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相爱,如叶生树梢 作者:可*人 她劝我从容相爱,如叶生树梢 她劝我从容生活,如草生堤堰 ——题记 安之一开始就反对我和莫西来往,因为这个男人太过于虚荣。 我反驳着,说,那是因为单纯。 安之说,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用单纯来形容,说明他不够成熟,没有丰富的 内涵,这样的男人不配你。 可谁配我呢? 安之是我的同性知己,她的才智掩盖了本身的美丽,我们经常呆在一起,在 单身公寓里点燃一根香烟边聊天边上网,说说笑笑到天明。 “这是我们本市的文豪,很有名气的才女,冉冉小姐”,两个月前,安之是 这样把我介绍给她的朋友的。可在能言善辩的她面前,我就如小学生一样,惘然 无知。 “如果她是红花,那我充其量也只不过是绿叶。”我笑着对她的朋友们说。 “你看看她,花开不长久,绿叶才常青呢,我们冉冉真不亏是才女,连诅咒 都说得那么有诗意。”安之就是这样口齿伶俐,她反驳的语气都让人啼笑皆非。 金秋十月的时候,安之恋爱了,那个叫“鱼宝宝”的男人把她宠得一塌糊涂, 看着她的幸福,我怦然心动,久已干枯的情感再次繁起涟漪。 离婚的莫西就这样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他说,他喜欢和文化人在一起聊天,物以类聚,这样才能体现他高尚的人格。 我强调,我绝对不是什么文化人,也没有什么高尚的人格,我只是一个等爱 的女人,等一个男人可以像安之和鱼宝宝那样在大街上拥抱接吻,可以手挽着手 穿情侣装出席不同的宴会。 莫西不会和我这样,从一开始接触我就知道,他只是想找一个拥抱着取暖的 人。在城市的边缘,他像一只黑色的蜘蛛织了一张温柔的网,等待着愿意与他取 暖的猎物。 生活的磨砺和对情感的淡然使我勇于献身,在他一步步的诱惑下,我如一只 色彩斑斓的蝴蝶扑向了他的怀抱。 黑夜里,他如蜘蛛般吐出一团团温热的丝把我紧紧围裹,他的拥抱让我感受 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我认为真诚和善良可以感动一个人的良知,可以唤醒沉睡的爱情,可以抚慰 一个受伤的心灵,可以修补曾经千疮百孔的心。我幻想着蜘蛛和蝴蝶的爱情,那 时,蜘蛛身上一定会有着蝴蝶的斑纹。 “他会伤害你的。”安之时常提醒着我,“别把自己当神,像他这么没有责 任感的自私男人,不值得牺牲你自己,你看他看女人的眼神,充满着征服和掠夺。” 安之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有反驳,不是说有意识和潜意识吗?意识决定方向, 而潜意识就是动力,成功的人往往是有了成功意识的人,失败根源于那些不自觉 地产生失败的人身上,想着成功,就会成功,想着失败就会失败。我为自己欲罢 不能的陷入找说服的理由。 没有人会知道蜘蛛和蝴蝶拥抱的疼痛,我的身体因为他的渗入而变成邪恶, 我喜欢他拥抱的窒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他的相守格外温暖。 “莫西,我想结婚,”当身体合二为一的时候,我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愿望。 男人因性而生爱,而我,因性而出卖自己。 “婚姻并不适合你我,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现在是事业第一,女人第二。” 莫西的话如一钵冷水,这样的男人,怎么值得为他付出?“况且,你应该在文学 这条路上发展下去,别把自己的婚姻随便和一个男人联系在一起,现在的好男人 不多。” “你不是好男人吗?” “我不是。” “那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这样的问题很深奥,也很累,我不想讨论。” 躺在他的身边,我发现彼此的陌生。 我没有放弃,相信的爱与柔情能唤醒缗没的良知。 恋爱和婚姻之间总有一个磨合期,就如一副磨盘,只要齿型的间距一样宽大, 那么,就有希望相配。宽容和忍耐是生活的真谛,柔情和感恩是爱的保鲜剂。 “快过来,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她可是某杂志社的总编。”深秋的夜晚, 莫西的电话如黑暗里的启明星一样,给我看到了光亮,我终于可以进入他社交的 圈子。 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从不忘记安之,爱好文字的人都喜欢结交同类的人,这 样,总会相互照亮。 “安之,多带一点钱。” “安之,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 我叮咛安之的同时,没有忘记给自己化一个妆,安之总笑我是蠢女人,每次 出去都吩咐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越是在意这次约会,也许收获就越少,正如 男人一样。 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总,身上总是有千儿八百的,而展示女性的魅力一贯就是 安之的招惹人的地方。 到了门口汇合的时候,安之问我,还有谁? 我说,莫西在呢。 “这个男人在,我不去”。安之不喜欢莫西这是我早已知道的,“他在那里, 我连喝茶的欲望都没有。” “别这样,好不好,他现在是我的男人呢,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 “你呀,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安之挽起了我的胳膊,我知道,为了我, 她自然会应付自如,甘愿委屈自己。 见到慧子的时候我惊呆了,这个四年前逐使我离婚的女人,正和莫西谈笑风 生。 我掩盖自己慌乱的心情,如朋友般与她握手拥抱,伤痕累累的婚姻,早已如 一件破衣裳,遗忘于尘土。慧子成熟了许多,比以前更多了一份聪明和睿智。 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晚,我相信,那戏里个个心绪不一。 午夜,安之要莫西送我回家,看着孤伶伶的慧子消失在城市的夜空下,以前 心里对她的那些恨意消失殆尽。 安之说,你要担心莫西,他和慧子的关系不简单。 我问莫西,你和慧子是情人吗? 莫西说,不是,我和她是好朋友,连手都没有握过,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女人。 我相信莫西,如果我不相信的话,我会吐血而亡。 转眼,冬天已经来临,我的生日即将而至。 莫西问我想要什么,我说,就送我一套贴身的内衣吧,那是离我身体最近的 东西。 生日的那天,我一直在等待着某个电话,可每一次铃声响起我都失望。午夜, 安之从外地回来,她请我宵夜,从住在街边莫西的家门口过的时候,我看见窗户 里透着朦胧的灯光,我拨通了他的手机,一直没有人接。 我的泪终于决堤而出。 “你觉得他能给你带来幸福吗?”安之问我,。 “不能”。我说道。 “那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种被人遗弃的辛酸。曾看一篇文章,聪明的女性等男人 甩自己之前就把男人甩掉,免得到时失去了自尊,为什么我就不能做到这一点呢? 发誓不再与他联系,不再主动给他电话。 第二天,莫西发来信息,告诉我,昨晚他很早就睡了,手机因为振动而没有 听到,他说了一大堆的原因,就是没有提及我的生日。 不知道怎么就原谅了他,甚至忘记了他曾和我说起过,以前因为网友的一句 话,在深夜包了一部的士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的浪漫故事。 也许我的出现真的不是时候,我不应该出现在他创业的初级阶段。 我的文字开始苍白无力,脸色憔悴苍老。 安之说,我看着你心疼,离开他,真的,他并不在乎你。 安之躺在鱼宝宝的怀里,我看见她整个轮廓的因爱的激情而洋溢着光彩。 安之的幸福折射我的萎靡。 爱情应该使一个女人美丽,如果真是憔悴,那一定是没有安全感的爱情,不 安的爱情太在意意味着疲惫。 我累了,终于下决心脱离那张网,发现不知何时那根柔韧的丝线已经穿透了 我的心脏,我想挣脱束缚,却疼痛不安,我没有最后脱离看心滴血的勇气。 冬天,一个文友从北京回来,他想见我和安之。 莫西也在,只是他带来的是从另一个城市回来度假的慧子。 世界很小,文友和莫西是同学。 那晚的茶水换成了酒,一杯又一杯的和她们对饮,我从安之痛惜的眼睛里意 识到自己的悲哀。当莫西挥手和我告别,慧子撒娇要他送她回宾馆的时候,我的 心终于开始破裂,失控般跳上的士,没有回头,再一次听到心碎的声音。 躺在床上,不眠不憩,等待着噩梦醒来的早晨,生命因爱而精彩,同样因爱 而痛楚。 我和莫西不是同一类人,就如蜘蛛和蝴蝶的恋情,蜘蛛永远不会有蝴蝶般的 色彩,也永远不会给蝶儿温暖。 我无力改变任何人的思想以及人生态度。 决定去长沙散心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修补破碎的心需要一个怀旧的环境, 或许还有一班怀旧的人群。 带着一条老式的披肩和两包香烟上了路,无视周围诧异的目光,在街头我放 肆着孤独寂寞。 冷了几天的天气突然放起了晴,暖暖的阳光慰贴着伤口,有点痛但很舒服。 街边一专卖店玻璃橱窗里挂着一条半明半暗的围巾,它们在揉成一个团的时 候,就如蝴蝶翅膀上的斑纹。我花八十元买了下来,披在肩上,双手打开做飞翔 状,身体竟然像蝴蝶般变得轻盈起来。 出门,有一老乞丐向我伸出干枯的手掌,他的脸老树般长满了皱纹,“帮帮 忙吧,小姑娘。”脖子上的围巾随风飘动着,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斜斜的影子恰 好与老乞丐卑躬屈膝的矮小影子滑稽的重叠在一起,恩惠和布施有时就在同一水 平线上,人的心因为有了恩惠和布施而变得柔软。 把情感当成恩惠赐予,那么你的心相对来说就平和许多。 我布施了一次爱又算什么? 想起和安之经常性朗读的一句诗:从容相爱,如叶生树梢;从容生活,如草 生堤堰。 凡是早已决定的东西,凡是早看到结果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在这过程中作出 无谓的挣扎呢? 三天后,我风情万种地站在安之的面前。 安之为我洗尘,在“自然人”享受全套服务。 一个小时之类,安之的手机响了七次,其中六个是鱼宝宝寻找安之的。 冉冉,我真的会死,会被爱困死。 安之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她的事业不允许她过早的进入婚姻。 如果我进入了婚姻,以前可以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以后就是亲自出 马也不一定能搞定。 女人想作出一番事业就有那么艰难。 我同情安之,在无爱无性的日子里,她是自由快乐的。曾经半夜三点钟在聊 天室约人一起看日出,这样的浪漫再也不会有,半夜三点的时候,鱼宝宝用爱的 臂弯把安之锁得紧紧的。 我因为安之的幸福想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所以遇到了莫西,谁知道,幸福是 要付出惨痛代价的。除了失去了自由,还失去了应有的文字激情。作为一个写手, 没有作品意味着文途的夭折。恋爱中的安之如此,身陷囫囵的我也如此。 慧子在QQ上问我过得好吗? 我说很好,心灵因为不再有负担而使步态变得轻盈起来。 慧子说,我和莫西真的没有什么,我们只是无话不谈的知己朋友,那晚因为 不知道你们的关系而放纵自己的行动,后来莫西告诉我这个事实,又为嫁掉一位 朋友,心中有一种失落。 我说,没有关系,我已经不在意。 对于某种情感来说,时间是停留在隧道上的坏机器,没有发展的,就永远停 留在那个点上。 莫西和慧子就是如此。 可我无法续写下文。 莫西后来发信息给我,他想我的温柔,想和我在一起的生活,莫西说,如果 你选择和我在一起,明年夏天带你到一个最温馨浪漫的地方去,我将为你写故事 提供好的素材。我告诉他,我要的是实在的生活,而不是空洞而浪漫的故事。 一个把自己搞成故事主人翁的人,他的承诺都是美丽的谎言。是故事总有结 束的时候,我不想在故事里做悲剧的女主角。 从容的相爱,从容的生活,这才是我最深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