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病人 "我叫默哈孟德.哈赛" 他在没有坐定时就这样自我介绍的道,好象担心我弄不清楚他的大名一般咆哮 的嚷道。同时,他明显地露出与我存在某些距离的态度,连致我主动去跟他握手都 被无意的拒绝了。他的名字直接告诉我他是一个默哈孟德的子孙,一个异教徒的穆斯 林兄弟。 直觉在警告我要小心翼翼对待这个病人,并不是他那脸浓密的卷胡子令我生惧, 而是他那种对我怀疑而警觉的态度叫我不得不谨慎起见。我看了看他会诊预约记录, 他由社会局替他挂了号,显然不是他自愿来进行心理诊治。 他很严肃而紧张地坐在我的对面,极度压抑感使他不停地去摸弄着自己的缌子, 分明在等我先开口。我却在观察他的外表和举止,以便摸清的性情脾气和思想动向。 尽管他茂盛的胡子叫人难以评估他实际年龄,可他强壮魁梧的体格无不体现出强悍 的阳刚壮气和放荡不羁的活力。当然,我也看到他内心的急躁和不安,只要稍有不 慎就可能触发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火性。 "哈赛先生,希望我们能够愉快的合作!"我表示友好的说。 他憋不住地一笑,然后颠三倒四的说:"好,我们愉快合作吧,大夫。" 诚然,他移居到此并不是很久,用语不合语法。 "谢谢你,亲爱的哈赛先生。" "谢什么呢?大夫,"他露出一双咄咄逼人的眼神。接着,他有些不耐烦的抱怨 道"这可不是我想来的,是他们逼着我非找心理大夫不可。我告诉他们,我的心理完 全健康,没有什么值得令人大惊小怪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我表示关注的问道。"我同你一样相信你是心理是完全健康的, 哈赛先生。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必须采用医学手段证实这一点。希望给予我合作。 " 接着,我取出一些测验智力、性格、感官、记忆等等器材来。他一见我们搬出 这些儿童玩具一般的东西便发急了。他很气愤的说,"我不打算搬弄这些东西,大夫, 我算是心烦了,我们在别的大夫那里。他们也是拿这一套来对付我。告诉你,我听 的很好、看的很好、嗅的很好、想的也不会比谁差,用不着你们这样把我当作一个 白痴来对待。" "这么说,你曾试过这些东西咯?" "不止试过,而且是试烦了!大夫,你听懂我的意识吗?" "哪好,我们收起这些令人心烦的东西!说这真的,我自己挺讨厌这些玩具儿。 "说着,我将那些器材放回原处。 果然,他见了马上心宽了一些。没待我坐下就说"大夫,你说说这些医生是不是 疯子,他们用两块木头在眼面前敲打,要看我的眼睛是不是会动,还要问我听见了 什么?这不是明明在侮辱我吗?" "别人我什么要这样对你进行心智测验?哈赛先生,你能自己说说吗?" "他们发疯呗,还能为什么呢。" "是谁在发疯?先生。" "不是那些撒旦的心理大夫,难道还有谁?"他有些气氛的骂了一句。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不是你找他们的吗?" "还不是我的邻居趁心在跟我过不去,他妈的,他们可巴不得我被关进疯人院。 "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难道事情会有哪般严重吗?哈赛先生。" "根本就是谈不上什么严重的,这些邻居眼里长满了棘刺;连一个穆斯林邻人都 容纳不下;只要我放一点音乐,他们就离奇的受不了。" "假当不是你放大喇叭音量在夜里骚扰他们的话,他们会干预你欣赏音乐吗?" "起初我是很遵守作为一个邻居的规则,从不在深夜里放音乐。可是,这些邻居 连一点外国声音都受不了。" "怎么会呢?大白天放音乐,就是放得高声一些也无人可以干预你。这么说,你 与你邻居相处得很不融洽?哈赛先生,你的邻居都是一些什么人。" "反正没有一个穆斯林,这就是他们串通一气驱赶我的原因。" "那么――你放了些什么样的音乐?哈赛," "反正是音乐,就是我们伊斯兰所爱戴的声音!"他显得无不惆怅的说,"两年前 有一个老夫妻,每当我放一次音乐时,他们便给警察打电话,抱怨我强加于邻居不 愿意接受的宗教信仰,说我把整个宅楼当成了伊斯兰的清真寺。其实我的不过放了 一些阿拉伯古典歌曲而已。警察起初信以为真,三番五次找到我的门来。后来这对 自讨没趣的老人便搬了家。我还听见这对上年纪的老人在楼梯里呜呜大哭,说他们 辛辛苦苦的操劳了一辈子,倒头来连个安度晚年的居所都异教中东人给抄了。为此, 我并没有过分对于一对老人斤斤计较,同时也认识到自己的确是那幢大楼里的杂种。 老人搬走不久,一对年轻的学生迁了进来,他们可比原先的邻居不怀好意,逢上我 放点乐音,他们恶意的放那嘈杂和剧烈的音乐,其音量达到震塌整个楼宇的地步。 大夫,我对于这样不怀好意怎能一让再让呢?出于无奈,我只好了买一套了高功率 的喇叭回家,专门播放真主的声音。" "是录音带吗?哈赛," "不,是真主的声音。" "你的邻居是怎样反应的?哈赛先生。" "他们知道他们获不得警察地支持,便大家在我播放真主的声音时,纷纷上门抗 议和捣乱,他们试图要把我这个中东杂种赶出那幢大楼。就这样,我毫不可亲进行 报复。" "你怎样报复?是不是在深夜里打开音响设备?" "嗯,就这样,我的邻居就开始联名请愿警察把我强制迁出来,并证明我的精神 异常和行为可疑,要求社工对我进行必要的监护措施。" "警察这样做了没有?" "还不这样做吗?我在三年内搬个上十次家,也上上无数次精神病院的门诊。这 都是警察和社工们干的好事。医生证明我没有精神毛病,仅仅是轻微受过一些心理 刺激而已。如今,他们可把我与正常人隔离开,让我一人住在郊外的一幢平房里。 可我不甘心,我怎么会心服呢?所以我常常背著喇叭到市中心或者人多的大街上放 我们真主的声音。我要所有的基督徒多恨我们,反正我恨所有的基督教徒、犹太教 徒、天主教徒的。因为他们完完全全地毁了我的生活,还要我的信仰。" "这的确很糟糕,我的哈赛先生。你最好保持理性态度处理这些事情,你可以信 仰你们的民族宗教,并忠诚与它。但不能过于偏激,伤害与人共处的友好气氛,不 然将给你自己带来许多麻烦,使处于完全孤立之中。毕竟你生活在一个别人的国家 里,哈赛,请原谅我的直言不讳,请你相信我完全出于一个普通人的好心的。" "大夫先生,你这样的好心话,我听了恐怕不止一百次了。可以说――听腻了! "他不耐烦叫嚷道,"我说过你们把我们靶勒斯坦人的家园给毁掉了,你们使我们丧 失了美好的故乡和幸福的家庭,我们的祖国成立以色列的统治下的属土还不算,成 千上万的同胞死犹太人的炮火和枪弹之下;许许多多人因战乱而流落异国他乡,成 为受尽欺辱和排斥之苦的难民。我们能不仇恨你们吗?难道我们还要去仇恨谁呢? 要不是你们给犹太人大炮和飞机,我们会赶出自己的老家吗?要不是你们的纵容和 鼓励,犹太人会敢在难民营里进行集体大屠杀吗?今天的犹太人跟当年的德国人有 什么区别呢?他们乱杀无辜的习性还不是在欧洲人这里学到手的;他们拿我们靶勒 斯坦人来当向纳粹复仇的替罪羊,毕竟他们拿欧洲人没有法子想。我们靶勒斯坦人 与当年的犹太人在欧洲不同,我们是在自己的家中被屠杀的。" "哈赛,你的话太偏激了!至少我们还是收留了你们这些中东难民?你可不能没 有良心,我们对待你们完全采取了与本国公民一样待遇。"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而不是我们难民的说法。要知道,我们是很不愿意离开自 己的祖国的,有什么胜过比丧失祖国和故土更为不幸呢?这里再好总还是你们的家 园。大夫,我们不需要你的照顾和同情,我们需要你们正义和道德的支持;我们只 要还我们自己的家园。我在自己的祖国可以尽情致兴欣赏传统音乐,和吃我们自己 想的纯洁食物。老实说,我们很不情愿过这寄人篱下的难民与异教徒的生活,这不 是我们最终的出路!" "我完全同意你这些话,哈赛先生。什么再比丧失家园更我不幸呢?显然这是值 得同情的。可是,以色列和耶路塞冷也是犹太人的一部分,我承认我们出于对二战 时犹太人的同情而支持他们重建自己犹太国,可我们从来就没有支持过他们乱杀无 辜呀!" "你还说没有支持他们犹太人乱杀无辜呢?哪一颗落在我们靶勒斯坦人的居住区 的炸弹不是你们赠送给犹太人的礼物;哪一粒穿过我们同胞的子弹不是出自欧美人 之手呢?大夫,你可别在我面前卖弄欧洲人的道德,我可一点儿不吃你们这一套。 毕竟我亲眼望着自己的三个兄弟都死在犹太人的枪下。瞧瞧这是什么!"他说着,便 起身解开他的上衣,那可是一个遍体鳞伤的身躯。 他一身伤疤的确令我大吃一惊,假当一个女人见了他那伤痕累累的样子,一定 会吓晕过去不可。庆幸的,我本人没有历经过战争,但我很喜好看到他的可怖的身 伤,也很反感他向我展示那些令人恶心的疤痕。兴许,我的下意识里认为他是一种 向敌人挑衅的行为。当哈赛不衣服重新扣好时,我感到一阵子不知所措,一时无言 以对。 "大夫先生:我说过我们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我们需要人们保持良知和正义的态 度;而你们哩?因为犹太教同你们有着同宗关系,你们就不惜拿我们靶勒斯坦人的 生命和国土来满足你们的宗教感情。比这更残酷的是你们借刀杀人的阴险和凶恶, 你们在犹太人身伤作恶多端近千年,使你们付出肩负暴徒的罪名。于是,你们要犹 太人将仇恨转嫁到穆斯林的头上,这实在太卑鄙下流了。" "这是荒谬的见解,哈赛,你从那里听来这些话?我打赌不是你自己想到的。该 是某个原教旨组织的煽动你们敌视西方人的言论。" "瞧瞧你,大夫!"他不怀好感地瞟了我一眼,接着以郑重的语气警告我说,"谁 在煽动我,我不管,我的负伤身体和我牺牲三个兄弟使我明白这一切。听着,大夫, 我--我们会报仇的,即使今天不可能,我们至少要坚忍地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对 吗?那一天会到来了,真主会安排好这一切的。" 我笑了,也许我对他的话是嗤之以鼻还来不及。象当今世界的中东回教徒口出 诳言是不足为奇的。他们除了制造野蛮的恐怖活动就是一事无成的。我这开明的不 屑是大家普遍的看法。至少在短时期,回教徒国家和民族是不堪一击。要不然,凭 他哈赛的一个身子,叫我夜里睡觉都是恶梦连连的。于是,表示幽默的对他说: "哈赛,但愿真主安排好的那一天,我早已归了天。不然,下场可不是滋味,对 吗?" "我希望这一天早些到来,最好在我的有生之年!大夫。"他蛮有自信的说。手 中的拳头也抓得咯咯作响,发出的关节声也似乎叫人不寒而栗。 "喂,哈赛,你的有生之年不正是我的有生之年吗?这可怕!朋友,但愿这一天 不是在我们国家发生,哪样实在太恐惧了。" "不仅是在你们的国家,而是要整个西方发动一次彻底圣战。总之,我们要报仇, 我们的同胞和兄弟不能白白牺牲,他们流去血液该增长我们每个穆斯林更顽强的斗 志!告诉你,我们十三岁就向主起过诉,我要为我们兄弟报仇!" "哈赛,我的朋友,你该是同我是属于这个国家的公民吗?" "不错,我虽然入了籍,这是我们需要保护外衣,而我的心同我们的兄弟在一起, 属于祖国和真主!" "照这样说,你们将来要我们的国家弄得鸡犬不宁咯?那么……,我们收留你们 不是干了一见天大的傻事儿?是不是有些可怕!" "一点儿不可怕!而是自作自受!大夫,让我直截了当告诉你,你们要获得我们 全体穆斯林的原谅已经太晚了!你们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恶。我们中东人已经尽 到我们最大的胸怀来宽恕你们了!好好想想吧,我们对你们殖民地侵略都一一给予 原谅了,到伤口痊愈的时候,你们又拿以色列重创我们的伤口。我们不能再原谅你 们了,也不能原谅了,否则,我们的真主也会向自己的子民发怒的!的确,你们干 了一件天大的傻事,这是报应!" "什么报应不报应呢?哈赛先生。还不是我们的良心在作梗吗?要不我们干吗非 要收留你们在我们欧洲?今天的欧洲几百万中东人就说明的我们基督徒的慈善心地, 也是我们向你们赎罪的表示。" "赎罪,这是开什么玩笑?大夫,喂,我的大夫,你搞没有搞错?"他露出阴险 的连来,是笑非笑地摆动着,然后近乎狂妄地叫嚷着:"如果不是我们地下矿藏的话; 恐怕叫你们一百声爸爸也不会感动你们的心的。你们很清楚,只要海底的输油管出 现一点梗塞,整个欧美就得瘫痪一阵子。怎样?几百移民算什么呢?我们的全部财 富都落得你们的手中了。难道我们还要对你们这些大恩人感激不尽吗?笑话,我从 来也没有听过这样好听的话!" "好了。我的哈赛先生。"我表示严肃认真的说,"我不是政治家和战略家,更不 是道德家!我是一个不问政治或者宗教的医生。我的职责就是关心每个到我这里来 的病人的心理健康。知道了吗?朋友。" "我跟你说过了,我心理压根儿没有问题,仅是仇恨那些屠杀我的兄弟与同胞, 吞没我的祖国与家园的敌人。不信任何医生可以治愈我坚忍的复仇之心,就是别人 交还我们的国土和家园也不能获得我们的宽饶,我们同胞与兄弟的鲜血怎能白流呢? 谁甘心让自己的亲人和同胞白白牺牲呢?谁这么大的胸怀呀?我不信!大夫,你有 这么宽大的胸怀吗?" "我们还是谈谈别的吧!哈赛先生。" "别的还有什么值得我跟你谈的,大夫。你们连致我放一点阿拉伯音乐都受不了, 呃,不是吗?你们的胸怀可大着呢?" "我没有说我的胸怀有那般大呀?先生。无论你怎样说,我是一个医生的同时, 我还是对待人类一视同仁的大夫。我们所关心的人类疾病与痛苦。压根儿不去分是 回教徒、佛教徒、基督徒、天主教徒或者无神论者。但愿你体量我,哈赛先生!" "得啦!我好心的大夫,就算是我体量你。你也毕竟不能帮助我解决掉内心的痛 苦呀?我要我死去的兄弟和同胞重新复活;我要我们废墟般的家园恢复原貌;我要 我们国土上侵略者撤走。否则,我的心里痛痒或者心理沉痼能痊愈。除非你是一个 能够起死回生和镇住侵略者贪婪的野心的无能之神,然而,你不是,你是个伪善而 阴险的基督徒。……" "哈赛,你怎能这么说呢?当然咯,我不是天方夜谭里的神灯法师。" "是,不是一盏神灯,你是一个可怕不过的西方人而已。你只能象那些受不了阿 拉伯乐音的人一个样,只能加深我的痛苦,而决不会治愈我的心病。" "哈赛,我表示巨大的遗憾!假当我是一个掌有神灯的法师,我会满足你的!" "假当你的手中真有那么一盏灯儿,你会在一夜间便我们这些中东人回教徒变成 一群羊羔了,使你们任意宰了下锅了,我们地下宝贝多统统落进你的神灯里,你打 算几时取就几时取出来使。嗯,对你们基督的心思,我算是看透了。" 这下,我真的憋不住大笑出来。尽管我明白哈赛是一个知识有限的人;可作为 一个中东人却保持着他们民族智慧和寓意哲理。 "我的哈赛先生,说归说,但我依然希望能够在我们的社会里正常地生活下去, 至少摆在你们面前的事实是,我们彼此存在文化、习俗、宗教的区别而导致敌对冲 突。我承认我们西方曾做过一些不得人心的事情,尤为在殖民地年代里。但庆幸的 是这一切已经成为过去的历史。而我们今天需要一种和平心态来化解彼此间的历史 冲突。至于你是靶勒斯坦人;你们虽然饱受了战乱之苦,和丧失了祖国的不幸。为 此,你该显得更智慧一些、更看重和平的意义。我们都有必要以未来的眼光看待世 界。" "这些话也只能在这里说说而已。大夫,你不妨把我想一想,我七岁时老大哥哥 便死在难民营里,其实他们当时也不过是一个少年而已,而以色列士兵却把他们巴 解组织的民兵来处决了。还有我的一个弟弟,我同一群孩子在靠近犹太人居住区, 也不过在叫骂或者向街道的另一边投掷石头而已,可那些以色列士兵就把我们一群 野兔来猎射,我的弟弟跑不动而中无数枪,结果在血泊中死去。我目睹着他的小脑 袋如似一个破烂的西瓜散在一地,我们想把拖拉回去,可是那些以色列士兵木棍和 靴跟踢打我们,你刚才看到我的身子了,这就是犹太人下的毒手,我当时不过时十 三岁而已,我的弟弟才十岁,我们都是手无寸铁的孩子。" "哈赛,我显然无比同情你个人的遭遇,以及更同情你那死去的弟兄。但是,你 当时才十来岁,也不应该到有武装冲突的警戒边线去。直到今天,靶勒斯坦孩子还 干这种蠢事,他们等于白白去送死。不是吗?" "是的,白白的送死。每年都有成千上万孩子送给以色列的士兵射靶子。这说明 了什么呢?大夫," "这只能说明愚蠢!哈赛先生,请原谅我直言不讳。"我显得十分冷静的说,"无 论怎样说,让那些未成人的少年到以色列的军事边界去投掷石头,或者去谩骂以色 列人,这管用吗?结果还是送去打靶子!" "我不同意的你看法。大夫,至少我的靶勒斯坦人对侵略者的抢占我们的家园是 生来就深恨痛绝的。同时证明我们反抗敌人意志是不屈不挠的,我们的未来是光明 的,真主已向我们靶勒斯坦人表明了这一点。" "我当然希望你们靶勒斯坦人重建家园和恢复国家,我依然不同意让那些孩子去 以色列人的占领区去瞎胡乱,哪不是等于将国家大业白白断送掉吗?少年是一个民 族的未来和希望,我一点儿不否认这一点。可是,你们靶勒斯坦人该沉得住气,而 不是几块掷石头和骂街儿可以解救得了自己的民族和祖国。对吗?哈赛,子弹总是 无情的。我们不妨再来看看以色列人,他们在现代军事上取得领先中东任何一个国 家,这是他们保证自己的量力。而你们穆斯林呢?除了把大力的精力和时间花耗在 清真寺里,就一无作为可言。老实说,我为你们感到惭愧之极,并不是对所有穆斯 林有成见,而是你们自己太不想进步了;你们除了仇恨、谩骂和急躁之外,什么都 不进取。古兰经毕竟不能充当现代化武器之用,更敌不过现代武器的威力。我跟你 说一件具有讽刺的事情,在中东诸多石油富国中,他们虽然通过采购拥有先进的军 事装备,而这些装备的技术却得需要依赖西方专家。买一架战机得买进一个飞行员、 买一批导弹就必须买进一批技术员。这种军事国防还算是军事国防吗?这跟花钱买 敌人进家有什么区别呢?我知道,你听了一定很反感我的话,但是这是一分滑稽的 事实。总而言之,你们也太不追求进步了,以为一部上千年的古兰就是一件永恒万 世的法宝,经文就是经文,它既不是武器也不是食品,更不是一个异想天开的神灯。 也许,你压根儿听不进我话,可在这个基督徒的世界,肯如此坦诚和真切说出这一 番话的人,恐怕也只有我了。别人巴不得你们穆斯林昏睡在古兰经中醉生梦死。" "是的,别人巴不得我们醉生梦死!" 他也深有感触的说,一时内,我们的话开始投机了。我劝他不仅自己勤奋好学, 比要同胞们也革新进取,不要动不动就要拼命。对此,他对我也产生了一定的好感, 甚至说他们靶勒斯坦人需要我这样的朋友。在他离去的时候,他同我热情的拥抱, 并在我脸上亲热地吻了一遍。这种举动在欧洲人男人中有禁忌的,可在穆斯林兄弟 内部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叫我真正不安的数月之后,他给我寄来明信片向我表明他立志成为一位化学家。 他说他准备以一个欧洲公民的身份到美国去学习。这时,我才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唤 醒一个穆斯林兄弟的智慧,他们要进行报复的敌人首先我们。令我幸慰的是不是每 个穆斯林兄弟都象哈赛这小子,他们绝大多数都是那种捧著古兰经乐呵呵或者醉生 梦死的家伙。但是,只有他们中一万中有一个哈赛,也叫西方人惶惶不可终日了。 难道作为一个西方人,注定我们的未来一个凶多吉少的未来,真正的悲哀是我们对 此一无所知。