怎样才算成功?“卸妆?没搞错?!”导演准这么想,“后台无观众呀!你以 为你在哪里?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我想,倘若我没剩多少日子了,于是这样子义无反顾的离开,一定很完美;倘 若她也不回头,那留一个结局也很凄美。可惜事实并非如此。我还好端端的呆着, 她也按她性格的回来,我又能怎样?呵,这就是现实。一点也不浪漫的一回事儿。 我又能怎样?我只能继续饰演自己的角色,不是为虚荣的掌声,诚然我知道这是我 该做的。老实说我好歹也不能让自己太吃亏吧? 怕?对,我真的怕。怕应了朋友的那句话——你若是再回头,就会陷入万劫不 复。 我不妥协,已不想得到什么满足了,只是试图证实一个道理:有些东东你以为 随手可得并顺理成章的在掌握之中,其实往往就最容易失去。 这是个真理么?我不晓得——无论心里是怎么想。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就这么回事。 像变成了孙悟空的至尊宝,还是至尊宝,又不再是至尊宝了。 况且她还不像是紫霞呢,这才是最要命的。 有一天你发现你爱上了不值得你爱的人,那才是最最讽刺的。 然而怎才算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