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你跳舞你存在 很久在热线的聊天室里见到了月夜幽兰了,然而我却养成了每次上线和下线时 去热线的聊天室去看看的习惯。城市刚披上夜的面纱时,热线的男女们多在说着情 话,城市熟睡了的时候,热线聊天室就成了夜归人宣泄心中郁闷的战场--几十人分 派的对骂。 月末的周末,我照例又座在了电脑前,来到热线的聊天室,当看到了月夜幽兰 时找了张纸擦了眼镜,以确认我真的又见到她了。 北方:“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兰:“你找过我吗?” 北方:“一直在找,《你好毒》为什么突然失踪?” 兰:“去过现实的生活。” 北方:“网络也是现实的呀,虚幻只是存在于人的思想和情感中。” 兰:“是吗?那你相信网恋吗?” 北方:“键盘敲出的爱情难免有草率之嫌,但我们不能说这爱并不存在,并不 美丽。爱情的永恒并不一定就是永远。 兰:“那你有爱上网络中的我吗?” 北方:“有欣赏,没有爱。欣赏你在网络里的芊芊丝语,欣赏你的聪慧,欣赏 你我所共有的那种忧郁。” 北方:“你呢?有爱上我吗?” 兰:“有第一次萌动的爱,”我很意外兰的回答,以至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了。不是窃喜(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魅力,我是个自大的人)而是怀疑我的判 断了,在我心中兰不会是一个没有过爱的女人。 兰:“可是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和我现在的生活决裂。这个城市除了你在没 有什么让我留恋的了。你想见我吗?” 北方:“想,想拥你在怀中,只有两种时候我能和女人真正的交流,一种是在 网络里,一种是她在我的怀里。” 兰:“你现在有很多女人吗?” 北方:“我有时会是诸多女人的偶像,有时连夏天的游行蚊子也懒得光顾我的。 现在是没有蚊子的日子了。 兰:“好,我现在是一只对你有兴趣的蚊子,我们去哪?北京好吗? 去Disco 我好久没有放纵自己了。 兰:“告诉我你的地址30分钟后见。” 我的穿着历来是适合Disco 的,只是往钱夹里多装了些“子弹”,我第一次为 了个网络女人准备了1500圆钱。(我一向认为我辛苦劳动的成果,不应该浪费于那 些“物质女孩”) 我走出了宿舍大门,见李千姗的那辆白色三菱跑车停在门口。 李千姗,“千姗服饰”的老板。一个搬靓了许多这个城市“靓女”“帅哥”据 说绝顶漂亮的外地女人,据说她来自承德地区的某个小山村,在北京的一所名牌大 学读完了服装设计专业后来保定开了这个“千姗服饰”她的店只卖她设计的衣服, 而且每款一件,所以她的店很有名气,可效益就不一定很好。飞哥曾给她写过300 封情书都石沉大海了,可是我却对她不以为然,当今这个年代,能象她这样做生意 不是为了赚钱的女人,不是哪个市长或是富豪的千金,就一定是他们的金丝雀了, 生意场中的这几年,象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一样虽然熏黑了我的心,却也明亮了我的 眼睛。 我左右看着,在昏暗的路灯下行色匆匆的女人们,寻找着那支随时会绽放的幽 兰。 大约过了5 分钟,三菱的车窗降了下来,“北方是在等我吗?”很纯正的普通 话。我有些茫然了,(在我心中兰应该是有如此美妙声音,讲普通话的女人,却不 应该是哪个富豪的金丝雀。) 我还是鬼使神差的答了“是”。也许我还是不能抗拒美丽女人的诱惑(尽管她 是金丝雀)也或者只是因为她是我的月夜幽兰,我在网络里最欣赏的女人。 “上车吧”“不,我不相信女人驾车的,为了我们的生命和你财产的安全还是 我来开吧。” 车门开了,从驾驶室出来的兰,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泻落在一件白色的短牛仔 上装上,清风拂过,几屡飘起,清丽脱俗。我开始怀疑我的眼睛了,面前的兰更象 是痞子蔡的轻舞飞扬,怎么也不会是哪个富豪的金丝雀。 车在高速公路上超过了200 迈,如我今天的心情,明朗,狂野。虽然还是春寒 料峭,可我还是开了车窗,我喜欢被风吹起的那瀑布。总是在会车时借着对面的车 灯,冒着生命危险欣赏那刚刚开始绽放的幽兰。 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只有迪克牛仔的那苍劲有力的歌声。 在兰的提议下我们没有去“滚石”而是去了一家三里屯一带很有名气的荷兰人 开的“的吧”三里屯的2000年暗淡无光,早已不复昔日才情洋溢,纸醉金迷的盛世 景象,可这家Disco 却依然人潮涌动,他们其中有艺术家,记者,商人,自由职业 者,外企白领以及介乎其中的中外混子。 由于飞车我们八点半就到了,Disco 还没有开始。兰好象对这里很熟,领我到 吧台前要了两杯我叫不上名字的红酒,真难喝,怎么也比不上我们的“老保定”, 可是价格却贵的惊人,花去了我十天的工资。 我们没有说话,这也许就是现实的生活吧。(我们在网络里聊天,虽然有些忧 郁却也可以说是妙语连珠) 这时我才开始仔细的打量起兰的脸,这是一张清秀的脸,洁白细嫩(看来山泉 水真的养人)只是眉宇间带着些淡淡的忧郁。在Bar 的紫光灯照射下,白色的牛仔 上装衬托着兰喝酒后微红的脸,仿佛是正在绽放的幽兰,兰品着红酒品着心情,兰 是今晚这里最美的风景。 十点后这支幽兰完全的绽放了,最一流的DJ,最前卫的Disco 音乐,兰在着梦 幻的世界里吸引了众多灼热的眼睛,可是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舞蹈里,你跳舞你存 在。我拿着兰的牛仔上装,欣赏着只是用白棉布裹着胸的兰,兰原来有着如此危险 的曲线。我边喝着酒边欣赏着飞扬着的兰,想象着她在床上的样子(男性可能都是 在对女方抱有好感的瞬间开始便会期待并在心中酝酿着占有她) 兰从十点一直跳到十二点,Disco 的中场休息时间有个长发的女孩唱起了王菲 的Eyes On Me Whenever sang my songs On the stage on my own Whenever said my words Wishing the word would be heart------- 兰,也许是累了,也许是酒意,依偎在我的怀里,轻声跟着那女孩吟唱,我们 拥在一起,一步也没有走,只是站在那里曲子完了我拥着兰走出了那Bar ,兰一路 上睡的很熟,进了市区才醒来。 走进了兰的房间,一个纯正的女生宿舍,没有装修,满墙的布艺和模特海报。 在热吻之后,我终于开始动手脱兰的衣服,兰下意识的抓住了我的手,我没有 动,我从不强迫女人,只是说了句“你逃不掉的”。就这样我们站在那里,空气开 始凝结了,兰终于屈服了,“我没有想过要逃的,等我洗澡好吗?” 兰,呻吟着,我第一次分辨不清这呻吟是痛苦的还是幸福的,终于兰留着泪依 偎在我的怀里,兰的 泪又一次烫伤了我的手指,又一次让我的手指失去了贞洁。 兰睡着了,我却没有睡意,我揭开单子欣赏着这美妙的无以伦比的侗体。 去洗澡时,看到了小客厅里的电脑,我打开了这个把如此美妙的女人送给我的 机器,里面存着把兰带给我的Internet,一些服装设计软件,还有千姗服饰的帐目。 千姗服饰开业以来累计亏损了六万圆,我有些困惑了,在这间女生宿舍里除了我真 的在也找不到其他男人的气息了,我不想再思考了,我不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打 开了Internet在热线的BBS 里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夜色越深你越美丽在精灵们眨 着眼睛的Disco 里,无数的目光,欣赏着你动人的舞姿,你白皙的肩膀,平滑的小 腹,纤细的双腿。舞曲更狂夜也更深了,夜色越深你越美丽午夜来到聊天室,你芊 芊丝语,你是他们的轻舞飞扬,你飞扬着,飞扬的是你年轻的心。 在幽暗的酒吧里,你坐在吧台边品着红酒,品着心情。你是深夜这里最美的风 景。 夜很深了床上月光如雪,同样如雪的还有你修长的身体,裸着,一半陷在阴暗 里,另一半曝在月光下,阴暗是沉重的,月光却是轻飘飘的蓝,光影的斑驳使床和 床上的人,具有了一种无以伦比的美和一种可疑可怖的力量,犹如一瞬间从深埋的 地层横空出世的一幅油画。 激情充斥在这个时代的晚上,夜色越深你越美丽离开了兰我一个星期,没有和 她联系,也没有上网,在每次的放纵之后,我都要让自己冷静一下,考虑一下是否 应该让这爱继续。每次的答案却都是一样的,这爱应该是永恒的,但不是永远的。 我宁可让这爱短暂,却希望它永恒。让我们一生难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